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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荣]

小小学徒工
江苏/花中搂月
那天下午闲着没事，于是去了刘老板开的发艺理发店去理发。因为刘老板和我是老乡，所以我经常去他那边。
到了那边，里面已经有几个客人了。我用双手移开玻璃门走了进去，刘老板照例非常客气地向我点头打招呼。刘老板面皮白净得像个女人，染着黄发，脖上围着围巾，头顶上扎个小辫子，言行举止也流露出女人的气息。不少人因此在背后叫他二姨娘。
我在理发椅子上坐定，就只见一个小男孩斜躺在椅子旁玩耍。很扎眼的是那黄亮亮的板寸头，我用手摸了摸他的头说，这么小的孩子，怎么染发了？在哪个学校读书？
他抬头望了望，笑了笑，不读书了。
这么小竟然不读书，你爸妈答应吗？
我爸、妈才不问呢！
噢！我若有所失地叹了口气，像我们这些搞教育的人就会操这份闲心。看见正值读书年龄的孩子不读书，总会觉得十分可惜！
我说你来理发店玩的？
刘老板插话了，不是，来学徒，是赵三的徒弟。他用手指了指另一个正在理发的小伙子。赵三说不是我的徒弟，于是，继续埋头帮人家理发，再也没有吭声。
过了一会儿，他问我洗发吗？他这样一问，我立即慌了，你会洗发？你真是学理发的？刘老板笑了，他真地来学理发的。你知道他今年多大了吗？我说大概十岁左右吧！看他身高也就一米左右，脸也白净，一根胡须也没有，五官清秀标致。
哈哈哈！十六了，刘老板仰脸大笑起来，笑了一阵之后，找来面纸把眼角擦了擦，好象笑出了泪。
哟！长得蛮谦虚的。我故意幽默了一下。说完这话，又觉得有点不妥，因为这话有点嘲笑人的嫌疑。
人嘛！就应该谦虚点，谁喜欢张扬的人呢？这小不点并不恼，反而和我说起俏皮话来，而且还十分老练。
你爸、妈干嘛的？
我爸在外面做生意，我妈搞工程的，就是搞那种国防电缆的。
呵呵！真会吹。他妈整天玩麻将。赵老板说。
哎呀呀！真是，对自己的孩子一点也不负责。
回去后，我把这事告诉了老婆。老婆说，她在那儿理发时也遇见这孩子，唉！真是荒唐，刘老板收他为徒，也不怕被人笑话，影响店面形象！
没过几天，女儿回来了，说要到刘老板的理发店修理一下流海。我自告奋勇地说，我陪你去！呵呵，一是女儿难得回来一次，二是乘机去瞧瞧小徒弟在不在。
到了那儿，小徒弟仍然瘫在沙发里，手中玩着什么玩具。只是那满头黄发没了，戴着鸭舌帽。我说黄发呢？他说剃了。然后，他主动把帽子摘下，在手中摇了摇。呵呵，一头的黑发，像刚收割过的庄稼地。我伸出手去摸了摸，呵呵，挺扎手的。
我刚在另一个沙发上坐定，他笑了笑，洗发去！
呵呵，我不理发！
噢！他失望地望了望我，又回到了沙发上。
我说你只会洗发？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
这时，郑总来了。郑总是我们当地的甜蜜公司副总，是我的好朋友。他的儿子才十岁，但个头应该和这个小徒弟差不多。
郑总站在理发店门口，我们互相热情地打了招呼。于是，我用手向小徒弟一指，问，你估计他多大了？
郑总看了看，应该在十一二岁吧！
我笑了，十六了！
郑总笑得更欢了，真年轻！我以为和我家郑浩差不多大呢！
当然，我的优势就是非常年轻！小徒弟油腔滑调着。
郑总本来也是理发的，见我们都在那儿，随即邀请我们到他家坐坐。于是，我们就到他家玩去了。出门时，我顺手摘下小徒弟的帽子，小徒弟随着我跟了出来！来到路旁边的一棵树下时，我说你要吗？要。我一不留神，他跳将起来，一把抢走了帽子。
后来，好一阵子没看见了那小徒弟。刘老板说那孩子不来学了，他不是学理发的料。他待在这店里整天给我惹麻烦，不是打架就是骂人。我把他撵走了。
噢！父母对孩子不负责！我摇了摇头。
他爸、妈自己还玩不过来呢！哪有时间管理孩子？
又过了许多日子，那小孩子又来了。
他是来玩的，还是学徒的？我用手指着那孩子问刘老板。
唉！人情难违啊！介绍人的面子大，实在回不了。
那小不点在一旁立即兴奋地说，我这次来还专门写了保证书呢！
那保证书有屁用！你在学校里不是一直写保证书，从小学一年级到六年级，你的保证书摞起来大概有你人高了，最后还不是和老师打架被开除了？赵老板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那老师也不是什么好鸟！他先动手打人的！老师打学生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啪！啪！赵老板大步跨过去给他两个巴掌，然后仰着脸笑道，我打你犯法吗？
店里人都哄笑起来。那小不点低下头来再也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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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逖]

欣赏美散文！

[陈秀荣]

得到金版主的肯定，我特高兴。请您 老人家多指导！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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