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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佳]

2、总不说援朝的爷爷奶奶

在小桥站施援朝与卡车师傅再见了，在这里顺行与逆行，到站前区和平广场站施援朝家的距离都差不多。施援朝登上了，先到的一辆逆行的环路无轨电车，花了六分钱买了一张通票，车上的人不多，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这时施援朝爷爷的影像又浮现在援朝的眼前：援朝的爷爷奶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与施援朝小时候一起住在楼下的大南屋了，从此住在下屋的保姆就走了。大南屋是一铺大木炕，上面铺着一张大毛毡，援朝睡觉好打把式，睡大木炕可舒服了。两个妹妹睡是楼上小南屋里的两张单人钢丝床，弟弟小与爸爸妈妈睡在楼上的大南屋。大南屋很大，一屏山水画的屏风把屋子分成两部分，外面是沙发、茶桌、写字台、书柜组成的简易客厅，里面就是一张双人大钢丝床和一张单人钢丝床，及墙壁大衣柜形成的卧室。施援朝的爷爷叫施礼家冬天总是穿着一件黑色的衣襟对称盘扣的皮袄，戴着一顶也是黑色的呢子礼帽，手里不时的拿着一根黑红色的手杖。夏天总是穿着一件白色的也是衣襟对称盘扣的布褂子，手里拿着一把大蒲扇，非常的和善。每逢周日总爱带着小援朝出去溜达，边走边讲什么的，山东家怎么怎么地的好，据说施援朝的爷爷的爷爷还是什么义和团的哪！小援朝可爱听了，总是问“后来哪？”“后来哪？“”后来，后来爷爷就去打小日本了！”爷爷不厌其烦地又很自豪的多次说过。走着走着多数是到和平大街与南五马路十字路口西南角的小铺子里。这个小铺在当时是很少见的，经营着糖果、水果、饼干、罐头等什么的。里面有一位满头银色的白发叫郝奶奶的，听爷爷说郝奶奶信佛，不吃鱼、肉，也不吃盐、葱姜蒜什么的。也住在施援朝家院内的一栋外廊楼里，是与施援朝家一样，都是门前挂着“光荣之家”匾的烈属呀！而且，在户口本、购粮本、副食本上都打印着“光荣之家”的红字，小援朝与爷爷去买粮，用豆腐票买豆腐什么的，是从来都不用站排的呀！据爷爷说，郝奶奶全家都是烈士，都是为了打小日本和解放东北牺牲的，也是我们山东蓬莱潮水人。郝奶奶对援朝可好了。一进小铺里简直就是到了援朝的天堂，什么糖块呀、饼干呀、水果什么的随便吃，有时还会有蛋糕、香肠、香蕉、、橘子什么的，都是很难得的。每次由小铺回家援朝都吃不下饭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小铺没有了，郝奶奶也看不见了......。爷爷还总带着小援朝去和平广场，用纱布网扑蜻蜓，回家去喂在二楼阳台上饲养的七八只下蛋鸡，援朝家二楼西北角有一个很大的阳台，每天都能捡五六个鸡蛋哪！以后当回忆起这段生活时，援朝还写了两首小诗：五绝·童梦；童年梦沈阳，胡同道宽长。广场和平大，碟蜓戏紫香。五绝·网蜻蜓；闪闪群蜓荡，飘飘舞网收。轻翻伸手快，抓住大青头。（注）大青头蜻蜓。那时候每当援朝在外面闯祸了，妈妈或是爸爸要打他，爷爷奶奶总是护着援朝，说到“不要打呀！大了就好了！”“长大了就好了”。这时一位小脚的老奶奶走上车来，援朝中断了思绪，马上转过身站起来，扶着老奶奶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这时车上的人已经很多了。老奶奶说了声“谢谢了，像个小雷锋！”援朝有些害羞的地说了声“不用谢！老奶奶！”“真是个好孩子呀！”车上的人都传来了赞许的目光。援朝此时手扶着车上的栏杆把手，与这位老奶奶一样的援朝奶奶，又浮现在眼前。援朝的奶奶没有名字，是有一次奶奶上医院去看病，为了挂号援朝问爸爸才知道，奶奶就叫施王氏。奶奶是个小脚，从来不说援朝。援朝有时调皮，有意的在给奶奶打洗脚水时，不走就是想看看奶奶的小脚。有一天看到了奶奶的小脚，援朝惊呆了，“怎么能是这样呀！奶奶！你疼不！”“现在不痛了，当时呀！痛的奶奶下不了炕，下炕了又走不了路，遭老罪了！”“这都是那旧社会作的孽呀！你看现在新社会多好呀！”奶奶痛心又深有感触的说到。奶奶身体也很好，一人担负了全家三顿的饭菜。尤其奶奶擀的过水面好吃极了，每次援朝都吃的肚子要撑不下了才撂筷。每到年节奶奶用油炸的小食品，皮冻、焖子什么的，可好吃了，一直能吃过节。每天打扫室内的卫生，那就是爷爷的事了。上小学以后援朝大了一些，每逢星期日，援朝就帮这着打扫卫生，擦地板从楼上一直到楼下和门厅也是很累的，援朝擦地板时爷爷总是不放心的跟着，不时的说：拖布没洗净呀！""水没拧净呀！""慢一点呀，水点子都崩到墙上了！“什么的，也可罗嗦了。可是爷爷走了以后，援朝可想爷爷了。

一个特别响的高音喇叭，把援朝的思绪拉回了车窗外。今天这一路总是遇到游街批斗的游行车队，满街贴的都是差不多一样的标语，和听惯了的口号是此起彼伏，可是环路车却是慢多了。一般的情况下四十多分钟就可以到家的。可是经过了皇城路、城西大街、和平大街、中山路、太原街、站前街等大东区、皇城区、站前区三个区的热闹的街道。历经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到和平广场站。援朝急忙忙的下了车，直奔南门。援朝家住在战前区和平大街四段十八里一号，十八里是一个大院，南门直对着的是省委警卫连的一个营房。一号楼的后门就在营房的西侧。由于很熟悉，施援朝与门卫的解放军战士打了个招呼，直接穿过营房，走进了一号楼的后门。由锅炉房直接走进了厨房。看到了大妹妹胜美正在做午饭。施援朝的父亲为他们兄妹四人起了具有时代特色的名字，援朝是抗美援朝的意思；胜美是抗美援朝胜利的意思；二妹妹叫跃跃是大跃进的意思；小弟叫明明是大鸣大放的意思。胜美看到哥哥回来了，说到“妈妈在楼上那！你快去吧！”“好”援朝边说边走出厨房，随后胜美又说道“哥！你先到楼前看看吧！”“好”援朝经过里门走过门厅走出外门，来到楼前。看到楼前的一段墙上贴了一大张大字报，上面写着：打到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三X“建团路线的忠实走卒施鼎基，名字上用红墨水打了个叉。大门外墙上贴着到处都差不多的两条大标语和很多小标语。援朝顾不上这么多了，转身走进楼里在门厅换上拖鞋，直接上了二楼，当走进大南屋时，看到妈妈正在床边写东西，援朝的妈妈是一位出身辽南一户大家的，三十五六岁的知识分子，是原省团校政史教研室主任，不但口才极好还出版过政论书籍。这时援朝的妈妈抬起，已有很长时间没有烫过头发的头，白皙的脸上多少有些红肿的双眼平淡的看着援朝说到：“没事了，你楼下的吴姨带回信来了，今天是省直机关批斗省委书记、省长、副书记、副省长等，你爸爸他们是去陪斗的。”我们楼下的吴姨是省直机关的工作人员。“你看看吧！这些书是让我们自己烧的，这都是很有价值的呀！有些还是你姥爷留下的呀！你下午回来再收拾，先放到下屋壁柜装破烂的里面吧！”“你现在去省委大院看看你爸爸怎么样了。”这时，我才注意到，家里的一对单人沙发和双人沙发、茶桌、写字台、转椅、大红灯收音机、屏风等都不见了。书柜里除了满柜子的政论书外，一些其他的书籍扔了一地，其中有我把上册带到学校去看的《三国志》下册、《西游记》、《水浒传》等线装古籍书籍；还有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罗密欧与朱丽叶》；《红与黑》、《高老头》、《静静的顿河》、《安娜·卡列尼娜》等外国精装书籍。“这书不能烧！我先去省委大院，一会回来我收拾。”援朝说到。“你多注意呀！别惹事？”妈妈嘱咐道。援朝上小学时总是给家里惹事，没少让妈妈操心。“我知道呀！省委大院我熟！”援朝一边回答着，已经下楼去了。在经过厨房时，胜美说到“哥！吃完午饭再去吧！”“不用了！回来再吃！”还没说完援朝已经出了后门。援朝又穿过营房，由院东门出去，就是与省委大院正门只隔的一条大街的和平大街。此时，省委大院门前已经人山人海，南北通行中间的隔离带上的人行绿化带，也占满的人。援朝来到中间的隔离带，再往前的北行通道，已经是由警察控制下的保证车辆通行。

援朝正要还往前挤，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右肩，同时听一声“援朝！”援朝回头一看“哦！东东呀！”“别往前挤了，没用的，进不去的。”原来是援朝的育才小学同班还是同桌的郑华西大哥郑华东。金都市育才学校是一所高干子弟学校，几乎都是省市厅局长以上的子弟。援朝小的时候在中山公园东侧的省委“六、一”长托幼稚园。小学直接上了中山公园北侧的育才学校，一至四年级都是在校住校，五、六年级长大了一些才走读。在校那些高干子弟中，援朝虽然也早早就是少先队员了，但却是有名的经常被老师给家长送纸条的混淘生，唯有足球踢的好，可出名了！以后援朝为此也写一首小诗：五绝·胡同足球赛；跑跑带球冲，传传脚下功。书包门摆正，胜败吵嬉中。（注）两个书包摆成球门。为了踢球丢书包、打架更是家常便饭。有一次星期日在援朝家北侧的体育场踢足球时，被一个叫王贤的初中生欺负了，挨了一个嘴巴子，援朝拿起砖头打向王贤打去，一失手打破了体育馆的玻璃。援朝还是不依不饶，又捡起了两块砖头向那个吓得跑远了的王贤追去，因没有追上，气的援朝找到王贤的家，堵在门前等着。直到晚上援朝的妈妈找到了援朝，打了援朝两巴掌。那个同学的妈妈也出来了，向援朝的妈妈直赔不是，又说：”援朝呀！你先回去吃饭吧！等王贤回来，大娘打他，替你报仇，好不！“援朝的妈妈这才拉着援朝回家了，后来又赔偿体育馆的玻璃。但是，援朝可是取得金都市小学九人足球赛冠军的育才校队主力球员呀！那时，施援朝身上穿着校队的10号球衣，脚下蹬着蓝色的球鞋，这是用“鞋票”都买不到的呀！奔跑在足球场上帅气极了！并获得少年劳委制胸章哪！但是，在考初中时，援朝的爸爸怕援朝考不上育才中学，特意请一位师范大学毕业的援朝大姑父的四弟弟张康文叔叔给援朝补习。援朝很聪明算数学得很好，有一次在课堂上黑板回答问题，用了一个比书本上更简单的方法答对了一道难题，算数老师一连给了援朝两个五分，由此，还第一次当了一回“官”数学课代表。那次，援朝回家得意极了。所以，叔叔重点补习了语文，还压了作文题。在初考时语文考卷的作文题正是四叔叔給压中的题目：《一次有教育意义的活动》，援朝很轻松答完了以前最头痛的作文。考试完一对题，叔叔就对援朝爸爸说”没问题，保证两科最少一百九十分以上，上育才学校没问题了！“援朝的爸爸妈妈都很高兴。可是，到了发榜时，援朝只得了一百五十九分落榜了。只能被分配到半日制的离家还很远的九十五中学了。这时援朝的叔叔可挂不住了。几天下来，叔叔跑遍了所有有关的学校和教育局，才得知援朝的算数考了一百满分；语文只得了五十九分。原因竟是跑题了。《一次有教育意义的活动》必须写阶级教育的活动，而援朝写的是下乡劳动的教育。但是，题目并没有说明只限是阶级教育呀？！此时是怎么也说不通呀！没有办法，叔叔只好通过关系以引进足球人才的名义，来到了大东区的一所足球重点校八十一中学。由此援朝离开了高干子弟成群的学校，来到一所普通的中学读书。以后对此施援朝一直耿耿于怀，并在以后写下了诗句以明志：七绝·命运——初考落榜。落叶随风何处怨？春花秋果命无缘。飘来荡往寻根去，化作尘埃闹世间。

”援朝你现在哪那？在做什么哪？“东东接着问到，东东的爸爸是省里的一位副书记。”我在大东区的八十一中呀！现在学校正开批斗会那！“援朝实实在在的答道。"咳！去那干什么呀？你来帮我吧！”“帮你？”“到红后代总部来，帮我组建市红后代红卫兵纠察队吧。”“行么？”援朝问道。“怎么不行！这都是与部队商议好了的。焦小林也在！他老子是省军区的司令员。”“焦小林？我班的体委呀？”“是呀！你还没忘呀！”“怎么会忘哪。”“那更没问题了。”“由部队派人来集训，说是以后都参军！”东东兴奋地说。“那太好了！”援朝也兴奋起来。“那你就明天到八一小学来，我在那等你，以后集训就在八一小学。可以么？”“没问题。”援朝很痛快地答应着。“出来了！出来了！”随着不知是谁的声音，人群中出现了一些骚动。援朝和华东一起向着省委的大门望去。游街的批斗车一辆接一辆使出了省委的大门向北驶去，没出来几辆卡车，华东就说到“援朝我爸爸在那辆车上，我走了！明天见！”“好的！明天见！”援朝向随车跑去的华东挥了挥手。又过了几辆车，援朝看到爸爸在一辆车的左侧边上，正好面对着路西援朝这边，援朝随着喊口号的大喇叭和人们的嘈杂声音，顺着人们的移动，也向北边跑边挥着手，一直跟到和平大街与十三纬路的交叉口，被警察和人群拦住了。这时援朝觉得爸爸似乎看到了自己，在车走远了的时候向后看了一看。这时援朝的眼睛湿润了，低着头往回走。走着走着，援朝仿佛看到了：在援朝上了小学一年级的一天下午的三点多钟了，援朝的爸爸，坐在《伏尔加》轿车的前坐，也是回过头来对援朝说到“你去叫你妈妈快一点呀！“"好的”援朝开了车门，下车跑进院里，刚要上台阶，妈妈就从楼门里出来了。啊！那一天妈妈好漂亮呀！烫着的卷发，白皙的脸上涂着的口红特别抢眼。穿了一件束腰的浅咖啡色的长风衣，蹬着一双浅黄色高跟鞋显得很高挑。妈妈与援朝一起坐进胜美已经坐在里面的车后排座。随着爸爸一声“走吧”《伏尔加》轿车驶向前方，由南京街直接驶向中山广场的友谊宾馆。一会儿，就到了友谊宾馆，这里是每逢国庆节领导检阅游行队伍的地方，援朝与胜美随着爸爸妈妈，由宾馆的转门走进了宾馆前厅，爸爸妈妈与已经在宾馆了的叔叔阿姨们打着招呼，穿过前厅走进了一个很大的会议厅里。会议厅里四周都是大沙发，茶桌上摆着各种糖果和水果。援朝伸手就拿了一块巧克力放到嘴里，多事又好告状的的胜美嚷道：“妈妈你看呀！哥哥偷糖吃了！”妈妈回过头来，刚要说援朝，一位阿姨过来热情的说到“吃吧！吃吧！”“就是给你们小朋友准备的呀！””就你嘴欠！“援朝向妹妹吼道！““援朝呀！你们两在这儿等着，不要乱跑呀！”随着妈妈的嘱咐声，妈妈随着爸爸出了另一扇门走了。援朝气的不理妹妹了，一个人坐着。一会儿，两扇门都开了，爸爸和妈妈分别从两扇门，领着很多的叔叔阿姨走了进来，哦！还有很多的外国叔叔和阿姨。小援朝来时听爸爸说过，今天是去参加中苏友谊五四青年节舞会。会有很多的苏联专家参加，这些苏联专家帮组我国建立了一百多个大工厂，像我们金都市的飞机厂、机床厂、冶炼厂等等。今年的五四青年节，又恰逢是周日。啊！还出现了五、六个外国小朋友。小援朝站起来向三个小男孩走了过去，小援朝是从来不认生的呀！大胆的试着用俄语说到“哈拉少！”三个小男孩听后笑得前仰后合，其中一个比援朝还高一点的男孩子竟然用熟练的汉语笑着回答道“你好！朋友！”“朋友！朋友！”援朝大声喊着，快步走过去拉着两个小伙伴的手，那三个小伙伴也一起用汉语喊道“朋友！朋友！朋友！”这时，援朝与几个小伙伴一下子吸引了进来的众多的叔叔阿姨围了过来，也一起边拍着手边也用汉语喊起来“朋友！朋友！朋友！”好一阵子，热烈极了。这一时，我们这一小群中俄的小朋友，竟成了大厅里的主角了。一会我们又随着大人陆陆续续的走出了大厅，又是上楼又是下楼的，走进了： 啊！更大的、非常非常大的一个的大厅。大厅周围的桌子上，摆满了很多很多好吃的，什么糖果、水果、面包、香肠、果酱、奶油，还有汽水，果汁和红酒等等。小援朝此时倒是很绅士的对苏联小朋友们说到，”请用晚餐吧！"还是那个叫佳卡男孩说到”这是西餐。“小援朝方才在走进大厅前，与这几个小男孩相互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当援朝介绍自己名字的含义时，小佳卡伸出大拇指赞赏到“你是英雄呀！"小援朝毫不客气的回答道”以后我肯定是英雄。“那几个小朋友都称赞的拍起手来。一会由一位叔叔与一位阿姨在前台一替一句地说了几句，援朝的爸爸在一片掌声中，也说了一段话。后来又有苏联的几位叔叔阿姨分别在掌声中说了几句后，乐台上的乐队就奏响了圆舞曲，大人们一对一对的在大厅里逆时针的转圈跳起舞来。我们几个小伙伴就在舞厅的中间喊呀！跳呀！跑呀！喊呀！一时也没停下来过。还边吃着各种各样的美食。小援朝最爱吃的那就是香肠了。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舞会结束了。爸爸妈妈送走了苏联的叔叔阿姨，就带着援朝与胜美走出了宾馆，这时天已经很黑了，很快就坐上了车，驶离了宾馆。就在回家的路上，爸爸赞扬了小援朝“援朝今天表现得很好呀！”援朝刚要说什么，就听总不忘告状的胜美说到“哥哥，偷拿了一兜子巧克力！”“那是给跃跃带的！"援朝很气愤的说道。这时，援朝不得不从回忆中走出来，因为，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家了。[size=24][/siz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