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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回不去了

◎贵州省 锦清


每天,我看到日子出场
从我头上走过
在我前面，日子紧紧地牵引着我
我回不去了，妈妈！

在陌生人拼凑的大街上
我的孤独是那样的要命
我发现，这个世上
有人活着，有人死去
我在这中间
前进是那么困难
而我又回不去

这仿佛是一个时间的停顿
昨天，妈妈，就在昨天
我看见一群中学生
坐在教室内听课
他们安静、认真
劳累而不知疲倦
我在窗外伤心地望着他们
他们全然不理我
我知道我已不属于他们
而我又回不去

我居住的房屋
妈妈，是您一手建造的吧
如今已腐朽不堪了
无法遮挡半点风雨
那些刺耳的喧嚣和
难闻的异味透过残缺不全的墙壁
袭击着我夜里的美梦
妈妈，您知道吗
我很久没有美梦了
三年，两年，或者一年
真的，我很长一段时间
没有见到梦了，无论是夜里还是白天
我所有的梦境
都被那些喧嚣和异味打破了
我多么想回到您的老屋，妈妈！

那时我还年幼
妈妈，我还记得我依偎在您的怀里
我饿了便哭
受太阳的惊吓也要哭
——年幼的时候，任何令我不高兴的事
我总会在您的怀里大哭一场
而您总是安慰我说：
“乖，别哭，有妈妈在这里！”
我乖，听到您的话，便停止了哭声
后来，您亲手把我交给了社会的怀抱！
时间真快啊，妈妈，这么多年过去了
现如今，在这社会的怀抱中
我多么想痛哭一场
可是我行么，妈妈
我怕我哭出来之后
一发不可收拾，又没有谁来安慰我
您又不在我的身边——
哦！妈妈，我也不在您身边
我漂泊在千里之外
妈妈，我回不去了呀！

妈妈，我曾无数次被狗咬过
那些咬过的伤痕
与您多年以前
在我犯错误的时候打过的伤痕
重叠在一起
我曾经是那么地喜爱您打过的伤痕
但现在，那些伤痕与狗咬过的作痕
叠在一起了，使我无法识辨
我的爱与憎恨；
当然，雨水也曾
把您送给我的外衣浸透
阳光也曾照得我的脸蛋刺乎乎地辣——
狗那么凶狠，咬过我倒也认了
可是，妈妈
那些原本那么温顺的鸡也来欺负我呀
不管是公鸡还是母鸡
它们时常在我最伤心最难过的时候
对着我高唱欢乐之歌，大声地嘲笑我
我能怎么办呢？
妈妈，我回不去了呀！

天就要黑了
光明哗啦啦地从房间里溜出去
妈妈，在这个残破的房屋中
只有那根木凳和那张木床成为我
忠诚的朋友
他们也正被这个深秋的寒冷袭击着
妈妈，您看
这凳，像冰一样的冷
这床，像水一样的凉
她们都跟我过不去
这个世界，一切都像跟我有仇似的
跟我过不去
她们跟我过不去也就罢了
她们连我朋友也不放过
妈妈，您看
这凳
这床
所受的罪比我小么？
妈妈，您以为这凳这床
它们又能回得去么——
那片巨大的森林还容得下它们么？
尽管它们只是受人摆布！

我知道，我曾经背负着错误走来
这错误像极了一条绳
一直或轻或重地缠绕着我的双脚
使我的脚步自从那以后就很少平稳过！
——我不该啊，妈妈
我不该在那个十字转盘
按着顺时针的方向绕过来
妈妈，您可能要说我笨
说我无知
我也不愿找什么借口
我错了就错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要紧的是，在那次错误的方向旋转中
我找不到常人行走的方向了
这么多年来，我一个人孤独地
在这条荆棘丛生的道路上艰难地前进着
妈妈，我回不去了呀！

妈妈，您感觉到了么？
日子紧紧地牵引着我向前呀：
——向着错误前进！
我拼命地努力抗争
而得到的结果是一个急促的停顿
偶尔倏地向前了——
妈妈，我回不去了！


锦清于匀城
2008-10-10



后记：
在大学即将毕业之际，面对颓废的学业，深感前途的渺茫，心情在一段时间内跌落到极致。内心的苦楚无处消却，于是借助于笔端，把所有沉重的心思挥洒在一张白纸上面，遂成诗《妈妈，我回不去了》一首！



我渴望写一首诗

◎贵州省 锦清


本来是没有开始的
他们给我读于坚《纯棉的母亲》时
我没有告诉他们我心中的彩虹

夜深入他们离去的方向
我一个人成为路灯最坚定的障碍
清晰地深入孤单，酝酿一首诗
于是我打开一张纸。提一支笔
悬在半空

点燃一支烟，我看见自己的动作
眸子是最抒情的部分

当我再次想起父亲时
我依然渴望一种表达
渴望写一首诗






作者简介

锦清，原名杨涵治，贵州凯里人，生于八十年代中期。现就读于黔南民族师范学院数学系。此后作品散见于各种官刊和民刊。有作品入选《新诗人诗选》、《喀斯特经典诗歌选集》等诗歌选本。出版有诗集《我的影子》。
他人常把生活当作诗，我却更愿把诗当作生活！


通联：558000贵州黔南师院数学系应用(2)班 杨涵治
QQ：10496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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