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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佳]

33、那你可不能说是听我们说的呀！——《不平凡的平凡》

转眼之间毛衣毛裤都脱掉了，室外的桃花都已经盛开了，柳树也摆起来了，清晨还传来了声声的鸟叫，已经五月中旬了。援朝闭门读书足足有了三个多月了。真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呀！这一天清晨那可真是晴空万里、微风习习。援朝按照妈妈的嘱咐推着自行车出了院子，顿时感到心情舒畅、精神焕发。正遇到同院育才初三的的项伟明和西院二中高一的幺大力也推着自行车刚出来，“傻子！上哪去呀？”伟明叫着援朝的外号问道。“北圈楼，溜达溜达的干活。”援朝笑嘻嘻的答道。“走吧！一样的干活。”大力说着，三人骑上了自行车向北而去。“咱们先上大院门前看看去呗？”援朝说的大院，就是指省委。“走呗！反正也是没事。”伟明说到。三人来到了省委门前的大字报棚，边推着车子，边看着大字报。“你说怪不怪，’联总'说’联指'保皇，’联指'说’联总'保皇，就是没有人说’八一八'保皇的。啊？“大力边推车、边看、边叨咕着。”不都那么说么，’联总'是军办的；’联指'是官办的；只有’八一八'是民办的。”伟明说到。援朝近来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些，顺嘴说了一句：”不都是在争当正牌的造反派么！好为了夺权呀！““对！都是为了在未来的省市领导班子里多进几个人罢了。”大力说到。“太没劲！走上省军区接待站听听去。”伟明说到。“走！听听都说些啥。”援朝附和到。三人来到省军区接待站，停好自行车走进接待大厅，援朝一看表才八点多点，没几个人。由于接待的时间是由每天根据情况而定，听说今天是九点半才有省军区接待站的人来解答问题。三人怏怏不悦走出省军区接待站。“走吧！上圈楼转圈去。”援朝诙谐说到。“走！接见李素文去！”大力开玩笑的说。三人来到了北圈楼，先到里面的特供商店，买了些各自要买的东西。又买了些菜什么的。三人推着车出了圈楼，“去军区接待站听听去？”大力说，“拿着这些菜，咋听呀？”援朝说。“才九点多点，要不咱们上东北局看看去？”伟明说，“走！”大力、援朝异口同声地说。三人骑车就来到了北陵南面的东北局大院。陈旧的大字报，同样的标语口号，真是太没劲了。三人又掉头回到了军区接待站，此时已经十一点多点了，人也很多了，接待大厅门敞开着，三人就推着车子，挨着的门挎着车子在那听到军区接待站的同志在讲：“金都市三大派都是革命群众的组织，只有’要文斗，不要武斗'求同存异，共同协商，才能全面的落实革命军人、革命干部、革命群众的三结合，实现’抓革命，促生产'的复工闹革命，复课闹革命。这直接影响到全省的大好形势……你们说对不对呀？！“”对！讲得好！“引来了下面一片掌声。掌声未停就听到：”’联指'把部分走资派保护起来，是不是保皇派呀？！“下面的这个问话还没落音，又有一个人喊道：”联总保护的XXX是不是走资派呀？！“”XXX是不是革命的领导干部呀？！“……提问声此起彼伏乱成一团。接待站的同志摆着手又说道：“大家静一静，金都市三大派都是革命群众的组织，只有’要文斗，不要武斗'求同存异，共同协商，才能全面的落实革命军人、革命干部、革命群众的三结合，实现’抓革命，促生产'的复工……”“还是那一套。走吧！”大力说。“走！跟念报纸似的”援朝说到。三人骑上自行车回家去了。

援朝回到家大姨已经做好午饭了。大姨接过来援朝买回来东西，一起来到餐厅吃饭了。吃过午饭，援朝躺在床上，自然的拿起身旁的《鲁迅全集》刚翻开《汉文学史纲要》一文，就听到楼下的文文（娄雅文）妹妹喊道：“施大哥有人找你！”援朝听到后，马上起来到窗前往外一看，是史豪才与同班的夏来财和栾传贤三人来了。援朝穿着拖鞋，飞身来到院门外说到：“是你们三呀！怎么找来的？快进屋来。”“我这有你的地址呀。”豪才说到。“你一家住这一栋楼呀？”栾传贤仰着头惊讶的问道。“两家。”援朝说，三人随着援朝走进了门厅，援朝由鞋柜里拿出了三双拖鞋，他们三人换上鞋，来到了援朝的房间。史豪才坐在钢丝床上，马上又站了起来，“怎么这么软呀？”史豪才问到。夏来财和栾传贤都来坐了坐。“是钢丝床，坐吧，没问题的。”援朝说到，“你一人住呀？”夏来财问。”是呀。“援朝说着出去了，一会端来了一个盘子四个苹果，说到”来，吃个苹果。“夏来财和栾传贤都看了看史豪才。”吃吧！上午我刚买回来的。“援朝把盘子放在八仙桌子上，一手拿了一个苹果，向豪才推了推盘子分别给了他们三人，说到。”你们家这么大呀！“夏来财站起来向门外看了看。”走拿着苹果，边吃，我边领你们看看。“援朝也拿起了一个苹果，领着他们三人，先看了看楼下，又上楼看了看，最后来到了大阳台，坐在了条凳上聊了起来。”我真的开眼了，要不这辈子也看不到呀！“豪才说，”我想也想不到这么好呀！“栾传贤说。”这是桃花呀！接果么？“夏来财看到，楼北侧的一颗盛开的桃树的枝头，已经高过了阳台问道。”接桃子在七、八月份吧？“援朝说到。说着说着，就说到班里的事情了，豪才愤愤的说：”你还不知道吧。凯录现在是又抽烟又喝酒呀，经常打架斗殴，是学校前后，新开河一带小混混的流氓头子了。“”不能吧！“援朝说。”你就是向着他！他长征时喝酒的事，你批评他了么？“豪才怯声声的问道。”没有呀！批评他，那不就暴露你了么？“援朝说到。”没有呀？……“豪才放了点心似的松了口气，”那他怎么知道的呀？说什么'他帮了我，我还告他。’恨死我了，想收拾我那！我才不怕那！他算个啥呀？“豪才又似乎很不服气的说道。“你们都不知道吧，凯录想跟刘香春搞对象，人家就是不同意……”夏来财很神秘的说道。“你就是爱瞎传闲话，扯老婆舌……哪有那事！”豪才没等夏来财说完，马上就说他。“我看也是瞎说。”援朝说到。“你别不信！凯录与魏文革那关系可好了。那魏文革现在可不得了了，是'联指’文攻武卫队的什么头头，听说腰插两支盒子炮，嘴刁带红缨匕首，开着吉普车，可威风了。凯录就是仗着魏文革谁不怕他呀！你还敢说不怕他？“栾传贤向着豪才顺嘴开河的说开了，说的豪才也不吱声了。”有这么严重么？啊！“援朝疑问道。”都那么说。“豪才说到。”那我明天真得上学校去一趟，找找他们俩……。“援朝很认真的说。”你还敢去找他们俩？……“栾传贤接过话来问。”怎么？有什么不敢的，找他俩，得说说他俩，尤其是文革，决不能让他像你们说的那样下去……。“”那你，可不能说是听我们说的呀！“夏来财很是担心的说道。”放心吧！援朝是我们班最值得信任的，绝不会说我们三人上他家来了。“豪才很婉转地，有很有面子地说。”放心吧！没什么的。“援朝很轻松的说。聊着聊着，豪才问道：”援朝，几点了？“”才三点多点，我爸爸、妈妈下班回来的晚，得五、六点钟那！我与大姨说一下，咱们先吃点饭，你们再走。“援朝说这就要离开阳台，下楼去。豪才随着站了起来说到：”援朝呀！我们回去了，你别忙乎了。“”是呀，我们该走了。“”下次再来么。“夏来财和栾传贤也随着附和道。随着援朝和豪才下楼来，到了门厅换上了鞋。援朝与三人边说边走，一直送到了车站，看着他们上了车，望着无轨电车远去。

第二天正好是周日，一早上，援朝早早的不到八点就来到了凯录家，凯莉正在院子里踢毽子。看到援朝推着自行车进来，就扑过来，喊道：“援朝哥！”拉住了援朝的手。凯录听见了也忙从屋里走了出来，说道：“援朝你可来了！”“怎么了？”援朝疑问道。“我正想到学校找建军去你家，找你哪。”“到底怎么了？看你急的。”援朝又问。“进屋，进屋跟你说。”凯录拉着援朝进了屋。进屋凯录就说：“文革不得了了，他妈妈昨天又来找我了，都急死了，谁也劝不了呀！他谁的也不听呀！我想就得你了。””你慢慢说……“援朝边说边坐下了。凯录就把文革的事说了一遍，说的与豪才他们说的大同小异，就是更具体了。“他妈妈说天天不回家呀！成天舞枪弄刀的，还是那个什么的，叫“敢死队”的中队长哪！……”凯录说道。“走！你带我去文革他家去。”援朝打断了凯录的话，二话没说站起来就要走。“就这么走呀？”凯录虽然很着急，但还是有些吃惊。“那还准备什么呀？快走吧！”援朝已经推上自行车了，援朝想正好不用我说了，也就不提豪才他们的事了，省着升意外。凯录推着车子就随着援朝出了院门，直奔凯录家。文革家就在新开河河北，过了小桥一拐弯就到了文革家。文革家是一座大两间房，还是很宽敞的。外屋隔成了南北两个房间，东屋隔成了里外两个房间。文革住在外物的北屋，文革的弟弟住在东屋的外屋，文革的爸爸、妈妈住在东屋的里间。还未进屋，文革的妈妈就迎出来了，“凯录你来了。”“大姨！这就是文革的好朋友援朝。”这施援朝第一次来文革家。“大姨好！”援朝很热情的叫了声。文革的妈妈握住了援朝的手，愣了一会，看着援朝很是敬佩的说到：“你看看！这一身军装，啊！这神气，啊！就是个有能耐的人！文革和凯录常叨念着你呀！快快进屋。”“哎呀！援朝你咋来了？”文革揉着眼睛就从北屋出来了，推了一把凯录，“咋的？我不行来呀？你推凯录干啥？跟他没关！”援朝详怒的说道。”好！好！进屋，进屋。“文革笑嘻嘻的说道。文革的爸爸也从里屋迎了出来。”打扰叔叔了。“援朝客气地说道。”打扰啥？请都请不来呀！“文革爸爸很实在的说道。援朝随着走进了里屋，里屋靠北面是一张双人床，靠东墙是一溜立柜，南面窗户下有四个凳子和一个小茶桌。援朝在靠桌子旁的一个凳子上坐下，“我家是跟你家比不了的呀！还不如你家的一个门厅哪！“文革自嘲的说道。”净瞎说！这不很好么。“援朝不好意思的说到。”文革的爸爸把沏好的茶，边端上来，边说：”我们都听文革说了，那怎么能比哪？我们这就是平民百姓的家。我这也没什么好茶，你先喝着。”援朝站起来接过茶壶茶碗放在了桌子上。边倒着茶，边说“叔叔你坐。”“这样，你们哥三个先聊着，我和你姨准备准备，今天中午就在我家吃……“还没等文革的爸爸说完，文革就有些不满地打断了说到：”家里有啥呀？我们出去吃。“”出去吃什么？在家吃多方便呀！家里什么都有。“文革的妈妈在屋外忙着什么说到。援朝马上按住了要站起来的文革，说到：”叔叔、阿姨呀！今天就在家吃了，我正要品尝一下叔叔和阿姨的面点手艺哪。”你听听！你听听，人家援朝这孩子多好呀！文革呀，你就学着点吧！“文革妈妈满手是面的，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说到。”援朝呀！你叔的那槽子糕做的，如果说是全市第二的话，没人敢说第一……“”你就吹吧！“文革笑嘻嘻的怼了他妈妈一句。”我锤你！你看看人家援朝从进屋那做派到那说话，你们爷们这辈子是学不到的。“文革的妈妈举起了右手要打似的说到，文革马上坐到里面来了。援朝笑嘻嘻地说：”阿姨，你不知道，援朝在学校也是相当有能力的。“”他可不有能力咋地？舞枪弄棒打砸抢，可有能力了！我还不知道。“文革妈妈多少有些气愤的说到。”那还不都是跟你学的么？“文革还是笑嘻嘻的跟他妈对付着。”得了！得了！咱们快去准备准备吧！你看看，你这样，不是跟你学的，跟谁学的？“”你！你！你……“”你啥呀？走吧！……“文革爸爸推着文革的妈妈笑呵呵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