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草晨露
2008澳洲彩虹鹦十佳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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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毛泽东“满江红”词说“夜郎”
毛泽东的《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是毛公开发表的惟一的一首以“满江红”为词牌的词作。这首词被崇毛者称为毛泽东的又一巅峰之作。实际上,《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也是毛的“山寨体”诗词的典型,与毛的其他“山寨体”诗词一样,同样散发着狂妄、自负、狭隘的气息,《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的主要表现是“夜郎自大”,“自掴耳光”。这首词在思想内容上是失败的;写作技巧也是低劣的。
“满江红”的立意是失败的
毛泽东的《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写于1963年1月9日,这首词自1964年初纪念毛泽东七十诞辰发表以来,就被说成是写“中苏论战”的。显然,这是一首“政论诗”。这首词并不是崇毛者所说的吹响了向“帝、修、反”进攻的号角,而是反映了毛坐井观天、狂妄自大,对国际形势作出了误判。毛在这首词中所嘲讽的国际政治家的真实情况和国际形势的发展,已使毛的这首词成为笑柄。
关于六十年代初的“中苏论战”,“文革”结束之后,官方的表态是:“经过二十多年的实践,回过头来看,双方都讲了许多空话”,“从现在的观点看,好多观点是不对的”。 “以‘九评’为核心的理论观点从总体上应该否定”。
综上所述,从“中苏论战”;从所谓“反修”的角度来看,毛泽东的《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这首词的立意是失败的。
以“夜郎”眼光看世界
运用比喻和讽刺的手法写诗,本来无可厚非,但这种比喻和讽刺要有基本的依据。毛凭自己的主观臆断,将政治对手比喻成苍蝇和蚂蚁,显然是荒谬可笑的。
毛“满江红”词中的“碰壁的几个苍蝇”是指谁呢?根据一些“正统”的崇毛评论,这“几个苍蝇”笼统的说法是指“帝、修、反”;具体是指肯尼迪、尼赫鲁和赫鲁晓夫。
他们都是毛所说的“苍蝇”吗?我们来看一看比较客观的、公正的评述:
约翰•F•肯尼迪是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当选总统,一直被大多数美国民众视为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总统之一,在任期间是美国历史上支持率最高的总统。 1962年,肯尼迪果断地解决了“古巴导弹危机”。 1963年,肯尼迪推动了“部分禁止核试验条约”,美国、英国和苏联是最初的签约国。
贾瓦哈拉尔•尼赫鲁是印度独立后首任总理。1954年6月与周恩来共同提出著名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尼赫鲁也是第三世界不结盟运动创始人之一。
尼赫鲁是一个精明的政治家。在朝鲜停战谈判中,尼赫鲁表面“中立”,实则“偏向”中共方面;一面却加紧蚕食中国领土。1962年“中印边界战争”, 尼赫鲁利用毛的“宋襄公式”的愚蠢、短视的“主动后撤”做法,印军不胜而胜,进占大片中国领土。
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赫鲁晓夫是苏联重要领导人,曾担任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总书记、苏联部长会议主席等职务。赫鲁晓夫在1956年的苏联共产党第二十次代表大会上发表了“秘密报告”,对约瑟夫•斯大林展开全面批评,震动了社会主义国家阵营。任期内,他实施去斯大林化政策;为大清洗中的受害者平反;苏联的文艺领域获得解冻。同时他积极推行农业改革,使苏联的民生得到改善。
将这三位世界著名的政治家讥讽为“苍蝇”、“蚂蚁”,只能说明毛的无知、狂妄和人品低劣。
在毛的倡导和示范下,粗俗的谩骂、丑化、任意贬低政治对手或观点不同的民众的做法在政治、文化等领域泛滥,促进了中国大陆的社会文明和社会道德大滑坡。
谁是真正的“害人虫”?
毛在他的“满江红”的下半阕中,又自以为是,要做世界人民的“大救星”,“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毛所谓的“害人虫”,显然是指肯尼迪、尼赫鲁和赫鲁晓夫等所谓“帝、修、反分子”。这些人是否“害人虫”,他们的言行是最好的证明;他们本国的民众最有发言权。
独裁者大多无自知之明。他们经常是“自掴耳光”、“贼喊捉贼”。出生于富农家庭,成长于中国闭塞的农业社会,受专制思想浸润的毛在这方面尤甚。与其他独裁者不同之处是,毛经常说一些“大实话”。 例如毛自称“无产阶级独裁”和“马克思加秦始皇”。毛在世时,发动了一个又一个的“整人运动”;策划“阳谋”,迫害上百万敢于说真话的知识分子;毛的“人祸”造成三年饥荒,饿死几千万农民;毛发动“文革”,挑动全国“内斗”,死人无数,损失惨重。谁是真正的“害人虫”,历史已有公论。
“满江红”与“哭三尼”
评析毛泽东这首“满江红”,不能不提到“御用和尚”(实为居士)赵朴初的散曲“哭三尼”。
赵朴初口称信佛,却违反佛门宗旨,趋炎附势,积极涉足尘世政治,在体制内谋得高位。
查“百度网”的“赵朴初词条”,里面介绍了赵写的不少“跟风”诗词和“马屁”诗词,却独无他的当年在国内轰动一时的散曲《哭三尼》。这说明《哭三尼》已成为赵的污点。
据有关资料,赵朴初的散曲《哭三尼》(共三首),从1963年至1964年继续写成。赵朴初凭自己“坐井观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臆想,以所谓赫鲁晓夫的“口气”,对国际政治、和国际政治家作了可笑的“阿Q式”的理解和歪曲,对所谓“三尼”极尽讽刺、奚落之能事。
赵朴初将他的“大作”呈交“中苏论战写作组”的姚溱(中宣部副部长),试图邀功请赏。“中苏论战写作组”的负责人之一康生见了赵的诗稿,却持相反观点,说赵将严肃的反修斗争庸俗化(此说似乎有理)。不料毛泽东见了赵朴初的散曲拍掌称好,对康生说:“这个曲子归我了。”
1965年初,苏联部长会议主席柯西金将要访华,毛泽东说:“柯西金来了,就把这组散曲公开发表,作为给他的见面礼。”公开发表前,毛泽东将原来的标题《尼哭尼》、《尼又哭尼》、《尼自哭》,分别改为《哭西尼》、《哭东尼》、《哭自己》,又写了“某公三哭”四个大字作为总标题,让《人民日报》发表。
笔者认为,不管中共与苏共的“意识形态分歧”有多大,毕竟柯西金来者是客。毛却置基本的国际礼仪于不顾,使小动作“骂人”(对方可能根本不知道)。这足以见毛心胸之狭隘和人品之低劣。
毛泽东特别欣赏赵朴初的散曲《哭三尼》,是因为《哭三尼》正好是他的《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的“注释”和发挥,所谓同气相求,臭味相投;夜郎自大、坐井观天,“小人所见略同”是也。
毛泽东的“满江红”和赵朴初的《哭三尼》,用旧诗词的形式写“国际斗争”,在国内公开发表,实际上只是毛、赵和少数御用文人的关门“意淫”,并用以“教育”体制内官员和部分有一定文化的“屁民”。因为中国旧诗词要翻译成外文,并且为外国人所理解是非常困难的。何况是这么低劣的作品。所以官媒从未报道过这类 “精神原子弹”在国外引起的“热烈反响”。
有文章说,“三尼”的称呼来自国际上。当年的实际情况是,国际上并无“三尼”之说。“三尼”是赵朴初之流“御用和尚”和御用文人根据这三个人的名字的汉语音译杜撰出来的(根据三人的姓名的字母排列顺序,简称“三尼”不符合国外文字习惯)。
如此“巅峰之作”
有崇毛的文章说,毛的这首“满江红”无论从内容上看,还是从艺术上讲,都称得上毛泽东的巅峰之作。这完全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前面已分析了毛的这首“满江红”在内容上是失败的。再看其写作技巧也是低劣的。首先,这首词的上半阕和下半阕的两组“对仗句”全犯了写“对仗句”的大忌——“合掌”或“正对”,即上下联意思相同,或上下联字义重复。
在毛的“满江红”上半阕的对仗句“蚂蚁缘槐夸大国,蚍蜉撼树谈何易。”中,上联的“蚂蚁”与下联的“蚍蜉”( 蚂蚁)同义;上联的“槐”与下联的“树”近义。上联的“夸大国”与下联的“谈何易”失对。
毛的“满江红”下半阕的对仗句“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上下联意思相同;上下联对仗词语的意义相同或相近。
毛本人也承认律诗难写,说他的律诗写得不好。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毛的对仗句写得糟糕。毛另外的对仗句写得糟糕的突出例子如“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敢与恶鬼争高下,不向霸王让寸分。”等。
毛的“满江红”下半阕的“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几句,意思就是说时间紧迫,要赶快行动。毛为了拼凑字数,写成了“车轱辘话”,浪费词语。“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前后两句意思差不多,去掉任何一句,并不影响这段意思的表达。
“一万年太久”,就像肚子饿了要吃饭一样,是小学生都知道的,毛将别人当幼儿教导?毛在其他的文章中还生怕别人不懂生活常识,使用极为肤浅的比喻,例如“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
附毛泽东《满江红 和郭沫若同志》
一九六三年一月九日
小小寰球, 有几个苍蝇碰壁。
嗡嗡叫, 几声凄历, 几声抽泣。
蚂蚁缘槐夸大国, 蚍蜉撼树谈何易。
正西风落叶下长安, 飞鸣镝。
多少事, 从来急; 天地转, 光阴迫。
一万年太久, 只争朝夕。
四海翻腾云水怒, 五洲震荡风雷激。
要扫除一切害人虫, 全无敌。
附赵朴初散曲: 《哭三尼》
一、尼哭尼
我为你勤傍妆台,浓施粉黛,讨你笑颜开。我为你赔折家财、抛离骨肉,卖掉祖宗牌。可怜我衣裳颠倒把相思害,才盼得一些影儿来,又谁知命蹇事多乖。真奇怪,明智人,马能赛,为啥总统不能来个和平赛?你的灾压根是我的灾。上帝呀!教我三魂七魄飞天外。真是个如丧考妣,昏迷苫块,我带头为你默哀,我下令向你膜拜。血泪儿染不红你的相思债。我这一片痴情啊,且付与你的后来人,我这里打叠精神,再把风流卖。
二、尼又哭尼
掐指儿日子才过半年几,谁料到西尼哭罢哭东尼,上帝啊,你不知俺攀亲花力气,交友不便宜,狠心肠一双拖去阴间里。下本钱万万千,没捞到丝毫利。实指望有一天,有一天你争一口气。谁知道你啊你,灰溜溜跟着那个尼去矣。教我暗地心惊,想到了自己。“人生有情泪沾臆。”难怪我狐悲兔死,痛彻心脾。而今而后真无计。收拾我的米格飞机,排练你的喇嘛猴戏,还可以合伙儿做一笔投机生意。你留下的破皮球,我将狠命地打气。伟大的、真挚的朋友啊,你且安眠地下,看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呜呼嘻嘻!
三、尼自哭
孤好比白帝城里的刘先帝,哭老二哭老三,如今轮到哭自己……说起也希奇,接二连三出问题。四顾知心余几个,谁知同命有三尼?一声霹雳惊天地,蘑菇云升起红戈壁。俺算是休矣啊休矣!泪眼儿望着取下像的宫墙,嘶声儿喊着新当家的老弟,咱们本是同根,何苦相煎太急?分明是招牌换记,硬说我寡人有疾。货色儿卖的还不是旧东西?俺这里尚存一息,心有灵犀。同志们啊,还望努力加餐。加餐努力。指挥棒儿全靠你、你、你,耍到底,没有我的我的主义。
毛泽东“山寨体”诗词的审美异化
“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毛泽东语) 鲁迅先生,曾经评说毛的诗词“有山大王气概”,毛也自称是从“绿林大学”出来的。这使人联想到黄巢、宋江(宋江的诗词实际为《水浒》作者拟作)、洪秀全等人的诗作。尽管毛诗词表面的“气魄”比上述“好汉”的作品大得多,但其共同的内涵都充满自负、狭隘,缺乏人文精神。而且,毛的诗词特别表现出一种异化的审美观和写作倾向。
“内斗文学”的始作俑者?
“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是毛泽东年青时候的座右铭。如果从励志向上的角度理解,是可取的。但从毛以后的理论和实践来看,他把这种“奋斗”变成了为达到某种狭隘的目的和满足个人权欲而实行的非理性、非人性的残酷争夺和杀戳。毛的这种以“斗”为生活方式的偏执思想,贯穿他的一生。直到文革后期,他行将去见马克思之际,还发出了“八亿人口,不斗行吗?”的呼喊。
从毛诗词看出,毛对内斗似乎特别感兴趣。已发表的数十首毛诗词中,大约有三分之一是赞美内斗的。根据毛诗词上毛自标的写作时间(有论者认为毛诗词大多数是毛进北京后才写的,毛采用了倒填年月的方式),毛大多数赞美内斗的诗词写作于上个世纪二十年代、三十年代和四十年代。如《西江月》(井冈山)、《渔家傲》(反第一次大围剿)、《渔家傲》(反第二次大围剿)、《菩萨蛮》(大柏地)、《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等。这是中国诗歌史上的一个非常独特的现象。
中国古代的诗人写战争,有两大内容:一是谴责战争对社会和百姓的损害;一是赞美保卫边疆、抵御外敌入侵的战争。毛比较欣赏的诗人曹操、陆游、辛弃疾,写了不少有关战争的诗词,大约没有写过赞美内战的诗词。
毛的生年从1893年至1976年。在这段时间,中国(或中国周边)发生过“甲午中日战争”、“八国联军战争”、“日俄战争”、“日军占领济南”、“英军炮击万县”、“9.18事变”、“上海1.28抗战”、“中日战争”、“朝鲜战争”、“中印边界战争”、“越南战争”和“中苏珍宝岛之战”等重大战事,这些事件在已发表的毛诗词中基本没有反映。可见毛诗词对“外斗”似不关心。
毛发动文革,导演了一场全国内斗,死人无数,损失惨重。这与毛诗词没有直接联系,不予详述。
毛的《贺新郎•读史》词的“人世难逢开口笑,上疆场彼此弯弓月。流遍了,郊原血。”几句,就反映了毛的“斗争史观”。
毛的《菩萨蛮》(大柏地)词,标出的写作时间是一九三二年夏。这首词的后半阙“当年鏖战急,弹洞前村壁。装点此关山,今朝更好看。”简直是对战争的一种变态赞美,毛认为被子弹或炮弹击穿的墙壁,能将关山打扮得更好看。这种审美观点已超出了文明人类的范畴了。
毛氏“粗口”成文学“奇观”
鲁迅说毛泽东的诗词有“山大王气概”,毛用词粗俗大概是其中之一。将非常粗俗词语写入应当是高雅的诗词,可算得上是毛的专利(古人写的打油诗也不见得有这样粗俗)。
这就是毛的《念奴娇》(鸟儿问答)的最后两句“不须放屁,试看天地翻覆!”还有《清平乐》(赠张志坚天津市团委书记处书记 观“辟谣简报”感而作之)的首句 “白昼梦呓,满嘴胡放屁。”这与毛平时满口脏话的习惯是分不开的。毛在“庐山会议”上和彭德怀互相操娘。毛在召开正式会议时经常的开场白是“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毛在1959年9月1日,就发表他的《七律•到韶山》和《七律•登庐山》给《诗刊》编辑部的信说,“全世界反动派从去年起,咒骂我们,狗血喷头••••••我这两首诗,也是答复那些忘八蛋的。”可见,毛的粗口是不分任何场合的。真算得上是中国文学史上的“奇观”。
文革初期,红卫兵头目谭立夫的反动对联:“老子英雄儿好汉 老子反动儿混蛋”,以及红卫兵《红卫兵造反歌》中的“要是不革命,就滚他妈的蛋!”等粗口,盖师于毛耶?
毛曾经对美国记者说,“美帝国主义”和原子弹都是“纸老虎”。但毛对原子弹这个“纸老虎”却是很欣赏的。毛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写了两首赞美核武器的诗词:《满江红》(庆祝第一次核试验)“原子弹,说爆就爆,其乐无穷。”、《七律》(庆祝第二次核试验成功)“长空又放红核云。怒吼挥拳显巨身。”用诗词赞美能够对人类造成毁灭性灾难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在世界首脑人物中恐怕是绝无仅有的。
受中国专制文化浸润的毛缺乏基本的人性和人道观念(他在“人道主义”前面加上“革命”二字,使人道主义变了质)。毛于1957年和1960年在莫斯科参加国际共产党会议,大谈不惜死掉数亿中国人,与美国展开核大战,消灭美帝国主义,换来共产主义在全世界的胜利。毛无视生命的战争狂言论,震惊了东欧共产党首脑。毛关于原子弹的两首诗词,就是这种战争审美观的反映。
毛诗词与文学的“低俗化”
毛泽东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在一次关于“阶级斗争”的谈话中说:“什么‘北大’、‘人大’,还是那个大学(指阶级斗争)好!我就是绿林大学的,在那里学了点东西。”这确实是毛的大实话。
根据毛的自传叙说,毛出生于湖南韶山的一个富农家庭。这种家庭在中国传统家庭的进化中处于较低的层次(这可能是毛对“跳到小姐少奶奶的牙床上滚一滚”很欣赏的原因之一)。毛的父亲毛顺生行事专横,激起儿子的反抗。毛从小就有一种叛逆精神和出人头地的思想。毛少年时抄袭别人的《咏蛙》诗“独坐池塘如虎踞,绿杨荫下养精神。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出声。”反映了毛君临天下的大志。
毛少年时读过私塾。韶山那种偏僻的地方私塾水平不会有多高。毛的旧诗词基础可能就是那时打下的。在民国以前的时代,旧诗词写得好的人,大多经过严格的科举考试训练,毛显然没有那样的条件进一步提高。
毛在短期当兵之后,进入新式的学校湖南第一师范读书。据毛的自传说,毛除了文章写得较通顺外,其他学科成绩很差。一些科目甚至不及格。这样一个水平的学生,不可能在诗词上有多高的造诣。毛自己也说,旧诗词不易学,他的律诗写得不好。与中国历史上一些舞文弄墨的帝王相比,毛的文学水平和诗词的品格更像洪秀全或刘邦,不如曹操、李后主等。
毛泽东毕竟仅有中师文化程度,正如他自己说的,是从“绿林大学”学到了一些东西。毛精心研读了《资治通鉴》(据说读了17遍之多)、《三国演义》、《水浒传》等书籍。实际上,毛对中国旧文化的负面的东西吸收得比较多,却缺少现代的知识和理念。他的诗词也就跳不出低俗文化的圈子。
将毛吹捧为中国前无古人的“大诗人”;将他的并不高明的诗词大肆宣传,谱曲传唱,编入各级学校的教材,促进了文化、文学的“低俗化”的趋势。用毛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缪种流传,贻误青年”。
2008年“汶川大地震”之后,山东作协副主席王兆山写出有毛诗词遗风的“羡鬼词”(江城子);以低俗表演闻名的赵本山走红;最近北京故宫博物院爆出的“撼祖国强盛”的“锦旗丑闻”,都反映了这个趋势。
在更早的年代,假、大、空的“大跃进”民歌《红旗歌谣》被吹捧为中国诗歌的里程碑作品,其实是文学“低俗化”的代表作之一。由于毛的地位和对毛的神化,思想水平和艺术水平并不高的毛诗词,在这场“低俗化”的风潮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毛泽东诗词“昆仑冤案”及其他
网上有不少评毛泽东诗词的文章。大多偏重于从整体上评判毛诗词水平低劣;写作时间造假;利用御用文人修改,或抄袭别人的诗词等。但从写作内容上、艺术上进行具体分析的较少。
实际上,如果从从写作内容上、艺术上进行具体分析,毛诗词的许多“败笔”就暴露出来。一些被“毛粉”们吹嘘为“革命现实主义和革命浪漫主义艺术顶峰”的毛诗词,就“如七宝楼台,眩人眼目,碎拆下来,不成片段.”其中,毛诗词的想象与夸张错位比较突出,造成了一种“假、大、空”的恶劣效果。
毛诗词的最大败笔
毛泽东的《念奴娇》(昆仑)一词,气势宏大、想象奇特,历来为捧毛者称道。然而,认真分析,却发现这首词是毛已发表的诗词中最大的败笔。根据毛自标的时间,这首词写作于1935年10月。这正是毛和红军到达甘、陕地区的时间。据官方资料,红军于9月17日经过腊子口。毛所经过的岷山山脉,在阳历9月和10初,见不到什么冰雪。昆仑山脉远在新疆、西藏和青海交界处,毛根本不可能看见昆仑山。
所以毛只能发挥他的想象,写出“横空出世,莽昆仑••••••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但后面的“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就是毛的臆想了。因为昆仑山不可能因为“夏日消溶”,造成“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的灾难。毛仅有中师学历,在地理和气候方面的知识是很贫乏的。为毛修改、润色诗词的郭沫若、臧克家,也没有意识到这方面的问题。
从地图上看,昆仑山脉西起帕米尔山结,主要分布于新疆、西藏交界地区和青海省西部。昆仑山脉没有大的河流流出。在青海省西部,昆仑山有些溪流进入长江和黄河源头。由于青藏高原长年降水量少,气温很低,昆仑山脉在青海的部分的冰川和积雪在夏天部分融化产生的水量不多,所以长江和黄河源头的河道的水流量是很少的。不可能产生“夏日消溶,江河横溢”的效果。
那么,长江和黄河中下游(主要是长江中下游)出现“江河横溢”的洪水灾害的原因是什么呢?主要是来自太平洋和印度洋的季风,在四川、云南、贵州、湖北、湖南、江西、安徽等省造成的强烈降雨引起的。所以毛将“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归罪于昆仑,是毛制造的又一桩“冤案”。
既然昆仑无“罪”,毛的《念奴娇》(昆仑)一词的立意就失败了。这首词的后半阕也就变得很可笑。捧毛者说,这首词的后半阕反映了毛泽东造福世界人民,实现世界大同的伟大理想。其实,由于毛的知识贫乏,对外界了解不多,后半阕的“结构逻辑”也是经不起推敲的。
毛说:“而今我谓昆仑,不要这高,不要这多雪。”也就够了。他还另发奇想,“安得倚天抽宝剑,把汝裁为三截?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且不说,毛自作主张,把大好河山随意送人,有卖国之嫌,而别人真的需要吗(从毛在本词中所写的气候逻辑的角度)?欧洲气候温暖湿润,不需要降温增水。你将高寒的昆仑送去,且不是“嫁祸于人”?美洲北部是真正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相比之下,昆仑的高寒是小巫见大巫,你送昆仑,只能是“雪上加霜”。其实,最需要降温和水源的是非洲。数百万平方公里的撒哈拉沙漠炎热干旱,送十座昆仑山也不嫌多,可惜伟大领袖当时未想到他的黑人兄弟。
“岷山千里雪”并不存在
诗词的想象和夸张,应当符合所写诗词的“结构逻辑”和所写的事物的基本情况。不能“天马行空”,无中生有。毛泽东的七律《长征》最后两句“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中的“岷山千里雪”缺乏基本的依据。
毛为了显示其诗词的历史意义,将每一首诗词都标出了写作时间,这正好给评论者提供了分析依据。据官方的资料,红军1935年在四川西部的行程是,5月8日渡金沙江;5月30日过泸定桥;6月12日过夹金山;9月17日过腊子口。这一段时期的气候是从暮春到初秋。在川西地区,尤其是红军经过的金沙江河谷和大渡河河谷地带,以至到阿坝草原和岷山山麓,从暮春到初秋的气候是相当暖和的(到这些地区去旅游的网友就可以实际感觉到)。
据官方的资料,红军(包括一、四方面军)在四川境内共翻越过五座以上的大山——包括夹金山(6月12日)、梦笔山(6月27日)、雅克夏山(7月2日)、昌德山(7月6日)、打鼓山(7月7日)等。这些山脉的主峰高度都未超过5,000米,过山垭口的海拔高度最高为4,200米。
这个地区的雪线(终年积雪的界线)为5,000米以上,红军到达又时值盛夏,所以红军在翻越这些所谓“大雪山”时,是踩不到积雪的。岷山主峰雪宝顶5,588米,在四川松潘县城附近。四川与甘肃交界处的岷山山脉平均海拔2,500米,所以,红军在9月17日经腊子口过岷山时,也不会有积雪。
从上述分析看出七律《长征》诗中的所谓“更喜岷山千里雪”的“千里雪”只是作者的臆想和捏造。一些文章、图画所描绘的红军翻越“大雪山”,与冰雪搏斗的悲壮、困难的场面,纯属子虚乌有。
求助于“万”字“造势”
毛在诗词写作中为了“造势”,特别喜欢用“大尺寸”的词语,其中数词“万”用得最多。在毛于文革前公开发表的三十多首诗词中,有“万”字的句子近二十句,几乎每两首诗词就有一个“万”字。可以说毛创造了用“万”字入诗的吉尼斯纪录。
例如:“万山红遍”、“万类霜天竞自由”、“粪土当年万户侯”、“万木霜天红烂漫”、“十万工农下吉安“、“百万工农齐踊跃”、“唤起工农千百万”、“万水千山只等闲”、“飞起玉龙三百万”、“万马战犹酣”、“百万雄师过大江“、“万方乐奏有于阗”、“坐地日行八万里”、“万户萧疏鬼唱歌”、“春风杨柳万千条”、“红霞万朵百重衣”、“万花纷谢一时稀”、“一万年太久”、“万里雪飘”、“万里长江横渡”、“寥廓江天万里霜”、“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玉宇澄清万里埃”。还有“幸被东风吹万里”、“万里征途奋今朝”、“万里风焰照天烧”、“播下晨风万里”、“看东方火炬赤旗舞,万里红”、“鲲鹏展翅九万里”、“万里东风扫残云”。
这种用法,似乎让诗词很有气势,但用滥了,就显得大而空,千篇一律。反映了毛的词汇贫乏、才气不高。正如一位前辈作家所说的,第一个将女人比喻成鲜花的是天才,第二个这样比喻的是庸才,第三个便是蠢才。
_________________ 风,有几分真;云,有几分幻。
心,有一种境界,在真与幻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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