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a href='http://www.australianwinner.com/AuWinner/index.php?c=12/'>Aust Winner 澳洲长风论坛</font></a>总目录
Aust Winner 澳洲长风论坛


凡发布过激政治、宗教、人身攻击言论,一律删除。

澳洲长风导航 Site Map
 
 帮助帮助   搜索搜索   会员列表会员列表   团队团队   收藏夹收藏夹    注册注册 
 个人资料个人资料   登录并检查站内短信登录并检查站内短信   登录登录 

风雷地动令之情人桥·桥段

 
发表新主题   回复主题    
Aust Winner 澳洲长风论坛总目录 -> 中长作品
阅读上一个主题 :: 阅读下一个主题  
作者 正文
王重阳lp

会员等级:2




加入时间: 2005/12/07
文章: 56
来自: 中国
积分: 170


文章时间: 2005-12-22 周四, 下午7:55    标题: 风雷地动令之情人桥·桥段 引用回复

风雷地动令之情人桥·桥段

白云飘飘
小船摇摇
没到家门先到情人桥
先到情人桥
岸上瞧一瞧
瞧瞧情哥等得可心焦
情哥莫心焦
小妹回来了
几年没见
哥哥你可好
情哥说道
小妹你莫笑
日走千遍
踩断情人桥
--潘迪华《情人桥》1968年百代唱片公司


引子

“白云飘飘,小船摇摇。没到家门先到情人桥……”
“你在听什么啊,我听听。”表妹一把抓下我的耳机听了一会,“靠!这么土的歌你也听啊?唉!老先生……”我头也没抬,戴上耳机继续听着。
“哎,我问你啊。”她回头看看没人,俯耳在我耳边小声地说:“你在那边有没有给我找个嫂子啊?”说罢满脸的期待我回答。我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情人桥·桥段》王重阳lp(不是“作品”的作品)
2005年8月25日于宿舍

我不知道我究竟喜不喜欢她。
目前为止,只有这一点是肯定的。

虽然人们都说她是狐狸精,而事实上,她的确也是一只狐狸精。

我的家乡是一个宁静祥和的小山村,在这里丝毫感受不到外面虚幻的繁华外表下的险恶,这里只有最朴素的爱与恨。
人类与妖怪,无论你是人,还是妖怪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属于你自己的世界,只要你不是心怀叵测的家伙,大家都会欢迎并接纳你的,因为这里的人很质朴……


等一下,算了,我还是不要把这件事情生安硬造在神怪故事里了。
我想说的,是我自己的“桥段”。

那好,那就开始吧。
重来一遍:

我不知道我究竟喜不喜欢她。
目前为止,只有这一点是肯定的。

……

今年是我的本命年。
我很害怕。
一般来说,本命年里什么都不好,我一直不情愿地迎接本命年的到来,心里还祈祷着在这一年里千万别出什么乱子,可到底还是让我赶上了。

我认为,我在江阴唯一亏欠的是一个女孩子:小慧。
尽管小朱的形象一直没有子爱我心里挥散掉,不过,我终究没有亏欠她什么。
而对小慧则不然。
如无意外,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一直都把她当成另外一个人。
小慧,对于我而言,只是小朱的替代品,更准确地说,她其实是我毫无目的的一个"报复"对象。故事的开始,是一天晚上,因事外出,经过镇政府,小朱的形象一直在我的脑海中挥散不去,她家就住在镇政府对面,每回因公因私坐车到江阴办事的时候,经过镇政府,我都会下意识地看看她家。虽然,我看不到她,但我也会一直看着那个方向。希望可以侥幸看到她。遗憾的是,一次也没有。
那天夜里,我很想送一束花给她,不过,我知道她是不会接受的。可是,我的确有种想要送束玫瑰的冲动,结果却是:我鬼使神差地把玫瑰送给了小慧。

“哇!好浪漫哦!”走进店里,里面的人都被我的架势搞懵了,片刻,旁边一个小妞看着我捧着一束玫瑰羡慕地说,还转头看着坐在她身边的男孩,明显流露出不满。“呵呵……祝你成功!”男孩尴尬地对我皮笑肉不笑地说。
“谢谢!”我回答。

也正因为我如此这样做了,终于让我纠缠进这样一场“爱情”里……


“石板桥,老城墙。回忆回到那学校。第三排,第三号,坐着传说中的女主角。你看着我,偷着笑,笑我书法练得很糟糕。潦潦草草的字迹,怎么去写纸条……”我戴着耳机,疯狂地踩着自行车在寂静的空无一人的空旷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飞”着,连同心中的思绪飞扬在2005年的深秋夜里。当初,一开始听这歌中的开场RAP让我感觉很没品,因为我听不清楚后弦那小子到底在哼着什么东东,不过,比较优美的旋律让我很有兴趣继续听下去。

“兄弟,你知道泡妞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东升开着车一边问我,我刚跟他抱怨完小朱的事。
“什么最高境界啊?”我没好气地问。
“就是泡到手以后甩了她,让她痛苦。”他说。

……

“很古老,十六世纪的城墙。让时光,回到爹娘的爹娘。爷爷和她见面的老地方,有他们路人皆知的桥段。二姑娘,十九岁能说会唱,在村口,每天绣着翠鸟鸳鸯,在村口,每天绣着翠鸟鸳鸯……”一股暖暖的热流激荡在我心中,我的胸口很闷,我的眼睛也不禁地模糊了。
每次我听到这里都会这样,因为我每次都会想起小慧,那个笑起来很俏皮又很狡猾的小慧。

“谁知道老天爷是不是在耍我啊?!”她歪着头斜着眼一副疑惑的样子看着我,眼睛里却分明写满了对我的疑问。当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好了。原本想出来的一通长篇大论早就被我踢到瓜洼国去了。要命了,每一回都是这样,我暗自叫苦。尽管每次在见她之前我都要好好地“策划”一下该如何用从书上和朋友那里学来的几句甜言蜜语哄她,可一看到她那双狡猾而俏皮的眼睛我就禁不住结巴了。
根本说不了那些话嘛!我叹道。我也明白,对于一个第一次见了一面,第二次见面就送玫瑰对她说“我喜欢你”的男子,我要是女孩子心里也要掂量一下。东升的话再次在我耳边响起:“你这个人,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一点:油嘴滑舌,你要知道,无论什么女人,都是喜欢油嘴滑舌的男人。明白了吗?”
“我看你刚才打完电话以后就很不高兴,怎么回事啊?”我开始转移话题。
“我妈妈骂我了。”她眼神黯淡下来。
“骂你?为什么?啊呀!这么可爱的女儿为什么还要骂啊?”我问她。开始自己领会东升的话。
“她说我钱花得太快了。”小慧一边整理货柜一边说。
“哦!那没什么!我妈也经常这样说我啊!”我不在乎地说,尽量想让她轻松下来。果然,她听了我的话,很有点好笑的样子。“是真的啊!我妈是这样说我的啊。”我怕她不信,继续说。
“你平时都买什么了啊?”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是不是买什么化妆品啊什么的?”我问她,忽然想到下一句“台词”。“没有啊!我从来不买化妆品的。”她很有些委屈地说。
“啊?!不是吧?!那我怎么觉得你化装了啊?不然你怎么会……”我停了一下,往她跟前近了一些,看这她的眼睛说:“怎么漂亮啊?!”我觉得我TMD真是个“天才”,一点就通。
“……”小慧的眼睛立刻弯得像月牙一样,捂住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


“今天是你生日啊?”小慧问我。
“不啊,我生日早过了。10月21号,上个礼拜。”我笑着对她说,她“哦”了一声沉默了半晌。
“怎么,是不是想送我生日礼物啊?嘿嘿~”我双手插进裤兜里缩着脑袋半俯着身子问她,她正在探下腰看着琳琅满目的饰品架找寻着什么。我觉得有点没趣,便四处看看那些小玩意。
“你看这块玉好不好看?”她忽然拿着一块玉走过来问我。
“这是什么东西啊?”我看了半天,“这是玉啊。”“我知道,我是问,这块玉是什么图形啊?”我真的没看出来,只看到那块玉圆滚滚的,硬说像什么的话,倒像是鸡蛋的胚胎一样。“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满好看的,怎么样,你要不要啊?”她似乎有点生气。
“好啊,我要了。”我冲她一乐。
临了,我把东西拿到收银台前让老板算帐。
“你现在不戴上啊?”她见我没马上戴着她给我选的玉佩,站在那忍不住问。
“啊?哦,我现在戴吧。”我说。虽然我脖子上已经有两块玉了,一块是老爸给的,一块是老妈给的。不过我想多一块也不会把我的脖子压折。
“好,我给你戴上!”她欢快地说罢,把我拉到镜子前,给我小心地把玉佩戴上。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不在乎的表情也丝毫没有掩饰住眼中的窃喜。虽然我没有去看周围,但是,我敢肯定,当时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们。
“好啦!东西买完了,我走啦!”我说完就推开门往外走去。

“再见啊!”我没回头,尽管,我明白那声音中包含着不舍。我想再装得酷一点。于是,我从鼻子里“恩”了一声就出去了。不过,我还要耍个回马枪。
“嗨!小慧!”不到五秒钟,我又走了进来。她还没反应过来,我就从口袋里掏出刚才在店里买的透明唇彩,“给你,以后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用它了。88”说完,不等她回答我又开溜了。

我每次到这里来,都要编些理由,说是给我表妹买或者挑些好玩的玩意。
刚才看到唇彩时,小慧忽然望望老板,很小声地对我说:“不要买这支好吗?”“为什么?”我问,“这支我用过了,我挺喜欢这支唇彩的。”她郝然地说。“哦!”我明白了,小丫头没钱买,又喜欢,这好办。“老板,我要了!”我拿起唇彩走过去对着睡眼惺忪的老山羊说。我知道只消片刻,她的失望会变成惊喜。

……

镇上的精品屋生意应该说很糟糕,老板像是只老山羊,整天只会捋着胡须坐在收银台前打瞌睡,唯一能够应付的是店里的两个女孩,一个我叫不上名字,另一个,就是小慧了。


“想请教,山神庙,谁是你传说中的至尊宝?我猜不透,摸不着,桌上刻刻刻着不知道。打开第一页,字两行,写着悟空悟空也会有烦恼……”是啊,曾几何时,我真的很烦恼,不过不是因为小慧,而是因为小朱,对于小慧,我只想着把“戏”做足,可真地碰着了她,脸上还要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她呢,还是老样子,用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没底,不,不如干脆说是没有底气。
毕竟,做这样的事,我还是第一次。

“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我用着街头痞子一样的腔调对她说。
“恩!”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对她说这话的时候,以精品屋为中心的方圆十来里都知道有我这么个小子在“泡”着那个小姑娘了。
……

“喂,你好!”手机响了。
“喂,是刘沛吗?”手机那边传来一个女声,“啊?你是哪位啊?”我正忙得晕头转向。
“呼……我是小慧。”那边似乎压抑了一下,很不满地说。
“哦!小慧啊!哇哈哈!怎么,这么快就打电话给我了啊?是不是想我了?!哈哈!”我故意夸张地笑道。还说得很大声,因为,小朱此刻就坐在我对面。“嘻嘻~”我都能想得出电话那边一个女孩子站在公用电话边傻笑的样子。
“你晚上过来吗?”她问。
“哎呀……这个,我最近在帮老总起草文件,比较忙啊!不过我保证,只要一有时间我就过来。怎么样?”我不经意地说,瞟着不远处的小朱。
“……那好吧。我先挂了,88”我等了一等,片刻她才说。
“88!”我先挂了电话。
等目送着小朱离开,心里把那一阵酸痛忍住后,又在盘算着吊起小慧的胃口。想着下一步该怎样让她上钩。

“想偷偷陪你一起看星星,一起看爸爸放映着的老电影,月亮在水上飘,倒映着石板桥,妈妈的叮嘱忘了多少……”听着听着,我口中也不自觉得哼唱起《桥段》来,我一直在想,“桥段”,演绎的是爱情的片段,那么,我和她的“桥段”,在这场不是爱情的“爱情”中,又在演绎着一种怎样的感觉呢?

“你这个人真是的,怎么什么都无所谓啊?!”小慧不由地用嗔怪的眼神看着我。
“啊?!我……我是无所谓嘛,只要你开心就好了。”我无所适从地看着她。
我们进行这样的对话时,我已在镇上,我们就在精品屋旁的烧烤店里随意地吃点东西,她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问我,我明白,小丫头开始对我进行“侦察”了。
就在刚才,她还在问我妹妹多大了,见鬼的是,我竟有些答非所问,我说无所谓。其实,她问起我的家人,或者是我以后的计划,我都是这样,因为我实在不知道以后的事情,以后的什么样我怎么知道?!我心里这样说。“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这是我这几年领悟的一个道理。

感觉似乎话不投机了,不过,幸好她该上班了。

“我晚上来接你下班,好吗?”我试探着问道。
“恩!我等你!”她回答得很干脆。
“我走啦!”我说。
“好啊!”她已转身。
“我真的走啦!”我喊道。
“……”她回头看我好一会,笑了。“再见!”她很认真地冲我挥挥手。
此时,旁边一个小子坐在摩托车上看着我俩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你说,小慧是不是狐狸精变得啊?”牡丹姐一天中午瞌睡没打成,倒看着意兴阑珊的我引发了兴趣,她打趣地问道。
“啊?!你说什么?”我一愣。
“我是说,你啊,整天写那些鬼怪神仙的故事,会不会是哪只狐狸精知道你最近求爱遭拒了,特意出现来安慰你的啊?”牡丹姐透过她那酒瓶底一样厚的眼镜片看着我,笑眯眯地说。
“靠!不是吧,大姐,这你也想的出?”我哭笑不得,不过,她这么一说,我心里隐约觉得似乎是那么一回事。小慧啊小慧,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孩子啊!我穷极心思去思考这个问题。


“想偷偷陪你一起看星星,一起看爸爸放映着的老电影。听谁的心在跳,看谁的脸在发烧。月亮照亮着我们俩,傻傻的模样……”歌已经唱了一半了。 我最爱间中的一段琵琶独奏的《月亮代表我的心》,感觉好美啊!

“今晚的月亮好美啊!”她抬起头看着深邃的夜里高高静坐着的圆月,一副出神的样子,看得我也很神往。当时,我接她下班后就一起满无目的地散步,一直走到镇上的公园里。
“可惜啊,没有流星。”我夸张地叹息道,怎么搞的,自己也要像个十八九的男孩一样,我有点后悔玩这样的“游戏”。
“不可惜啊!”她一本正经地说。“有月亮就够了呀!你看,月亮真美!好亮啊!”她凝视着寂静的夜空,闪烁着纯真的梦幻。一点也没察觉我正在仔细看着她,好一会才看着我,“你看我干什么啊?”她傻傻地说,竟没有被我的眼神“电”着?“没……没什么,看月亮吧。”失败!我暗骂一声,无可奈何地陪着她“欣赏”那个根本就不圆也不亮的月亮……

若干日子前每天晚上陪着她去看着星星,两个人傻乎乎的样子又浮现在我的眼前。在这以后的几个昼夜里,我几乎片刻都没有离开过《桥段》,一边听,一边哭,把自己一个人完全封闭在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地方,我回响起与她在一起的日子,是那么的甜蜜和单纯。人这一辈子里,有很多事情,身在其中时并不觉得如何,可是,当过去或已经失去的时候,仔细地回忆起那些过往的片段,大多数留在心里的,应该是几缕温柔与甜蜜。

……

“我要吃烤山芋!”我还没反应过来,小慧就拉着我的手不由分说地拽着我走到卖烤山芋的老婆婆面前。“阿婆,给我一个烤山芋。”她兴冲冲地说,一面还不忘挽紧我的胳膊。我呆呆地站在她旁边,眼睛死盯着一个个刚从炉子里捞出来的香喷喷的山芋,“要几个呀,小姑娘?”阿婆话是这么说,见我们两个人,已经掏出了两个大山芋来。“不,我不要,您拿一个就好了。”我忙说。“恩?你不饿呀?”小慧奇怪地问,“我不喜欢吃山芋。”我一脸坏笑地看着她。“哇!烫死了!”她看着我正要说话,却被热滚滚的山芋烫了一下,“姑娘,给你塑料袋装着,别急着吃,很烫的。”老婆婆看着这个活泼的小女孩心疼得说。“我来装。”“不要!我自己装!”我刚要去拿塑料袋,小慧一把夺过来小心翼翼地把山芋放了进去,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八成是看我刚才见她被烫了一下自己还傻戳在那儿有些生气了。“呵呵~~”老婆婆看着我们两个,一脸慈祥的笑容。
我无语,也尴尬地冲她笑笑。小慧则甩开我的胳膊转身一个人走,我赶紧跟着她,不紧不慢,就在她旁边,一边走一边斜着她看她,依我对她的认识,要不了多久,这小丫头就气消了。
“你为什么不喜欢吃山芋啊?”果不其然,她津津有味地吃着山芋主动找我说话了。
我看着她,先咧着嘴笑了笑,然后装作很神秘的样子四下看了看,悄悄凑近她跟前,几乎就是贴着她的耳朵对她说:“因为……一斤山芋两斤屎,山芋吃多了屎也多。”说完赶忙跳出一丈远,哈哈大笑着跑开了。
回头望向小慧,她歪着脑袋眨眨眼,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个死人!你给我站住!”她见我跑远了拿起手里的山芋要砸,想想看又舍不得,气得一跺脚就来追我。
“哈哈哈~”“你给我站住!”我们一前一后地跑着,沿着马路洒下欢快的音符,丝毫没有顾忌路人诧异或微笑的目光……

“南~山~有~栲,北~山~有~忸”我看着牡丹姐的《诗经·南山有台》,忽然大声念着我自己改的歪词:“南山有靠(四声),北山有妞!”“哈哈~”开天广告的小伙计牛飞笑得直咧嘴。
“应该说啊,是……”牡丹姐放下手头的活,看着我似笑非笑地说:“南山有‘朱’,北山有‘慧’。”“嘿嘿~!”我愣了一会儿,实在找不到反击她的词语,于是也笑了起来……

“我想,我应该是满喜欢你的。”我一只手搭在货架上侧着头对她说。
这次,她没再用那双大眼睛看着我,而是低下了她的头,紧紧盯着自己的鞋子。我没看到她的脸,因为她把自己的头低下了,我只看到她的耳根很红,很红……

“故事慢慢讲,甜蜜地想象,爱情的电影桥段连场。没弹木吉他,没送玫瑰花,白色恋爱的表达。简单拌着简单,幸福就是这样,好象她种在抽屉里面日记的芳香,爷爷讲的故事慢慢讲,慢慢讲,陪我睡着……”我任由眼泪默默抚摩我的面颊,管它呢!反之能够也没有人看到。

深夜,我们走在回她住处的路上。
“你在这里开心吗?”我问她。反正我很不开心,我和小朱之间的“冷战”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了。最近这几天,小莫这小子总给她打电话,然后,她就用一种酥得让人发麻的腔调跟他说话。
我很火大。虽然“越南人”或是牡丹姐都在猜测:她可能就是想故意在我面前这样来气我,不过,这些“解释”并没有丝毫让我的火消下来。那天夜里,我本不想去找小慧,但又无处可去。
更何况,我要加紧实施我的“报复”。

“不啊!老板老骂我。”她撅着嘴说。的确,刚才我在门口等她时还听到那个老山羊催促她“快点快点怎么这么慢”之类的声音。
“那你跟我在一起开心吗?”我带着明显的笑意又问。
“……”她没吭声,不过,眼睛更亮了。

“这个地方就是我的‘家’了。”她指着一扇低矮的小门对我说。
这是一间很小的“房间”,我要在这里打上引号,是因为,这个所谓的“房间”只有巴掌大一块地方,旁边就是自行车库,我想,这根本就是房主原本用来放杂物的地方。
开始要进她房间的时候,她还满忧郁的,临要开门了,仍不忘“警告”我:“我这里很乱的,你不要被吓着啊。”我有了心理准备,结果,进来以后,我却认为,她这里要是叫“乱”的话,那我的宿舍就是标准的“猪圈”了。可不是吗?连东升和他老婆都说我那里像是个“垃圾场”一样。
她的房间虽然小得可怜,但是收拾得很干净,很整洁,而且一看就是个女孩子住的屋子,因为到处都是开的卡通人物的贴画。
“明天我又要交房租了。嘿嘿!”小慧费力地从床底掏出一个箱子,冲我做了个鬼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现在回忆整个事情,唯一一次让我有所犹豫的就是那个时候,我开始动摇了:我到底是继续还是就此打住?伤害这样一个天真善良的小姑娘真的会让我失衡的心有所弥补吗?可那也只是一瞬间的念头而已。

“我想……”我刚站起来,“你要干什么?你可不许走啊!多陪我一会嘛,不然我一个人好无聊啊!”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没要走啊!”我惊讶,谁走谁是傻子!“那好!给你一个苹果,自己吃啊!乖!”她这才放心下来,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苹果哄小孩一样对我说。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坐到床边,紧挨着她,用手指轻轻拨开她的头发,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那本漫画书,“我想,我会对你很好的。”我定定地说,接着,慢慢凑了过去,吻了她耳朵一下,看她没有抗拒,便猛地吻上了她的脸颊……

现在,我坐在显示器前写着以下这些文字,心里既有种罪恶感,同样也有种甜蜜的感觉,说不上来。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夜那时那刻,她的脸好烫,手一直在颤抖,吻她的那一瞬间,我触碰到她柔软的嘴唇,抚摩着她温柔的秀发,真的把她当成了小朱。又或者,在那一刹那赋予我的是百感交集,我不确定的是,我喜欢她吗?
我只记得,小朱的生日是9月26日。
她跟我说过,她的生日是阴历的几月几日,大概应该是在炎热的七月,不过,我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我没在乎过她。
那我为什么要做出一副对她“一往情深”的样子?

事实证明,做一件事情,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并不难,难的是如何控制自己,如何把握事情发展的方向,而这些我都没有去考虑,只一味地去“享受”一种莫名报复的快感,可我究竟要向谁报复?小朱吗?还是小慧?其实我谁都不应该去报复。但可惜的是,如果当时我是这么去想的话,就不会出这么多事了,更不会导致今日的内疚与自责。



“唉!你们男人……哦,不对,应该说男人女人都一样。”牡丹姐漫不经心地说。“什么?”我问道,尽管我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她一字一句地说。

我承认,这句话一语中的。

为什么有很多事情,都要在发生之后才能认真地去思考和对待,很多人是这样,我也是这样。我实在不该去伤害任何人。尤其是小慧这样单纯善良的姑娘。

“干嘛不把她当妹妹来对待,非要这么累呢?”“越南人”一夜问我。
可能吗?现在这样的状况,无论我和她,恐怕谁也不会再调整角色了。
一个阴霾的下午,江阴的天气冷起来一点也不逊色任何北方城市,甚至是俄罗斯的西伯利亚。
我的心情,同样也印证着这个寒冷的时刻。

“我走啦!”我说。
“好啊!”她已转身。
“我真的走啦!”我突然喊道,胸口一阵疼痛。
“……”她回头看我好一会,一丝疑惑闪过她的眼睛,她站了一会儿,片刻后她又笑了。“再见!”她很认真地冲我挥挥手,立即跑进精品屋里,大概怕耽误太久又会被老板骂,这次我没先走,目送她快乐地进了精品屋,我想多看她两眼,然后才一步三回头地艰难迈着脚步缓缓离开了她,每迈出一步,我就清楚地了解:我跟她的距离又拉远了一些。
“小慧,对不起。”我说,不过是在心里说。

“老朋友问我,你在干嘛,喝了那么多酒,说了那么多话。爱由不得人,真的一点不假,时间会讲真话,事情有点复杂,我扪心自问,我爱不爱她,把我换做是她,像我这样的人嫁不嫁。我好怕,怕再爱她会害了她……”回家的车上,一路都在放着这首MTV。当时,车已经离家不远了,我在车上,几次都有想下车的冲动,可我终于还是忍了下来。

……


找阿华,是我当时都没想到过的。
想到找阿华,也是无意间的念头,那日上网,偶尔搜索到“风雷地动令”,看到有这么一行字:“想和刘沛写风雷地动令,这个念头已经……但怕坏了刘沛的名。”我很好奇,天下还有知我者?于是,打开那个网站一看,才知道是阿华。
关于阿华,我满佩服她的,在她身上发生的事如果在我身上重演一遍的话,恐怕我早就崩溃了。她是个坚强的女子。起码比我要坚强多了。
而对于北京,说不上有坏感,但也谈不上有什么好感。对于北京,我仍然停留在上街不带“三证”,就要被抓到昌平拉沙子然后遣返原籍、还有那满大街一口京腔的男女老少的印象。
我一直很拒绝北上,做一个“北漂”,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也纯属无奈之举。
北京,是一个藏龙卧虎之地,在那里,我这样的人多如牛毛,说句不好听的,一条纯种京吧可能都比我金贵。温瑞安写《说英雄·谁是英雄》系列中第一部描绘王小石进京闯荡,就说过,京城,那是个……多少人踌躇满志,又有多少人伤心而归……
我也期望有一天,我可以像王小石那样,在破板门里救下“金风细雨楼”的楼主苏梦枕,被他看中,也当个不世的人物。在京城里风云又风光,结交天下英雄。
但那终究只是一个梦。
最终要实现的,只有我自己。


……

12月9日周五中午,小惠给我打电话,我说我回家了,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久,我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对她说:“小慧,我想……我们还是会再见面的,不是吗?”“……是的。我们会再见的。”电话那头半天才回答我,“你过年回家吗?”我问她,“回家啊。快了。”她说。“记住,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不要让坏人骗了。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知怎么了,我忽然很急促地一口气对她说了很多。“我知道的……你也要好好保重。”等了很长时间,那边缓缓传来我几乎听不到的声音。“……”一阵沉默。
“再见。”我说。
“再见。”她回答。
于是,我挂了手机。

如我所“愿”,我终于做了一回“负心人”。可是,前所未有的内疚包围了我。
按理说,我已经完成了东升说的“泡妞的最高境界”了。
可我心里完全没有一丝半点的“成就”感。
我只觉得自己很无耻,极度无耻。

“不要再伤害我了,好吗?”小慧无声的泪水却在愤怒地谴责我。
“我恨你!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小慧说这句话时,她的样子却出奇地冷静。
我无力地站在她面前,一股刺骨的寒潜进我的身体里。

我猛地惊醒。
这已经是小慧给我打电话以后的第……我记不清次数了。
“石板桥,老城角,回忆回到回到那学校。第三排第三号,坐着传说中的女主角。你看着我,偷着笑,笑我书法练得很糟糕。寥寥草草的字迹怎么去写纸条。想请教,山神庙,谁是你传说的至尊宝?我猜不透,摸不着,桌上刻刻刻着不知道。打开第一页,字两行,写着悟空悟空也会有烦恼……”
周围静悄悄的,黑漆漆的一片,我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耳机都没摘下来,《桥段》已不知放了多少遍……
“故事慢慢讲,甜蜜地想象,爱情的电影桥段连场。没弹木吉他,没送玫瑰花,白色恋爱的表达。简单拌着简单,幸福就是这样,好象她种在抽屉里面日记的芳香,爷爷讲的故事慢慢讲,慢慢讲,陪我睡着……”我烦躁地翻来覆去,这次再也无法安睡,小慧的印象和往日的桥段都一一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扪心自问,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难道全是在演着一场戏吗?我难道真的对她没有一点感情吗?

迄今,我在网上洒下很多求职,称“天女散花”行动,如今得到的回复也有,但我嫌职位或待遇太低,没有兴趣。真的,当你做过一个比较高,哪怕是名义上的“高”职位后,再去看那些,估计也没多少兴趣。
人往高处走。这是必然。
我现在,还在“能屈能伸”和“更进一步”间徘徊。
无非希望:
有朝一日,再见小慧时,我能有能力照顾她。又或者,我能倾我所有给她最好的来弥补我的过错。


“想偷偷陪你一起看星星,一起看爸爸放映着的老电影。听谁的心在跳,看谁的脸在发烧。月亮照亮着我们俩,傻傻的模样……”
小慧,不,应该是刘沛,你可知道,花下赏月时的你,心也一样在狂跳,吻上那个叫小慧的女孩的嘴唇时,你的脸也同样在发烫……

写出来了,终于把这件事写出来了。我舒了一口气。开始要写《情人桥》的时候,本打算写成一个虚拟的爱情故事,不过,想来想去,还是把小慧的故事写出来吧,我不介意这是不是我的隐私,这是我的故事。真实的故事。
有些事,既然说不出来,那干脆就写出来吧。
各位,这就是我的“桥段”。这就是我在自己营造的虚幻爱情中的“桥段”。感谢后弦,他的《桥段》带给我这段回忆。诚然,我大可以继续用鬼神小说来表达对腐败、对世道、对人心的各种愤慨与不满,可我自己呢?我又做了什么好事?倚窗而卧,一样的夜空,一样的明月,不一样的心境。
12月底了,2006年快来临了,春节也快到了。
小慧说过,她过年要回家的。
一路顺风。千万照顾好自己,千万。

写完这一篇,我终于把字面上的内疚解决了,哪怕心里还有。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真的像我对她说的那样,我们还会再见面,可能性有,但很渺茫。


我一直在想,茫茫人海中,我与那么多人的擦肩而过,却又能与几人相遇相识? 长久以来,我已经学会承受乃至享受孤独。所以,我因此而失去一切。那个城市虽然时刻左右着我的喜怒哀乐,却始终得不到我的灵魂。 而最终,我也没有珍惜过应该珍惜的人。
无论是小朱,还是小慧,冥冥中似乎真的有种力量让我们彼此认识。无论结果如何,无论谁对谁错,我永远铭记这段即将成为记忆中这场风花雪月的“桥段”。我设想乃至盼望有这么一天,小慧,或者我,都会神奇地出现在彼此面前,我会对她说:“小慧,对不起。”

不过,这是后话。在以后的小说中(如果我还写得下去的话),我还是会在各种天马行空的故事里堂而皇之地对大家说:
我是道士,谢谢。




备注:本文所用歌词,取自后弦专辑《古·玩》之歌曲《桥段》


王重阳lp
2005年12月22日周五晚完成。

QQ:181534104

电子信箱:liupei1021@hotmail.com
wangchongyang1021@yahoo.com.cn
个人网站:http://www.wcy121.pkm.cn/(感谢苏州阿谟)

《桥段》歌词

RAP:(石板桥,老城角,回忆回到回到那学校
第三排第三号,坐着传说中的女主角
你看着我,偷着笑,笑我书法练得很糟糕
寥寥草草的字迹怎么去写纸条

想请教,山神庙,谁是你传说的至尊宝
我猜不透,摸不着,桌上刻刻刻着不知道
打开第一页,字两行,写着悟空悟空也会有烦恼)

很古老,十六世纪的城墙
让时光,回到爹娘的爹娘
爷爷和她见面的老地方,有他们路人皆知的桥段
二姑娘,十九岁能说会唱
在村口,每天绣着翠鸟鸳鸯
爷爷去挑绸缎一尺三丈,哥伦布当年也和他一样

故事慢慢讲,甜蜜地想象,爱情的电影桥段连场
没弹木吉他,没送玫瑰花,白色恋爱的表达
简单拌着简单,幸福就是这样
好象她种在抽屉里面日记的芳香
爷爷讲的故事慢慢讲,慢慢讲,陪我睡着

想偷偷陪你一起看星星,一起看爸爸放映着的老电影
月亮在水上漂,倒映在石板桥
妈妈的叮嘱忘了多少

想偷偷陪你一起看星星,一起看爸爸放映着的老电影
听你的心在跳,看你的脸在发烧
月亮照亮着我们俩,傻傻的模样

_________________
我是道士,谢谢。
返回顶端
阅读会员资料 王重阳lp离线  发送站内短信 发送电子邮件 浏览发表者的主页
显示文章:     
发表新主题   回复主题    
Aust Winner 澳洲长风论坛总目录 -> 中长作品
所有的时间均为 北京时间
1页,共1
 
论坛转跳:   
不能在本论坛发表新主题
不能在本论坛回复主题
不能在本论坛编辑自己的文章
不能在本论坛删除自己的文章
不能在本论坛发表投票


Powered by phpBB © 2001, 2005 phpBB Group
澳洲长风(www.australianwinner.com)信息部提供论坛管理及技术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