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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套]

雷锋的诗三首

无形的雕塑

——写给雷锋


什么时候，一个人的身影
在我身前几米或几尺，很近
来不及辨认自己的记忆
甚至比阳光还热烈
或者从一个石匠开始
总不会忽略那只留着三条刀痕的手臂
他再次伸出时
有棵树苗正等他去搀扶
翻开那本日记
一颗铁钉闪闪发光
它锈迹斑斑的时候属于它的另一部分
一张火车票比纸还轻
它会轻易被泪水打湿
本溪路小学建筑工地一个手推车
拉着他跑起来，在日记里找不到停顿的标点
给石匠一个尺度
他的身高和视力构成框架
他的体重留下一排深深的脚印
石匠开始创造传说
他依然从那本日记开头
凿子在字里行间寻找形象，并不急切
在他还没完成作品之前
一个民族可能已经读完那本日记

2011-12-20

方 向 盘

他倒下时，手没在方向盘上
他把眼球、地球、方向盘三个圆
连在一条线上
当他从校园中走出
当他从暴风雨中归来
当他走进银行
当他缝好一件战友的军装
当他推起手推车
他就在方向盘上刻好春夏秋冬几个字

飞机的矢量喷口、船舶的舵
鸟的翅膀、盲人的拐棍
它们在向前时做足了文章
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在他头破血流时他还认为不该有墙

他的视线在方向盘前面的时候
一块比云彩还薄的重量会很快逃掉
他的手和方向盘没留下缝隙
就像六个轮胎咬紧路面
而留下的那两道车辙
和后面上来的车辆有关
他的手不会再去握那个方向盘
想他的时候只好去找那两道车辙
或者到方向盘上找找他的指纹

2011-12-22

他们没有走进教堂或寺庙

——读雷锋日记

阳光式的温暖揉进笔端
站立起来的文字略过战士的身影
未曾和耶稣或者释迦牟尼相遇
远离教堂的邮局
他在传递另一种思维
在学校、在车站、在建筑工地、在暴风雨中
那些纸页再一次体会到墨水的重量
64826与22表述一个休止符
64826个字不停地结构爱与善美的词组
64826个字走进一个平凡的生活 •
64826个字在一个民族的肉体里发热

《旧约》翻动一只只虔诚的手臂
《金刚经》有件合体的袈裟
操场上正进行接力赛跑
数字22在接力棒上无限延伸

201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