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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白]

站在秋天的发端写诗

舒白


必须让自己的睡眠充足,精神良好;必须不虚度每个月华如洗的夜晚;必须安静地写诗,适时地晒太阳．．．．．．
只要不把自己一次性弄疯！

可是秋天高远。我怀念海南：怀念东北的出租车把我从海滨的酒店载入宽阔陌生的街道。想起浪花，贝壳，阳光，椰林与沙滩的晕眩。穿过深夜满是灯火的街道去会晤某个陌生的女子。咖吧中央的喷泉那么美，那么暧昧；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下变得神秘玄幻。

她来自中国北方，寻觅她的情人，放弃与追逐的爱情。之后，安静地工作，生活，偶尔激情。
这一刻，你在她的眼神里深入诗歌的腹地。

有人说，你干吗写诗，这么虚无与穷困，飘渺与颓伤。我说，我要靠它里面的那点精神的微质之血来支撑我在寂寞现实里找不到支点的肉身。我要靠这点脆弱的精神之光让我在残酷的物质世界不那么快死亡。

这个世界有每天那么多人死去，他们的肉身在现实里荣耀和光华，而精神早已崩溃。我们每年都在怀念他们。怀念这些用自己的灵魂结束自己灵魂的人。而他们是不死的！

海子死了，山海关的月光一样照着那本安静的圣经；张国荣死了，那栋高耸的楼依然被人们仰望。而我们的生命在现实里显得如此的脆弱。我们靠什么支撑我们继续活下去．．．．．．

克莱斯特在某处写道,诗人的最大心愿是不用语言去传播思想(这话说的有些玄)。也许这话有道理，一首诗歌如果全部用理智来说话，把客观的现实说得那么具体，那么我们的内心就失去了作用。我们之所以把我们的直觉的对象或内在的审美与这个外部世界的物联系起来，我想全靠我们内心的停驻与指向。也许，这个指向是高尚的，卑微的，丑陋的，激进的或其他，这全在于你与这个世界的经验关系。有人过着天真烂漫的童年，有人幼小就失去双亲；有人生活完满幸福，有人命途多滞多蹇,,,,,,

我在祖先的坟茔上觅到了忧郁的气质，那时我还是个孩子，爷爷就领我去为祖先的祖先上坟。那个时候，我或许是快乐的。但在来或去的路上，我内心涌动的忧伤远远大过路边的小野花给我的美好与欢乐。很多年后，我依然一个走路，一个人求学，一个人面对生命里的一切。如今的事情很多的淡了，像秋天的田野寂静而安详，无谓的镶嵌着颓颓的痛。

是秋天了，摸着风的微凉与叶的阴影，捋着秋的发端在早晨起床后，开始写下一天的诗句。

这么美的天空
为何你还要忧伤

这么壮硕的树木
为何还孤独里眺望

这么纤细的手
为何不可捉住月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