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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怡轻舞]

《雾起 你不归》

文/馨怡轻舞

我们一起上下班 一年四季不变
始终你在上我在下　即使
同一个办公大楼　也无
多一脚空闲上去或下来
我们之间其实并无间隔层
都说无间隔该很近了
可我要说很近也很远　近的
只要你楼上喊一声就会听到
你的呼叫　可你上班时
从不喊我 安静的
让我产生一种幻觉：仿佛身处一栋楼
如分割的两个世界　你不来
我不去 我们各自都很内省　内省的
可以说很远呢　因了我们尺步
却要电话会晤　即使偶尔
两人的空间　你我也是
穿越了时空电话里嘘寒问候 也会捎带
果味的甜言蜜语不留空白

今天依然接听你的来电　事先以为
你仍在班上一切照常　然而
你电话告诉不在学校已过海去了海大　你说
海大有项目　你已成了项目中人　你说
当搞定项目之后忽然发现起大雾了
大雾的海上不通船　高速路也不通车
你回不来家你这样说　你说
争取次日晨赶回家来　我回以简约
两个字“好吧” 我云里雾里
挂了电话　我又云里雾里
一个人郁闷家中练习猫步以抵浸寒
这样的晚上其实很多很多的　可今晚
我猛然有被浓雾包抄的恐惧感　我索性
一个人自言自语　一个人对影叠字
或高歌练声壮胆　甚或
以眨眼频繁的加速度催促
时分秒针策马快跑 快跑吧
时间的小飞马 好让亲亲宝贝
快速放学回家 好尽快消除
一个人身后袭来的浓霜厚雾
好让呆处弥留惊惧单薄的一个人　
不被阴郁淹没或吞噬掉 保全
你所要我的那份好心情 然而
一半晴一半阴 常构成一个人的宿命
这空袭来潮呀这心灵笼罩的雾
不定时来了　极像那天
忽而莽撞冲出的黑雨和电闪
让阵阵晕眩之后尾随袭来的惊惧
加大　此时一个人最怕了你不归

假如 我说如果呵
你在家又好玩笑了
风趣的你会说：看看多重的孩子气吧
活像真空里的水人儿
水人儿 水人儿 可偏偏这样
一个水人儿 不会人前喊疼道苦水
只有一脸好看的花儿开着开着
开出了紫花飘香的模样 而花的
一些内在硬伤软疼都藏于雾的
皮肤之下 深深的水里了


2007.5.30（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