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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的爱]第一卷:初遇/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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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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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时间: 2008-10-12 周日, 下午11:45    标题: [绝对的爱]第一卷:初遇/第三章 引用回复

絕對的愛

第 一 卷: 初 遇

画外音:
在这宁静的时刻,在这寂寞的夜晚,在一些被遗忘的岁月里......
曾经,有一些故事触动了我的心灵深处,历久不变......如那冬夜里的酒,越埋藏越香醇,就越容易让人醉......
我喜欢在午夜宁静的时刻,倾听这如诉如泣的音乐,就如思念你的心情,那么的热切......


总目录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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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 2006年1月13日下午15时
(农历2005年12月14日)




老朋友,你来啦!
来! 来!坐这儿,对!就这儿!
什么?道歉?不用,真的不用!我知道你是大记者,又是大作家,当然忙!如果不忙就不是你了。
名气越大,就越是忙啊!有时候都由不得你,唉——都是劳碌命啊!
那你准备一下就开始吧?我——我没有关系!
好!我就接着讲我的情感故事:
从那天晚上,亲耳聆听到他那美妙的二胡演奏之后,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有无数个为什么?在脑海中不停地循环出现……
等回到外婆家时,外婆正焦急地在吊脚楼下走来走去。
借着月光我看看妈妈留给我的一块旧手表,哇——零点整!这下死了!等一下,非挨外婆一顿臭骂不可。
苗寨村民大部分都是天黑就睡觉,天亮就起床,基本没有什么时间观念。
这就叫: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吧!对,就是这句话。
但是,这几年经常晚上开会啊,学习、讨论、批判、斗争啊什么的越来越多,再加上寨子里有不少在外面读书的孩子,晚上要读书做作业,想节俭少用油灯都不行了,后一辈有出息最要紧,因为,我妈妈就是苗寨后辈的榜样。
所以,“挑灯夜读”慢慢地就成了苗寨读书人的习惯,但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超过晚上九点睡觉的。
后来,听外婆和寨子里的人说:苗寨的人最有福气,总是在那好似天籁之音的二胡演奏中入睡的!如果哪一天,拉二胡的一家人返回城里了,苗寨的人恐怕听不到二胡的旋律,会睡不着觉,因此而失眠的人也会多起来......到现在,我都还不明白,寨子里的人这么说是念他哩?还是......
当外婆看到我时,我只有静静地站在竹篱笆围栏外,等待外婆发难。
可是,外婆不仅没有向我发难,而是首先抱住我,摸摸我的额头,然后叹了一口气,说:“傻孩子!大山里的夜晚好冷的,你如果冷坏了,冷出病来,我怎么向你妈妈交代啊!”
我只好冲外婆傻傻地一笑:“外婆!请放心!没有问题的,我保证不会生病!”
可是,话是讲出去了,到早上天还未亮时,我就发起了高烧。还好,晚上一回到外婆家,外婆就用热水给我洗脚,又端出早熬好的姜汤,我不敢抗拒,一口气喝了满满的一大碗热腾腾的、又辣、又浓、又香甜的姜汤,要不然会烧得更厉害。
到天差不多亮时,我就开始发梦,外婆听到我发梦时,又喊又叫,就赶忙过来看我,一探我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吓了一跳。见我还在手舞足道地喊道:“好——拉得真好听——好——”
外婆顾不得那么多,赶紧又去烧姜汤,还用毛巾浸泡在山泉水里,拧干后给我压在额头上,这时,我还在挥手蹬脚地高叫着好哩。
折腾了两三个小时,天亮了,烧也退了,可苦了外婆,她一夜未曾合眼睡两个小时好觉。
等我醒来,见外婆坐在床边,吓了一跳,一问才知道,我发高烧讲胡话闹了一晚,我摸摸额头,才发觉额头上还有一条又湿又有一点热的毛巾,我坐起来,搂着外婆的脖子,撒娇地用脸贴在外婆的脸上:“外婆,辛苦您了!下次我决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保证!”
“刚保证完,就发高烧讲胡话。现在又保证什么?别保证啦!你乖乖的,外婆就放心啰!”外婆用食指点了点我的额头。
我一吐舌头,冲外婆做了一个鬼脸,马上一本正经地答道:“是——外婆同志!我一定乖乖的听您老人家的话!”
外婆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说:“去!再喝一碗姜汤。要不是昨晚我有准备,你不一定会烧成什么猴样了。”外婆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唉——现在的孩子身体就是这么差,那象我们过去小的时候,哪里晓得什么感冒啊、发烧啊什么的,唉——真是的——
我乖乖的喝下了一大碗又香又辣、又呛鼻的姜汤:噫——怪了——昨晚我也喝了一碗姜汤啊,怎么没有这种味道呢?
真是奇怪?看来一个人的味觉,是随着人的心情和身体状态变化而变化的,要不然昨晚喝的姜汤不感觉呛鼻,今天早晨喝的姜汤却是又浓、又呛、又刺鼻。
嗨——可能是发烧好了,就觉得味重了吧!当时只是这么想罢了。
那天,整个白天觉得没有什么力气,而且周身关节都有酸楚疼痛的感觉。于是,又懒洋洋地睡了一会儿,睡醒后,还是感觉很累、很疲倦,接着再睡,几进几出,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到下午四点多钟我就烧水洗澡,在整个大木桶里加得差不多水满了后,在水里放了一大把粗盐。
我不用竹筒打水往身上浇,而是赤裸身子跳进木桶里,整个人连头都浸到热热的盐水里泡着,到憋不住气时,才把头抬起来换口气,然后,又浸到水里,反复十几次换气后,全身皮肤都被盐热水泡得发红才爬出来,擦干身体,裹上一条象床单一样大的、厚厚的旧浴巾。说是浴巾,还不如说是一块自家织的蓝粗布,苗寨人专门用来发烧后发汗用的,然后回到房里用两床厚被子,连头一起蒙住,约一小时左右,全身捂出了一身大汗,身体内那种发烧后的酸痛和疲倦,才彻底消除了。
我探头往外看看,见太阳已被山凹遮住了一半,只有半个桔红的太阳,仍然努力喷发出多彩的光芒,虽然不是那么酷热和耀眼,但显得更加温和绚丽,周围的白云也被漂染上了桔红、橙黄、浅蓝、淡紫等美丽的颜色......
落日的余晖,在古今中外,许多诗人、作家、画家和词曲作者眼里,都有许多赞美的词语和美丽的比喻......
望着远处落日的绚丽,心有所思。这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文人墨客,大费笔墨去描写日落时的瑰丽......
来不及多想,我飞快地拿上二胡,下了吊脚楼,撒腿就奔扑村口的大榕树,生怕错过了与他不约而至的挑水时间。
因为,我觉得经过一夜的“偷师”、发烧生病之后,我的二胡应该有较大的进步,我心里是迫不及待地想表现出来,让他刮目相看,当认为我这个“愚女可教”时,我相信,他会更认真地帮助我、支持我,在二胡的演奏技术上突飞猛进.......
来到榕树下,选好位置坐下,就开始模仿他的架式,认真的把昨晚他演奏的,能让人落泪、伤感、让人有一种既凄美又心动的《二泉映月》,再反复的模仿和改进过去不到位的地方,让“阿炳”那凄凉的、挣扎的内心世界,从悠扬而又凄美的旋律中表现出来,自己也投入了十二分的专注......
这一次,我好象不是在练习演奏,而是在舞台上表演二胡独奏节目,真的是忘了时间,忘了地点,差一点忘了自己是谁。
好象我就是“阿炳”,我就是他......好象演奏的根本不是“我”,而是“阿炳”、是他......我完全沉醉在这美妙的旋律当中.......
“漂亮姐姐!漂亮姐姐!”光屁股臭臭在我耳边大声叫,我才如梦初醒,啊——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神奇、太美妙!我找到感觉了。
要不是光屁股臭臭唤醒我,我还真的投入到了那无以言比的、绝妙的音乐天地之中。
我接过臭臭递过来的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个,写得又大又漂亮的“好!”字,加一个又长又粗的感叹号。
我的心突然象战鼓齐鸣一般,跳动得异常激烈,整个心好象都要蹦出来了。
我真想冲过去拥抱他!感谢他!
我“嚯——”地站了起来,定定神方才看清他早走了。
当我陶醉在音乐之中时,不知道他早就来了,而且,他一直在仔细地听我称得上“够水平”的演奏,可能是,他觉得比前两天有很大的进步吧,所以,就留下了一个赞扬的“好!”字。
这个“好!”字,让我热血沸腾。
我是一个有风就以为雨来了,极易激动、非常情绪化的人。
此时的我倍受鼓舞,不顾天色黑了下来,仍然继续着我的“二胡独奏”。
光屁股们也都陆续被家里大人叫回,洗澡的洗澡、吃饭的吃饭去了,只有几位已经吃过饭的老年人,还散坐在周围,抽烟的抽烟、喝茶的悠闲地喝着茶,还有一位我应该叫他三外公的,在独自饮着自己酿的玉米酒,我都闻到了醇香的酒味。
我把他们当成我的听众,深呼吸三次后,我重新调整姿势,凭着记忆和印象,按照他那专注、潇洒的神情,重新把《二泉映月》、《梁祝》、《映山红》、《丰收曲》等已经懂得的和已熟练的名曲,反复地认真地演练一遍又一遍,不知是听觉还是感觉上有问题,总觉得没有刚才投入,没有刚才那种神情和韵味。
于是,我再做三次深呼吸,闭上眼睛慢慢地找感觉,当我的脑海中有他的形象忽隐忽现时,再重复一遍。但是,始终还是觉得不如刚才拉得好.......
“唉——”我叹了一口气,心里思衬道:今晚再去偷师!
“三外公!一个人喝酒啊!”我收起二胡准备再去他的家。见三外公向我招手,就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小琴哪——你外婆让我跟你讲,记着早点回去,免得再着凉,晓得吗?”三外公几杯酒下肚后,嗓子就发紧,讲话的声音,也就更嘶哑。
“我知道了!谢谢您!三外公!您慢慢喝,千万别喝醉了啊!”我一边应着三外公,一边进了寨子。
吃完饭后,凭着记忆,按小臭臭带我来的路线,悄悄地来到村后,我记得那里有一个好大的水塘,绕过水塘就到了寨里的牛圈,近山边一座用毛竹和茅草搭的棚,上面就是他们一家住的地方,棚下还有十几只白鸭,它们早已把嘴藏在翅膀里睡觉了。
我轻手轻脚地顺着竹梯爬上去,生怕弄出一点响动,惊动了那群鸭。如果,那群不知好歹的鸭子一齐吵闹起来,那不就全败露了,到时候,说不定他父母还把我当贼抓哩。
我悄悄地把头抬起来,今晚他家的篾窗没有撑起来,我在外面是在暗处,也就不怕他们发现。
从篾窗竹片细细的空隙中瞄里面,只见一位约四十多岁与我爸年纪差不多,却是肥肥胖胖,头顶光亮得没有一根头发,戴着一副黑架宽边眼镜的男人,在教他识谱,并讲解一些演奏中应当注意的细节和技巧,仔细聆听才知道,二胡演奏中还有这么多的要领,这么多的诀窍,这么多的方法和技术问题.....
难怪人们常讲:学打的不如看打的,看打的不如偷学的。
我在窗外听的是句句、字字清淅入耳、入心,所以,至今我仍然记得他们说的每一句话。
你要知道,当时这些对我有多重要,凭着这个暑期偷师学的,后来我还真的考上了音乐学院。这是后话,后面再慢慢跟你说,总之是受益非浅,来之辛苦不易啊!你要知道因为这一晚我又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哩.......
你问那个肥肥胖胖的光头是谁?
嗨——真是的!你那么聪明都猜不到他是谁?当然,是他爸爸啦!我老公的父亲呀!他被打成右派,在苗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因为,苗寨的村民都是纯朴而富有爱心、富有同情心的山民,见他是一个知识分子,(村民认为只要是戴眼镜都是有大学问的,就认定是大知识分子!)都尊敬他,知道城里的文化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就安排他们俩口子为寨子里放牛。
当时,他们的儿子还在读高中一年级,只有放暑假、寒假才回到寨子里,白天帮他父母放牛,晚上在父亲的辅导下学习乐器,直到前不久我才知道,他不仅二胡拉得好,而且小提琴、吉他、笛子、箫、葫芦丝、口琴、手风琴、都是非常棒的。
这一晚山里起了风,凉风习习,还飘起了一阵阵毛毛细雨,我在他家屋檐下从头到脚都被毛毛细雨飘湿了,却浑然不知,仍然痴迷地、特别专注地聆听他父亲的讲解,对于指导他的一些乐理知识及一些舞台演奏的心理变化,以及思想情绪控制、调整的特别方法,我是聚精会神的听,聚精会神的记入大脑中。
真是名师出高徒啊!我心里在暗暗佩服他父亲,高深的造诣和渊博的各科知识及理论,包括心理学、哲学等方面的知识.......
到后来,我发觉自己浑身发抖、全身冰凉,好象还听到牙齿“咯咯”的磨擦声音,才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全身已经着凉了,也没有发觉,完了,今天早上的保证又是放了空炮。
果然不错,当我回到外婆家,好象饥饿的馋鬼“咕咚——咕咚——”连喝了两大碗姜汤,这次的姜汤我好象刻意品味,留下最后一口在嘴里没有吞噬下去,看看是否如早上的姜汤那样辛辣刺鼻,或是似昨晚喝的姜汤感觉不到什么味道?这一口含在嘴里,除了感觉到一点姜的味道外,真的感觉不到有其它的什么味道。
看来我真的是着凉了,明天早晨又会发高烧?问题是,今天早上的感冒问题还没有彻底清除,如今又染上风寒感冒,这次的发烧,不用猜都想象得到,一定来势凶凶,会更加明目张胆地迫害我的身体。
外婆见我一身都湿透了,这一次没有可怜我,倒是狠狠地骂了我一顿,我不觉得委屈,倒觉得外婆骂人象唱歌一样好听。因为,她的语音总是拖得很长,给人有韵味、有腔调的感觉,要不要我学两句给你听?
想听?好——我学学看,这可是地道的湖南地方方言。
什么?你听得懂?——不会吧?
——哦——你去过许多苗寨、瑶寨采访!难怪讲你听得懂,原来是这样........
我一夜没敢讲一句话,更不敢顶撞外婆半句。
我晓得,外婆是疼爱我才骂我,而且,她那也不算是骂,因为,比搔痒还要轻,那骂的腔调就象是在唱歌。
要不,我学外婆骂我的腔调给你听,你不准笑呵!——她是这样骂人的:“你这鬼妹子呃——早上还在保证、保证的——晚上又把自己讲的话吃回去了——就——象那——戏里唱的小人一样——出尔反尔——啊——野得像疯婆子——不晓得天光天黑哩!——哪里像是大画家生的哦——倒像是讨饭的、流浪的——唉——生的鬼妹子——真是不听话的鬼——妹——子——哟——”
后面几个字,她拉得好长、好长,那音调是一高一低,真的像唱歌一样好听的拖腔......
是啊!别说你想笑,当时,我差一点就笑出来了,但我拼命忍住了。
因为,我晓得我要是笑了,外婆就会讲我不严肃、不尊重她,就是不乖、不听话!话语就会更多,到她喋喋不休时,我可就惨了,我可不愿耳根子不清静。
我一个劲地点头哈腰,承认错误。
当时我那模样,就是一副电影里实足的特务、汉奸、狗腿子的模样。
惹得外婆“咯——咯——咯——”地像小孩一样开心地笑了。
于是,外婆又去烧姜汤,我去抱木柴。直到我洗完了盐水澡,喝完了浓姜汤,盖上被子,发出一身“姜汗”,已是深夜两点,外婆才放心去睡。
虽然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但第二天早上天亮时,我还是发烧到40.5度。
外婆不放心,好早就起来,到我的房间来看我,一摸我的额头滚烫滚烫的,怕烧坏了我的大脑,只好请来了曾当过几年兵,在部队就学医做卫生员,现在是寨子里唯一的赤脚医生,他帮我吊了两瓶盐水,又打了退烧的屁股针,约莫过了两三个钟,我才退了烧。
可是,我仍然觉得浑身无力,周身关节酸楚,加上没有胃口,在家里躺了三天。
连续三日未去村口大榕树下拉二胡,可能引起了他的注意和好奇心,他追问光屁股臭臭,才晓得我是去偷听他拉二胡才感冒发烧的。
于是,他托光屁股臭臭送来一包,他特意跑了十二里山路,去公社卫生院买来的感冒药。
听臭臭说起,我鼻子一酸,感动得流下了两行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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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山茗http://user.qzone.qq.com/380932358/m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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