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st Winner 澳洲长风论坛

[何均]

新春组曲

1、
二垭子的风口挽留我、儿子和行李
让客车和着北风、灰尘与暮色远去
二垭子前不着村后不挨店。只有赶车
的旅客和登三轮的人力车夫
守侯着愿望。儿子怕风沙吹打
小鸟依人，躲进我的怀里
带我们回家的车未来，只好由人力三轮
载上行李和返乡的心情颠摇在
凹凸不平的土公路上
颠摇一路的树木、竹子、果园和丘陵
也颠摇一幕幕童年的苦涩和梦
暮色在身后缝合。我的漫水桥
在眼前浮现。娘的炊烟正高高升起
与别的院落依山袅起一座座烟桥

2、
春早就立在那里，还逮着数九寒天
的尾巴不放。春的暖意开始漫山，开始遍野
开始让即将的新年与喜悦浸透我的村庄
沿河呼啸大风。树木彻夜摇摆不停
娘说：大风一吹，树就萌芽开花
我沐浴寒冷与晨风，远眺河床托着
如星的卵石，似乎在吸引涌动的春水潺潺
精瘦挺拔着落叶木，直刺青天
村落与村落此起彼伏着犬吠
依山赶着热闹，传向远方。土公路上
零星的赶场人正忙忙碌碌准备年货

3、
这已是正午。而我的村庄吃晌午的时间
自动要往后移。父亲是个乡村医生
尽管年边还有病人就医，讲述着村里的故事
说哪个缺德鬼偷了村里值一两万的变压器心脏
换过年钱，来年插秧就抽不成水
另有闲汉，一个本家，已三十几的人了
却无女人更无家，整天东游西逛
闲着双手与双脚，就是不闲着心
这已是正午了，坐在火堆旁等午饭吃
我的村庄是贫寒的，一生都在为衣食而奔波

4、
大年三十。连绵的丘陵环抱我的村庄
鞭炮着喜庆不绝。我的父老乡亲提着祭品
和心意，远远近近汇集五显庙
祈祷神灵保佑五谷丰登和人畜兴旺
然后才去祭祀祖宗。一炷香两根蜡一盘贡品
一饼电光炮一把纸钱，组成大年祝福
和来年希望。孩子过年挣压岁钱
用水枪、气球、花巾、瓜子构建欢乐
年青人吃了这顿团年饭，就准备出门打工
或广州深圳，或北京上海……
一年又一年，为修房造屋娶妻生子
祖祖辈辈种的千年良田从此休养生息
恣意疯长着杂草，繁衍出没着野兔

[游旋]

值得回味的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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