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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不死的小草

《面对，或者怀念桃花》
文/顾小花(中国南京)

落下来，做最后那枚桃花
昏迷在自己的香味里，一心归于尘土
那是来时的路，我们一生下就要出远门

死去的红，夜晚保持完整的姿态
五月的树梢再次高过塔顶
我第一次说出赤裸，暴露隐隐的往事

这次没有呻吟，那些青涩的果子
内心还紧紧裹着春天的影子，我保证
不会和你爱上同一个女子

回到低处，移走我们内心的田野
把空白交给你，把空白还给我
以后不说以后，以后没有以后

《绿殇》

一定是某个时刻，突然地加速
制造了这场无法呼吸的灾难
我放弃挣扎，陷进五月的河流
拒绝梳妆，不背宋词
将自己深埋，最终成为沧海的一个秘密

季节的因果，向来与土地的孽性无关
顷刻的吞吐，天空高了又低
我早已经是一条游不动的鱼
浪花随了一泻千里的田野
谁也无法阻止这次胜利大逃亡
我是唯一不能得意笑着的看客
还要继续冬天的麻木

如果一切快乐只能在梦中出现
那么，醒着的肯定都是悲伤

《和土地相爱》

和天空纠缠了这么多年，才明白
我其实应该属于你
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再不担心意外的坠落

没了向上的痴念，轻易就打开四肢
给我呢喃一些温暖意外的事物
山在一夜之间长高，河流被花朵淹没
我们的幸福最低，也最宽

《鸟落在自己的叫声里》

我碰巧就是那只鸟儿，一身绿色的羽毛
沿着疯长的河岸一路向东。五月的欲望
正将夏天的窗口一点一点填满

风声路过我，终究是奄奄一息
撕碎一些雨水，雾里就看到花朵开放
隔年的雷声将我的苦难全部淹没

生来的命。不能在一穗麦子面前停留
我担心，如果天空停止了行走
自己飞翔的倒影就一定会溺死在水里

《五月，象小麦一样弯下腰来》

不用想了，一定是那些雨水
给我们一夜的疯狂。几度拔节
伸手就够着了五月的天空
那个从来不会有人居住的地方

必须清醒，我们不属于云朵
当然，有些醉意的事物都很柔软
譬如这些被东风吹来的小乳房
挂在一场又一场的房事之间
热闹着，还有三分典雅

那些从腰间颤出来的幸福
一下子泄露了我们曾经隐瞒的身份
后来的情节，在意料之中
你等镰刀，我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