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st Winner 澳洲长风论坛

[白天大帝]

大郎临国经年，天下无事，太师吴用曰“今天下承平，实吾皇之圣德也，吾皇虽得天福，但不可不为之久计也”，大郎曰“何为久计也”，吴用曰“吾皇可仿前朝，开科取土”，大郎不解曰“开科取士，何为长久之计也”，吴用曰“名为开科取士，实为取天下之人心。诡说异能之士，实人之妖灵也，久不开科取士，其无以为生，必当生乱，若开科取士，则其纷纷而来，争为我用，有顺于我心者，则与之名利，示之天下，其余则纷纷效之，久而久之，天下无有不顺于我者。尚若此类顺于我意，安为我用，天下可定也，而天下匹夫匹妇虽众，既饿死荒郊亦不敢有所妄为，略施残汤剩菜，亦感激泠涕而不知所云，故为奴为仆，吾皇率而为之，均不为过也。诡说异能之士,岂可安于贫寒，为圣为贤，为贼为盗者，皆此异类也”，大郎曰“异类岂能安为我所用”，吴用曰“世人多名利之徒，而少道义之君，安之以名，使之以利，久而久之，其志便丧，名之于利，道之所弃而凡俗所珍，以名利攻于大道，无有不胜者，此乃名利易得而大道难求，以大道攻于名利，无有不败者，此乃大道易污而名利本属尘垢，道归静，得之世人弗知，名利归噪，得之天下尽闻，道大难得，既得之亦难容于世人之胸，名利轻薄，略有所长便伸手可博，故道不害国，而害国者名利之徒也，凡鼓舌摇唇之辈，施威呈能之徒，皆名利之属也，既为名利之属，舍之名利，既可安为我用也”。大郎曰“前朝奉儒为宗，而我朝则重羊学，其说之有异，其归之可同乎”，吴用道“天地之恒者道也，经久不变，历古不衰，可变者非道也，既非道，何久之有也，既不文，则可改之也，孔丘开儒，仲书思变，程朱附会，未经千年而更之者三，足见儒学乃流俗之未也，以臣观之孔丘与白书，古今一也，儒道于羊道，均属俗道也，熙熙攘攘而争之者，皆名利之徒，得之名利则为显为荣，傲视同类而自己为大圣大贤，失之名利则痛哭流涕而灰心丧气以至于轻生就死也。何言能与人名利则显，何言不能与人以名利则暗，止于何为宗，何为卑，何为贵，何为贱，非名利之徒能别也，今秋开科若尽取羊门之秀，天下学子则纷纷弃儒就羊，下届开科则尽羊而鲜儒也，诚如是，吾皇万世之福也”。大郎大喜道“诚如是，吾以羊定之南北，约之东西，权之轻重，衡之长短，问四海之内，岂敢有异声也”，吴用闻言幸喜若狂，连连惊呼“吾皇圣明，吾皇圣明”。
大郎依吴用之言，下召日“奉天承运，新朝神文圣武止德皇帝诏曰“煌煌中华，人杰地灵，怀道衍德，万世于名，育英咀华，唯才是珍，承天临制，岂可为轻，执之神器，夙夜不宁，今秋科场，连开三甲，选尽天才，罗尽地秀，大小有别，各安其名，四方守牧，各安其份，四时正行，百姓称颂，解联倒悬，日月大明，此诏四布，老少与闻，不偏不倚，大贤大圣”。
钦 此
止德二年X月X日
此诏一出，四海大动，天下学子，纷纷聚于京师，或查历史中甲之文，或攀龙附凤于朝贵之门，有得先机者，更是日夜攻读《羊子经》，唯华州才子张清水与龟州才子胡不东安然无事。一日胡不东抱头大睡，不知朝之与夕。不觉腹中饥饿，大呼日“牛肉二斤，酒一瓶”，张清水弹琴自乐，忽闻胡生大呼，以为梦语，不去理会，少顷，胡不东又呼之曰“牛肉四斤，酒两瓶”，张清水亦不与闻也，未几，胡不东复呼曰“牛肉六个，酒三瓶”，张先甚烦，转身欲去，胡不东跃而起之，执张生，斥之曰“汝想饿死状元胡老爷不成”，张清水曰“兄既未睡，何不自取，我非酒保，请兄自度”，胡不东斥之曰“尔非酒保亦应取酒肉与我，我乃堂堂状元老父，尔何轻之乎”。张清水曰“尚未开科，兄何以知状元非兄莫属，某名满四海，行方天下，尚不敢自许，而兄并非博学之貌，何如此大度也”，胡不东曰“汝有所不知，我祖上传下一篇灵文，逢科必中，从未有失，我祖辈已凭此灵文博得了三百六十九个状元了。我取状元，如探囊取物也”，张清水曰“朝有不同，时有不同，而论也不同，不知兄何以应之”，胡不东曰“我不管这不同，那不同，到时只管将灵文背出交差，管保弄个状元当当”，张清水思之良久，曰“莫非前朝董二圣之徒胡伪义那片中甲文章”，胡不东惊曰“汝何知之，胡伪义乃某之先祖，胡氏祖辈，赖此灵文，朝朝显贵，人人状元”，张清水不悦道“原来状元如此轻贱”，遂整备行装，回家而去，数月以来，主考羊白书门前车水牛龙，热闹非凡，近日更是人山人海，盛比大市，凡贿白书以金者，白书均授灵文一片，并嘱之曰“熟记之，当为状元”。
开科之日，从考生无不趾气扬，进的科场众考生无不貌若圣贤，一个个秉笔疾书，若胸有成竹，未止中场，纷纷交卷离席，三甲科场，一日考完，开科之后，众考生无不眉飞色舞，幸喜若狂，主考羊白书阅卷，却见天下九百九十九名考生，同交一片文章，一时难决高下奏于大郎，大郎仔细观看，亦觉左右为难，问于吴用曰“以此等之才，均属状元之列，但若一时取得诸多状元，恐天下非议，况无诸多职份，如何是好”，吴用曰“天下者，吾皇之天下也，愚民何议之有也，而此足见吾皇圣明仁德，化民有方，今天下万众同声，八方同音，乃下所归之象也，实国之瑞，民之福也，吾皇开科之意已尽显之，复何忧之有乎，止于职份，或大或小，或正或偏，予之便是，如若不够，可多设虚衍，安个名份也未偿不可，只是暗中将吾皇欲用之人，分个要职就是了”，大郎闻言，当既朱笔一点，凡参加此次秋科者九百九十九名考生，均并列状元第一名。
开榜之日，天下哗然，榜文曰“承神文圣武止德皇帝之仁德，今万众同声，八方同音，开中华五千年之盛世，创万古千秋之绝唱，今秋科场，众生同文，众文周韵，实国之祥瑞，民之福祉，为彰天德，吾皇朱笔饮点九百九十九名考生同为状元第一名”。
状元第一名，龟州才子，白书之徒路熊，
状元第一名，龟州才子，白书之徒吕废才，
状元第一名，龟州才子，白书之徒牛草宝，
状元第一名，龟州才子，白书之徒苟无德，
状元第一名，龟州才子，白书之徒无毛鸡，
状元第一名，龟州才子，白书之徒胡不东，
状元第一名，龟州才子，白书之徒邓孝仁，
于是乎，京城大待小巷，尽状元之仪仗，城里城外，尽状元之车牛，一时将花红售尽，以至于许多状元公无花可播，无红可披，一贩大急，忙将家中破被抖出，竟也卖了千两白银，京城百姓，纷纷仿效，一时间，破被烂衣，包裹窗帘，凡有红有花者均被视为祥瑞而抢购一空，龟州才子胡不东眼急手快，用九百两白银换了一条妇人之破巾，胡乱的围在头上，在京城兜了三天，京城之内，更是人撞人，马撞马，状元撞状元，胡不东一边走一边喝道“新科状元胡老爷到”，如此三日，转悠困了，方想起回乡省亲，光宗耀祖，于是打牛出京，一路疾行，止于河边，却见张清水白衣素冠，河边垂钓，不觉怜之曰“以兄之才，今科定中状元，而兄却不考，落的如此寂寞”，张清水曰“兄高中状元，可喜可贺，但不知兄头上所缠之何物”，胡不东曰“此乃祥瑞之物”，张清曰“何祥瑞之物。倒象妇人之破巾”，胡不东曰“破巾也算是好的了，有人找不到花红，竟将妇人之破裤也缠在头上”，张清水无言，泛舟而去，胡不东见四下无人，倒想看看自己之尊容，自中甲之中后，在京城风光了数日，也该洗濑一番，他临水一照，不觉大惊，原来头上所缠之花红，却是一条黑色破巾，不觉脑之曰“九百两银子却卖了个黑的”。再仔细一想，京城人多混杂，谁也识不的谁，幸亏今日觉得，不若将此物戴回家中，那就不好了，待我近的家时，再多卖此新鲜花红，整备锣鼓，好好地执闹一番，想罢，打牛扬鞭而去。

[赵福治]

古文新意，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