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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锄月人]

前言：因妻患病，仓促入院手术，至今初癒。期间陪伺在侧，诚惶诚恐，夜不能寐，拾得小诗数首，聊以自慰。且分期发于博客，请朋友斧正。

无题之一三九四（病榻偶拾之一）

——锄月人



1.病榻



我希望躺在病榻上的那个人 是我

而不是她 我愿为她付出这样的代价

即使我的肉体靡烂如土 我也会面带笑容

双眼灼灼地盯着她 像黄蜂盯着春花



但是 命运不允许如此交换

她侧卧在病榻畔 虚弱不堪

如一只受惊的小兔惴惴不安

我心中仿佛插着一百支利箭



唉 可怜的人儿请你快快好转

让我领着你 回到幸福的从前



2.阳光



阳光 灼疼我的脊背

我依然喜欢在阳光中脱去衣服

阳光 刺伤我的眼睛

我依然喜欢看阳光下万事万物

阳光的金矢射向哪里

我就向哪里奋勇追逐

阳光的金羽扇丢失在哪里

我就在哪里守株待兔



我痛恨那些拔扈的阴霾

它们把阳光完全遮住

暗淡了我的窗檽

忧郁了我的花椒树

每当这时 我就焦急地扑向高丘

盼望着阳光早一点破云而出



3.眼睛



我的眼睛为什么总是那般疲惫

是不是看得太高 看得太远 看的太深

痛苦在里边鸟一样不停地陈述

泪水湮湿了爱情的余灰



我的眼睛如此睁着 固执地不肯闭上入睡

它牵挂着星斗 沧海和人间轮回

这是我的眼睛 也是你的眼睛 他的眼睛

幸福也不能关闭自己的睫眉



4.冬日



太阳将它的金羽毛

覆盖在我赢弱的身上

在这个朔风呼号的冬日

我才不至于冻僵



我的灵魂还能轻盈飞翔

偶尔停在落光叶子的槐树上

像一只充满渴望的山雀雀

等待着春天花开草长



它不时发出几声清鸣

眼睛紧盯着太阳的眼睛

即使有几片乌云从天空路过

留下一堆冰冷的阴影



5.夜幕



夜幕在绯红的病态中拉开

露出星辰冷峻的脸庞

它们居高临下地观望

地球正被撕裂它的臭氧



它们熟知地球人的伎俩

罪恶中掺入诱人的迷迭香

囚徒们喜欢用自由包装

死亡对梦想了如指掌



爱的誓言犹在耳边回响

情侣的心已经冷若冰霜

他们本来都是光明之子

却追逐黑暗并为之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