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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马]

忧郁的情人节

不景气的芝加哥天空
越来越低迷阴沉
严重的冬日忧郁症
他听到心理学家在电视上大声警告

他看到失业的悲剧男女
熙熙攘攘挤进晚间新闻
去听一个没失业的喜剧明星
在豪华的夜总会
免费为他们脱口
做秀

他看到年轻的情人们
涌进大贱卖的超级市场
去购买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精美包装的巧克力甜心
以及现成印就的
我爱你

被裁汰多时的他
却是怎么都挤不出
一滴苦笑
再怎么贱也卖不掉
自己的不年轻
从不景气的分类广告里抬起头来
他猛然看到
越来越低迷阴沉的
妻子的脸

写于1992年美国经济不景气时期的情人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