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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佳]

78、热闹、热烈、热心热情的紧凑的春节——《不平凡的平凡》

第二天一早是大年初一，援朝一睁双眼，天已大亮。“援朝呀！”“啊！张叔呀！”援朝听出来了是门卫张叔的声音。援朝马上下地开门，就看张叔端着一饭盒热气腾腾的饺子进来就说：“你大婶刚送来的，你快吃吧！”“我这有饺子呀！张叔！”张叔把饭盒放在柳条包上就出去了。援朝马上穿上衣服，把饺子倒在自己的饭盒里，来到了门卫室。就看到张叔和张婶正在一起吃饺子哪！“谢谢！张婶、张叔！”“你快回去吃吧！不够，你张叔这还有呀！”张婶接过饭盒十分热情的说道。“谢谢张婶！”援朝转过身来就出了门卫室，双手抹了一把眼角，快步走回了寝室。“咳！过年了，吃饺子！”援朝自言自语地说到。初一援朝按自己计划的，拆了被、褥，洗了洗被套、褥套、床单、枕巾和换洗衣裳什么的，按习惯用的是暖气水，热乎乎的很是舒服。在窗户和门上拉了两根绳子，满满的晾了两根绳子呀！足足的用了一上午呀！下午援朝躺在床上，枕着被子顺手拿起了那本《金陵春梦》，已经看到《八年抗战了》末尾了。蒋介石很坏，在这援朝心中已经是没有问题的了。但是，援朝一直在寻找为什么孙中山那么信任他？为什么能在国民党内的争夺中屡屡得手？为什么能在最终使中国得到了统一？难道都是蒋介石的阴谋得逞么？还是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胜利？……一直在带着一些问题，又在逐渐的增加着问题中，看完了这三本书……中午、晚上援朝吃的都是饺子，在煤油炉上一热，还是蛮好吃的。

初二一早，援朝带着早已准备好了的礼品，准备去锁龙沟看看金大哥和肇二哥。其实援朝还是懂得事理的，春节前就准备好了，一家两瓶《老龙口》、两条《大生产》；多给金队长的父母带了两瓶肉的、两瓶水果的四瓶罐头，和二斤槽子糕，这也叫“四彩礼”么。只不过是上那哥家去的突然仓促了一些，初三再说吧！援朝现在是有钱了，家里给带回来了一百多元钱；生产队年终结算，得到了一年剩下的劳动报酬一百九十七元钱；这是因过春节，土建处提前给职工开工资，援朝又得到了一个半月的工资近六十元钱；对了！还有大姑的那二十元钱哪！这样一算下来，援朝现在有人民币三百六十多元钱了！是个大富翁了！就这样援朝背着一个大书包，提溜着一个大布袋子，向锁龙沟走去。进了村子，大初二的一早街上没看见几个人。援朝直径来到了金队长家，推门就进去，就看见金大嫂在低头称着菜，“金大嫂过年好！”“哎呀！是援朝呀！”金大嫂一声喊……“是不！援朝呀！来！来进屋！是不！”金大哥一把拉住援朝，生怕是跑了似的。“金大哥！大爷！大娘！啊！还有肇主任！过年好呀！”“快来上炕，正好咱爷俩今天刚到一块了。”肇主任很是兴奋的说道。说着援朝拿出酒和烟，罐头什么的说道：“这是给肇主任、金大爷、大娘、大哥大嫂拜年了！”援朝纷纷鞠了躬。“你看！你看！你！是不！啊！……”“你！老'是不’个啥呀！快让援朝上桌吧！”金大嫂推了一把金大哥说道。“援朝呀！是不，你可让你金大哥我想坏了！是不。”“我也是呀！金哥。”说着金哥居然揉眼睛了。“啊！我看明白了，这两瓶酒和这两条烟我就替你肇二哥收下了，是不是呀！援朝呀！”肇主任笑呵呵的说道。“是送给您的，肇主任！”“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呀！”“啊！……我会算呀！……再说了，你不在这，你还会上哪去呀！……”“你这个小子！真会说！我还没地方去了！好！这个情我领了！来吧！”“你甭得了便宜又卖乖，援朝就不给他！”金大娘详怒道。“大娘！我哪敢呀？”援朝嬉笑道。大家一阵大笑……。“我还真没吃早饭哪！”援朝说着也不客气的脱了鞋，上炕就坐在了肇主任身旁。人家是亲家相会的早餐自然很丰盛，尤其是有血肠和血豆腐；猪头焖子和皮冻，援朝的眼睛就挣大了，嘴也盯上了。“爱吃多吃点，走时给你带上。”金大嫂边上着菜，边说道。“我是人走家搬，一时嘴饱了，还带啥！”援朝边吃着边笑呵呵的说着。“来！是不！喝点啤酒，是不。”金大哥推门进来，手里提溜了一袋子《金都啤酒》。援朝光顾的与肇主任斗嘴了，也不知道金大哥是什么时候出去的。说着金大哥就是打开了一瓶啤酒，给援朝倒上了一大碗，援朝让给了肇主任。“我哥俩可不喝你那个冰凉的，跟马尿似的。”“还是这老白干六十度好。”肇主任与金大爷相互说道。“来咱哥俩喝。”说着金大哥端起一碗啤酒与援朝碰了一下，哥俩都一口干了。“好痛快呀！”援朝说着又拿起了一瓶给金大哥倒上了。……就这样援朝开始了汇报这半个多月来的新鲜事。说的金队长好羡慕呀！……吃完了就玩扑克“打娘娘”。打完了“娘娘”又是吃下午晚饭。一直到了天色擦黑了，金大嫂坚持着给援朝带上了一大块猪头焖子、两根血肠和二三十个黄米面的粘豆包，才由金队长一直送出村外，在援朝的一再坚持下，金队长才停住了脚。挥手望着援朝消失在村头的树影中……。

初三一早，援朝起来就奔红房子商店去了。到那一直等到八点才营业，援朝买了两瓶《陈酿》、两条《大生产》、二斤糖纸包着的水果糖块、没有槽子糕了，只好买了二斤《炉果》，背着大书包，拎着猪头焖子、血肠和粘豆包，来到了那哥家。推开院门，就看屋门开了“你上哪去了？”那哥劈头就问。“没上哪呀！这不来了么！”援朝低着头就进屋了。“我去了！锁着门，门卫说你一早就出去了。……你看看，你买这些东西干什么呀！”“援朝呀！你真是的……这干嘛呀？”那哥和李姐看着援朝拿出来的东西先后说到。“这可是好东西呀！锁龙沟的，你看看吧！”说着援朝打开了纸包着的猪头焖子、血肠和粘豆包。“哎呀！这东西多少年没吃到过了，好！切点，热热，吃饭。”那哥先说到。“这东西呀！咱们也不会做呀！”李姐说着就拿到厨房去了。“这糖真好吃！”“有水果味的！”两个小哥俩高兴地喊道。吃完了早饭，那哥说道：“我去东屋和前屋把小周和王主任叫来，咱们'打百分’，啊！援朝。”“好的！你快去吧。”李姐也高兴地说道。那哥出去了一会的功夫，那哥带着在培训班上给援朝他们上过课的曾工，和一位不认识的长者走了进来。“来，援朝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我们处里的王主任，王继祥你就叫王叔吧！”“王叔您好！”“这就是你说的援朝了。小伙子不错呀！”王主任称赞道。“曾工好！我认识的。”“对，给你们上过课的，叫曾思友。你就叫曾哥吧！”“球打得不错！”曾哥也称赞道。通过培训班的篮球赛，援朝知道曾哥也是个篮球运动员。就这样“打百分”就开始了。援朝没想到，他们打扑克是那么的认真，尤其是那位王主任，眯眯个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可是一张牌都不让，可叫真了……。“李姐呀！开门呀！”一声圆润的声音由屋外传来。“哎呀！小刘，你来的正好，帮我忙乎忙乎……你拿的什么呀？”李姐开开门先是惊喜后是埋怨的说道。“咳！你就接着吧！……安安、全全呀！你俩上我家去与你弟弟妹妹们玩去，一会都过来吃饭。”原来那哥家的两个小子一个十岁一个八岁；曾哥家的一个女儿五岁儿子才三岁。“哦！我们走了！”“让着他俩点呀！别打架……”李姐的话还没说完，两个小家伙高兴的跑了出去。这一下午，里屋“打百分”打的是一屋子的烟，王主任拿来了四盒《大重九》每人一盒，援朝也就抽起来了……屋外两个女人唧唧喳喳的忙乎了一下午。玩着玩着王主任就说到：“大那呀！过节后你要到三连去任副连长了。”“啊！太好了！”还没等别人说话，援朝先高兴起来了。“啊？……跟那个曹老倔在一起呀！”那哥有些惊讶的说道。“他倔？他那是假倔，尖着哪！真倔的是你老王头。你看三派他谁都不得罪，中层干部就他没被批斗过。就大那那傻劲，注意点吧！”李姐在外面听到了，推开门蛮有见解的说。“咳！小李子说对了，我还不了解他！他与我是同期的班长，我是木工班长，他是瓦工班长。也就是我的那个老搭档德魁当指导员才能配合得了他。不过！你还别说，这个曹老倔呀！对大那你还是真满意的。”“我知道呀！那就谢谢王主任了，一会敬你三杯。”那工满怀欢喜的说道。“你还别谢我，这是春节前世贤叫我去增求一下老曹的意见，节后就提交党委常委会。”王主任说的世贤就是处党委书记革委会主任，抗过日的，打过蒋的，跨过江的，抗美援朝后转业地方的老干部曲世贤老书记。全处只有王主任敢叫曲书记为世贤，因为王主任五十六岁了，大了曲书记八、九岁。而且王主任由木匠、班长、放线员、工长一直到“文大”前的十九工程处的副处长。曲书记转业到土建处就任书记，面对着行家里手的王主任，两个是倔到一起去了，都到了曲书记摔椅子的地步。可是人家俩老头，是越打越好，越分不开了似的，以前是说吵吵就吵吵，吵吵完了就喝酒，还谁都管不……。不过大家都看得出来，曲书记那是真的信任王主任，王主任那是真心的维护曲书记的呀！当初五八年两老头，带领着煤炭部十九工程处的部分员工来开发金北煤矿时，那可真是：头顶蓝天，脚踏大地，住的是干打垒的土窝窝，那辈子人靠的是手抬肩扛，硬是打出了现在这一片新矿区……。在交谈中援朝也知道了，那哥和李姐是五九届同班的毕业生；曾哥和刘姐是六四届同班毕业生。他们不但是师兄弟，师姐妹，更重要的是“文大”都是涉嫌“保皇派”的那一派的，所以关系是非常好的……就这样边打着扑克边聊着……曾哥说道：“那哥呀！那我的《汾酒》是带对了，祝贺你呀！”……说着就都三点了，那张三屉桌也搬到了炕前，桌子上都摆满了酒菜，“援朝呀！这是你刘姐！刘三三姐，呵！呵呵！刘珊珊。”李姐笑着说道。“三姐好！”援朝抽烟抽的有点懵。“不是三姐，是刘姐！珊珊姐！”李姐和刘姐都笑的相互推着。“啊！刘姐好！”援朝不好意思的站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位与李姐个头一样，白白靓丽的鸭蛋脸，镶嵌着一双乌黑的很有神的大眼睛……“来吧！这个哈尔滨香肠和沟帮子烧鸡还有这瓶《汾酒》都是小刘带来的；这猪头焖子、血肠和粘豆包都是援朝从锁龙沟带来的。……”还没等援朝转过神来李姐就说。王主任就拿起了筷子说道：“那我可就白吃了 ！”“我们一家昨天晚上才从金都市回来，一早就叫那哥叫来了，正好一起过年啦。”曾哥边说着边打开了那瓶《汾酒》……那些粘豆包蘸着糖吃，可把着四个小孩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