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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翠竹]

五月，我的躯体破成一地瓦砾
文/戴俊马

五月，我的躯体破成一地瓦砾
手臂，不知了去向
腿脚，不知了去向
脑袋和躯干截然分离

我的眼睛已严重失明
黑暗中，无数的白大褂、迷彩服
以及各式各样的身影
来回穿梭，不停忙碌
他们好像在拯救什么
好像在与死神争夺，与时间赛跑

我的耳朵也不灵敏
冥冥中，汶川的名字不断响起
谁家走失了姑娘
还是大人遭遇了不测
这般痛苦和焦急
飞机的引檠声，120的急救声
搜救犬的喘息声，伤心的哭泣声
吵杂而又急促

我的表情已经麻木了
泪水或是雨水滴满了面颊
鼻腔形成大大的堰塞湖
时刻诞生危机
坚持，咬牙坚持
不能再让灾害肆虐了

我的心脏不知滚落到了哪里
血液也不知凝成了什么东西
痛苦和悲哀切断所有的神经
意识残存的角落堆满了咒语

躯体的破碎与一场8.0级的地震有关
撼天的烈度波及到身上
瞬间破碎，震区在第一时间坍塌
失去站立的形象和微笑的模样……

躯体的碎片已完全掺进震区的瓦砾
至今没能分开，也不愿分开
什么时候震区的形象重新站立了
什么时候震区的小鸟重新歌唱了
什么时候我的躯体才能得以重塑……

我的手臂呢
我的腿脚呢──
五月，我的躯体破成一地瓦砾
脑袋和躯干截然分离……
2008.06.07.中午

[通联：130062，吉林省长春市绿园邮局035信箱19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