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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谭(内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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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正文
山佳

澳洲彩虹鹦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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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时间: 2014-4-12 周六, 上午10:49    标题: 庄子谭(内篇) 引用回复

庄子谭(内篇)
第一篇 逍遥游——学习《庄子》
1、超越就是逍遥——学习《庄子》第一篇 逍遥游
超越自己超越现实就是逍遥。北冥有鱼,超越了自己,超越了所在的现实,就成为鲲鹏“绝云气,负青天”逍遥于天地之间。逍遥——就是佛说的“空”;道说的“神”。
2、做人要有远见——学习《庄子》第一篇 逍遥游
做人要有远见就是要有:思想、见解。思想要高尚,见解要远大,如鲲鹏。这样才能看透人生,才能超越自己所在的现实,才能成为鲲鹏“水击三千里,搏扶摇而上者九万里”。这岂是蝉、雀“奚以知其然也?”
3、无己无功无名——学习《庄子》第一篇 逍遥游
“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要真正做到无自我、无功利、无名利,那就是超越了自我所在的现实,那就是“无为”。那可真就成为“至人、神人、圣人”逍遥、逍遥了。那也就是成——佛了。难么?也不难, “至人、神人、圣人” 就在我们身边。
附:原文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於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搏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阙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枪榆枋,时则不至而控於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之二虫又何知!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
  汤之问棘也是已: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曰鲲。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太山,翼若垂天之云,搏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斥鴳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辨也。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徵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而宋荣子犹然笑之。且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彼其於世未数数然也。虽然,犹有未树也。
  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返。彼於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已,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
第二篇 齐物论——学习《庄子》
4、万物皆为齐物——学习《庄子》第二篇 齐物论
世上的万物生物动物各种各样,世上的各人种、工农商学一人一样,真是千差万别。但是,飞的高一点看:一人一样的人都是人;再高一点看:都是动物;再高一点看:都是生物;再高一点看:都是物;再高一点看:都是星星了。世上万物无差别——皆为齐物了。由此,我们将解脱了现实的束缚,超越了自己所在的现实——逍遥了。
5、我又是什么呀——学习《庄子》第二篇 齐物论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没有这个客观的世界,哪有“我”呀?!没有这个身体,哪有“我”呀?!那么,没有“我”,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取的哪!?没有“我”,这个身体还有存在的必要么!?“可行已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我”活着是可信的,我又是什么样的呀!?我有感情,可是情又是什么样的呀!?我是谁呀!?我又是什么呀!?庄子在两千五百年前发出的——永恒的哲学之问。
6、什么是正确的——学习《庄子》第二篇 齐物论
一切正确的:一、都是“我”认为的,又随着“我”的变化而变化;二、都是“我”对一定“条件”下的认为,又随着“条件”的变化而变化;三、都是“我”对“错误”的比较,随着“错误”的变化而变化。正如庄子曰“故曰:彼出于是,是亦因彼。”“因是因非,因非因是。”,“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也。
7、看到的是过去——学习《庄子》第二篇 齐物论
光是有速度的,我们看到的十亿光年远的星星,现在可能已经不存在了,因为,现在所看到的是十亿年前的那个星星发的光。因此,可是说:我们看到的,都是过去的,哪怕是“刹那”间也是过去了。真是“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
8、何为绝对正确——学习《庄子》第二篇 齐物论
何为绝对正确——“道”也。“道”就是在“中”的制约下,永远变化的过程。其是永恒的绝对的,勉强可以说成是“规律”。因此,庄子曰:“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
9、天地一指 万物一马——学习《庄子》第二篇 齐物论
天地就如同人的一个指头一样,万物就如同一匹马一样。之所以有区别,都是人心通过比较认定命名的。所以,庄子曰:“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
10、无人心无是非——学习《庄子》第二篇 齐物论
天下只是因为有了人的认识,才有是非;没有人的认识哪来的是非?!真是“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都是由于“道”的运行(在“中”的制约下的永恒的绝对的变化)而形成的,万物的区别同样是如此。正如庄子曰:“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
11、“是非”模糊了“道”——学习《庄子》第二篇 齐物论
“是非”模糊了对人们“道”的认识。那是因为:一是、人们的生存环境和发展阶段限制了人们的眼界;二是、人们为了生存和发展总是在判断选择“是非”;三是、尤其从私有制以来,人们对“是非”的认识,基本是以经济利益为基础的。简而言之,人们为了生存需要判断选择“是非”,从而模糊了对“道”的认识。正如庄子曰:“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
12、都是“道”的“过程”——学习《庄子》第二篇 齐物论
一切都是一个“过程”。当今宇宙大爆炸理论认为宇宙有个开始,如庄子曰:。“有始也者,”有一个开始的;同时又认为有膨胀就会有收缩,收缩到原点又是大爆炸,那个圆点又在哪那?又如庄子曰“有未始有始也者,”有一个没有开始以前的那个有开始的;到底有没有开始哪?还是如庄子曰“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一个没有开始以前的,是没有开始哪?还是有开始哪?。这个到现在也说不清的问题,就是老子、庄子所说的“道”的永恒的绝对的变化的过程,真是伟大呀!
13、天地与我并生——学习《庄子》第二篇 齐物论
“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此处应该理解为:有了“我”(大我——人类)也就有了“天地”(的名称);没有“我”哪还有什么“天地”;没有“我”“天”不叫“天”,“地”不叫“地”;天下万物都是因有了“我”才有了生生灭灭,没有我哪有这么多名称的万物,哪有什么生生灭灭,不过都是一个变化的过程。
14、圣人议而不辩——学习《庄子》第二篇 齐物论
“圣人议而不辩”。是因为,圣人已经悟“道”,“圣人怀之,”心里只有自己知道,到了那个程度,那个境界,与没有悟“道”的一般人又有何辩之?!一般人呢?“众人辩之,以相示也。”一般人不去在自己心里悟“道”上下功夫,只在嘴巴上论辩;“以相示也”,来表明自己的高明。
15、何为“大廉不嗛”——学习《庄子》第二篇 齐物论
“大廉不嗛”(嗛:“谦虚”)。真正的廉洁是:一不“谦”——一贯敢于坚持正义、当仁不让、勇担责任;二不“虚”——从不表现清白清高、一尘不染、洁身自好。而是一身浩然正气的气质。
16、何为“不道之道”——学习《庄子》第二篇 齐物论
何为“不道之道”。“道”是非常平凡,非常具体的,就在现实之中。有为官之“道”、有经商之“道”、有习武之“道”、还有如妇人之“道”等。这些是妇孺皆知的。但是,“不道之道”就是更抽象的、形而上的、总的、一通百通的“道”。“若有能知,此之谓天府。注焉而不满,酌焉而不竭,而不知其所由来。此之谓葆光。”那就是:变化的过程——“道”也,如能真正懂得、掌握、运用自如——圣人也。
17、庄周梦蝶之思——学习《庄子》第二篇 齐物论
庄周梦蝶是《庄子》第二篇 齐物论的结尾篇。是在告诉后人:大鹏飞得越高,看到的天下万物越趋同——齐物;越高看万物越归一;越高越无我;越高越看万物“此之谓物化”也——只不过是一个变化的过程——“道”也。那也真是 “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附:原文
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答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汝闻人籁而未闻地籁,汝闻地籁而未闻天籁夫."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号.而独不闻之蓼蓼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穴,似鼻,似口,似耳,似趼,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稿者,叱者,吸者,叫者,嚎者,窈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禺.泠风得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子已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其发若机括,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若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缄,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絷,姚佚启态.乐出虚,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必有真宰,而特不得其朕.可形已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百骸.九窍.六藏,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悦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也.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祢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心自取者有之?愚者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无有为有.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其以为异于彀音,亦有辨乎,其无辨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故曰:莫若以明.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已.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
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狙公赋芋,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也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之,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虽然,请尝试言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无也.今我则已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巧历不能得,而况其凡乎?故自无适有以至于三,而况自有适有乎?无适焉,因是已.
夫道未始有封,言未始有常.为是而有畛也,请言其畛.有左有右,有伦有义,有分有辩,有竞有争,此之谓八德.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六合之内,圣人论而不议;春秋经世先王之志,圣人议而不辩.故分也者,有不分也;辩也者,有不辩也.曰何也?圣人怀之,众人辩之以相示也.故曰:辩也者,有不见也.夫大道不称,大辩不言,大仁不仁,大廉不慊,大勇不歧.道昭而不道,言辩而不及,仁常而不成,廉清而不信,勇歧而不成.五者园而几向方矣.故知止其所不知,至矣.孰知不言之辩,不道之道.若有能知,此之谓天府.注焉而不满,酌焉而不竭,而不知其所由来.此之谓葆光.
故昔者尧问于舜曰:"我欲伐宗.脍.胥敖,南面而不释然.其故何也?"舜曰:"夫三子者,犹存乎蓬艾之间,若不释然,何哉?昔者十日并出,万物皆照,而况德之进乎日者乎?"
啮缺问乎王倪曰:"子知物之所同是乎?"曰:"吾恶乎知之?""子知子之所不知邪?"曰:"吾恶乎知之?""然则物无知邪?"曰:"吾恶乎知之?虽然,尝试言之.庸讵知吾所谓知之非不知邪?庸讵知吾所谓不知之非知邪?且吾尝试问乎汝.民湿寝则腰疾而偏死,鳅然乎哉?木处则惴栗恂惧,猿猴然乎哉?三者孰知正处?民食刍豢,麋鹿食荐,鲫蛆甘带,鸱鸦嗜鼠,四者孰知正味?猿,蝙狙以为雌,麋与鹿交,鳅与鱼游,毛嫱丽姬,人之所美也,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麋鹿见之决骤.四者孰知天下之正色哉?自我观之,仁义之端,是非之途,樊然淆乱.吾恶能知其辩?"啮缺曰:"子不知利害,则至人固不知利害乎?"王倪曰:"至人神矣.大泽焚而不能热,河汉冱而不能寒,疾雷破山,风振海,而不能惊.若然者,乘云气,骑日月,而游乎四海之外,死生无变于己,而况利害之端乎?"
瞿鹊子问于长梧子曰:"吾闻诸夫子,圣人不从事于务,不就利,不违害,不喜求,不缘道,无谓有谓,有谓无谓,而游乎尘垢之外.夫子以为孟浪之言,而我以为妙道之行也.吾子以为奚若?"长梧子曰:"是黄帝之所听荧也,而求也何足以知之.且汝亦大早计,见卵而求时夜,见弹而求枭炙.予尝为汝妄言之,汝亦以妄听之.奚旁日月,挟宇宙,为其吻合,置其滑昏,以隶相尊.众人役役,圣人愚钝.参万岁而一成纯,万物尽然而以是相蕴.予恶乎知说生之非惑邪?予恶乎知恶死之非弱丧而不知归者邪?丽之姬,艾封人之子也.晋国之始得之,涕泣沾襟,及其至于王所,与王同筐床,食刍豢,而后悔其泣也.予恶乎知夫死者不悔其始之蕲生乎?梦饮酒者,旦而哭泣,梦哭泣者,旦而田猎.方其梦也,不知其梦也.梦之中又占其梦焉,觉而后知其梦也,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而愚者自以为觉,窃窃然知之.君乎牧乎?固哉!丘也与汝皆梦也,予谓汝梦亦梦也.是其言也,其名为吊诡.万世之后,而一遇大圣,知其解者,是旦暮遇之也.既使我与若辩矣,若胜我,我不若胜,若果是也,我果非也邪?其俱是也,其俱非也邪?我与若不能相知也.则人固受其黯暗,吾谁使正之?使同乎若者正之,既与若同矣,恶能正之?使同乎我者正之,既同乎我矣,恶能正之?使异乎我与若者正之,既异乎我与若矣,恶能正之?使同乎我与若者正之,既同乎我与若矣,恶能正之?然则我与若与人,俱不能相知也,而待彼也邪.化声之相待,若其不相待.和之以天倪,因之以曼衍,所以穷年也.""何谓和之以天倪?"曰:"是不是,然不然.是若果是也,则是之异乎不是也亦无辩,然若果然也,则然之异乎不然也亦无辩.忘年忘义,振于无竟."
罔两问景曰:"曩子行,今子止,曩子坐,今子起.何其无特操与?"景曰:"吾有待而然者邪?吾所待又有待而然者邪?吾待蛇蝮蜩翼邪?恶识所以然?恶识所以不然?"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遽遽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
第三篇 养生主——学习《庄子》
18、齐物后可养生——学习《庄子》第三篇 养生主
还是南怀瑾老先生说得好:《庄子》内七篇是连贯的,等于是一篇文章,等于《论语》二十篇是连贯的一样。内七篇所讲的程序,分七个联合体。第一篇《逍遥游》,讲人如何升华而得到解脱;第二篇《齐物论》,解脱以后才能谈齐物,才能使身心内外达到形而上的绝对的“齐一”之道;齐物以后才可以养生,然后第三篇讲《养生主》,人的生命,怎样在现实环境中,使人生很自然,很洒脱,很自在地为人处世。
19、有涯随无涯殆——学习《庄子》第三篇 养生主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但是人想要知道的欲望是无限的。用有限的生命去追求,想要知道的无限的欲望是很危险的。并不是说知识越多、懂得的道理越多越烦恼、越危险。而是,真正的悟“道”,看透人生,就会“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也就是说:做善事不计名利;迫不得已要做一些不应该做的事(恶)要有“底线”(无近刑)。看来“知止”是大学问呀!又不由的使我想起了雷锋的一段话:“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去”。
20、庖丁解牛之思——学习《庄子》第三篇 养生主
庖丁解牛——有解牛之“道”。一要遵循“道”——“依乎天理”;二要顺其自然——“因其固然”;三要技能熟练——“游刃必有余”;四要小心谨慎——“动刀甚微”;五方能“踌躇满志”。人的一生同样有为人之“道”,一要遵循天“道”,适时而为;二要顺其自然,因人而为;三要熟能生巧,愉悦而为;四要小心谨慎,中庸而为;五方能“踌躇满志”。
21、天也,非人也——学习《庄子》第三篇 养生主
普天下的人千人千面,没有完全一样的人,这是天生的,也就是天命——“天也,非人也”,不是每个人自己所能左右的。但是,如何走完自己的人生,每个人是有不同的选择的。如可怜的野鸡,为了吃饱,一天到晚到处跑,虽然很艰难,但它活得比关在笼子里快活的多。人啊!千万不要把自己关在“物欲”的笼子里呀!
22、薪尽火传之思——学习《庄子》第三篇 养生主
生是死、死是生、生生死死、无生无死只不过就是一个过程而已。如一根火柴,当它点亮另一根火柴时,也就燃尽了自己,如此反复“指穷于为薪,火传也,不知其尽也。”薪尽火传。
23、养生主要养心态——学习《庄子》第三篇 养生主
第三篇养生主。庄子主要是告诉人们养生最主要的关键、纲领——主。养生主要的就是养心态。一是看透人生“知止”无为;二是要遵循为人之天“道”;三是要摆脱“物欲”的笼子;四是要懂得生死就是薪尽火传。快乐人生的心态就是养生的最主要的关键、纲领。
附:原文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缘督以为经,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养亲,可以尽年。
  庖丁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响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
  文惠君曰:“譆,善哉!技盖至此乎?”
  庖丁释刀对曰:“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始臣之解牛之时,所见无非全牛者;三年之后,未尝见全牛也;方今之时,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郤,导大窾,因其固然。技经肯綮之未尝,而况大軱乎!良庖岁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今臣之刀十九年矣,所解数千牛矣,而刀刃若新发于硎。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发于硎。虽然,每至于族,吾见其难为,怵然为戒,视为止,行为迟,动刀甚微,謋然已解,如土委地。提刀而立,为之而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善刀而藏之。”文惠君曰:“善哉!吾闻庖丁之言,得养生焉。”
  公文轩见右师而惊曰:“是何人也?恶乎介也?天与?其人与?”曰:“天也,非人也。天之生是使独也,人之貌有与也。以是知其天也,非人也。”
  泽雉十步一啄,百步一饮,不蕲畜乎樊中。神虽王,不善也。
  老聃死,秦失吊之,三号而出。弟子曰:“非夫子之友邪?”曰:“然。”“然则吊焉若此可乎?”曰:“然。始也吾以为其人也,而今非也。向吾入而吊焉,有老者哭之,如哭其子;少者哭之,如哭其母。彼其所以会之,必有不蕲言而言,不蕲哭而哭者。是遁天倍情,忘其所受,古者谓之遁天之刑。适来,夫子时也;适去,夫子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古者谓是帝之悬解。”
  指穷于为薪,火传也,不知其尽也。
——
第四篇 人间世——学习《庄子》
24、人世间先自立——学习《庄子》第四篇 人间世
人生活在人世间,首先一点就是——自立;自立首先是经济自立;没有经济自立就没有思想自立;没有思想自立就没有政治自立。正如庄子假他人之口曰“先存诸己而后存诸人”。
25、人世间要慎为——学习《庄子》第四篇 人间世
“慎为”的反义词不是“敢为”,而是“乱为”。为人处世如果“乱为”就会,“杂则多,多则扰,扰则忧,忧而不救。”,“轻用其国,而不见其过。”要想不“乱为”,就要:慎用其智,三省吾身,只有做到“慎为”才能真正有所“敢为”。
26、名也者相轧也——学习《庄子》第四篇 人间世
辩真理、循道德、守规矩——圣人也。但是,如果辩真理、循道德、守规矩是为了“名”,那就会是毫无意义的无休止的伪善的争论、倾轧,其本身就失去了真理、道德和规矩的本意,走向了其反面。“名也者,相轧也”。
27、灾人者必反灾——学习《庄子》第四篇 人间世
“菑人者,人必反菑之。”。菑——灾也。即“灾人者,人必反灾之。”。其意是:通过显示自己的长处,来暴露他人的短处,为灾人者也;如此,必遭到他人的嫉妒,反被他人揭自己的短处,而遭到排挤打击。
28、内直不必外曲——学习《庄子》第四篇 人间世
“内直者,与天为徒。”内直者——就是懂得天之“道”。何必又要“外曲者,与人之为徒也。”外曲者——迎合人之“道”。处事圆滑就不能为人耿直。
29、循规不是尽责——学习《庄子》第四篇 人间世
规矩再多也不能盖全,也存在解释不清楚的地方。只按规矩办同样会出现问题,以按规矩办事为借口,不是尽责!而是避责!!
30、子之爱亲,命也——学习《庄子》第四篇 人间世
“子之爱亲,命也”育子女——不是为了养老;孝父母——不是为了回报。而是人之天性——命也,也就是人的天性——本性善的体现:就是伟大的——爱。如果只是为了养老而育子女,为了回报而孝父母——那是太可怜了!!
31、固有所不得已——学习《庄子》第四篇 人间世
“为人臣子者,固有所不得已。行事之情而忘其身,”为人处世,不论为国、为家、为友,只要是“义”所当为,哪怕是不得已而为之,也要“义”无反顾而忘其身性命——忠也。
32、传话为天下之难——学习《庄子》第四篇 人间世
“夫传两喜两怒之言,天下之难者也。”双方互怒,传话难也;双方互喜,传话也难。要,“传其常情,”很正规,很平常,“无传其溢言,”过分的话不能传,好坏都不能加一点,能够做到这样,方能保全自己,也能够完成了使命——那也难呀!。
33、螳臂挡车之思——学习《庄子》第四篇 人间世
原文:“汝不知夫螳螂乎?怒其臂以当车辙,不知其不胜任也,是其才之美者也。”此段,一可赞螳螂之勇;二可赞螳螂杀身成仁。但,一明知不可为之而为之,不能顺应大趋势;二自命不凡妄自称大,不能成事也。
34、夫养虎者之思——学习《庄子》第四篇 人间世
夫养虎者不敢以生物与之,为的是避免老虎的血腥;不敢以全物与之,为的是避免老虎的凶残。但是,老虎的本性难免呀!伴君如伴虎呀!
35、拍马屁之思——学习《庄子》第四篇 人间世
爱马之人出于爱惜,随手拍击一只叮在马身上牛虻,没想到拍马的时候、地方都不对,这时马正在待发,拍马屁又拍在马腿上了,马儿受惊便咬断勒口、挣断辔头、弄坏胸络。意在爱马却失其所爱,看来拍马屁也要谨慎行事呀!
36、没有用之大用——学习《庄子》第四篇 人间世
一是,只有没有用的东西,才会保留下来。因为有用的东西都被用了;二是、没有用的东西,不是没有用,而只是人们现在还不会用,或是没有放到适当的地方,所以没用;三是、一旦人们发现了它的用处,放到适当的地方,必有大用;四是、到了有大用的时候,也就是这个没用的东西,快要用尽了的时候了。
37、无材之大才——学习《庄子》第四篇 人间世
材专才也。如果说一个人无才,那是说这个人无专才。但绝不是蠢才,因为绝不会说蠢才无才。那么,不是专才就是全才大才,只是时运而已。还是孔子曰:君子不器呀!
38、今世无用之用——学习《庄子》第四篇 人间世
“来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今世行路难。行路难,难就难在权衡难,权衡有用无用难,权衡无为有为难,还是“中庸”难。
附:原文
  颜回见仲尼,请行。曰:“奚之?”曰:“将之卫。”曰:“奚为焉?”曰:“回闻卫君,其年壮,其行独。轻用其国而不见其过。轻用民死,死者以国量乎泽若蕉,民其无如矣!回尝闻之夫子曰:‘治国去之,乱国就之。医门多疾。’愿以所闻思其则,庶几其国有瘳乎!”
  仲尼曰:“嘻,若殆往而刑耳!夫道不欲杂,杂则多,多则扰,扰则忧,忧而不救。古之至人,先存诸己而后存诸人。所存于己者未定,何暇至于暴人之所行!且若亦知夫德之所荡而知之所为出乎哉?德荡乎名,知出乎争。名也者,相札也;知也者争之器也。二者凶器,非所以尽行也。
  且德厚信矼(音qiāng),未达人气;名闻不争,未达人心。而强以仁义绳墨之言术暴人之前者,是以人恶有其美也,命之曰灾人。灾人者,人必反灾之。若殆为人灾夫。
  且苟为人悦贤而恶不肖,恶用而求有以异?若唯无诏,王公必将乘人而斗其捷。而目将荧之,而色将平之,口将营之,容将形之,心且成之。是以火救火,以水救水,名之曰益多。顺始无穷,若殆以不信厚言,必死于暴人之前矣!
  且昔者桀杀关龙逢,纣杀王子比干,是皆修其身以下伛拊人之民,以下拂其上者也,故其君因其修以挤之。是好名者也。
  昔者尧攻丛枝、胥、敖,禹攻有扈。国为虚厉,身为刑戮。其用兵不止,其求实无已,是皆求名实者也,而独不闻之乎?名实者,圣人之所不能胜也,而况若乎!虽然,若必有以也,尝以语我来。”
  颜回曰:“端而虚,勉而一,则可乎?”曰:“恶!恶可!夫以阳为充孔扬,采色不定,常人之所不违,因案人之所感,以求容与其心,名之曰日渐之德不成,而况大德乎!将执而不化,外合而内不訾,其庸讵可乎!”
  “然则我内直而外曲,成而上比。内直者,与天为徒。与天为徒者,知天子之与己,皆天之所子,而独以己言蕲乎而人善之,蕲乎而人不善之邪?若然者,人谓之童子,是之谓与天为徒。外曲者,与人之为徒也。擎跽曲拳,人臣之礼也。人皆为之,吾敢不为邪?为人之所为者,人亦无疵焉,是之谓与人为徒。成而上比者,与古为徒。其言虽教,谪之实也,古之有也,非吾有也。若然者,虽直而不病,是之谓与古为徒。若是则可乎?”仲尼曰:“恶!恶可!大多政法而不谍。虽固,亦无罪。虽然,止是耳矣,夫胡可以及化!犹师心者也。”
  颜回曰:“吾无以进矣,敢问其方。”仲尼曰:“斋,吾将语若。有心而为之,其易邪?易之者,皡(音hào)天不宜。”颜回曰:“回之家贫,唯不饮酒不茹荤者数月矣。如此则可以为斋乎?”曰:“是祭祀之斋,非心斋也。”
  回曰:“敢问心斋。”仲尼曰:“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听止于耳,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
  颜回曰:“回之未始得使,实自回也;得使之也,未始有回也,可谓虚乎?”夫子曰:“尽矣!吾语若:若能入游其樊而无感其名,入则鸣,不入则止。无门无毒,一宅而寓于不得已则几矣。绝迹易,无行地难。为人使易以伪,为天使难以伪。闻以有翼飞者矣,未闻以无翼飞者也;闻以有知知者矣,未闻以无知知者也。瞻彼阕者,虚室生白,吉祥止止。夫且不止,是之谓坐驰。夫徇耳目内通而外于心知,鬼神将来舍,而况人乎!是万物之化也,禹、舜之所纽也,伏戏、几蘧之所行终,而况散焉者乎!”
  叶公子高将使于齐,问于仲尼曰:“王使诸梁也甚重。齐之待使者,盖将甚敬而不急。匹夫犹未可动也,而况诸侯乎!吾甚栗之。子常语诸梁也曰:‘凡事若小若大,寡不道以欢成。事若不成,则必有人道之患;事若成,则必有阴阳之患。若成若不成而后无患者,唯有德者能之。’吾食也执粗而不臧,爨无欲清之人。今吾朝受命而夕饮冰,我其内热与!吾未至乎事之情而既有阴阳之患矣!事若不成,必有人道之患,是两也。为人臣者不足以任之,子其有以语我来!”
  仲尼曰:“天下有大戒二:其一命也,其一义也。子之爱亲,命也,不可解于心;臣之事君,义也,无适而非君也,无所逃于天地之间。是之谓大戒。是以夫事其亲者,不择地而安之,孝之至也;夫事其君者,不择事而安之,忠之盛也;自事其心者,哀乐不易施乎前,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为人臣子者,固有所不得已。行事之情而忘其身,何暇至于悦生而恶死!夫子其行可矣!
  丘请复以所闻:凡交近则必相靡以信,远则必忠之以言。言必或传之。夫传两喜两怒之言,天下之难者也。夫两喜必多溢美之言,两怒必多溢恶之言。凡溢之类妄,妄则其信之也莫,莫则传言者殃。故法言曰:‘传其常情,无传其溢言,则几乎全。’
  且以巧斗力者,始乎阳,常卒乎阴,泰至则多奇巧;以礼饮酒者,始乎治,常卒乎乱,泰至则多奇乐。凡事亦然,始乎谅,常卒乎鄙;其作始也简,其将毕也必巨。言者,风波也;行者,实丧也。夫风波易以动,实丧易以危。故忿设无由,巧言偏辞。兽死不择音,气息勃然于是并生心厉。克核太至,则必有不肖之心应之而不知其然也。苟为不知其然也,孰知其所终!故法言曰:‘无迁令,无劝成。过度益也。’迁令劝成殆事。美成在久,恶成不及改,可不慎与!且夫乘物以游心,托不得已以养中,至矣。何作为报也!莫若为致命,此其难者?”
  颜阖将傅卫灵公大子,而问于蘧伯玉曰:“有人于此,其德天杀。与之为无方则危吾国,与之为有方则危吾身。其知适足以知人之过,而不知其所以过。若然者,吾奈之何?”蘧伯玉曰:“善哉问乎!戒之,慎之,正女身哉!形莫若就,心莫若和。虽然,之二者有患。就不欲入,和不欲出。形就而入,且为颠为灭,为崩为蹶;心和而出,且为声为名,为妖为孽。彼且为婴儿,亦与之为婴儿;彼且为无町畦,亦与之为无町畦;彼且为无崖,亦与之为无崖;达之,入于无疵。
  汝不知夫螳螂乎?怒其臂以当车辙,不知其不胜任也,是其才之美者也。戒之,慎之,积伐而美者以犯之,几矣!
  汝不知夫养虎者乎?不敢以生物与之,为其杀之之怒也;不敢以全物与之,为其决之之怒也。时其饥饱,达其怒心。虎之与人异类,而媚养己者,顺也;故其杀者,逆也。
  夫爱马者,以筐盛矢,以蜃盛溺。适有蚊虻仆缘,而拊之不时,则缺衔毁首碎胸。意有所至而爱有所亡。可不慎邪?”
  匠石之齐,至于曲辕,见栎社树。其大蔽牛,絜之百围,其高临山十仞而后有枝,其可以舟者旁十数。观者如市,匠伯不顾,遂行不辍。弟子厌观之,走及匠石,曰:‘自吾执斧斤以随夫子,未尝见材如此其美也。先生不肯视,行不辍,何邪?”曰:“已矣,勿言之矣!散木也。以为舟则沉,以为棺椁则速腐,以为器则速毁,以为门户则液樠(音mán),以为柱则蠹,是不材之木也。无所可用,故能若是之寿。”
  匠石归,栎社见梦曰:“女将恶乎比予哉?若将比予于文木邪?夫楂梨橘柚果蓏(音luǒ)之属,实熟则剥,剥则辱。大枝折,小枝泄。此以其能苦其生者也。故不终其天年而中道夭,自掊击于世俗者也。物莫不若是。且予求无所可用久矣!几死,乃今得之,为予大用。使予也而有用,且得有此大也邪?且也若与予也皆物也,奈何哉其相物也?而几死之散人,又恶知散木!”
  匠石觉而诊其梦。弟子曰:“趣取无用,则为社何邪?”曰:“密!若无言!彼亦直寄焉!以为不知己者诟厉也。不为社者,且几有翦乎!且也彼其所保与众异,而以义喻之,不亦远乎!”
  南伯子綦游乎商之丘,见大木焉,有异:结驷千乘,隐,将芘其所藾(音lài)。子綦曰:“此何木也哉!此必有异材夫!”仰而视其细枝,则拳曲而不可以为栋梁;俯而视其大根,则轴解而不可以为棺椁;舐其叶,则口烂而为伤;嗅之,则使人狂醒三日而不已。子綦曰:“此果不材之木也,以至于此其大也。嗟乎,神人以此不材。”
  宋有荆氏者,宜楸柏桑。其拱把而上者,求狙猴之杙(音yì)斩之;三围四围,求高名之丽者斩之;七围八围,贵人富商之家求禅傍者斩之。故未终其天年而中道之夭于斧斤,此材之患也。故解之以牛之白颡者,与豚之亢鼻者,与人有痔病者,不可以适河。此皆巫祝以知之矣,所以为不祥也。此乃神人之所以为大祥也。
  支离疏者,颐隐于齐,肩高于顶,会撮指天,五管在上,两髀为胁。挫针治繲(音xiè),足以餬口;鼓荚播精,足以食十人。上征武士,则支离攘臂于其间;上有大役,则支离以有常疾不受功;上与病者粟,则受三锺与十束薪。夫支离者其形者,犹足以养其身,终其天年,又况支离其德者乎!
  孔子适楚。楚狂接舆游其门曰:“凤兮凤兮,何如德之衰也。来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也。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焉。方今之时,仅免刑焉!福轻乎羽,莫之知载;祸重乎地,莫之知避。已乎,已乎!临人以德。殆乎,殆乎!画地而趋。迷阳迷阳,无伤吾行。吾行郄曲,无伤吾足。”
山木,自寇也;膏火,自煎也。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也。
——
第五篇 德充符——学习《庄子》
39、无形而心成——学习《庄子》第五篇 德充符
无形首先要忘形。就是要把天下的万物万事,看成没有形区别的同一“物”。世上千人千面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有人性的——人;人与各种动物也是没有什么区别的,都是有生命的——动“物”;天、地、山、河等也是没有什么区别的,都是“物”变化的结果——沧海桑田么;人间的万事同样是没有什么区别的,都是有因果的——过程。总之,都是人心而成的——人的认识罢了。
40、命物之化而守其宗——学习《庄子》第五篇 德充符
人间的生生死死,天地间的天翻地覆的沧海桑田,都是物化的过程,此天命也。天命谓之“道”,只要守住其“道”,悟透其“道”,那就任凭其千变万化,不过就是一个过程而已。
41、得其心以其心——学习《庄子》第五篇 德充符
“彼为己以其知,得其心以其心”。对世间的万物万事,只有以自己的“知”——悟“道”的智慧,去理解自己以往心里对世间的认识。方能得其忘知忘觉,无思无虑的常心。
42、唯止能止众止——学习《庄子》第五篇 德充符
只有知止自己的欲望,方能在静止的心态下,观察到天下万物万事静止的真实的状态。就如同水一样不能在流动的水面上照见自己的身影,而只能在静止的水面上照见到自己的身影。正可谓是:“人莫鑑于流水而鑑于止水”。
43、鑑明则尘垢不止——学习《庄子》第五篇 德充符
明亮的镜子就不会有灰尘停留在上面,有了灰尘镜子就不会明亮。要想心明眼亮,就要超凡脱俗,不要停留在世俗的欲望上。否者就会让欲望蒙蔽了你的眼睛,污染了你的心灵。
44、久与贤人处则无过——学习《庄子》第五篇 德充符
久与贤人处则无过——想到了孟母三迁“昔孟母,择邻处。”近朱者赤呀!
45、至人之以是为己桎梏——学习《庄子》第五篇 德充符
“至人”是古时具有很高的道德修养,超脱世俗人。但是,就是像孔子这样的“至人”自以为自己懂得很高的道德修养之时,也就已经成为了其的束缚——桎梏。
46、何谓才全——学习《庄子》第五篇 德充符
何谓才全?庄子借孔子之曰认为:“死生存亡,穷达贫富,贤与不肖,毁誉,饥渴寒暑”这些都是事物的变化,都是“道”(自然规律)的运行;日夜更替于我们的面前,“是事之变,命之行也”。而适应四季时变、人间事变于心者,也就是“生时于心者也”,真正达到了天人合一,是之谓才智完备(才全)。
47、何为德不外露——学习《庄子》第五篇 德充符
水平:是水静止时保留的最佳状态,它可以作为公平的准绳——平如水么。此时的水是内在相当饱满,而外在丝毫不动,犹如有德而外不露。真是“内保之而外不荡也”。
48、是非吾所谓情也——学习《庄子》第五篇 德充符
人有情就有好恶,有好恶就有是非,有是非就有争辩,有争辩就有名利,有名利就会失“道”缺“德”,使人不忘其所应该忘的“情”,而忘了其所不应该忘的“道”和“德”。真是眇小哉人也!


附:原文
德充符
鲁有兀者王骀,从之游者与仲尼相若。常季问于仲尼曰:“王骀,兀者也。从之游者与夫子中分鲁。立不教,坐不议;虚而往,实而归。固有不言之教,无形而心成者邪?是何人也?”仲尼曰:“夫子,圣人也,丘也直后而未往耳。丘将以为师,而况不若丘者乎!奚假鲁国!丘将引天下而与从之。”
常季曰:“彼兀者也,而王先生,其与庸亦远矣。若然者,其用心也独若之何?”仲尼曰:“死生亦大矣,而不得与之变,虽天地覆坠,亦将不与之遗。审乎无假而不与物迁,命物之化而守其宗也。”常季曰:“何谓也?”仲尼曰:“自其异者视之,肝胆楚越也;自其同者视之,万物皆一也。夫若然者,且不知耳目之所宜,而游心乎德之和;物视其所一而不见其所丧,视丧其足犹遗土也。”
常季曰:“彼为己以其知,得其心以其心。得其常心,物何为最之哉?”仲尼曰:“人莫鑑于流水而鑑于止水,唯止能止众止。受命于地,唯松柏独也在冬夏青青;受命于天,唯舜独也正,幸能正生,以正众生。夫保始之征,不惧之实;勇士一人,雄入于九军。将求名而能自要者,而犹若是,而况官天地,府万物,直寓六骸,象耳目,一知之所知,而心未尝死者乎!彼且择日而登假,人则从是也。彼且何肎以物为事乎!”
申徒嘉,兀者也,而与郑子产同师于伯昏无人。子产谓申徒嘉曰:“我先出则子止,子先出则我止。”其明日,又与合堂同席而坐。子产谓申徒嘉曰:“我先出则子止,子先出则我止。今我将出,子可以止乎,其未邪?且子见执政而不违,子齐执政乎?”申徒嘉曰:“先生之门,固有执政焉如此哉?子而说子之执政而后人者也?闻之曰:‘鑑明则尘垢不止,止则不明也。久与贤人处则无过。’今子之所取大者,先生也,而犹出言若是,不亦过乎?”子产曰:“子即若是矣,犹与尧争善,计子之德不足以自反邪?”申徒嘉曰:“自状其过以不当亡者众,不状其过以不当存者寡。知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唯有德者能之。游于羿之彀中,中央者,中地也,然而不中者,命也。人以其全足笑吾不全足者多矣,我怫然而怒;而适先生之所,则废然而反。不知先生之洗我以善邪?吾与夫子游十九年矣,而未尝知吾兀者也。今子与我游于形骸之内,而子索我于形骸之外,不亦过乎?”子产蹴然改容更貌曰:“子无乃称!”
鲁有兀者叔山无趾,踵见仲尼。仲尼曰:“子不谨,前既犯患若是矣。虽今来,何及矣!”无趾曰:“吾唯不知务而轻用吾身,吾是以亡足。今吾来也,犹有尊足者存,吾是以务全之也。夫天无不覆,地无不载,吾以夫子为天地,安知夫子之犹若是也!”孔子曰:“丘则陋矣。夫子胡不入乎,请讲以所闻!”无趾出。孔子曰:“弟子勉之!夫无趾,兀者也,犹务学以复补前行之恶,而况全德之人乎!”
无趾语老聃曰:“孔丘之于至人,其未邪?彼何宾宾以学子为?彼且蕲以诡幻怪之名闻,不知至人之以是为己桎梏邪?”老聃曰:胡不直使彼以死生为一条,以可不可为一贯者,解其桎梏,其可乎?”无趾曰:“天刑之,安可解!”
鲁哀公问于仲尼曰:“卫有恶人焉,曰哀骀它。丈夫与之处者,思而不能去也。妇人见之,请于父母曰‘与为人妻,宁为夫子妾’者,十数而未止也。未尝有闻其唱者也,常和人而已矣。无君人之位以济乎人之死,无聚禄以望人之腹。又以恶骇天下,和而不唱,知不出乎四域,且而雌雄合乎前,是必有异乎人者也。寡人召而观之,果以恶骇天下。与寡人处,不至以月数,而寡人有意乎其为人也;不至乎期年,而寡人信之。国无宰,寡人传国焉。闷然而后应。氾而若辞,寡人丑乎,卒授之国。无几何也,去寡人而行,寡人卹焉若有亡也,若无与乐是国也。是何人者也?”
仲尼曰:“丘也尝使于楚矣,适见子食于其死母者,少焉眴若皆弃之而走。不见己焉尔,不得类焉尔。所爱其母者,非爱其形也,爱使其形者也。战而死者,其人之葬也不以翣资;刖者之屦,无为爱之;皆无其本矣。为天子之诸御,不爪翦,不穿耳;取妻者止于外,不得复使。形全犹足以为尔,而况全德之人乎!今哀骀它未言而信,无功而亲,使人授己国,唯恐其不受也,是必才全而德不形者也。”
哀公曰:“何谓才全?”仲尼曰:“死生存亡,穷达贫富,贤与不肖毁誉,饥渴寒暑,是事之变,命之行也;日夜相代乎前,而知不能规乎其始者也。故不足以滑和,不可入于灵府。使之和豫,通而不失于兑,使日夜无郤而与物为春,是接而生时于心者也。是之谓才全。”“何谓德不形?”曰:“平者,水停之盛也。其可以为法也,内保之而外不荡也。德者,成和之脩也。德不形者,物不能离也。”
哀公异日以告闵子曰:“始也吾以南面而君天下,执民之纪而忧其死,吾自以为至通矣。今吾闻至人之言,恐吾无其实,轻用吾身而亡其国。吾与孔丘,非君臣也,德友而已矣。”
跂支离无脤说卫灵公,灵公说之;而视全人,其脰肩肩。瓮大瘿说齐桓公,桓公说之;而视全人,其脰肩肩。故德有所长而形有所忘,人不忘其所忘而忘其所不忘,此谓诚忘。故圣人有所游,而知为孽,约为胶,德为接,工为商。圣人不谋,恶用知?不斲,恶用胶?无丧,恶有德?不货,恶用商?四者,天鬻也。天鬻者,天食也。既受食于天,又恶用人!有人之形,无人之情。有人之形,故群于人;无人之情,故是非不得于身。眇乎小哉,所以属于人也!謷乎大哉,独成其天!
惠子谓庄子曰:“人故无情乎?”庄子曰:“然”。惠子曰:“人而无情,何以谓之人?”庄子曰:“道与之貌,天与之形,恶得不谓之人?”惠子曰:“既谓之人,恶得无情?”庄子曰:“是非吾所谓情也。吾所谓无情者,言人之不以好恶内伤其身,常因自然而不益生也。”惠子曰:“不益生,何以有其身?”庄子曰:“道与之貌,天与之形,无以好恶内伤其身。今子外乎子之神,劳乎子之精,倚树而吟,据槁梧而瞑,天选子之形,子以坚白鸣!”
——
第六篇 大宗师——学习《庄子》
49、知天之所为——学习《庄子》第六篇 大宗师
“知天之所为,知人之所为者,至矣。”能知天(客观)知人(主管)虽然已经是很高的境界了,但还不是“真知”。因为,知天知人的“知”还需要等待被知的“天”“人”的变化而定。只有“真人”才有“真知”。
50、“真人”“忘我”——学习《庄子》第六篇 大宗师
“真人”是完全忘掉了自己的存在,因此也就不知生死。可以说“生”代表了一切的喜悦;“死”代表了一切的烦恼。忘掉了这一切就可以“喜怒通四时”与天适宜。如此,谁又能知其思想之精髓哪?!
51、“真人”的气质——学习《庄子》第六篇 大宗师
“真人”的气质:深明大义而不朋党;好像不懂而又不随便接受他人的思想;态度安闲自然而又特立超群;襟怀宽阔虚空而不浮华;思想深邃又好像喜欢封闭自己;心不在焉的又好像忘记了要说的话;放浪形骸从不受什么限制;容颜和悦令人喜欢接近;德性中和让人乐于归依;用人“德”循天“道”而天人合一的“真人”。
52、生死有命“道”也——学习《庄子》第六篇 大宗师
“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人的生死就是一个“道”的过程,犹如日夜交替之变化一样的。人不知生同时也不知死,但是,应该知道生死只是一个过程,与所有的“物”的变化一样“道”也。最终导致宿命论该不是庄子的本意吧!?
53、藏天下于天下——学习《庄子》第六篇 大宗师
“藏天下于天下”天下本来就是天下的,可是人们总是好把天下的某些东西或者是一部分,窃为己有而抢劫夺取或是东躲西藏,那永远是不可靠的。只有把“藏天下于天下”才是最可靠的。看来天下永远是属于民众的、属于大自然的。
54、“道”只可感觉——学习《庄子》第六篇 大宗师
“道”就在我们身边,我们时时处处都可感觉到它的存在,但只是可感觉而说不明白。它无形而又可感觉;它无为而又无不为;它无始而又有生;它无终而又有死;“道”就是一个永远变化的过程。现在勉强可说它是规律吧!(还不确切)
55、“道”可得么?——学习《庄子》第六篇 大宗师
“道”永不可得。到目前为止,在人认识的范围内,只有人把这个“道”起名为“道”,真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呀。而人只是“道”变化过程中一瞬间、一瞬间、一瞬间......的产物而已呀!!!
56、朝闻道,夕死可矣——学习《庄子》第六篇 大宗师
《论语·里仁》:“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对此有很多的解释。现在看来可以说,孔子是在怀疑自己终生都难得“道”呀!得“道”之人都是后人对该人生前超群智慧的传说,真可谓是庄周梦蝶呀!不知是我梦蝶,还是蝶梦我呀。
57、阴阳之气有沴——学习《庄子》第六篇 大宗师
“道”的变化就是阴、阳的相互变化,在“中”(相对的平衡“和”)与“不中”(绝对的不平衡“不和”)间的变化。地球上风就是流动的气,因此有了阴阳之气。当阴阳之气失去了相对的平衡,就会产生不同程度的不和之灾害——有沴。
58、安时而处顺——学习《庄子》第六篇 大宗师
人生命的获得,是因为适时,生命的丧失,是因为顺时;安于适时而处之顺时,也就没有了喜怒哀乐。生存就是劳苦,死亡才是安息呀。
59、恶知礼意——学习《庄子》第六篇 大宗师
“恶知礼意”就是不懂得“礼”的真实含意。“礼”的真实含义是:人谦逊推让、崇拜敬畏的外在的真诚表现。正如孟子曰:“辞让之心,礼之端也。”但是由于人们(尤其是当今)的“恶知”而成为束缚。
60、天之小人也——学习《庄子》第六篇 大宗师
“天之小人,人之君子;”。人(人类)已经发展到自作聪明,不知天“道”,而循世俗之“道”,甚至,欺天而行,还自称君子!真是小人哉!“人之君子,天之小人也”。
61、夫已有所简矣——学习《庄子》第六篇 大宗师
任何礼仪都是人感情的表现形式,简化到足以表达人的感情的程度为适度,尤其是丧事。超出了这个范围就将成为了一种伪善的束缚。如果,把生死都看做只不过就是一个平常的过程,那么,丧事又要简化到什么程度哪?!
62、泽及万世而不为仁——学习《庄子》第六篇 大宗师
“泽及万世而不为仁,长于上古而不为老,覆载天地刻雕众形而不为巧。”道法自然因此,无仁、无老、无巧。仁恶、少老、巧拙等均人为也。
63、化则无常也——学习《庄子》第六篇 大宗师
“化则无常也”。宇宙变化无常、自然变化无常、人间变化无常——都是“道”变化无常。适应也就变化无常——无常理。但是,万变不离其“中”呀。都是在其“中”的制约下的变化。
64、天无私覆,地无私载——学习《庄子》第六篇 大宗师
“天无私覆,地无私载”。私——人为也。宇宙无私、天地无私、“道”无私。没有人哪有私!只有无私方能学“道”呀!无私就是忘我,无我有“道”。
——
附:原文
知天之所为,知人之所为者,至矣。知天之所为者,天而生也;知人之所为者,以其知之所知以养其知之所不知,终其天年而不中道夭者:是知之盛也。虽然,有患。夫知有所待而后当,其所待者特未定也。庸讵知吾所谓天之非人乎?所谓人之非天乎?
且有真人而后有真知。何谓真人?古之真人不逆寡,不雄成,不谟士。若然者,过而弗悔,当而不自得也。若然者,登高不慄,入水不濡,入火不热。是知之能登假于道者也若此。古之真人,其寝不梦,其觉无忧,其食不甘,其息深深。真人之息以踵,众人之息以喉。屈服者,其嗌言若哇。其耆欲深者,其天。古之真人,不知说生,不知恶死;其出不䜣,其入不距;翛然而往,翛然而来而已矣。不忘其所始,不求其所终;受而喜之,忘而复之,是之谓不以心捐道,不以人助天。是之谓真人。若然者,其心志,其容寂,其颡;凄然似秋,煖然似春,喜怒通四时,与物有宜而莫知其极。
故圣人之用兵也,亡国而不失人心;利泽施乎万世,不为爱人。故乐通物,非圣人也;有亲,非仁也;天时,非贤也;利害不通,非君子也;行名失己,非士也;亡身不真,非役人也。若狐不偕、务光、伯夷、叔齐、箕子、胥余、纪他、申徒狄,是役人之役,适人之适,而不自适其适者也。
古之真人,其状義而不朋,若不足而不承;与乎其觚而不坚也,张乎其虚而不华也;邴邴乎其似喜乎,崔乎其不得已乎!滀乎进我色也,与乎止我德也;厉乎其似世乎!謷乎其未可制也;连乎其似好闭也,悗乎忘其言也。以刑为体,以礼为翼,以知为时,以德为循。以刑为体者,绰乎其杀也;以礼为翼者,所以行于世也;以知为时者,不得已于事也;以德为循者,言其与有足者至于丘也,而人真以为勤行者也。故其好之也一,其弗好之也一。其一也一,其不一也一。其一与天为徒,其不一与人为徒。天与人不相胜也,是之谓真人。
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人之有所不得与,皆物之情也。彼特以天为父,而身犹爱之,而况其卓乎!人特以有君为愈乎己,而身犹死之,而况其真乎!
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与其誉尧而非桀也,不如两忘而化其道。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死也。
夫藏舟于壑,藏山于泽,谓之固矣。然而夜半有力者负之而走,昧者不知也。藏小大有宜,犹有所遯。若夫藏天下于天下而不得所遯,是恒物之大情也。特犯人之形而犹喜之,若人之形者,万化而未始有极也,其为乐可胜计邪?故圣人将游于物之所不得遯而皆存。善妖善老,善始善终,人犹效之,又况万物之所系而一化之所待乎!
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在太极之先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生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狶韦氏得之,以挈天地;伏戏氏得之,以袭气母;维斗得之,终古不忒;日月得之,终古不息;堪坏得之,以袭昆仑;冯夷得之,以游大川;肩吾得之,以处大山;黄帝得之,以登云天;颛顼得之,以处玄宫;禺强得之,立乎北极;西王母得之,坐乎少广。莫知其始,莫知其终。彭祖得之,上及有虞,下及五伯;傅说得之,以相武丁,奄有天下,乘东维,骑箕尾,而比于列星。
南伯子葵问乎女偊曰:“子之年长矣,而色若孺子,何也?”曰:“吾闻道矣。”南伯子葵曰:“道可得学邪?”曰:“恶!恶可!子非其人也。夫卜梁倚有圣人之才而无圣人之道,我有圣人之道而无圣人之才,吾欲以教之,庶几其果为圣人乎!不然,以圣人之道告圣人之才,亦易矣。吾犹守而告之,参日而后能外天下;已外天下矣,吾又守之,七日而后能外物;已外物矣,吾又守之,九日而后能外生;已外生矣,而后能朝彻;朝彻,而后能见独;见独,而后能无古今;无古今,而后能入于不死不生。杀生者不死,生生者不生。其为物,无不将也,无不迎也;无不毁也,无不成也。其名为撄宁。撄宁也者,撄而后成者也。”
南伯子葵曰:“子独恶乎闻之?”曰:“闻诸副墨之子,副墨之子闻诸洛诵之孙,洛诵之孙闻之瞻明,瞻明闻之聂许,聂许闻之需役,需役闻之於讴,於讴闻之玄冥,玄冥闻之参寥,参寥闻之疑始。”
子祀、子舆、子犁、子来四人相与语曰:“孰能以无为首,以生为脊,以死为尻,孰知死生存亡之一体者,吾与之友矣。”四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遂相与为友。
俄而子舆有病,子祀往问之。曰:“伟哉夫造物者,将以予为此拘拘也!曲偻发背,上有五管,颐隐于齐,肩高于顶,句赘指天。”阴阳之气有沴,其心闲而无事,跰而鑑于井,曰:“嗟乎!夫造物者又将以予为此拘拘也!”
子祀曰:“女恶之乎?”曰:“亡,予何恶!浸假而化予之左臂以为鸡,予因以求时夜;浸假而化予之右臂以为弹,予因以求鸮炙。浸假而化予之尻以为轮,以神为马,予因以乘之,岂更驾哉!且夫得者,时也,失者,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此古之所谓县解也,而不能自解者,物有结之。且夫物不胜天久矣,吾又何恶焉?”
俄而子来有病,喘喘然将死,其妻子环而泣之。子犁往问之,曰:“叱!避!无怛化!”倚其户与之语曰:“伟哉造化!又将奚以汝为,将奚以汝适?以汝为鼠肝乎?以汝为虫臂乎?”
子来曰:“父母于子,东西南北,唯命之从。阴阳于人,不翅于父母;彼近吾死而我不听,我则悍矣,彼何罪焉!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今之大冶铸金,金踊跃曰‘我且必为镆铘’,大冶必以为不祥之金。今一犯人之形,而曰‘人耳人耳’,夫造化者必以为不祥之人。今一以天地为大炉,以造化为大冶,恶乎往而不可哉!”成然寐,蘧然觉。
子桑户、孟子反、子琴张三人相与友,曰:“孰能相与于无相与,相为于无相为?孰能登天游雾,挠挑无极,相忘以生,无所终穷?”三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遂相与为友。
莫然有间而子桑户死,未葬。孔子闻之,使子贡往侍事焉。或编曲,或鼓琴,相和而歌曰:“嗟来桑户乎!嗟来桑户乎!而已反其真,而我犹为人猗!”子贡趋而进曰:“敢问临尸而歌,礼乎?”二人相视而笑曰:“是恶知礼意!”
子贡反,以告孔子,曰:“彼何人者邪?修行无有,而外其形骸,临尸而歌;颜色不变,无以命之。彼何人者邪?”
孔子曰:“彼,游方之外者也;而丘,游方之内者也。外内不相及,而丘使女往吊之,丘则陋矣。彼方且与造物者为人,而游乎天地之一气。彼以生为附赘县疣,以死为决溃痈,夫若然者,又恶知死生先后之所在!假于异物,托于同体;忘其肝胆,遗其耳目;反覆终始,不知端倪;芒然彷徨乎尘垢之外,逍遥乎无为之业。彼又恶能愦愦然为世俗之礼,以观众人之耳目哉!”
子贡曰:“然则夫子何方之依?”孔子曰:“丘,天之戮民也。虽然,吾与汝共之。”子贡曰:“敢问其方。”孔子曰:“鱼相造乎水,人相造乎道。相造乎水者,穿池而养给;相造乎道者,无事而生定。故曰,鱼相忘乎江湖,人相忘乎道术。”子贡曰:“敢问畸人。”曰:“畸人者,畸于人而侔于天,故曰,天之小人,人之君子;人之君子,天之小人也。”
颜回问仲尼曰:“孟孙才,其母死,哭泣无涕,中心不戚,居丧不哀。无是三者,以善处丧蓋鲁国。固有无其实而得其名者乎?回壹怪之。”
仲尼曰:“夫孟孙氏尽之矣,进于知矣。唯简之而不得,夫已有所简矣。孟孙氏不知所以生,不知所以死;不知就先,不知就后;若化为物,以待其所不知之化已乎!且方将化,恶知不化哉?方将不化,恶知已化哉?吾特与汝,其梦未始觉者邪!且彼有骇形而无损心,有旦宅而无情死。孟孙氏特觉,人哭亦哭,是自其所以乃。且也相与吾之耳矣,庸讵知吾所谓吾之乎?且汝梦为鸟而厉乎天,梦为鱼而没于渊。不识今之言者,其觉者乎,其梦者乎?造适不及笑,献笑不及排,安排而去化,乃入于寥天一。”
意而子见许由。许由曰:“尧何以资汝?”意而子曰:“尧谓我:‘汝必躬服仁义而明言是非’。”许由曰:“而奚来为轵?夫尧既已黥汝以仁义,而劓汝以是非矣,汝将何以游夫遥荡姿睢转徙之塗乎?”意而子曰:“虽然,吾愿游于其藩。”
许由曰:“不然。夫盲者无以与乎眉目颜色之好,瞽者无以与乎青黄黼黻之观。”意而子曰:“夫无庄之失其美,据梁之失其力,黄帝之亡其知,皆在炉捶之间耳。庸讵知夫造物者之不息我黥而补我劓,使我乘成以随先生邪?”
许由曰:“噫!未可知也。我为汝言其大略。吾师乎!吾师乎!泽及万世而不为仁,长于上古而不为老,覆载天地刻雕众形而不为巧,此所游已。”
颜回曰:“回益矣。”仲尼曰:“何谓也?”曰:回忘仁义矣。”曰:“可矣,犹未也。”他日复见,曰:“回益矣。”曰:“何谓也?”曰:“回忘礼乐矣。”曰:“可矣,犹未也。”他日复见,曰:“回益矣。”曰:“何谓也?”曰:“回坐忘矣。”仲尼蹴然曰:“何谓坐忘?”颜回曰:“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仲尼曰:“同则无好也,化则无常也,而果其贤乎!丘也请从而后也。”
子舆与子桑友,而霖雨十日。子舆曰:“子桑殆病矣!”裹饭而往食之。至子桑之门,则若歌若哭,鼓琴曰:“父邪?母邪?天乎?人乎?”有不任其声而趋举其诗焉。
子舆入,曰:“子之歌诗,何故若是?”曰:“吾思夫使我至此极者而弗得也。父母岂欲吾贫哉?天无私覆,地无私载,天地岂私贫我哉?求其为之者而不得也。然而至此极者,命也夫!”
——
第七篇 应帝王——学习《庄子》
65、藏仁以要人——学习《庄子》第七篇 应帝王
“藏仁以要人”。“仁”本是出于人之本性“善”,本是天命——人之天性,非人为所致。但是,其作用还是起到了“要人”(笼络人心也就是现代的拉选票)的作用,进而成为人为所致的“仁”,更甚者就是“伪善”。
66、顺物自然而无容私——学习《庄子》第七篇 应帝王
人类为了自己生存的一己私利,人为的来对待(改变)自然(天“道”),往往是会违背天之“道”(自然规律)的。最终必将遭受到天“道”(自然规律)的惩罚的。人类社会同样有其天之命的人“道”的,统治者如要凭借一己私利的意志,通过强行推行礼仪、法度来治理社会,同样必将适得其反。必须顺应人的本性“善”之人“道”,施行不言之教“顺物自然而无容私焉,”无为而治“而天下治矣。”
67、至人之用心若镜——学习《庄子》第七篇 应帝王
“至人之用心若镜”至人(老子堪称至人)无己超凡脱俗,其心如镜。对于外物禀承天“道”不分亲疏没有偏私,明见其质朴纯真,行不言之教,来者即照即去不留踪迹,清虚淡泊而无所求,因此也就不损心劳神。
68、日凿一窍,七日而浑沌死——学习《庄子》第七篇 应帝王
此古代传说中央之帝浑沌,生无七窍,因为人有七窍,儵与忽二帝为其日凿一窍,七日凿成而死。这是庄子告诉人们,自从有了人(人类)在人为的作用下,在人的认识中自然淳朴的原始状态就没有了。
69、庄子为什么总用孔子说事——学习《庄子》
《庄子》内七篇总是在用孔子说事,这是为何哪?在下认为孔子的儒家思想:一、在当时社会上非常流行;二、在当时的思想道德领域有较高的境界;三、是当时的仕途上有较大的影响等。因此,庄子通过驳斥孔子治世的社会学思想,方能更进一步的说明“道”的无为而治的哲学思想。这也可以说是老庄的哲学思想与孔孟的社会学思想的区别。正是因此,老庄的哲学思想成为了宗教——道教,而孔孟的社会学思想成为了中华文化的主流。
70、《内篇》后记——学习《庄子》
《庄子》内七篇读后感觉到:第一篇《逍遥游》是说明人们只有超越自己的现实,才能得到从物欲中解脱,也就逍遥了;第二篇《齐物论》是说明人们超凡脱俗的逍遥,飞的越高看世上万物越无差别,皆为齐物了,“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了;第三篇《养生主》是说明人们既然万物与我为一了,人生主要是养心态,也就是怎样在现实中,使人生更自然地为人处世;第四篇《人间世》接着说明人们处世之道,“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也”的哲学观点;第五篇 《德充符》说明处世之道人们首先要如何修“德”,从“忘形”与“忘情”这两点出发,达到物我俱化,死生同一;第六篇 《大宗师》忘情修德进而忘我修道,最值得敬仰、尊崇的老师那就是“道”。忘却生死顺应自然方能修“道”;第七篇《应帝王》进一步说明帝王应该顺人的本性“善”之人“道”,施行不言之教“顺物自然而无容私焉,”无为而治“而天下治矣。”《庄子》内七篇连贯起来说明:只有超越现实实现逍遥视万物与我为一,方能养成好性格在人世间忘情修德,忘我修道行无为而治。
附:原文
齧缺问于王倪,四问而四不知。齧缺因跃而大喜,行以告蒲衣子。
蒲衣子曰:“而乃今知之乎?有虞氏不及泰氏。有虞氏,其犹藏仁以要人,亦得人矣,而未始出于非人。泰氏,其卧徐徐,其觉于于,一以己为马,一以己为;其知情信,其德甚真,而未始入于非人。”
肩吾见狂接舆。狂接舆曰:“日中始何以语女?”肩吾曰:“告我君人者以己出经式义度,人孰敢不听而化诸?”
狂接舆曰:“是欺德也;其于治天下也,犹涉海凿河而使蚉负山也。夫圣人之治也,治外乎?正而后行,确乎能其事者而已矣。且鸟高飞以避矰弋之害,鼷鼠深穴乎神丘之下以避熏凿之患,而曾二虫之无知!”
天根游于殷阳,至蓼水之上,适遭无名人而问焉,曰:“请问为天下。”无名人曰:“去!汝鄙人也,何问之不豫也!予方将与造物者为人,厌,则又乘夫莽眇之鸟,以出六极之外,而游无何有之乡,以处圹埌之野。汝又何帠以治天下感予之心为?”又复问。无名人曰:“汝游心于淡,合气于漠,顺物自然而无容私焉,而天下治矣。”
阳子居见老聃,曰:“有人于此,向疾强梁,物彻疏明,学道不勌。如是者,可比明王乎?”老聃曰:“是于圣人也,胥易技系,劳形怵心者也。且也虎豹之文来田,猨狙之便执斄之狗来藉。如是者,可比明王乎?”阳子居蹴然曰:“敢问明王之治。”老聃曰:“明王之治,功盖天下而似不自己,化贷万物而民弗恃;有莫举名,使物自喜;立乎不测,而游于无有者也。”
郑有神巫曰季咸,知人之死生存亡、祸福寿夭,期以岁月旬日,若神。郑人见之,皆弃而走。列子见之而心醉,归,以告壶子,曰:“始吾以夫子之道为至矣,则又有至焉者矣。”壶子曰:“吾与汝既其文,未既其实,而固得道与?众雌而无雄,而又奚卵焉!而以道与世亢,必信,夫故使人得而相汝。尝试与来,以予示之。”
明日,列子与之见壶子。出而谓列子曰:“嘻!子之先生死矣!弗活矣!不以旬数矣!吾见怪焉,见湿灰焉。”列子入,泣涕沾襟以告壶子。壶子曰:乡吾示之以地文,萌乎不震不正。是殆见吾杜德机也。尝又与来。”
明日,又与之见壶子。出而谓列子曰:“幸矣,子之先生遇我也!有瘳矣,全然有生矣!吾见其杜权矣。”列子入,以告壶子。壶子曰:“乡吾示之以天壤,名实不入,而机发于踵。是殆见吾善者机也。尝又与来。”
明日,又与之见壶子。出而谓列子曰:“子之先生不齐,吾无得而相焉。试齐,且复相之。”列子入,以告壶子。壶子曰:“乡吾示之以太冲莫胜。是殆见吾衡气机也。鲵桓之审为渊,止水之审为渊,流水之审为渊。渊有九名,此处三焉。尝又与来。”
明日,又与之见壶子。立未定,自失而走。壶子曰:“追之!”列子追之不及,反,以报壶子曰:“已灭矣,已失矣,吾弗及已。”壶子曰:“乡吾示之以未始出吾宗。吾与之虚而委蛇,不知其谁何,因以为弟靡,因以为波流,故逃也。”
然后列子自以为未始学而归,三年不出。为其妻爨,食豕如食人。于事无与亲,雕琢复朴,块然独以其形立。纷而封哉,一以是终。
无为名尸,无为谋府;无为事任,无为知主。体尽无穷,而游无朕;尽其所受乎天,而无见得,亦虚而已。至人之用心若镜,不将不迎,应而不藏,故能胜物而不伤。
南海之帝为儵,北海之帝为忽,中央之帝为浑沌。儵与忽时相与遇于浑沌之地,浑沌待之甚善。儵与忽谋报浑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日凿一窍,七日而浑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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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佳——詩是:自釀自飲的美酒 越飲越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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