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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朝晖]

[极限武学]只教一次


天未破晓，悉尼 Drew Dog‘s Rocks 的潮声裹着11℃的寒意漫上来。我闭眼，抬起左腿，整个世界只剩下脚底岩石的触感、呼吸的节奏，和体内那股运转起来的气。75分钟，412次呼吸，心跳平稳——这并非奇迹，而是我多年来自悟的答案。

如今的“传武”太多热闹，太少见真功。公园里师父亲自带队、日日陪练，十年过去，能打的依旧没有几个。说到底，那不是传承，是陪伴。

老传统的师门，不是这样。从前的师父收徒极为苛刻，金钱、天赋、吃苦的毅力、持久的耐心和灵光的悟性，缺一不可。过去甚至流传过“十六锭金拜师”的故事，可见得来之难。

我听过一位前辈的真实经历：他那一年同期几十人入门，师父每天只教最基础的功。凌晨自起练功，白天各自讨生活。徒弟们一个接一个离开，三年后，只剩三人。

有一夜，师父突然把他们叫到家中。灯下肃然，他说：“你们是熬得下来的。今晚教真的，只看一次。”没有分解教学，没有贴心提示，只是完整演示一遍。懂了，是你的缘；练不出，是你的命。师父的那句话深深刻在他们心里——“我只教一次”。

这让我想到自己的经历。我远在悉尼，师父并不在身边，每天只能独自在海边迎着寒风练功。闭眼金鸡独立、马步桩、陈氏太极，每一次都要靠自己去琢磨，靠实证去检验。吉他、站桩、填词谱曲、摄影也是同样的道理。哪有师父天天在身边手把手指导？一切都靠自己反复试错，反复打磨。

如今，在寒冷的海边金鸡独立超过一小时，心率平稳，呼吸深长，这不是靠毅力死撑，而是心与气合、意与形合之后的自然状态。是“自悟”之后的身体实证。

闭眼金鸡独立本身就是极高难度的训练。普通人在睁眼的情况下，单脚站立平均时间往往不足30秒，而一旦闭眼，绝大多数人只能维持3到10秒。即便是专业运动员或经过专门平衡训练的人，闭眼金鸡独立的持续时间也通常不超过一分钟。而我在11度的海边，闭眼独立坚持了1小时15分32秒，这样的跨度本身就是对常理的突破。

有人问我怎么练的。我只能说：有人点过那一次之后，剩下的，都是你自己的事。真传一张纸，假传万卷书。真正的功夫，从来不是“教”出来的，而是在“只教一次”之后，你独自一人重返黑暗，在无数次失败和重新站直之中，悟出来的。

天地之间，潮声之外，唯余一次点拨，和千万次自悟。

闭眼左脚金鸡独立超1小时15分：
https://taichiau.org/cn/webpages/practice/jjdl75min.html


闭眼左脚金鸡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