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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描述文字到来之前的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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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福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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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时间: 2005/10/09
文章: 3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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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时间: 2007-8-12 周日, 下午3:53    标题: [原创]描述文字到来之前的冥想 引用回复

描述文字到来之前的冥想
——读胡茗茗诗集《诗瑜珈》 •赵福治

之前,我一直把河北诗人胡茗茗想像为“端神灯的语言女巫”,我知道是看过一些她的诗歌作品后,自己的直觉在作怪。在随后的接触和阅读她的诗集《诗瑜珈》后,不由地为自己片面的理解而泯笑,细读她的诗集,可明显地发现她的作品不只是语言“巫婆般地”幻化和意象的叠加,而是通过生活细节的发掘、试图描述文字到来之前的冥想,以求最大限度地表达内心的诗意。
胡茗茗的诗集《诗瑜珈》由“上面是雨水,下面是花园”发端起笔,以诗性的“深蓝日记”记述情感,用“终于握住行水流云”的内心独白铺展生活的思绪,最后把“我无法说出内心的震荡”的生命体验用诗意地展现给读者。
“诗成文,淡无味。”是诗人们私下默认的一个共识,好诗“生成”总在未变成语言或文字表述之前,已经表述出来的诗意其实已经与原生态的诗意有了差别或出入,而成熟诗人文字的表达力求诗意与“原生态”的接近,就像诗集开篇首作凌晨中的胡茗茗面对《一群麻雀落在纸上》(组诗)那样:
“让我缓慢说出风生水起、白纸黑字/说出诗歌昆虫、骨头里的火、荷尔蒙与/隧道幽深/一个人流浪到另一个/说着说着就会睡去/而漫天大雪/温柔落下……不要以为我在这里/其实不在”,虽然,“我” 写诗以来的所有凌晨、一生也没见过这么多麻雀,可“我”认为是某个神灵深意地唤醒我到这个“凌晨”来,让“我”发一会呆,即使“拿起笔他就闪身不见”,“而此时,我的纸上一群麻雀排列成行”。诗人胡茗茗通过“一群落在纸上的麻雀”试图以作品诗性的自觉求证生活,不能说不是其独到之处。
我们知道,文化的自觉并不局限于意识与精神的领域,它具有自己的实践属性。每一个真正的文化人应该既是“思想的行者”,也是“实践的行者”,在其文化的生命中始终贯穿着一种实践的自觉。这也是当今诗坛众多诗人追寻一种形式上的“向下”去接近和亲和大众的最初源动力,尽管这种“向下”被许多所谓的诗人曲解为“低俗”和“口语”写作。在这种“向下”的追寻过程,如何把握艺术上的“向上”向度则直接体现诗人艺术修养和造诣。
“我预支了一枚杏子的辛酸,忽略了甜软/直接咬到内核,苦杏仁躲在里面”——在《杏与杏仁》一诗中胡茗茗用“预支”开启 “向下”的“辛酸”,由“辛酸”蔓延到“杏仁”“艺术向度上”的“苦的内涵”,既而生发“一只鸟的重量也会让棵大树倒下”的况味,和“不是飞鸟,是心空”的感悟。
接下来的由“想到葡萄就会想到蓝紫想到国画”,“想到吐鲁番女子想到丰盈”,深入到“一粒揪下来,一串都会疼,一棵树都会动”的《有关葡萄》生命本真的律动中。
在《分梨》一诗中:“我的母亲,手拿一把我从未见过的刀/分梨,一块给父亲一块给我,梨核给自己”,她先用白描的手法烘托况境,尔后笔锋一转:“一只梨,就这样尖叫着,分开了”使“梨子”人格化,结尾“至今,我想不起梨子的滋味/至今,只记得一些长长的切割/我的笔,写到这里——会颤抖”使情感丝丝递进。
从她上面《我所钟爱的水果们》组诗中,可以看出诗者以自己的作品在“形式向下”与“艺术向上”的跋涉中走出了属于自己理解的创作轨迹。
平凡是真,在这种跋涉中,诗人说,即便“再远的行程也有归期/更多的人,还在路上……“我”在一个叫做《温塘,桃花浴》的地方“安下了我黄昏的心/和黄昏之后/安然无恙的青春”,“我已经找到了时间、美和速度,虚拟地模仿/点燃一根火柴,现在,你回来。我反复地站在你身后,反复地盛开——上面是雨水,下面是花园”——美妙的臆想在诗人的笔下层层打开,如花朵,如雨滴,只须我们轻轻走近,就能把生活握在掌心……
如果说诗集的第一部分“上面是雨水,下面是花园”描述地是美好的臆想,接下来的第二部分“深蓝日记”则是情感的记述。
不能了解生命和随之而来的情感,生命对他来说是一种惩罚。诗者胡茗茗常在夜深人静时理解生命,并扪心自问:“到底我是怎样的女人/细胞开合怎样的花朵/骨殖盘亘怎样的枝蔓/流出的血,一片深蓝”,发出:“当你年老,睡思昏沉”,“我会用你的声音、我的诗,慢慢录下青春的摸样/录下感动、录下幸福、录下目光”,在那铭记的《北方往事》的回忆中,不管“激情只有一种,像烟花”,不管“由猜度到飞升,由坠落地到退守”,不管“由口吐莲花到心若危弦”,因为“我”知道“一百种冷静有一百种理由”,当背对时光《天使吻过的声音》响起,“我”再度走到身后“说说燃烧/说说不为人知的姿态/说说江阔云低,鬓已星星/水是不会说话的,而我/已被儿时的秘密打开”——那种带有叛逆或柔软色彩的记述,再一次验证了一句话:地狱不在他处,它在天堂的中心——或者说天堂在地狱中盛开,地狱在天堂中呈现。
放眼诗坛,以诗歌的形式纪录日记的人并不多见,读诗集“深蓝日记”中的“日记”,一不小心,就会被其文字的蕴涵《小小地疼一下》,她有这样一篇写在二00六年一月十七日的“日记”这样记载:有一座长在每天必经的路旁楼房,“许多年来,没有两样“,在一个晚上,诗者有意停下脚步,“有意张望”,“窗口明暗都不是你的眼睛/其实,我根本不知你家在哪里/读书,发呆或者正在做爱”,这样走过,不为别的,“只想让心口,就那么小小疼一下” ——诗人这样记载一段“心路”,其实是在把“心路”的婉约交付读者,使之形成思维的互动。 而写在同年四月十二日的“已经给出你所能给予的好”的《稻草人》“日记”中以人称化的《稻草人》描述心绪:你将随时等待一朵乌云的驻足和盘诘/衣帽尽湿,蝴蝶惊飞/以一种痛来抵消另一种……当“六月就要来临,麦田一片金黄/稻草人,一生守望的爱情即将/被他人的镰刀,收割”,读来令人于生怜之外,还原和走近生活细节的无奈与感动。
“诗贵在意会,不在言传。”
一首诗中的诗意是其“精髓”,确切地说诗意——“精髓”是一种经久回味的状态。但“写诗是件多么孤独的事情”,“快乐的女人不写诗”,诗人时常在每个夜晚握住一只手方能入睡,时常于皓月之下捂着嘴巴才能说出一个名字,也时常因为写诗变得沉默而且疲惫,心意游离时,“总是把自己掏干了,再掏/将她放逐得很远很远”,时常在一个人身上看到麦田,然后,变得很轻很软很薄/太阳一照就化了/月亮一照就飞了……在诗集第三辑中,当诗者能枕着声音入眠时,“终于握住行水流云”独白内心。
她在《写给我的生日及其爱人》中这样向人们表述:“见过一杯不肯沉淀的水吗/它多像过往的生活……在这个世上,我们没有一起来/将来也不一定一起走/剩下的日子/盖好毛毯,握紧我的手/陪我说说话,陪我坐一坐”,生活其实很简单,简单到“盖一下毛毯”,“握紧一下手”,“说说话”,“坐一坐”,仅此足以,简单本身就是幸福——愈简单就愈幸福。
母亲,爱人,孩子在常人的眼中一直是温暖和亲情的代言词,在诗人诗化的语言中更把这种温暖和亲情推向一种极致。在《给母亲》中,她说:“妈妈,我看着你的眼睛已经很多年/在你怀里吃奶的时候我总爱盯着她/你是我的大鲍鱼,我是你的小珍珠”,但愿多年以后,“妈妈”,在我头发花白的那一天,“我”“还能伏在你的膝下,上唇抿住下唇/清晰地吐出这个发音”。如果说《给母亲》是一种仰望的爱,《给孩子》则是一种俯视的慈爱:“睡着的时候,孩子,你的小脚/会自然地翘在我身上/一只踩着,另一只扣着/我会自然握住,一只手团着,另一只手数着你的脚指头/想像着那是小猪蹄/外加五颗花生米”,文字自如地舒展中,让我们领略温馨陶醉的会心画面。
夫妻之间,相濡以沫多年以后,两人之间的情感慢慢渗透,爱情更多地变成亲情,虽然没有初识时的热烈,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爱更长久。诗人在《给爱人》中这样比喻:“你把我藏在舌根下,已经很久了/像一粒蜜糖,你要慢慢含化,你要时刻控制嚼碎她的欲望”,给读者以甜蜜的回味。
人生即景,在诗人的眼中,世上的一切皆可为“行水”“流云”。虽然 “一定有什么我无法表达/比如速度、比如声音、比如行水流云/看到它、抓住它、而我无法讲述”(《终于握住行水流云》),关键是怎么去抓住瞬间即逝“无法讲述”的景致,而是什么穿越了经年的尘雾,让诗人低下头——“如尘封多年的书/静静的摊开/那有字无字的一页页/羽毛一般翻飞着”,尔后,诗人《双手合十》,让等待的久远苍老如云……这就是诗人心中的“行水流云”,不同于常人的“行水流云”。
佛法,一言足以顿悟,一言足以令人解脱。
也曾在深山中坐禅百余日的我,却始终不能参透佛法的玄奥。闲暇时,细想,人生何尝不是一场修炼、一场震荡。
诗人胡茗茗诗集的最后一辑“我无法说出内心的震荡”给了我些许启发。她说:“我想大声说出你的秘密/说出遍及昼夜的欲望和眼泪/它们总是藏在烟雾与纸张的背后/月亮也该发出尖叫/其实我已几乎忘记你的摸样/我只会记得你碎玻璃的笑/它们因爱情与蝴蝶的抚摸/散发穿透岁月的光亮”,这样表现内心的震荡,使其“内心的震荡”震荡自己,也感染读者。回顾人生,风一程也好,雨一程也吧,我们走不出的始终是自己的内心——有时,走过一程,回头望,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是在一种执着的错误中游走。只不过换了个行走的步伐或方式而已。只不过体验是属于生命的独特感受,每人皆不尽相同而已。
诗作为一门艺术,不是所有的人都具备诗人的秉性与潜能,诗人的“诗感”是天生的。
“选择诗歌,即是选择一种/生活方式,多半与苦有关/与事物的背面有关”——纵使《孤独是可耻的》,然“孤独出诗人”的流传自有他流传的道理话,在诗意的文字中,诗人们总是力图“带走能带走的一切甚至指纹,放下能放下的一切包括”(《春天,替我喊出他的名字》)。
“不是每个人心里都有紫金莲花,即使有,一生也难泪眼相见”(《紫金莲花》)。
“还有多少时辰与你共坐一张桌前/如果我点燃烟的火苗不断颤抖/请相信我真的累了”,“当我无比端正地写下这些文字/在键盘书写的年代,这有多么单纯/随着捡起一棵草根都是美的”(《与子书》)。
…………
“外离相曰禅,内不乱曰定。”
读着上面这样的诗句,我又找到佛家常说的“平常心”,人仿如又回到了十多年前在深山中坐禅时的状态——一种平常即真的状态。
文化艺术来源于生活,最终也回溯于生活。自有文化以来,人们一直在主动探索与自觉纠正之间徘徊,从而在不同阶段提升文化艺术品位,尤其是文人,从未间断对文化的创造和实践、及反省——创造实践、反省也就成为中国文人的原点精神之一。河北诗人胡茗茗最早于89年开始诗歌创作,95年封笔至2004年,其间的将近10年封笔与生活的沉淀一方面促使她完成了文化创作过程中必走的自觉与反省,另一方面也造就了她的“厚积”与“勃发”,其“不要以为我在,其实不在;不要以为我不在,其实正在”的诗观,道出了一位现代知识女性对诗歌的理解和注释。
合上厚厚的诗集,我忽然悟到:最初原生态意义上的诗歌其实就是一种内心波动的状态,一种冥想,他先于声音、先于语言之前到达,那么,读者朋友们,你们准备好了,就像诗人胡茗茗在《瑜伽冥想及其背面》一诗中那样“此刻,冥想/目光闭合,五心向上,触须打开/于清泉开始的地方,腾挪或假寐/靠近生,靠近死,靠近空白。可以薄,像一页纸托起发黄的文字……”,闭上日渐疲劳的双目,让最真的诗歌——那最初的生命律动,在描述文字到来之前冥想,找到本真的自我,全新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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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灭了,我在黑暗中醒着……

《澳洲彩虹鹦》——获澳洲国家元首贺信高度评价的季刊征稿中(将每天在本论坛选稿)
接受《中国·诗歌在线》期刊网上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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