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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志富

遵纪守法与中国文化传统
——胡锦涛总书记“八荣八耻”解读之七
• 钱志富•
（文学博士 315211 浙江宁波大学外语学院副教授）

在西方人看来，大多数中国人也许都是那种比较老实、听话、胆小怕事的顺民，他们在为人处事上总是比较谨小慎微，也有人说中国人奴性比较重，不善于反抗，他们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总是忍着忍着，第三个还是忍着。这当然是从消极的一面来看中国人的，中国人可能的确有某种所谓的奴性吧。但如果从积极的一面来看中国人，这恰巧是中华民族比较优越于其他民族的地方，因为中国人从秉性上是那种礼制和法制都十分遵从的民族，所以绝大部分中国人都是遵纪守法的顺民，可能少部分人在遵纪守法这一点上做得不是太好，但他们会受到公众舆论的谴责，触犯刑法的还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惩罚。
礼制是中华民族的伟大创造。中国传承上下五千年传播纵横十万里的文化传统的伟大之处和富于生命力的地方正是中国人一贯坚持的诗礼文化，所谓“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诗教、礼教和乐教的共同作用，使得中国人在为人处事上无论从内心和外化出来的行为上都十分讲究与他人（包括长辈同辈晚辈、上级下级同僚等各种各样的他人）和睦相处，中国人懂得尊重他人，中国人把三纲五常作为一生为人处事的行为规范，能够自觉地处理好君臣、父子和夫妇的关系，中国人讲求做人的德性和德行，追求的是做一个十全十美的好人的人生理想，他们认为读书、做学问就是要让自己的德性发挥出来，让天下人知晓，这就是所谓的“明明德于天下”的为学之道，就是“亲民”、“止于至善”的学问之道。中国人重视诗教，所以温柔敦厚；中国人重视礼教，所以文质彬彬；中国人重视乐教，所以有很高的文化修养。按照辜鸿铭的说法中国人是纯朴、博大、深沉和灵敏的民族，中国人十分遵守纪律，但中国人又不死板、教条，中国人在为人处事上既有原则性又有灵活性，中国人奉行仁义礼智信和温良恭俭让的行事策略。
又有人说：“中国人只注重人治而不注重法治。”在笔者看来，这其实是一种误解。中国人其实一直很重视法治。历史上确实曾经有过儒法之间的学术争鸣，但在数千年的历史进程中儒法走向了融合，他们互相看到了对方的优越之处，所以最后是礼制和法制并行不悖，都为中国伟大的制度文化建设做出了相当多和相当大的贡献。需要在此向读者说明的是中国古代的法律在制定上往往从后果上用力，所以古代有许多法律用现代人的眼光看来是过于苛酷，而且在执行上也是缺乏人性的，古代有所谓五马分尸、千刀万剐等酷刑，而且还要连坐，犯了事，要诛灭九族，有的甚至诛灭十族，把犯事的人的老师也给诛灭了，这些古代一贯坚持的严刑峻法，现在听起来都令人不寒而栗，别说去认真领略和体会了。但我们今天来看，正是这些严刑峻法的制定和执行上的成功才保证了中国古代法律的震慑力的发挥，从而减少了违法犯罪，保证了社会的和平、安定。
其实古代中国不但十分重视法治，所谓“国无法则国乱”，而且十分强调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有时即便是帝王自己犯了法也难逃罪责，古代帝王本身就是遵纪守法的典范，他必须亲自抓法律的制定和法律的执行，最后颁布法律也必须有帝王自己审查并加盖了传国玉玺才能生效。当然法律的制定和颁布尤其是执行本身是十分复杂和困难的，外加的确有时会受到一些有权有势的人的干扰，所以有时一些贪赃枉法的人也会侥幸逃脱，有时也会形成冤假错案，但一般说来，这些冤假错案都会得到平反昭雪，所以从中国几千年的法治实施过程来看，中国的法治文明还是比较辉煌的，取得了相当的效果。另外如果我们考察战国时期各诸侯国的历史就会发现，秦国之所以能够战胜其他六国，统一天下，这跟秦国的法制建设和实施上取得了相当显著的成效有关，我们大概不会忘记商鞅变法的典故吧。
中华文明还有一个显著的特征那就是礼治和法治的结合，这是中华民族的一个了不起的发明创造。我们先前说了“国无法则国乱”，但如果一个国家不注重伦理道德等其他精神文明的建设，只有严刑峻法，这个国家也会出问题。这里我们又说到秦始皇，他依靠严刑峻法建立了强大的秦帝国，消灭了其他六个诸侯国，但他马上得来的天下却要在马上来治理，这就犯了大忌，他当然要受到反对，结果一有人反对他，他就动用屠刀，犯下了“焚书坑儒”的这样的遗臭万年的滔天罪行。可是，秦亡后建立的大汉帝国则不一样，比较好地结合了礼治和法治，结果取得了比较好的治理国家的效果，所以才有了四百余年的长治久安。新中国建立后很快出台了国家根本大法即宪法，可惜的是该宪法没有得到很好的贯彻实施，又加上“文化大革命”的破坏，礼治和法治兼废，结果中国社会出现了许多问题，尤其是冤假错案太多。好在“文化大革命”结束过后，这些冤假错案都一一得到了改正，虽然如此，但我们的执政成本也太大了，而且几代人被耽误，这其中的损失就无法估计了。八十年代以来，中国的法制建设突飞猛进，取得了较好的成果，但由于伦理道德建设比较滞后，一些掌握了老百姓生杀大权的有权有势者官商勾结，贪赃枉法，鱼肉百姓，横行乡里，没有得到很好地惩治，造成了相当恶劣的社会影响。
胡锦涛总书记在他提出的“八荣八耻”理论中专门强调遵纪守法，他要求我们要“以遵纪守法为荣，以违法乱纪为耻”，这是十分及时的倡导，为了祖国的长治久安，我们难道不应该作一个遵纪守法的人吗？尤其是那些坐在台面上的人，古代连皇帝也要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典范人物，我们难道还忍心违法乱纪吗？
（本文作者供职于宁波大学外语学院）

中尉

当前的社会乃是法治精神缺失的社会，法治重于德治，否则还是重蹈人治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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