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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逢春]

清明之夜

罗逢春

我骑在门槛上，点燃烟卷
呼吸再吐出无数虚幻的烟圈
每一个烟圈里有无数的呼喊
来自许多丢失了名字的嘴唇

下弦月，一只锋利的
耳朵，灵敏地侧着
企图抓住鬼魂的声音，勾住
他们掠过池塘的影子

下弦月，一块生锈的马蹄铁
被阳光磨得雪亮
引力中的和谐朝向温柔的往昔
而铜青马早已随骑手远去

鬼魂穿着新衣服四处游荡
或者陌生人般静立在门口
彬彬有礼，在狭窄的街道
在大地上无头无尾的村庄

多少无梦的枕头瑟瑟作响
多少潮湿的河岸风过无声
而在雄鸡啼破夜的黑纱之前
月光会驮着幽灵一寸一寸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