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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xiaoyuan]

十二宫：掌上奔牛
文/殷晓媛

枯焦的地面的紫色碎片，像凋败的风信子
开始旋转，光影迷离的林间空地上
他逐渐倒下，骑士的服装被旋风点燃
他化为一头魁梧的白牛。神举起了金色斧头。
“不要伤它性命。”神的旁边亭亭站着的

戴花环的女子说。“它虽然已经
失去法力，但仍然体格健壮内心疯狂，留在世上
终是一害。”女子嫣然，捏一把细碎香草
往自己身上一洒。只见她头戴毡帽、足蹬马靴
手指上旋转短枪一把。“好吧。但这妖牛

不会变老。当你满头银发、步履蹒跚，将不能
再驯服它。”“我知道
你会有办法的。”“只能这样，从此你们的命运
联系到一起，将会一起逆生长。你越来越年轻
而它越来越袖珍。”她莞尔一笑，向神行过礼

牵着牛，在暮色苍茫中走向山岭。人们时常看到
笑声清泠的女子，赶着黑压压的牛群
在群山之间奔跑，宛如一朵摇曳在马鞍上的
曼陀罗。她的牧群中有一头
银白犹如月光。砂石上的野花一年比一年

烂漫，流云变幻的姿势
一次次冲过群山。后来人们很少见到
她的牧群了，有人说，曾经去过
她住的小屋，但没有找到她。只看见一个
六七岁、神情甜美的女孩，静静地趴在窗前的
木桌子上。她面前有一只玩具小白牛
在平齐她眼睛的地方，走来走去，不时抬头
看她。她澄澈的眼睛里
开满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