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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佳]

42、是我写的，我错了，我想扯掉——《不平凡的平凡》
“大家静一静。看看有没有不同意见……有没有反对意见……”军代表常队长看了看被迫低着头，也举着手跟着喊口号的关银来和申守礼。静了一会，有人就等不得了地喊道：”谅他也不敢说，他就是一个匿名的小丑！“……”没有意见，全体支持施援朝！“……常队长面向了大家说道：“那好。下面就请徐军代表宣布：军宣队《关于在全校开展'重建美好校园’的整顿活动，为以'三学’为内容的复课闹革命做好充分准备的决定》。徐军代表走上讲台向全体与会师生宣读了《决定》。主要内容是：以二年四班提倡的“重建美好校园”为主要活动形式。一是思想重建，认真学习“最新指示”……，全面落实“复课闹革命”的精神……深入开展大批判，在教学楼门前两边立起大批判专栏，并在一楼会议室，和三楼阅览室，开辟两个《大字报一室》和《大字报二室》……；二是组织重建，为了适应军训的要求，年部建连，各班建排，排下设班，建立排委会，统筹红卫兵等组织；三是环境重建，“重建美好校园”……深入落实、开展“学军、学工、学农”的“三学”……。在阵阵掌声中徐军代表宣读完《决定》。高中的李舒老师又进一步的布置了“重建美好校园”的，教学楼内，和操场清理、建设上的具体安排。在掌声中常队长又走上讲台很沉稳的说道：“各位老师、同学们：今天的会议开的很好，好就好在，会议是在'重建美好校园’活动的诞生地，二年四班教室召开的。这一活动是与军宣队，认真落实'复课闹革命’的精神，整顿思想、整顿组织、整顿校园的思想不但是不谋而合，而且是更好！这说明了，军宣队工作的指导思想，是符合学校当前的实际状态的；是符合全体师生'复课闹革命’的愿望的；是符合深入开展文化大革命的要求的。是得到了与会全体师生的一致的拥护和支持的。必将在全校进一步深入开展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其它取得更加丰硕的成果……。在军代表常队长的讲话声中，在一阵阵的掌声中会议结束了。

在学校的操场上，二百来人的，二年四班和其他班的老师和同学们的，平整操场的劳动也到午休了。在大家纷纷散去中，援朝与魏文革在东足球门旁聊着。“昨天知道你来了，我今天才来的，要不然呀，我才不来哪！关银来他们在整我！”文革十分不满地说道。“文革呀！要相信军宣队，依靠军宣队，你的问题就没多大问题。”援朝耐心的劝说着，又问道：“谁说关银来他们在整你。”“我问了建军，才不得已告诉我，你不要说他呀！”“这有可能，但是，你不要担心。我们在一起做的事，都是'前文革’和群众组织的行为。只有你拿过枪是个问题，多亏你没参加过任何任务。……”“那还不多亏了你呀！”“关于你拿过枪的问题，你要主动的，原原本本的向军宣队说清楚。也就是个拿过枪的问题，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听说你与常队长……”“是，没什么神秘的。常队长就是我在市纠察队时的副大队长，为人很正直很好的，你放心吧！”“那好，你放心，我会很好的配合的。建军、凯录他们来了。”援朝正在做着文革的工作，随着文革的话回头一看，建军和凯录向他们走来。“那我回去了。”文革说着就离去了。建军和凯录向援朝详细的说了会议的情况，援朝认真的听着、问着、想着……援朝听后说道：“我一看大字报的笔迹，就早已知道，就是申守礼写的。现在的关键是，他现在如惊弓之鸟，一定要防止他今天晚上来撕毁大字报，销毁他抵赖的证据。怎么办哪？”建军和凯录都看着援朝，三人静了一会。援朝思索着说到：“这个事，主要由凯录来做了。”“你说吧！没问题的。”凯录也没问什么事，就很痛快地说道。援朝压低了声音的说道：“凯录你今晚……明白么！”“明白！你放心吧！”凯录诡异的笑着说道。“要注意：绝不能找你那帮小弟兄！要从长征队中找人！”援朝嘱咐道。“没问题！你就放心的回去吧！”凯录很有把握地说。“今晚我当你的助手。”建军说道。“你爸爸……”没等援朝说完，建军就不耐烦的说：“今晚我值班。他管不着。”“那更好了，建军你就负责文字材料，一定要清楚说明问题，你知道么？”“没问题呀！你还不放心呀！”“建军！明天学校还有什么活动么？”援朝接着问。“徐军代表通知我说，明天下午一点半，他参加我们护校队研究如何处理大字报的事，要求拿个意见。”援朝听后“啊！……”了一声，停了一会说道：“这个事，就看你建军的了。”“什么事？没问题的！”建军一听关键在他了，很是兴奋，与凯录一样的回答。“我想，能否这样……”这次，援朝是很神秘的说道。“太好了！一定能办到！”建军蛮有信心的说道。“建军呀！你的这个事一定要见机行事，凯录这个事，你要听建军的，配合好。……还有今天咱们研究的这些事，谁也不要与军代表说。”“要说的话，统一口径，就说是我安排，凯录他们为了保护大字报，偶尔遇到的。”“好！”“行！”建军与凯录先后回答。“援朝呀！咱俩远道的，上那吃点饭去呀？”念中向他们走来。“走我请客 ！”凯录说道。“你正常回家吃饭！去吧！”援朝详怒的向凯录说道。“你看……咱们回去喽 ！呆子！”建军与凯录与念中打着招呼走了。

这一上午申守礼感觉到如芒刺背似的坐立不安，似乎谁都在盯着他指着，又都在远离他背着他。一直到散会他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教学楼的，出了校门似乎可以松口气了，总算是战战兢兢的都过去了……。谁知道关银来竟然骑着自行车与他擦肩而过，给他的刺激之大就可想而知了，使他又前后左右的看了看……抬着几乎软的就像是瘫了似的双腿，疾步的向家走去 。到了家申守礼一下子又瘫在了床上。除了恐惧就是后悔，再有就这心里大骂关银来……。“怎么办哪？”“找谁哪？”“与谁说说哪？”……申守礼是家里的独子，妈妈是个比较传统的温顺的家庭妇女，只是有时在街道干点什么的，除了吃穿很痛爱儿子外，几乎不过问他的任何事情；爸爸在机床厂，是一位很老实的六级钳工，厂内公认的技术大拿劳动模范。三十多岁了才有了儿子申守礼，对申守礼的影响就是：好好读书，老实做人，长大学好技术而已。由于，家庭生活条件还是比较优越的，和爸爸妈妈的溺爱。给申守礼养成了过于浓厚的自我中心的观念，凡事都只希望满足自己的要求，从不关心他人。即个性很强又很任性的性格，表现为又争强好胜，又看不起人，又很随意，又不愿负责任，又受不了一点委屈。但是这一次确实把他吓坏了，恐惧到了极点……。一种从来就没有感觉过孤独感油然而生……。在妈妈的几次催促下，申守礼稀里糊涂的吃完了午饭。多少镇静了一些。想着想着似乎有了主意：一定要在明天下午护校队会议，拿出处理意见后之前，毁掉大字报！那只有今天晚上，也只有自己亲自去干这件事，就这么办了！于是乎申守礼又找回了自我。下午到了学校，就回到班里跟着干活，到感觉到轻松了很多。不知不觉的半天就过去了。晚上吃完了晚饭，申守礼感觉到时间过的特别的慢，自己反急地如坐针毡，硬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到了快九点了，与爸爸说到：“要去学校检查一下值班的。”就出门了。申守礼的爸爸，把守礼的每一点进步都看成是自己的骄傲，对申守礼进来，在学校的表现很是满意和支持。守礼出门一看，迎面扑来的秋风推着乌云，把天压得很低很低。“真是个好天。”申守礼心里不觉得赞叹道。

申守礼来到学校后门，轻车熟路，翻门而入。快步来到后院，由白天观察好的一楼东侧厕所北窗户，轻轻地推开，双手一撑就进了楼里。由东楼梯轻步来到了二楼，一看，全楼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心中暗喜，也稳定得多了。几步就来到了大字报前，轻轻的扯下大字报，再轻轻的塞进背来的书包里，就在申守礼得意之时，突然中庭灯光大亮，紧接着就听到一声霹雷，“谁在破坏大字报，抓住他！”吓得申守礼顿时坐在了地上，看到有两人向他跑来，马上本能的、好无意识的爬起来就往东楼梯跑去，还没到楼梯转角台阶上，就听到楼下又是一声霹雷“你往哪跑！”在一楼串出两个黑影，冲上楼来。吓得申守礼一步迈空，摔倒在楼梯转角台阶上。四个人同时上来，抢下书包，扭住胳膊，结结实实地给绑上了。不容分说拖上二楼，来到了二年四班教室。接着就听到有人厉声在问：“说说吧！申守礼！你为什么这么晚来扯掉由你自己写的大字报。”蹲在地上惊魂未定瑟瑟发抖的申守礼，本能的反应到：“是我写的，我错了，我想扯掉……”“啊！……”这时接着二楼中庭照过来的灯光，睁着恐惧双眼的申守礼才看清，是建军和凯录等五六同学时，多少有些镇静了。“接着说！”建军对自己这先入为主的一招问话，起到了效果，颇为得意的接着厉声问道。“我，我……”申守礼激烈的想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时。就听到凯录极其不耐烦的说道：“我可没你那耐性，来！装麻袋抬走！”说着上来两个人敞开麻袋口，又来两个人就要架着他。申守礼是知道钱凯录的，吓得直往建军身边躲，说道：“我说，我全说。”这时的申守礼在思想上已经全部缴械了，在建军与凯录一文一武的追问下，一五一十的从把他与关银来如何商量。直到今天晚上他自己来扯大字报的全部经过断断续续的说了一遍。“把灯打开。”随着建军的话，二年四班教室灯光通明。建军拿来早已准备好的稿纸和钢笔，交给了守礼，说道“给他松绑，守礼，你写吧！”松绑后守礼搓了搓手，愣了一会。就听凯录又拿着绳子厉声的说：“你写不！”这时申守礼彻底的喘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写，我写。”就这样在建军的一再更正下，申守礼一共用稿纸写了四篇，又经建军一再的看了看，说道：“可以了，拿印泥来！”申守礼只好又是签了名，又是印了手印。建军这时很缓和的对申守礼说道：“申守礼，你今天表现的还可以。但是，你给我记住了，关于这件事，你不可以跟任何人说。只有军宣队和我问起你的时候，你要按照你今天交代的，实事求是的说，不得再说假话。”“我知道了，保证做到。”申守礼极其谦卑地说。“还有如何对待关银来，你要听我的。你明白么？”建军又很严肃的说道。“我明白，我听你的，建军。“申守礼套近乎的说道。”那好吧！今晚就到这，我送你回家。”建军对守礼说道。“不用了，建军，我自己能回去。”守礼还是很恐惧看着凯录说道。“我必须保证把你安全的送回家，你知道不！凯录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建军说道。”你走吧！这里也没什么事了。“就这样王度、金一声、任礁远与凯录留下来；建军与关玉剑、尚宣志、公城实三人一直把申守礼送回家。一路上在建军的劝说下，申守礼直点头，被说的服服帖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