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十八
澳洲彩虹鹦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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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时间: 2005/11/08 文章: 1465 来自: 中国·贵州·安顺 积分: 8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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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早读是杨树人的语文课,杨树人到教室后,还是有几个从家里回来的同学迟到了,但是,关启明、高加福、张德超都端正地坐在教室里了。杨树人问他们昨晚到哪儿去了,三个人分别回答说回家了,杨树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你们要回家应该跟谢老师先说一声,这点起码的规矩是应该的,如果你们不是住校的,那么你们回家是当然的,我们也不会管那么多,但是你们是住校生,其他人做得到的,你们也应该做得到。”
关启明打了一个哈欠说:“知道了,杨老师。下回我们注意。”
杨树人说:“下课后跟谢老师去说一声。”
等到正常上起课来的时候,杨树人发现,关启明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睡着了,看看高加福,也是昏昏欲睡的样子,只有张德超没有事。
杨树人马上停下课,让他们的同桌叫醒他们,两个人一激灵,醒来过来,但是,不久又支持不住了,杨树人很不高兴,让他们站起来听课,好不容易坚持到下课时候,让两个人跟他一起去找谢长文解决。
杨树人说:“谢老师,这两个在上课的时候一直打瞌睡,我下节课还有课,你问一下他们昨晚是不是真的回家了,还是真的有什么隐情。我不太相信他们昨夜在家休息。”
关启明跟高加福信誓旦旦地说:“我们真的回家了。”关启明说:“不信,你们找我姐来问啊!”
杨树人说:“那今天哪里来的那么多瞌睡呢?”
高加福说:“昨晚睡晚了。”
谢长文说:“你们要搞清楚,是不是真的,我总有办法查出来。别以为你们守口如瓶就可以保证你们无事。”
高加福说:“我们真的是回家了。谢老师,对不起,走的时候没有跟你说一声,是我不对,下次一定不犯同样的错误。”
杨树人说:“我还要去上课,你们好好的跟谢老师说清楚。与其等别人来说,不如自己先说。自己先说,自己就有主动权!”
说完,杨树人就回教室去上课去了。
这里,谢长文继续跟关启明和高加福进行心理斗争,谢长文说:“高加福,你是纪律委员,如果你都管不了自己,那你又怎么去管别人呢?”
高加福说:“谢老师,我真的是回家了。”
谢长文说:“我不管你是不是回家,我相信这个问题我有本事搞清楚。你也知道的,我跟杨老师现在都在家访,前几天,主要是因为两基的事空下来一段时间,现在已经忙完了,我们马上又要进行家访,走哪里,我们有权利做主,如果你觉得不高兴,我们今天下午就去你家,你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如何?我相信,昨天你回家没有,你的家长最有发言权。你说呢?”
关启明在一旁偷偷的笑了。
谢长文说:“关启明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不要以为事情与你无关,既然一个班上只有你们两个睡觉,那就说明你们俩都有不合理的地方,我不敢说你们都去做同样的事了,但是,既然出了这个问题,那就一定先有一个另外的问题。我想你这回肯定也是猫抓糍粑——脱不了爪爪。”
关启明说:“谢老师,我真的回家了。”
谢长文说:“你不要犟,你是什么德性你自己最清楚。”
关启明说:“哎呀,谢老师,一个人错一次,就一辈子都是错吗?”
谢长文说:“当然不,但是,一些人三天不挨打,又犯贱呢!要不人家说狗改不了吃屎!”
高加福说:“一头猪,赶到北京去来还是猪!”
关启明说:“你才是猪。”
高加福说:“我说你了?我又没有说你的名字。”
关启明说:“你是猪。”
高加福说:“你是猪!”
关启明说:“我是猪才怪!!”
高加福说:“猪才怪!”
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大,谢长文说:“都跟我住嘴!别人认为你们是猪,你们自己也认为自己是猪!还有脸在这里吵!”
关启明说:“是他先说我的。”
高加福说:“我说你了?我提你的名字了?”
关启明说:“那我又提你的名字了?”
谢长文说:“又来了,还真得脸兮兮的。如果不想说实话,那就跟我老老实实的站好,等我改完本子再来找你们。站过来,对着墙!关启明你来站这边,高加福你来站这边,把手举平起,我看看你们是钢还是铁!”
谢长文监督两个人把手举跟肩平之后,自己去改本子,关启明跟高加福站了一会,手就支持不住了,开始东倒西歪起来。高加福说:“谢老师,站不动了。”
谢长文不耐烦的说:“等倒我来帮你站!叫你说真话,你还不说,有什么好讲的。还是个班干呢,不想学好,只想学坏,说,昨晚上是不是打麻将去了!不要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要不要我说出你们是哪些人在一起?”
高加福说:“我们,我们只是去玩了一小会。”
谢长文眼睛一轮:“你们,还有哪几个?自己坦白!”
高加福说:“不是我们班的了。”
谢长文说:“几点回来的?”
高加福说:“我回来的时候快12点了。”
谢长文说:“关启明呢?”
关启明说:“我,我……”
谢长文说:“你几点回来的?”
关启明说:“我们一起回来的!”
谢长文说:“几点?”
关启明说:“5点。”
谢长文说:“那你们怎么进来的?不是已经关门了?”
关启明说:“我们翻墙进来的。”
谢长文说:“好啊,你们还真行,把手放下!我问你,高加福,你到底几点回来的?”
高加福低着头说:“五点。”
谢长文说:“我还没想到你会这样不老实呢!我再问你,你这样做对得起家长吗?”
高加福说:“对不起。”
谢长文说:“对得起老师吗?对得起你自己嘛?”
高加福说:“对不起。”
谢长文说:“你知道错了吗?”
高加福说:“知道。”
谢长文说:“现在才知道?还是去之前就知道的?”
高加福没有说话。
谢长文说:“既然已知道是错的,但是又去做了,我告诉你们,做什么事都要先想想后果,你们也知道对不起家长,也知道学校的纪律不允许,但是,你们还是去做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是愿打呢,还是愿罚?
高加福说:“愿打。
谢长文问:“关启明呢?”
关启明说:“愿打。”
谢长文说:“算你们有种!关启明,你给我打高加福一耳巴!”
关启明说:“我不敢。”
谢长文说:“有什么不敢,是帮我打的!”
关启明说:“好嘛!说着,看准高加福的脸上就是一掌,高加福没怎么准备,也万万没有想到关启明会真的怎么下手。不仅面红耳赤,眼泪也开始在眶里打转了。”
高加福说:“你真的打啊!”
关启明说:“是谢老师叫我打的!”
高加福说:“你!……”
谢长文说:“高加福,你也给我打关启明一耳巴。”
高加福本来很难过,现在一听机会来了,还没有答应就狠狠的扇了关启明一耳光,关启明被打得也是眼泪花花直在眼眶里转,说:“你不会打轻点吗?!”
高加福说:“你打我的时候怎么又不轻点呢!”
谢长文说:“不要说了,过来,都把昨天的经过给我写一个,认识一下自己错在哪点,以后怎么改正。把过程写清楚一点!”
两个人只好老老实实地开始写,结果是一直到下课,还在写,杨树人下了课就来看看是什么情况,谢长文也要去招呼做课间操,就把两人交给杨树人看管,杨树人一看他们在写检查,就说:“我就知道你们昨天晚上不会是去做好事,书呢不好好的读,整天不是这里有问题,就是那里有问题,总是自己要给自己找点麻烦。这样下去会有什么好结果呢?”
不久,谢长文回来了,两人就把自己写的交给谢长文,谢长文看了看说:“你们俩听好,今天下午就回去,明天早上请家长来。”
两人灰溜溜的出去了。谢长文笑着说:“你猜我是怎么收拾他们的?我让他们一个打一个一耳巴,差点哭起来了。不是说不准老师打学生吗?是他们自己打自己!”
杨树人笑了笑,说:“还是你有办法。从你的身上我真的学会了不少的东西。”
中午,高加福来找杨树人,是因为请家长的事,高加福说:“杨老师,求你跟谢老师讲个人情,我也才是第一次,如果叫我请家长,我会被我老爹打死的!”
杨树人说:“知道怕了?那你自己怎么不去找谢老师呢?你去打麻将的时候,难道不知道事情要败露的吗?”
高加福不吭气了。其实,在心里,杨树人对高加福的印象并不坏,其实也不是因为他是班干的关系,而是杨树人总觉得这个学生本质上还是向上的。我们教育的目的是什么?是教育人,只要目标是对的,那就行了,但是,许多人总是将手段跟目的相提并论,看来,这也是一种漠视教育体制本身应该值得质疑的地方。
高加福听了一会,又说:“杨老师,真的请你了,要不,我明天来就只有撒谎,说家长有事情不在家了,我向你保证,以后不再犯难这些错误好不好?”
杨树人说:“你给我的印象还不算坏,我就帮你一次,不过,我提醒你,不准将老师的同情心当成你犯错误的本钱,如果再犯错误,我会对你不客气的!你应该有判断力了,哪件事为什么不可以做,不能够再像小孩子一样,总是要大人跟你说才知道,你自己在做之前应该做一下判断,这事可不可以做,做了会有什么结果,其实,你们去打麻将,会有什么好处?赢钱?你赢了多少,不输才怪!既花时间,又伤精力,要是有好处,老师为什么不让你们去做?学校为什么不让你们做?对不对?”
高加福平静的说:“我知道自己错了,真的,杨老师,我向你保证,我一定改正。”
杨树人说:“我答应你去讲人情了,但是,我不敢保证谢老师会答应。”
高加福说:“谢老师肯定会答应的。谢谢你了,杨老师。”
第二天,关世坚来了,谢长文说:“你的儿子前天晚上到娱乐室打麻将去了,昨天早上没上早读,第一节课就开始打瞌睡。这事,他跟你说了吗?”
关世坚一边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一盒所谓的“红塔山”香烟,一边说:“我知道了,谢老师,我是这样想的啊,他晚上打麻将,就说明没有休息好,上课打瞌睡当然很正常吧?不要说是他这样的孩子,就算是我们大人,一夜不睡觉,第二天精神都要差很多,你说是不是?”
谢长文说:“是吗?那你的意思该怎样办呢?”
关世坚说:“好好的教育他一下,在家里我都‘造’过他一顿了。他连大气都不敢出……”
谢长文不等他说完就说:“行嘛,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就这样吧,我也没有时间陪你,我还要上课,还要准备一下,就不留你了,只是如果他有哪些不好,还得麻烦你来学校。”
关世坚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听到谢长文的逐客令,又只好站起来说:“好的,谢老师。那我就先回去了。”
过后,杨树人问谢长文说:“你怎么就让他回去了呢?”
谢长文说:“我叫他来,是想跟他说他儿子打麻将的事,但是,他却对此一点也不过问,反而说孩子晚上没有休息好,第二天当然瞌睡会来,对这样的家长,你还能怎样?我看用不了多久,关启明就会主动离开学校了。”
杨树人问:“为什么?”
谢长文说:“你想,他老爹在忙生意,只要我一个星期叫他来两次,他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迟早会把儿子叫走的。”
杨树人对谢长文笑了笑,说:“你这叫喜怒不形于色,还是叫杀人不见血?”
谢长文说:“只要结果是对的,又何必计较手段呢?”
杨树人说:“那你怎么对付‘两基’呢?”
谢长文说:“好像已经结束了,就算上面真的要来检查,你还不准学生生病?我只要跟学生交代好,都说他病了,应该容易通过的。其实,他要真的不读书了,我们班上的好多老师还会感谢我呢,因为关启明一个人总是会把大家的平均分拖下来的。”
杨树人说:“看来你考虑的还真周到。”
谢长文说:“还不是为他人作嫁衣!” _________________ 西秀——造化钟神秀:六百年屯堡故地,公园省里举世闻名的黄果树大瀑布,两个村寨,两种风情,一片山头,一种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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