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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泥

******* 咖啡中毒 *******

## 一日买回蒸馏咖啡机，自此免了在雪天还去咖啡屋“讨乞”Espresso的辛苦。
有朋自远方来时，总是为他/她献上一小杯浓郁的咖啡，
炉火旁的故事多了些欧式的温馨浪漫，少了点尘世的辛辣苦涩。
·· 先生慢慢习惯了问我：“想喝一杯吗？”“嗯！”我看着书，
头也不抬，仿佛天造万物，有一条法则便是男人为女人煮咖啡，
女人是主子，男人是奴才。（得罪，不是有大男子主义吗？又何妨大女人主义）
·· 我今日要说的是爱情的毒鸠原来便是过了火的咖啡。
··无论去不去学校，到了5点半是一定要起床的。
然后检查邮件、回复、看书、写字……再便是等着他起床，
道过早安后的第二句话“咖啡？”看，都成数学公式了。
“我要大杯，Please！”是不是有点贪心？
·· 在我喝去一半时，他过来吻了吻我的面颊，预备着去公司。
那以后我还做了些什么？对，看昆德拉的小说。
然后带着小狗Teddy绕着村庄走了一圈。回来后，
把剩余的冷咖啡放进微波炉用900瓦斯热了一分钟。真浓！像鸦片液，
下意识里我对自己嘀咕道。
·· 事情自此就出了轨道，渐感恶心，头昏昏沉沉，眼睛迷离开了，
文字一个个蝌蚪似的跳出纸面。Katie Melua 的缠绵歌声在空气里变了调，
一声高过一声，像千斤顶拍打着水泥地板，又像是钢丝断裂的“咝咝”声。
摇摇晃晃走到沙发旁，躺了下去。天花板在头上旋转着，洪水漫过了心堤，
窒息、慌闷，炸裂的痛牵扯着每一根脑神经。我记起他说过的话
“会说几国语言的女疯子”，而我却在地震般的动荡里构思下一首诗歌，
题目便是〈咖啡中毒〉。
··吐尽了胃里的一切残渣，原来咖啡的苦依然敌不过胃酸，
嘴里、心上只留下酸腻的感觉。
累奄奄的，气息游丝似的……匍匐在地板上，我居然笑了。
那一次，还不是因为贪嘴？同妹妹吃未烧烤熟的泥鳅，
两人黑天黑地地吐了一下午。从此患上了“泥鳅过敏症”，一吃便吐。
这贪嘴、贪心的毛病竟并未因岁月的流逝而变易。
·· 心智慢慢恢复正常，虽然“雾水”还罩着前额，
写字的力气还是有的。于是打开笔记本电脑，
以最快的速度写下了这首诗——

咖啡中毒

他把咖啡
放在床头
转身离去

馨香惊醒了
榕树上的云雀
音节滴落在乳沫间

如一个瘾君子
漂游在黑色的甜乡
水竟是雾？

醒来
饮尽最后一口
“砰”杯子滑落

晶莹的大理石
闪着碎光
我的头爆裂

托马斯•德•昆西
捧腹
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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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德•昆西，著有《鸦片吸食者的自白》

··看来，还得感谢这杯咖啡。但，我仍然要奉劝
诸君：咖啡凉了就倒掉，即使它曾经是多么的香醇，
过了火的不但难喝还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