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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历史和比较的视角看英语诗歌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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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志富

澳洲彩虹鹦驻站作家




加入时间: 2005/10/12
文章: 573
来自: 浙江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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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时间: 2006-2-19 周日, 下午10:19    标题: 从历史和比较的视角看英语诗歌的意义 引用回复

从历史和比较的视角看英语诗歌的意义
•钱志富•

(文学博士 浙江宁波宁波大学外语学院 315211)

内容摘要
本文以历史和比较的视角从四个方面对英语诗歌的意义进行了研究,得出的结论包括:(1)在世界诗歌史上或文学史上能真正与汉语诗歌抗衡的只有英语诗歌。(2) 英语诗歌曾帮助汉语诗歌走出困境。(3) 英语诗歌可望形成自己的诗教传统。(4) 英语诗歌同其他一切语种的伟大诗歌一样,在思想和艺术等诸多方面都达到了相当境界。
关键词:英语诗歌; 意义; 视角
Research on the Importance of English Poetry
Through a Perspective of Historical and Comparative Study
Abstract: The importance of English poetry has been researched from four aspects in this paper through a perspective of historical and comparative study. Conclusions are: (1) only English poetry could share the same importance with Chinese poetry in the history of the world poetry or the world literature; (2) English poetry has helped Chinese poetry out of difficulties of development; (3) a tradition of poetical education is formed in English poetry per se; (4) like the great poetry in any other language, the artistic and philosophical level of English poetry has reached a certain height.
Keywords: English Poetry; Importance; Perspective

一、历史地比较地来看,在世界诗歌史上或文学史上能真正与汉语诗歌相抗衡的只有英语诗歌。当然,英语诗歌的历史较短,不过七八百年时间,英语诗歌之父乔叟写作《坎特伯雷故事集》的时间大约在十三世纪。也许读者会说英国最早的英语诗歌是时间更早的英雄史诗《比吴尔甫》,然而在《比吴尔甫》的创作年代,英语还是一门粗糙而极不成熟的语言。语言的不成熟、不成型是难以支撑成熟的文学或诗歌创作的,所以,我们基本上可以说:在汉语诗歌最为兴盛的唐代,英语诗歌似乎还未起步。可是汉语在公元前三千年大约炎、黄帝时即是一门具有高度成熟度的语言,不但语音系统、语法系统高度发达和成熟,而且创造出了既表音又表意的象形文字,兼具意美、形美和音美,既悦目、悦耳又悦心,具有很高的实用和审美功能。汉语语言的成熟以及其多种功能的齐备使得汉语成为一门较其他语言更适于诗歌创作的语言,所以早在炎、黄帝时就已有了较为发达的诗歌创作,不仅如此,而且当时在理论上也已有了最初的收获,那就是著名的诗言志命题的提出。《诗经》是中国诗歌的最初收获,《诗经》的意义并不在于它只是一部由孔子编篡的诗歌总集,而在于它在中国数千年来文化教育上所起的巨大作用,即它在铸造中国人的文化人格上所起的巨大作用,也就是诗教的作用。《诗经》以降,中国诗歌享受了数千年的繁荣,这在世界文化史上的确是个奇迹。然而汉语诗歌也有一个盛极而衰的过程,差不多经历了唐、宋、元三个朝代即唐诗、宋词、元曲的兴盛之后,汉语诗歌似乎面临了极大的困境。明、清两朝,汉语诗歌的文体地位似乎衰落了,在民间甚或知识阶层的影响不如戏剧和小说,而在朝廷以诗取士的制度长期废置,没能得到恢复。可就是在汉语诗歌从世界诗歌的版图上逐渐势微的时候,英语诗歌却从逐渐起步,而成长,最后到了极盛。文艺复兴期是英语诗歌的第一个收获期,这一时期英语诗歌产生了一大批成熟的、杰出的伟大的英语诗人,他们是莎士比亚、斯宾塞,南什等人。应该说英语诗歌的文体地位是这一时期奠定的。在这一个时期不仅诗歌主题、题材达到了极度地广阔和深远,而且诗歌形式即诗体也异常丰富,象英语十四行诗就是这一时期达到成熟的。在文艺复兴期,英国人开始了其“诗意地栖居”的历史。英语诗歌的第二兴盛期是十九世纪,不仅在英国国内出现了诸如浪漫主义诗歌运动这样的诗歌大潮,涌现了诸如雪莱、拜伦、济慈、华兹华斯、骚塞、苛勒律治这样的大家,而且在刚立国不久的新大陆的美国也产生出来了象惠特曼、朗费罗这样的大诗人,用他们的光辉诗篇照亮了世界诗坛。二十世纪的英语诗坛更是群星璀璨,无论是在英国本土或者其他国度都存在英语诗歌的诸如意象主义、象征主义、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等这样那样的诗歌运动,从艾略特、庞德开始,差不多每十年涌现一代诗人,而且每一代都有自己时代的代表性诗人。就英国来说,世纪初有叶芝,二十年代有艾略特,三十年代有奥登,四十年代有狄兰•托马斯,五十年代有菲力普•拉金,六十年代有泰德•休斯,七十年代有谢默斯•希尼,八十年代有克雷格•雷恩等。其他国家诸如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在英语诗歌创作上都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就,并有不少英语诗人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亚洲诗人泰戈尔也是在英语诗歌创作上取得了突出成就后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因此,英语诗歌虽然其历史不如汉语诗歌,然而是一个宏富的存在,足以与具有世界诗歌历史最悠久传统的汉语诗歌相抗衡。

二、英语诗歌曾帮助汉语诗歌走出困境。众所周知,汉语诗歌有世界诗歌史上最为悠久、最为深远的历史渊源,也在历史发展的过程中形成了自己的最为悠久、最为深远的诗歌传统。然而明、清以来,汉语诗歌的文体地位受到了小说、戏曲的挑战,同时诗歌的社会历史地位也受到了散文等其他文体的挑战,诗歌不再成为“取士”的标准,至少不是唯一的标准。皇朝考试的课目是四书五经,即儒家经典和教义,对于文学的考试偏重于散文(骈文),所谓“八股文”取士即此。诗的文体功能不再以“言志”性为圭臬,诗人们惧怕文字狱,不敢直言其志,不敢直抒其情,更不敢揭露现实,批评时政;诗歌新生的文体功能是“性灵”,是不太好把握的十分玄妙的“性灵”,这显然与唐诗、宋词、元散曲大异其趣,还好,这一时期的诗歌理论家袁枚毕竟提出了著名的“直抒性灵”说。有清三百年,中国的汉语诗歌基本上被闷死在大清王朝几百年的文化挟制政策的强大影响之中,诗人之诗无志可言,而且“性灵”也少。所以到了晚清汉语诗歌面临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困境。当然,明清两朝的诗歌也并非一无是处,五六百年间也涌现了不少杰出和优秀的诗人,然而在这数百年的时间里,诗人不但困惑于写什么,而且也困惑于怎么写和以什么样的文体来写。所以这期间的诗人虽然也十分努力,甚至象乾隆皇帝这样的统治者也以实际行动来倡导和催促诗歌创作的繁荣,然而诗歌无论怎样也没有繁荣起来。乾隆皇帝一生留下的诗多达一万首,可是具有讽刺意义的是,这个九五之尊的皇帝的诗一首也没有流传下来。总之,明清两朝的诗歌不但在写什么和怎么写两个方面没有什么突破,而且在诗体上也没有创新,在焕发着勃勃生机的世界诗歌版图上陷入了困境。所以到了晚清,不少诗歌的有识、有志之士才吁求改革和改良,甚至提出了诗界革命的口号,然而仍旧未能走出多重的困境。
汉语诗歌是怎么走出这种多重的困境的呢?这就是由胡适等人倡导的白话诗歌的诞生。应该说在中国诗歌史上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创举。然而白话诗不是中国汉语诗歌自身运行的结果,而且受了英语诗歌主导的世界诗歌的启发之后才有所突破的。白话新诗是中国汉语诗歌历史地位断裂的结果,因为它根本是否认古汉语的诗学功能的,而且彻底捐弃了诗律,企图在白话即现代汉语的自然音节中寻找一种被称为诗意的东西,那就是自然音节、自然语调。然而这种自然音节,自然音调的发现,却是由胡适在对一首英语诗歌的翻译中实现的。那就是,他对英语诗人Teasdale的一首普普通通、寻寻常常的英语诗歌《关不住了》(Over the Roofs)的白话汉译。胡适之后,无论是郭沫若为代表的创造社;闻一多、徐志摩、朱湘为代表的新月社,甚或三四十年代的七月诗派,九叶诗派诸诗人大都受到了英语诗歌的影响。郭沫若是从英语诗人惠特曼是那儿找到了“个人郁积”以及“民族郁积”的喷发口的,他是中国新诗史上的惠特曼,是第一个具有“大诗人”的特征的中国新诗人。闻一多曾称赞他的诗歌的“新”,说只有郭沫若的新诗才佩称新诗。闻一多自己所接受的异域诗歌的影响也主要是文艺复兴以来英语诗歌的影响,他本人对英国人的文学或诗歌气质极为欣赏。徐志摩曾师从哈代,这似乎是人所皆知的事。三四十年代形成的七月诗派、九叶诗派也受到过英语诗人的影响,七月诗派曾受到了雪莱、拜伦的影响,七月诗派在精神上与雪莱、拜伦相类似,他们都是“立意在反抗,旨归在动作”的“摩罗诗人”(鲁迅语)。他们的诗歌观念上有所谓第一义的诗人即人生上的战士和第二义的诗人即艺术上的诗人之分(胡风语),这正说明他们较好的继承了英语摩罗诗人雪莱、拜伦等的战斗传统。九叶诗派接受了更晚的英语诗歌的影响,即以叶芝、艾略特为首的现代主义诗歌的广泛影响,也接受了英语诗人奥顿的影响。历史翻到了八十年代,多数青年诗人都接受了英语诗人的影响,诸如美国自白派、垮掉派,后现代诗歌的影响。值得注意的是,中国新诗史上两种主要的诗体,即自由诗和新格律体的确立,就依靠了英语诗歌的帮忙,当然这跟对英语诗歌的翻译分不开。关于此,卞之琳写到:“胡适和他的同道初步‘尝试成功’,特别是胡自己借一首译诗的顺利,为白话‘新诗’开了路,但还是由郭沫若初期创作基本上完成了这个突破。郭的第一部新诗集《女神》的出版(一九二一),特别以其中直接接受惠特曼影响而写的诗,终于和旧诗划清了界线:它们既摆脱了旧诗传统(特别是其中平直一路)构思的老套,又并不失诸平板、拖沓,语言节奏与语体散文有鲜明的不同,跨入了胡适等人还没有登堂入室的道地自由诗的新领域。但是郭随后一动手译诗,却来了一个反复或转折。因为他所译的歌德、雪莱、海涅等人的原作主要是西方传统的格律体,按照他日后所说‘译诗得象诗’的主张,也不得不注意一点音韵。这倒和胡适译《关不住了!》一起,无意中为白话新诗节奏规律化探索走出了一步。结果又和胡适那首译诗差不多,开创了一种半格律体,只是较为松散,反而从旧诗袭用了滥调,连同陈旧的辞藻。”[1]
台湾诗坛以余光中等为翘楚,然而余光中正是英语诗歌的艺术营养即文学意境和音乐意境吸取得比较透彻的诗人,虽然他在人格精神上传承了中国汉语诗人的优秀传统,他说他的蓝墨水的上游是汨罗江,看来他是一个堪与屈原相比的“言志”的诗人。
中国新诗在近百年的发展中,虽然遭遇了诸多曲折和磨难。然而毕竟穿越历史阴暗、潮湿的隧道走出了困境。然而历史地来看,这种困境的走出大大地借助了异域诗歌的帮忙,主要是英语诗歌的帮忙。

三、英语诗歌可望形成自己的诗教传统。英语诗中无孔子,是的,西方文化教育中缺乏像中国历史文化中出现的像孔子那样的大教育家,西方人对诗歌的历史功用认识不足。然而,历史地来看,英语诗歌形成了自己的一种或大或小或隐或显的诗教传统。同汉语诗歌一样,英语诗歌也有各种各样的社会历史功能、艺术审美功能和文体功能。早在文艺复兴时代,Thomas Nash,即写Spring, the Sweet Spring即《春天,甜美的春天》的那个Nash就说过一段话。他说:Poetry is the honey of all flowers, the quintessence of all sciences, marrow of wit, and the very phrase of angels。这段话解释起来内含是十分丰富的。首先Nash说诗是蜜,是诗人采得各种艺术营养而通过诗人的心灵酿制出来的甜蜜的艺术作品,曾有学者在评价莎士比亚十四行诗时称其为甜蜜的十四行。诗人之所以是诗人就在于他的锦心绣口,他心中蓄积着高尚的东西,即真、善、美,诗人必须有真诚而纯洁的灵魂,他的生命是洁净精微的。假、丑、恶无法进入诗人的心境,诗人的天性是对真、善、美的崇敬、慕拜和礼遇。艾青说诗神驾着纯金的三轮马车,这纯金的三个轮子就是真、善、美。假、丑、恶有时也出现在诗人的诗中,不过是作为一种被否定,被排斥、被挖苦、被讽刺的对象才出现的。诗经时代的诗人们绝对不会去赞美象硕鼠那样的丑恶事物的。象氓那样的虚情假意的人也在诗经中受到了无情的批判。也许正是因为此,孔子才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诗人的追求是大雅,是真诚,是善良,是美。诗人追求的人生和艺术的境界是尽善尽美。Nash又说诗是科学中的科学,是一切知识的典范。诗是一种特殊的科学,一种特殊的知识,与寻常所说的化学、物理学的知识体系是不一样的。然而在追求真理这一点上却与科学如出一辙,甚至成为一切科学的典范。因为诗所追求的是绝对的真,一个诗人要在诗中作伪是绝对办不到的,然而科学有所谓伪科学。Nash的这句话揭示出了诗的社会认识功能,透过诗我们可以望见一个真实的个人,和他所处的社会历史时空以及别的东西。孔子提出诗的兴、观、群、怨说,也认为诗有社会历史认识功能。他说读诗可以多识草木鸟兽之名。说到草木鸟兽,这里想多说几句,诗经的诗人与西方古代的诗人们不太一样,他们的诗歌策略就是写草木鸟兽,而不是叙事、说理、讲故事,这在文学史上是一个大问题,应该好好研究。为什么中国古代是这样的写作策略,而西方人又是那样的写作策略?说得宽泛一点,写草木鸟兽甚至成为了中国诗歌长此以往的一种传统策略,诗人在诗中所写的不外乎是山水花鸟、风花雪月、动物、植物等等。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写作策略呢?这原因追究起来其实很简单,因为中国古代诗人很早就认识到诗歌的写作是要靠意象营造的方式的,而不是抒情叙事和描写的方式,自然中国古代的诗中也就离不开事理情景的,然而这些东西必须通过意象化,才能进入诗歌。中国古代也有贪官,也有剥削者,然而诗人认为直接把这贪官剥削者拉出来骂一顿是不雅的,不符合诗的审美规范。因此,他们只是把这些事理情景隐喻化,屈原就很懂这一策略,所以他写君子时不直呼其为君子,而是写香草美人,写小人时不直呼其为小人,而写成恶草毒花。孔子指出多识于草木鸟兽之名是一种正确的诗学策略,所以杜甫在《春望》一诗也是写花鸟树木等以寄托意思?。Nash的说法是对的,诗歌里面是有一种特殊的、然而又充满理性的东西,这种东西人们无法说清楚,然而对人类的存在和发展不无好处。值得注意的是,中国古人充分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采取以诗取士的政治策略,充分发挥诗的社会功能。也许正因为有诗歌的参与,中国古代数千年的文明才成为世界上独树一帜的文明,中国古代数千年的历史文化的延续和发展才被染了一层甜美的诗意的光辉。Nash 又说,诗是人类智慧的神髓,是的,中国悠久的诗歌传统昭示,而且也是中国古代优秀的传统之一,那就是,大诗人往往就是大哲学家,而大哲学家往往就是大诗人。西方人认识到了诗歌与人类最高智慧之间的紧密关系,所以海德格尔说,诗歌是哲学的比邻。也许,正因为诗歌的这种最高智慧性,所以诗歌才有了最高的教育功能。Nash 还说,诗歌所使用的语言是天使所使用的语言,这也是极有道理的。诗是人类精神、灵魂、生命的体现,诗人是那种能与天地精神共往来的人,是通灵人。中国古人往往把诗人命名为“谪仙人”。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大家知道,在中国,几千年以来,宗教情结淡薄,然而。中国人并不是没有信仰,我们的信仰不是神,而是人,高尚的、圣洁的人。我们是美育代宗教。所以诗里的情感往往就是宗教情感。当下的西方人,尤其是经过文艺复兴以后数百年的发展,到了今天,也可以说实现了美育代宗教。正因为此,诗歌才能充分发挥其诗教的功能。值得注意的是,西方人今天较为充分地意识到了诗歌教育的功能,他们提出“诗意地栖居”这一重要的生活理念,有的西方人甚至认识到了诗歌教育的药用价值,据说,意大利的一些商店里还专门设有诗歌药店。

四、英语诗歌同其他一切语种的伟大诗歌一样,在思想和艺术等诸多方面都达到了相当境界。就思想方面来说,英语诗歌对宇宙人生的探究是十分深入的,具有相当的哲学层次,英语诗歌切入人的生命、灵魂的深处,能写真性情、真景物,是王国维所说的那种真正有境界的。就艺术方面说,英语诗歌是那种有很高文学意境和音乐意境的诗歌。我们说英语诗歌具有很高的文学意境是指英语诗歌也是一门高超的语言艺术,而且与用英语创作的散文、小说、戏剧相比,英语诗歌还是最高的语言艺术,因为英语诗歌所依靠的语言是一种抗叙述、描写和说明的语言,语言本身具有创造性、艺术性,具有极高的审美价值。这种语言是一种意象性的语言、情感性的语言、修辞性的语言,它依靠比喻、象征、通感、意象叠加、虚实结合等艺术手段来建构本质上有别于散文语言的一套艺术性语言,即意味性语言、审美性语言。此外,英语诗歌所使用的语言还是一种充满音乐意境的语言,英语诗歌有自己的一整套格律音韵体系,行式、韵式、节奏式都有相应的规定。同汉语诗歌一样,我们也可以从英语诗歌的阅读和鉴赏里面,获得相当的审美享受。而且,作为具有相当丰富的汉语诗歌阅读和鉴赏体验的中国人来阅读和欣赏能与汉语诗歌相抗衡的英语诗歌,还可以获得一种两种神奇而强烈的诗歌审美体验相互辉耀、相互强化的奇特效果,甚至你可以从其中某一种诗歌的具体作品里面受到启发而发现另一种诗歌作品里的丰富的美学因素。郭沫若小时侯受其母教,背诵了相当多的唐诗、宋词,然而,郭沫若真正领会到他所背诵的古典诗词之美,还是到了他到日本留学接触到英语诗歌之后。从郭沫若身上,我们可以看出英语诗歌和汉语诗歌虽然分属于不同的语种,而且所产生的文化背景又不同,然而这两种诗歌在特定的个人那儿,通过某种机缘还是可以融通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事实证明,象郭沫若那样在艺术上实现中西艺术和思想上的融通的例子还不在少数。扩而言之,中西诗歌,甚至中外诗歌都可以实现互相融通、互相补充、互相启发。所以,闻一多才要呼吁现代艺术应是中西艺术婚媾之后所生的宁馨儿。九叶诗人王辛笛多次说到中西诗歌的这种相互作用,他说:“中西诗歌互相印证,互相补充,给我启发。”[2] “大学读书时,我曾广泛地吟味了西方诗歌,如19世纪浪漫主义的英国湖畔诗人以及雪莱、济慈,18世纪薄伯,更早的有密尔顿、乔叟,但我对莎士比亚和17世纪玄学派诗人约翰•敦的诗篇,下至法国象征派的玛拉美、韩波,现代派中的叶芝、艾略特、里尔克、霍布金斯、奥顿等人的作品,每每心折。同时对我国古典诗歌中老早就有类似象征派风格和手法的李义山、周清真、姜白石和龚定庵诸人的诗词,尤为酷爱。”[3] 值得注意的是,辛笛还以他的真知卓见,对流行的将中国诗歌和西方诗歌对立的观点进行了批评,他说:“现在,已有不少人认识到,以往惯于把继承我国古典诗歌和民歌传统与借鉴外国诗歌手法二者对立起来的看法,是太片面了。例如西方现代派所主张的象征、暗示、官能通感、时空错综、情景交融、语言和情绪在节奏上的一致等等,在我国古典诗歌所主张的赋、比、兴中的‘兴’字当中,早就有相似的实践了。以具体作品来说,从屈原(约公元前340—约公元前278)沿及唐李义山(约813—约858)、李长吉(790—816)等人的诗篇,随处都可以找到他们成功地运用象征暗示手法的范例。李义山的‘莺啼如有泪,为湿最高花’(《天涯》)正是‘官能通感’的好诗。他的七绝《夜雨寄北》,仅用了28个字,就抒发了‘时空错综’的别离情绪。这些诗至今还是脍炙人口的。至于谈到向民歌学习,我们的视野也逐渐打开,扩大到我国传统民歌、国内少数民族诗歌和外国民间歌谣的丰富宝库,不在满足于‘大跃进’时代的‘红旗歌谣’了。”[4] 总之,我们应充分认识到英语诗歌在思想和艺术上所达到的崇高境界,以便更好地向其学习,以增富汉语诗歌的意境。

[1]卞之琳:《翻译对于中国现代诗的功过》,《中国现代作家选集——卞之琳》,人民文学出版社,1995版,第240页。
[2] 王辛笛:《我和西方诗歌的因缘》,《外国文学评论》1995年第3期。
[3] 王辛笛:《辛笛诗稿自序》,《辛笛诗稿》,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年版。
[4] 王辛笛:《给也斯先生的一封信——诗集〈印象•••• 花束〉代跋》,《印象•••• 花束》,上海文艺出版社,1986年版。

附录:英语诗歌选五首

Spring, the Sweet Spring

Spring , the sweet spring, is the year’s pleasant king,
Then blooms each thing, then maids dance in a ring
Cold doth not sting, the pretty birds do sing:
Cuckoo, jug- jug, pu -we, to –witta –woo!

The palm and may make country houses gay,
Lambs frisk and play, the shepherds pipe all day,
And we hear aye birds tune this merry lay:
Cuckoo, jug- jug, pu- we, to –witta –woo!

The fields breathe sweet ,the daisies kiss our feet,
Young lovers meet ,old wives a – sunning sit,
In every street these tunes our ears do greet:
Cuckoo, jug- jug, pu- we, to –witta –woo!
Spring, the sweet spring!

--Thomas Nash (1567-1601)
-


Laughing Song

When the green woods laugh with the voice of joy
And the dimpling stream runs laughing by,
When the air does laugh with our merry wit
And the green hill laughs with the noise of it;

When the meadows laugh with lively green
And the grasshopper laughs in the merry scene,
When Mary and Susan and Emily
With their sweet round mouths sing Ha , Ha , He;

When the painted birds laugh in the shade
When our table with cherries and nuts is spread ,
Come live and be merry and join with me
To sing the sweet chorus of Ha ,Ha , He.

--William Blake (1757-1827)




A Dirge

Rough wind , that moanest loud
Grief too sad for song ;
Wild wind when sullen cloud
Knells all the night long;
Sad storm , whose tears are vain ,
Bare woods , whose branches strain,
Deep caves and dreary main,--
Wail , for the world’s wrong!

Percy Bysshe Shelley (1792-1822)



Hamlet: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Whether ‘tis nobler in the mind to suffer
The slings and arrows of outrageous Fortune,
Or to take arms against a sea of troubles,
And by opposing end them? To die , --to sleep,--
No more; and , by a sleep,to say we end
The heart-ache, and the thousand natural shocks
That flesh is heir to, --‘tis a consummation
Devoutly to be wish’d. To die , --To die , --to sleep;--
To sleep! Perchance of dream:--ay , there’s the rub;
For in that sleep lf death what dreams may come,
When we have shuffled off this mortal coil,
Must give us pause , There’s the respect
That make calamity of so long life;
For who would bear the whips and scorns of time ,
The oppressor’s wrong , the proud man’s contumely ,
The pangs of dispriz’d love , the law’s delay ,
The insolence of office, and the spurns
That patient merit of the unworthy takes ,
When he himself might his quietus make
With a bare bodkin ? Who would fardels bear ,
To grunt and sweat under a weary life,
But that the dread of something after death ,.
The undiscover’d country , from whose bourn
No traveler returns , puzzles the will ,
And makes us rather bear those ills we have
Than fly to others that we know not of ?
Thus conscience dose make cowards of us all ;
And thus the native hue of resolution
Is sicklied o ‘er with the pale cast of thought;
And enterprises of great pith and moment ,
With this regard , their currents turn awry .
And lose the name of action.


--William Shakespeare (1564-1616)



I Wandered Lonely as a Cloud



I wandered lonely as a cloud
That floats on high o’er vales and hills ,
When all at once I saw a crowd ,
A host ,. Of golden daffodils ;
Beside the lake , beneath the trees ,
Fluttering and dancing in the breeze .

Continuous as the stars that shine
And twinkle on the Milky Way ,
They stretched in never-ending line
Along the margin of a bay :
Ten thousand saw I at a glance ,
Tossing their heads in sprightly dance .

The waves beside them danced : but they
Out –did the sparkling waves in glee :
A poet could not but be gay ,
In such a jocund company:
I gazed – and gazed – but little thought
What wealth the show to me had brought:

For oft , when on my couch I lie
In vacant or in pensive mood ,
They flash upon that inward eye
Which is the bliss of solitude ;
And then my heart with pleasure fills ,
And dances with the daffodils .
--William Wordsworth (1776-1850)

Tears, Idle Tears

Tears, Idle tears, I know not what they mean,
Tears from the depth of some divine despair
Rise in the heart, and gather to the eyes,
In looking on the happy autumn-fields,
And thinking on the days that are no more.

Fresh as the first beam glittering on a sail,
That brings our friends up from the underworld,
Sad as the last which reddens over one
That sinks with all we love below the verge;
So sad, so fresh, the days that are no more.

Ah, sad and strange as in dark summer dawns
The earliest pipe of half-awakened birds
To dying ears, when onto dying eyes
The casement slowly grows a glimmering square;
So sad, so strange, the days that are no more.

Dear as remembered kisses after death,
And sweet as those by hopeless fancy feigned
On lips that are for others;deep as love,
Deep as first love, and wild with all regret;
O Death in life, the days that are no more!

--Alfred Tennyson (1809-1892)
Une Feuille d’Histoire
Le fant&ocirc;me transparent
SARS
Suivant chaque créature d’un pas furtif
&Agrave; l’h&ocirc;pital, à la gare, dans l’autobus, le cinema, etc
On apprend son nom et son existence
Avec leur vie ou santé

Le virus si minime et invisible
&Agrave; l’oeil nu
Bat à l’homme par terre en silence
Malgré quelques billions fois plus grand que
Lui

Depuis le nombre de malades
Augmente heure par heure, jour par jour
On sent l’amitié
De la Mort et SARS
N’importe où et quoi SARS touche
On s’habille des vêtements de protection
On trouve les masques blancs
Qui sont mis à c&ocirc;té longtemps

Voilà les militaires

On porte des stérillisateurs
Et prend des comprimés
Les feux sont en train de bruler
Les quatres coins du monde

Même si SARS pouvait suivivre sous la glace
Toujours
Il n’y a pas de voie 03/05/08

一頁歷史
透明的幽靈
Sars
偷偷摸摸地隨每個生靈
來到醫院、車站、公交車、電影院等
人们用生命和健康
懂得它的姓名和存在

如此微小、肉眼不見的
病毒
无聲的把大其數億倍的

打倒在地

自從病人數
一刻刻、一天天增長
人们聞到Sars與死神的
友誼
无論Sars所觸何物何地
人们穿上防護衣
人们找出儲藏多年的
白口罩

軍人们來了

人们拿起滅菌器
口服藥
世界各地
熱火燒起

即使Sars能在冰下生存
无限期
已絕了出逃的路03/05/13

_________________
钱志富
文学博士
宁波大学外语学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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