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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去甚远]

童年里的夏天
洗澡



夏日的太阳毒，四个小伙伴去村后的柳树上折了柳枝，三绕二绕编成了草帽。小亮有头皮癣，他妈刚给他剃了个光头，他编的草帽比别的伙伴要密一些。

蝉儿不住地嘶叫，给这闷热的天气增添了一种沉闷。躺在柳树底下，并不见得凉快多少。

“洗澡？”小柱子说。柱子是这几个伙伴的头。

“洗就洗。”大家都应。

村后有条河，叫龙王河，可河水是咸的。去那里洗澡，回到家被大人发现了肯定是一顿暴揍。河水有盐份，检查起来很简单，用指甲在腿上一划，有白痕。

“到海齐桥那里去洗吧，淡水，没事。”小柱子又有了新主张。

小伙伴自然又是同声的附和。

四个小伙伴就出发了。在这正中午人稀的三伏天，走在路上，显得浩浩荡荡。

海齐桥不是很远。这座桥貌似赵州桥，拱型的。这是村子上唯一上镜的景观，与之相配的是河两岸茂密的芦苇。

三下二下，个个赤条条起来。小亮光着身子，有些胆怯。

“我不下了，帮你们看衣服吧。”

“孬种。”小柱子骂了一句。一个猛子扎到了河里。

其余二个也跳到了河里。草帽从头上掉了下来，浮在水面上。给这平静的河面，增添了一点生机。

小亮没有被冷落的感觉。他把伙伴的衣服把到了一棵柳树下。

河两岸的柳长有好多年了，每一棵比他们的年龄都大。小亮就折了一根柳枝，慢慢把柳里面的瓤退出来，放在嘴上吹。

河里三个小伙伴在戏闹。不时发出“噢噢”的怪叫。

突然，小亮发现在不远有柳树旁边，有人。

小亮穿好衣服，好奇地猫着腰，悄悄走了过去。

天。

一对男女正抱在一起。

六伏天。真热啊。

小亮一下子呆了，心扑扑直跳，慌忙逃回了原来的地方。

大约一个时辰，三个小伙伴玩够了，上岸了。

看到小柱子，小亮偷偷把刚才看到的一幕说出来了。

“不要脸！”小柱子恨恨地骂道。“看到是谁了吗？”

“没有。”小亮怯怯地说。

当他们穿好衣服，一起来到刚才那地方，人家早就不见了。地上遗落一只发卡。

小柱半天没吱声。他认的那只发卡，那是姐姐的。

六月的天，太阳咋就那么毒啊？





捉姐儿猴




一场雨过后，沉闷的天气恢复了往昔的清新。柱子说黄昏的时候一起去林场捉姐儿猴。大家听了纷纷热情高涨。小亮说在家里多带两只罐头瓶。小亮是独苗，他爸贩海货，常给他吃小灶。

　　没挨到黄昏，人就凑齐了。小亮果然没有食言，带来了四个罐头瓶，人手一只。林场在村东头，不是很远。

　　捉姐儿猴要用心去捉。常常在树下就能寻到。先是米粒大的一点小孔，那是姐儿猴藉以通风的，稍稍用手指轻轻一抠，洞口便豁然开朗，顷刻之间，姐儿猴就成了“翁中之猴”。

　　第一个发现姐儿猴的是小亮。他看到了后大叫。众人过来围观。果然，第一只姐猴被他捉到。

　　大家四处寻找，嘴却停不下来。
　　“这姐儿猴是谁种在地里的？”不知谁发问了一句。
　　“什么谁种的？姐儿猴在树上撒尿，撒到地上就留下种儿了。”有人附合着。
　　“那我也撒尿。”
　　“你撒尿没有种。得找个女的。”
　　一阵坏笑。
　　夏日的天说黑一下子就黑了，个个象近视眼似的，勾着头，眼睛眯成一条缝，便于聚光寻找。可再眯，却什么也看不见了。
　　天，真的看不见了。

　　彼此的成绩，还不错。每人都能捉到大半瓶。回家放在油锅里汆炸，那份香脆，想一想，馋虫都被勾出来了。　

　　回家路上，小柱说，晚上再来，带把手电筒，捉脱衣的姐儿猴。
　　小亮立马说晚上老妈让写作业，出不来。其他两个也纷纷说太晚了，大人不让出门。

　　小柱成了光杆司令。好吧好吧，我晚上一个人来。小柱说罢，端着半瓶姐儿猴，走在前面，头也没回径自回家了。


　　伙伴们跟在后面，没有一个吱声的。
　　晚饭后已经很晚了。如果再挨挨，才是捉姐儿猴的大好时机。小柱带着手电去了林场，当他接近林场的时候，发现有手电筒的光亮。

有人捷足先登了。
　　原来是另外的两个小伙伴。小柱很开心地骂了一句。

唯独没有小亮，看来，他是真的脱不开身。
　　夜间捉姐儿猴只管往树上照，那些爬出洞的姐儿猴便在树上脱衣服。蝉衣还是一味药，药店里都收。刚褪皮的姐儿猴体软肉嫩，炸起来更是好味道。

　　黄昏时埋头寻不到的地方，纷纷钻出了姐儿猴。捉到的那份惊喜，尤胜于品尝姐儿猴了。

　　一个时辰，大家的罐头瓶都满了。小柱脱下裤子，把裤褪绾了个结，将罐头瓶里的姐儿猴一下子全倒了进去。其他两人也争着效仿。那一晚，每人足足捉了有一裤褪姐儿猴。

　　第二天听别人讲，小亮听到后后悔的都哭了。

[谢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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