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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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  年龄: 62 加入时间: 2008/07/14 文章: 74 来自: 香港 积分: 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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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 遇
画外音:
生命如琴,琴如生命。
心是琴声的灵魂,生命琴的基调,要靠心来确准。生命的旋律,要由心来把握,不管山有多高,路有多长,我一如既往,将会用心来演奏这生命的旋律…… (这是老同学阿琴日记首页的题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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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006年1月12日上午10时
(农历2005年12月13日)
老朋友!不好意思!昨天感觉特别累,讲着讲着就睡着了,等我醒来,你已经走了。
后来,我干脆就闭上眼睛,再眯了一会儿。
也把以前的事再回想一遍,理清理清思路。今天就给你讲与我老公认识前后,寻寻觅觅,捉迷藏式的交往故事吧!
那个暑假,我觉得比以往(当然也包括后来)任何一个暑假都过得充实,过得愉快!过得……
在外婆家,没有其他人,外公很年青就牺牲了,我只见过他一张炭素画的遗像,(也不知道是不是妈妈画的)听妈妈讲过,我妈妈还很小的时候,外公和大舅在一次战斗中一起牺牲的,是外婆一人把妈妈拉扯大的。
因为妈妈那时是独女,在农村怕别人看不起,外婆拼命供妈妈上学,希望妈妈比别人家的男孩还要有出息,将来才不会被人欺负。
妈妈很争气,不仅考上了省城的美术学院,还成了省内外有名的女画家。所以,从妈妈考上大学起,外婆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人也变得开朗大度、好帮助人,村寨的人不管有什么事情,也都乐意找外婆商量,就连周围村寨的人都很尊敬她老人家。
白天,有时候想帮外婆做点事情,外婆却总说我碍手碍脚,不让我做。
我知道外婆是心疼我,怕我累着不要我做。我除了懒洋洋地画了几张没有什么灵气,也没有多少生气的山水画和呆板的人物画之外,再也不愿意拿起画板和画笔去村寨写生或者画速写画……
心里总好象在惦记着什么?可又想不起来,有什么让我可惦记的。
我常常是呆呆地坐在大门的门坎上,双手撑着下巴,两眼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峰,和那常年缠绕在山顶的白云出神。
你看:那成堆成片的白云,时而,是漫天际厚厚地堆积在那儿,象一团团洁白的棉絮,看起来没有一点生气;时而,又似万马奔腾,在一望无艮的草原上翻卷滚动一样,那阵势看起来也着实让人激动。
你再看,那翻滚浓密的白云,这一会儿又象是涨潮的海潮,铺天盖地般汹涌而来,那气势才说得上是真正的惊涛骇浪,气势磅礴,只可惜是没有震耳欲聋的声势罢了。
有时,那些白云又似温顺的羔羊,一簇簇漫漫地散开去;那些可怜的山峰,只有在这时候,才能半羞半遮地露出半个脸面,好似给人们以神秘的感觉……
说心里话,我只要看上大半天白云无穷的变化,心里就会清静许多,也不会再去惦记心中的那份莫名的牵挂。
其实,那朦朦胧胧的牵挂是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还去想它,那不成了白痴……
可是,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又想去拿二胡,心里好象在盼望着太阳早一点下山,天将黑又未黑之前,再去村口大榕树下拉二胡。
这时候,倒有点希望再见到那位大哥哥去挑水,希望他再详装在洗桶时,听我拉二胡,然后,再写个纸条给我,指出我的缺点和不足之处,等回到学校,好向教我二胡的同学,炫耀我的进步。
最好不过的是——我的水平要是能超过那位教我的同学,那才叫爽哩……
你别笑,当时,我的想法就这么简单,绝对没有谈情说爱的意思,只是想得到他的帮助,能超过我的同学,就心满意足……真的,这就是当时的想法。
你问我那天傍晚有没有去?
你不要着急嘛!让我喝口水,再慢慢地讲给你听:
那天下午,我早早地就洗完澡,换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
太阳还没有下山,我就拿着二胡来到了榕树下,把《梁祝》反复拉了两遍,那班光屁股才一个个从各个角落汇集到我的跟前,再次成为忠实的支持者和听众。
他们一来,我就觉得精神振奋了许多,且不论他们是否听得懂,只要他们围在我的脚下,我就感受到了一种鼓舞,拉的曲子也会顺畅许多、准确许多、好听许多......
正当我想试拉新学的《红灯记》选段《都有一颗红亮的心》时,那位被光屁股们称之为大哥哥的他,又出现了,他低着头挑着空水桶来到水井边,往我们这边瞧了一眼,见我偏着头正看他,就赶紧低下头洗他的水桶。
我见他偏着头,好象是在细心地听我拉二胡。于是,我就更认真地拉,因为是新学的,再认真也好不到那儿去,总是跑调。
再说,我怎么拉都不象广播里听到的那种高亢、激越和有韵味。果然,我还未拉完这一首曲子,他就招手让光屁股中最大的小男孩过去,飞快地写了一张纸条交给小男孩送过来。 那班小孩大声叫着:“臭臭,快点跑啊!”
这一次,我是迫不及待地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你拉的曲子是应该用京胡来拉的曲子,而不是用二胡拉得好的。你可先学简单的曲子,如:《闪闪的红星》里面的那首《映山红》就非常委婉动听,曲调悠雅简朴、易学易练,只要投入感情,就一定可以拉得好的。”
没有落款,字,还是那么秀气,但比上次撩草了许多。
这首《映山红》我懂唱,但从没有用二胡拉过,于是,我试着定好调,拉一拉《映山红》,他在那边听见我马上改拉《映山红》,会心地笑了。
见他笑了,我以为找到机会可以和他说几句话,就收起二胡走过去,想跟他打个招呼,说一声谢谢。
可是,他见我走过去,立刻有好大的反应,飞快地打上两桶水,挑起来就跑。
只见他一边跑,水桶在急剧晃动,水往外溅出,仅直是一副落慌而逃的狼狈像,我越是“哎——等一下!哎——”地叫他,他跑得越快,桶里的水往外溅得就越厉害,惹得我和光屁股们哈哈大笑。
原来,他是被我大胆靠近他的举动吓跑的……
这次见面的印象,更加深刻地烙在了我的心里。
我觉得,他不是怕和我接近,而是一个怕羞的大男孩。
我记得在一本书上看到这么一段话:特别腼腆的男孩用情专一,不是那种朝三慕四的男孩,做事情执着,性格温和,但认死理,有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
为了印证书上说的道理是否正确,我决定试着和他交往,看看他是不是这种人?就知道书上是不是胡说八道,就知道那作者是不是瞎朦人的……
天黑了,我收起二胡,问帮我们传纸条的那位光屁股小男孩叫什么名字?知不知道他家住在哪儿?愿不愿意带我去他家?我想慢慢接近他,看看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孩?
光屁股小男孩告诉我他叫“臭臭!”,我知道这是他的小名,刚才也听光屁股们叫过。看看小臭臭应该到了上学的年纪,怎么说也有个书名啊!我又问:“臭臭,你读书时叫什么名?”
“就叫臭臭啊!老师就这么叫我的!”臭臭不解地望着我。“漂亮姐姐!走啊!”
见臭臭愿意带我去他们的大哥哥家,我高兴地奖励了他一颗糖!我与小臭臭约好,等我吃完饭就让他带我去大哥哥家,我要亲自去听一听,光屁股们赞扬的大哥哥,是不是真的比我拉得更好!
吃完饭后,我跟外婆撒个谎,说去臭臭家坐坐。
下了吊脚搂后,找到臭臭,他带我穿过一座座吊脚楼,东拐西转来到寨子靠山边,寨里的牛棚边上,就听到那熟悉的曲子《二泉映月》,现在听来,是那么婉转、悲哀、如诉如泣,让人心酸、催人泪下......我顿时停住脚步,并感觉全身热血沸腾,脸面上却有一种通电的麻木感……
难道是“瞎子阿炳”再世?
不可能!
是他的徒弟隐居在此?
没有这个可能吧?
难道是那个腼腆的大男孩?
难怪光屁股们说我没有他拉的二胡好听!不会吧?他有如此高超的演奏水平?那可真是了不得啊!如果,有这样一位老师教我,今年我才十五岁,高中毕业还有三年,就算是让我去考中央音乐学院,也一定不会有问题……
难以按倷不去验证,到底谁有这样高超的二胡演奏水平?
我轻手轻脚地从吊脚楼下,慢慢地顺着竹梯爬上去,从用竹棍撑起的窗户看进去,果然,见是被光屁股们称为大哥哥的他,正闭着眼如痴如醉地拉着二胡独奏曲《二泉映月》。
我屏住呼吸,生怕急促的呼吸声,也会影响到他神情贯注地演奏,而让自己失去一次聆听和学习的好机会。
山寨夏天的夜晚,那可是凉嗖嗖的寒冷,白天温度高达三十五度,晚上温度却只有十五度左右,温差之大,才让人感到特别寒凉,再加上山里的夜风,总是“呜——呜——”地刮过不停,如果一个人在外面,听见这风声,胆小的,吓都会被吓个半死哩!到十点之后,山里边还会飘飘洒洒下起露水,这露水沾在身上,就更是感到寒凉袭人。
所以,山里人家,天黑后都是早早地回家,不在外面停留,以免受凉生病。
我虽然是穿着裙子,但好象总感觉到,晚风不停地从裙摆往大腿吹上去。
光屁股臭臭光着身子更是怕冷,他紧紧地靠在我身上想取暖,见臭臭冻得瑟瑟发抖,就示意他先回去,免得冷出病来,他那似母老虎一样霸道的老娘,到时候找我的晦气就不划算了。
见光屁股臭臭走了,我躲在窗外,一个人专注地聆听,他那似心中流淌出来的凄美旋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灵活的手指,在线弦上如游龙戏水、上行下滑……他始终闭着双眼,沉浸在这美妙的旋律之中……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同样沉浸在这美妙、凄美的旋律之中呢?我还被他在昏暗的油灯映照下,那英俊的脸庞所吸引,以及被他那灵活的、修长的、在线弦上游刃有余的手指所迷住。
那让人陶醉的、侵人心扉的旋律,从他的手指尖和弓弦上飘飞出来,此情此景让我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我跟你说过,第一次见面,是我的多心引发了我深刻的记忆模块,记下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第二次见面,见他落慌而逃的狼狈样,让我有一种胜利感而开怀大笑;第三次见面,是我主动找上门,想证明某些理论,不曾想,这次行动变成了“窃听”,也可以说是“偷听”,或者说是“无意偷师”更贴切点。
顶着山里刺骨的夜风,以一种崇敬的、佩服的心情对待他,完全改变了对他的看法,这是从心底里对他高超的音乐水准的佩服!这是打心里尊敬他的艺术风范和乐意帮人的精神!
凭借油灯下微弱的灯光仔细观看他,怎么看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那嘴角茸毛般细软的胡须,就证明他年纪尚轻。
这么年轻就有如此高超的音乐水准,一定是出生音乐世家,或者他本身就是音乐神童……
总之,我对他油然而生一种仰慕和崇拜之情……
你看你,又笑了!笑得好怪啊!
哦——你笑我观察仔细,从嘴上的胡须就发现了他的年龄?
你忘啦?我是两位大画家的女儿,我那时也差不多接近画师的水平,观人察物当然也有独到的本领。
就象你做记者一样,从别人的眼神和面部表情、肢体语言,不是也能洞悉一个人的心灵世界吗?其实都是一样的,这就是一位职业工作者的职业病!不是吗?
听他拉《梁祝》、《二泉映月》、《草原丰收曲》这些二胡独奏曲,那可是一种艺术享受;那是洗涤心灵的清洁剂;那是可以陶冶情操的催化剂......
你会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旋律,进入到“阿炳”的灵感和内心世界;以及可以亲身感受到,梁山伯与祝英台情贞意切的情感意境。
他的音乐有那种魔力,能够紧紧的揪住你的心,让你跟着他的节奏,跟着他的旋律,时而心潮起伏;时而心灵宁静;时而想放声歌唱;时而想倾诉你内心的情怀;时而又能使人悲切难过、沧人泪下;时而又会幻想着,日后美好的幸福生活.......
我对他的演奏水平评价是:他的二胡演奏,能够唤醒你沉睡的心灵,他的二胡旋律可以勾住你狂野的灵魂,让你心静如水般安宁;他的二胡韵律可以征服你那羁驾不定的性格;他的二胡音韵能够让你进入一种超凡脱俗的空灵境界.......
我海吹?你说错了!当时我对他的评价可以用最美好、最华丽、最崇拜的词语来表达来赞扬!这可不是海吹!是我心灵中的一种震撼!
为什么?因为,我曾多次随爸爸、妈妈去听过,当时在我国相当有名的二胡演奏家的精彩演奏,当时的心情,决没有那个夏天有着寒意的苗寨的夜晚,在窗外偷听时那种感觉,那是真正震撼心灵的一次“二胡独奏曲”!而且,是在那深山苗寨带着政治色彩的牛棚里,听到这么精彩、这么独特的“二胡独奏曲”,怎么不叫人思绪万千、浮想联翩、遐想无限.......
好了!不跟你讲了!让我喝口水,休息一会儿吧!要不,你看看晚上有没有时间过来,我再给你讲后面的故事!好吗?
你要走了?
那好吧!再见啦! _________________ 周山茗http://user.qzone.qq.com/380932358/ma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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