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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说):饭在锅里,我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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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正文
伊甸园里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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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时间: 2008-12-14 周日, 下午8:00    标题: [原创](小说):饭在锅里,我在床上! 引用回复

序言



疑心病是一种痛苦,它不但会使我们莫名其妙地混淆当前的事情,还会使我们对自己凭空杜撰的不幸未来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焦躁情绪,导致我们对自己的过去进行不应有的自我谴责――叔本华


不是冤家不聚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脾性要不是疑神疑鬼的话,我和静也不会分房而居。我怀疑她红杏出墙,她念叨我拈花惹草。我B型血,她也B型血,都属胆汁型性格,一句话不对路,都会暴跳如雷,摔盆子砸碗子,相互对叱,闹得街坊邻居也不得安宁。起先,楼上楼下的同事还来劝劝,日子一久,见怪不怪了,我们两口子再吵架,他们就闪得远远的,也懒得再烦我们的这种琐事。

拳头握得再久,也有松开的时候。这不,今天我出差回来了,心急火燎地往家赶去,准备和静套套近乎。谁知刚到楼下,就见身着白色衣裙的静急匆匆地走出来,乱发的样子象夜游的女鬼!天杀的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啊?!就算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不是还有我们英勇的子弟兵吗,你一个女人瞎忙活啥?!

静好像没有看见我,就要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关心地问:“你到哪去?”
静被我这伸手一抓,身子往后退了几步,看清是我后忙挣脱开来:“接到读者电话,有命案,我去采访。”
“有命案?不是有110嘛?你看我出差半个月,这刚回来你就。。。”我心里这个痒痒的,巴不得一把就把静压到身底下。
“你重要还是我的工作重要?!”静说着话,头也不回的就疾步往前走,末了还丢了一句:“你就别做梦了。”
“那你记者证带了没?”我得讨好她一下,否则今晚彻底没戏!唉,已婚男人的可悲之处亦在于此,一旦粘上了女人,到了时间就想粘乎她一下,就象猫儿粘了腥就想着鱼儿。
静扬扬手袋,然后向院外的摩的远远的招手,快步向那走去。
我跟在她的身后,目送上跳上一辆银灰色的125摩托,搂着车手的腰隆隆而去。
你丫的不穿内衣就出门啊?!看你奶头翘的都要顶上天了!我看着静侧坐在车座后的身体,暗暗地在心里骂了一句。等摩托车从我的视线里消失后,我才转身往家走去,眼神往四周瞅瞅,那些纳凉的退休老头们摇着蒲扇,眯着眼儿在那得意呢。嗯,估计我能看到的他们也能看到,而且他们目前正在消化中,而我则是愤懑中。

郁郁的我走到楼洞口儿,用力跺了一下脚,灯亮了,那些油体字的牛皮藓小广告在白色的墙壁上泛着黑色的光,开锁性病疏通下水道;走到二楼时我又跺了一下脚,灯没亮,只好掏出打火机点着,就着光亮我走到了三楼,再跺一下,OK,灯亮了――这下我可以拿出钥匙开自家的门了。

看来静出门确实很着急,连客厅的灯都没关,而且门只是随手带上,根本就没反锁。我不想去厨房,那里应该和往常那般,饭菜扣在“气死猫”里,有一张便条是留给我的,上面是雷打不动的八个字――饭在锅里,我在工作。

静知道我今天要回来,因为我顺着灯光伸头往厨房瞅了一眼,“气死猫”撑在餐桌上,不过好像上面没有纸条。这引起了我的好奇,于是放弃先前的念头,伸手开了灯,走过去仔细看了下餐桌上有无那张让我厌烦的便条――嘿嘿,没有!

我咧着嘴,转身想舒展下手臂,没料想脚下一滑,差点没跌倒,而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地砖下有张纸条,不用拣起来看了,你丫的难怪今晚为我准备的还是芹菜炒肉丝!
扔了旅行包,去了我自己的房间翻出条内裤,然后往洗手间里一钻,稀里哗啦的冲个凉。

食欲我是一点没有,就是身体非常膨胀,今晚估计要爆炸!噢爆炸!不能提这个字眼,县郊的一个邮政储蓄所发生了爆炸抢劫,害得我这半个月都在那听案情分析,把我都听得昏头昏脑的;况且,县郊的蚊子,更厉害着呢,隔着帐子也不知道怎么飞进去的,把我叮得痒痒的睡不着,那包大的,红红的,象那个什么似的!

洗完澡,换上内裤光着脊梁骨我就溜进了静的房间,“香奈儿”混着蚊香片的气味在那飘着,空调呼呼的吹着风,凉丝丝的感觉,象进入了秋天,可能就如同我现在的心情,一片秋的茫然。
“戴尔”电脑进入屏保状态,我动了下鼠标,显示器就亮了,桌子上的其他物件我都不敢碰,以前就是我翻了下她的桌子,静发现后,那吵的,用河东狮吼来形容她一点也不过分!桌面上的文案都和她在报社的工作有关,这我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电脑里的东西,尤其是她的QQ,里面的名堂是大大的!

别看我是工人身份,可我现在是以工代干,好歹是个挂职副科长,负责全市的金融押运安全工作,至于原来那个科长嘛,因为生活作风问题早就栽了。有些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做事不考虑后果,你说你一个男长搞女人就搞女人吧,把一个肚子搞大了就够自己吃一壶的了,吃一堑长一智,收敛点就是喽,无大碍,遮掩下也不影响前程,可这个科长倒好,搞几个,还搞活蹦乱跳的出来了,如何抚养?!女人要是闹事,不闹则已,一闹就是大事!瞧好了不,果真就给捅到纪检去了。

不要藉着为了爱情的理由去玩弄女人,玩到最后全都玩完儿!就象我当初为了寻找爱情而去了婚介所,结果找了个静这么个家伙回来。原本藉着谈谈恋爱的机会,热乎热乎女人,谁料想她上了床后就找到了放自己枕头的地方,我这个冤的!我的初恋就是我的绝恋啊!而且静还是个性冷淡,这是我婚后才发现的!唉,就算是发现了,也是迟了,但她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啊?。不过这也没关系,反正最近我知道她想出轨,她的老情人,也就是她的大学校友,那个中途辍学的谁谁谁来着,在春天的时候,来到了这个城市,他们之间正在建立联系,而且愈来愈紧密,或者叫亲密吧,因为我让在市局网监科工作的一位战友查了下我家的这台电脑,结果发现某天晚上,静和她的情人进行了视频聊天,对方让静在镜头里宽衣解带,好像静确实照话去做了。只是那天的几张图片没有复制下来,市局的电脑有点古老,技术不支持图片下载,否则的话,拿着第一手证据,我就可以让她走人。

老婆还是新的好啊,这并非我花心的想法,这是因为静对我而言只有性感而没有情感,我从来就没发现她迷恋过我。好女人多的是,我最近就迷上了手下的一位接线员,光看外表,我就知道她就是我想要找的那种人儿,眉儿弯弯,说话细声细语的,胸也挺,尤其那两条白腿,走哪都特别晃眼!要不是那帮押运员没事就围着她转悠,止不定我早就和她那个了呢。等我和静离了,首先就把她搂过来。

想到这里,我也懒得去看“戴尔”电脑里面的QQ了,反正我那战友也在我的央求下早改上夜班了,重点就是注意我家的这条宽带线,只要抓到把柄,哪怕是夜里十二点抓到,那我零点一分就把静给扔出去!想我当武警那会儿戴的就是绿帽子,退伍转到地方了,还能再戴吗?!

把静的桌面又检查了一下,确定那还是原来的样子后,我就离开了她的房间,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门,拿出一提啤酒就去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我就开了一罐,冰镇啤酒适合降温,我现在需要降温,需要降温,“咕咚咕咚”,“咕咚咕咚”。。。不想女人,不想女人,“咕咚咕咚”。。。“咕咚咕咚”。。。

迷迷糊糊的,我恍若置身在一个黄土丘前,女人柔软而又显得冰冷的的气息正从她白色的袖套里传递到我的掌心中,微微颤抖着,我和一位战友正反压着这个女人的双臂,而我的另一位战友,则把黑洞洞的枪口顶在她的后脑上,随着透过口罩传出的“三、二、一”的低沉的男声,我紧抓的双臂变得更加沉重与战栗!
一声枪响!我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身汗水,惊耸地望着眼前的女人,那白色的身影几乎要让我窒息!
“我踢到了罐子,”静的声音缥缈开来,“你也是的,喝完酒不把它们放好,碍手碍脚的!”
这个声音把我从梦境中拖到现实,天哪,刚才我是在梦中!
“明天我来收拾。”我晃晃脑袋,好让自己尽快变得清醒一些,在屋外灯光的照射下,我能看到她上衣里面的轮廓,这丫的出门确实没穿内衣!
“明天收拾?你多少个明天收拾过?你除了上班下班,剩下的就是喝酒睡觉,这家给你搞得乱糟糟的。”静一边说话,一边在我面前逐个解开胸前的扣子,不大的功夫,光溜溜的就在我身边躺了下来。
虽然我是给吓醒的,但是静所作的一切来的太快,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在做梦了!哪有主动送上门的?结婚三年多来这是第一次哎!大姑娘坐花轿,这回是让我赶上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都够热的了。。。

很快完事,奇怪的是静并没有象以前那样,裹上衣服来就走,这让我很迷惑,于是我小心地问她:“没什么大事吧?”
“没事,就是害怕,现场好恐怖。。。”静蜷缩着身子,往我身边贴近了一些,“你又做那个梦了吧,三、二、一的梦?”
“是啊,我经常做那个梦。”我把她搂紧了一些,接着她的话茬,觉得她皮肤也有些汗津津的,刚才忙得都没顾上给她一些爱抚呢,不过现在也不迟啊,手可以在她身上游荡了,“说我听听,你是怎么混进去的?凶杀现场你也敢看?“
“一开始也不让我进,后来我说我是记者,又报出你战友的名字,这才让我进去远远地看了下。”静的身体在我的怀中慢慢地起伏着,“我也实在是拍不下去了,太恐怖了,那女人的舌头伸得老长老长的。。。”
“女人?”我来劲了,忙摇晃起静的身体,“说说看,怎么死的?绳子勒死的还是掐死的?”
“你看你,一说女人你就有精神了!平时都是睡不醒的样子,一谈女人眼睛就放绿光!“静一把推开我,“你身上哪来的那么多的汗?!回来没有洗澡?!”
我尴尬的笑了笑,正准备解释呢,静就从床上起来了,光脚下地,一边走还一边头也不回的对我说:“要看你到数码那看吧,我把相机放在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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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时间: 2008-12-14 周日, 下午8:01    标题: 引用回复

说真的,女人裸身走路的样子绝对性感,更何况静有一头秀丽的短发,这让她那白皙的脖颈显得更加动人,那腰身就更别提多诱人了。相机里的死人我不想看,我想看静洗澡的样子。别说照片里有死人,就是活人也会在我的手中瞬间就脑浆迸地,一命呜呼,事后我和战友是三等功,开枪的那位是二等功。放以前啊,这都是法警干的活,谁知我当兵那会儿,就落到了武警的头上,也让我赶上了。有时候在执行死刑的时候,罪犯的脑浆子都能飞溅到我的身上,把我恶得要命!即使这样,也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慌张,因为很多人在法场那看热闹呢,但一回队部后,那吐的,胃酸啊黄胆水的,统统从体内翻涌出来,难受一塌!尤其是看到白色的液体,稍不注意就联想到脑浆那去了,恶心巴拉的。

我想着以前的事,跟着静就去了洗手间。我站在门口,看着她用手托着胸,对着镜子来回比划着,嘴角微微动,好像在自言自语。静看到我注视着她,忙停下动作,向我这走来,看那样子是想关门,可我却抢先一步走了进去,拦腰将她一把抱起。。。

心满意足的我重又回到自己的床上,回味着在浴室里发生的那一幕,真是爽呆了!我决心从明天开始,挽救我们的婚姻!首先要把她的情人给诱出来,然后饱揍他一顿,再警告他离我老婆远一些,最好直接从这个城市消失!或者,再或者,阉了算了!
想着想着,耳边听着从洗手间传来的的水流声,我靠在枕头上的脑袋开始昏沉了起来,慢慢地,我仿佛又站在那门口,看着静盈盈的向我走来,盈盈的,不是笑吟吟的,而是满盈盈的。。。

我一醒来,就觉得浑身瘫软,四肢无力。静出门前好像来过我的床边,说了些什么我也记不得了,好像与洗澡有关?但是我现在睁开眼睛后,四周是一片平静。静对我说话的时候,可能我还在倦意中,只是含糊了她几句,嫌她的话吵人。
伸个长长的懒腰,我今天还有正事要做――有个安检会议要参加,虽然我出差回来后可以休息几天的,但这个会议点名要我参加,不得缺席。不过那个接线员也是的,工作电话打我家来干嘛?直接打我手机不就得了吗?静昨接到的电话,今早又吵我了不是?
至于我开什么会啊?嗨,喊我去不就是让我鼓掌吗?!会后再带些材料来单位分发,最后是向押运员传达下会议精神,无怪乎就是些遵纪守法、安全押运等等一类的,早老套了!不过昨晚梅开二度时我可没老套噢,女人性爱后乳房会膨胀20%,这话还是有科学道理的,当静向我走来时,看到她的膨胀我就膨胀得不得了,即使事后要把我给阉了,那我也要不顾一切地先把她给干了!扯远了,收拾收拾准备去开会。

对着镜子刮胡子,刮完上唇胡子我就走神了。在镜子里可以看到自己的脸,也可以看到自己的膝,但看不到自己的后背。你想看脸就看不到屁股,你想看到屁股那就看不到脸,除非把头扭个方向,看到半个屁股半个脸。一个人永远不可能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的全部。既然这样,那昨晚静在镜子前看什么?自我欣赏她那对迷人的乳?还是有什么隐情瞒着我?昨天她真的去凶杀现场找素材?怕不是外出约会老情人去了吧?
看来情况紧急呀,我也顾不上修理下巴的胡子了,我记得静说过她用过相机,而且相机放在厨房那儿,我看看相机里有什么不就真相大白了吗?好!就这么做,我去找相机。

“是怕人!”我放下手中的数码相机,嘀咕了一句,“下手真狠!”
虽然是远距离拍的照片,但最多也不过三、四米吧,但这是台高分辨率高像素的相机,因此里面出现的场景的确怕人,我也明白过来静为什么主动爬上了我的床,也为什么会在镜子前揉着俩奶玩了。
不过再明白也迟了,天杀的谁知道静什么时候回来的?!而且就站在我的面前――“你又再翻我的东西!早跟你说过不要动我桌上的东西!你想找架吵是不是?!”
“看看相机里面的。。。”我忙解释,为找这相机我从厨房一直找到她的房间,谁知道她把相机转移到这里来了呢?
“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动我的东西!你这人从来就不长记性!”静高声叫着,昨晚那白皙的脖颈曾让我陶醉,而今却青筋爆鼓着。
我不想吵架,于是闭嘴,情愿享受身体上的摩擦也不愿意再追加口角上的摩擦了。我低着头,灰溜溜的离开了她的身边。

我和静是一前一后出门的,偶尔我还回头看看她,她也知道我在看她,我也知道她也在看我,只是四目交错的时候,我们都在刻意避让对方的眼睛。

我等二路公交大巴,在站牌那看她打车而去。我已经决定捍卫婚姻,为此就要付出代价,但这个代价是什么我并清楚,只是隐隐觉着,如果我和静之间再有个灿烂活泼的生命,或许,就可能会改变目前的状况。
夫妻之间拌嘴不是一件坏事,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强;夫妻之间的冷战只会加大双方的隔阂,最终会造成婚姻的破裂。既然静怀疑我在外拈花惹草,那我就做出点实际行动来,证明我的清白。

我正想着,从我眼前飞驰过的几辆喷有“蓝盾警卫”字样的福特车引起了我的注意,今个又怎么了?非年非节的,哪有这么多的外运任务?平常是八点前就必须运送结束的啊?!当再一辆运钞车远远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时,我走下公交站台,示意该车停下。
刹车声很刺耳,歪歪扭扭的,车还是停了下来。司机有张陌生的面孔,我不认识他,不过,副驾座上的押运员我认识。我正想开口问押运员话呢,司机却开了门冲着我B叨B叨上了,这让我很烦!
我招招手,押运员摇下了车窗,我问他:“怎么还有押运任务?”
“明天三期国债要上市,到银行提款的人多的都疯得了!今天我这都多跑两趟了。”
“噢,这样啊。”我点点头,然后又一指司机,“他是谁?”
“保安公司新来的,我正在带着他熟悉路线。”
“噢,好,你忙去吧,等跑完这趟,让他从哪来回哪去。”我摆摆手,让开身子,示意车子开走。

工作制度我不能违反,因此我不能搭这辆车,只好转身又来到站牌处继续等公交,咦,今天挺得味的哎,怎么我等的大巴还不来?!我看看周围等车的人,有些是一副焦急的样子,而有些正离开站牌,我估计他们是回家取存折去了。
正巧有辆摩的“突突”地开了过来,我招手喊他过来:“怎么今天二路大巴没有了?”
“那条路被封了,二路开不出来,你还是坐我的车吧。”摩的司机神秘地凑近我,“听说那出大事了,一辆警用面包被炸了!两个老警一死一伤!”
“这什么世道,歹徒太猖獗了!”我边回着话边接过司机递过来的头盔,“好人是不能做。”
“好人都死的快!”摩的司机应着我的话,等我坐稳后打着摩托,“老板你到哪里?”
“市局。”我答道。
“哪里?!”
“市公安局。”
“老板,您看,我这小本生意的,养家糊口的也不容易的,要不您换个?”司机扭头对我说话,就是不给车加档。
“我是去办事的,五块钱,快点!”我拍拍他的肩膀,“到市局门口你就走,没事的。”
“我这是郊区牌照,市中心不给进。。。”
“别罗嗦了,快走快走。”我连连拍着他的肩膀,急的不得了!
车猛一启动就向前冲了出去,害得我身体向后一仰,险没把我的腰闪了――丫的你直接三档起步了不是?!

还好,今天市局开的是电视电话会议,这样我就可以装着去洗手间小解,离开会场去了网监科,可是没找到我的战友,听里面的人介绍说,我的战友已经借调到了刑警队,今天出勤跑现场呢。这小子混的不错!想当年从刑场下来返回到队部后,他吐得比我还厉害,而今是有出息喽。反正都是吐了,五十步笑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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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时间: 2008-12-14 周日, 下午8:02    标题: 引用回复

想找的人不在,于是我又返回了会场,坐到自己的位子上,音箱里飘着地道的皖北口音,我就听着这声音分神了。要是能给静调动工作就好了,可惜我没这本事;要是让她做全职太太,我估摸着,只要我一提这事,她绝对会跟我玩命!想当年初次见面共餐时,还是她买的单。女人给男人买单,那是证明她有养活自己的能力,彰显个性。静是早报“回音壁”专栏记者,而且混得小有名气,本来这个职位很适合她,看看读者来信,解答疑难问题,收收信回回信不就得了吗?可她倒好,偏偏喜欢按照信里提供的地址,亲自做一手调查。比如说信里提到哪里哪里有假货销售,她就跑到那核实,一旦发现事情属实,她就一个电话打到工商所,查的查,封的封,搞得鸡飞狗跳的!当然,鸡飞狗跳这还算不错的了,有时会把对方逼到狗急跳墙的地步,满世界追着她打!我要是劝说她做事敷衍一点呢,她听了后就和我吵,说我这人不讲原则!

诚然,做个认真的人很不容易,嗯,找个认真的女人也不容易。

会场上空的皖北口音突然停止了,跟着就响起了节拍合一的鼓掌声!好,非常好,大会散了!我站起身来热烈鼓掌,然后拿着文件袋去餐厅吃会议人员工作餐了。

无巧不成书啊,我在餐厅正为自己多打的饭菜发愁呢,四处寻摩着哪里可以把它处理掉,当着众人的面倒垃圾桶里又太难堪,这不一抬头就看到战友刚进门,于是我马上起身端着餐具迎了上去,见面就打哈哈:“你小子现在是屁股上挂暖壶,有一定水平噢,都混到刑警队去了。”
“哪有你混的好啊!嫂子昨晚把弟兄们的眼神全给镇了!回头和你说。”战友看到我就向我伸出一只手,于是为了与他握手,我的餐具就不小心跌到了地上。。。

看着战友狼吞虎咽般的进餐,我坐在一边打饱嗝。
等他吃完后,我递上一支烟,断断续续地问着他话,从他的工作开始,绕来绕去的提问,最后还是绕到了静的身上。
“她和他还视频不?”
“上周还聊着呢,就是你出差那阵子。”
“他们没见面吧?”
“这说不准,看到嫂子昨晚那身打扮打扮,我就敢说你的帽子已经戴上了。”
“别瞎说,我正准备挽救这场婚姻呢。”
“你看你还是趁早换频道吧!都敢穿那样子出门,我相信,她就敢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她是个急性子,一直毛毛糙糙的,有次冬天穿着拖鞋就跑了。”
“好好,现在你护着她,我不跟你说这个了。不过你得给我记住了,我妹妹在你手下做事,你得照应着的点。”
“你放心,兄弟一场谁跟谁啊?!除了接电话,我啥事也不安排她去做。”
“别虚了,你上班时,是谁给你泡的茶?昨晚要不是听嫂子报我名字,案发现场我真不愿意放她进来。”
“呵呵,呵呵。那她没添什么乱子吧?工作需要,她就喜欢乱窜!”
“拍了几张照片。要是换了别人,我一定会让他把照片删了。不过我也给她打过预防针了,照片不得见报!流传开来造成社会影响,专案组还不扒了我的皮!”
“这个案子这么大啊?!”
“你以为就光杀个人?!幸亏炸药没点着,要不整栋楼都上天了!不和你谈这个了,嫂子是记者。”

“炸药?!”我想起了城郊储蓄所的爆炸抢劫案,不禁眼前一亮,“什么牌子的炸药?,是不是‘杰邦’牌炸药?!”
“你怎么知道?”战友听到我的话后,忙停住送到嘴边的烟。
“半个月前的储蓄所爆炸案知道不?案情分析会上,我知道嫌犯用的就是‘杰邦’牌。”
“这个案子三组在做。看来这两者之间有点联系。。。”
“上午我还听说,警车给炸了?”
“是的,据目击者说,炸药是从街上一辆飞驰的摩托扔到车上的,当时警车正停在路边。这案子四组在办。你小道消息倒挺快,不愧有个老婆是做记者的。”
“那还犹豫个啥,并案啊!”我站了起来,“我也得回地下去了,给我的弟兄们打打预防针,别把我的车也给炸了。”
说完话,我急忙就往餐厅外走去,战友在身后连连喊我,但我都不答理他,现在是该我忙正事的时候了――丫的你妹妹给我泡茶这事你都知道?!看我回去后,怎么收拾她!

站在押运中心的大门前,我把脸冲向那云台摄像机,我知道那旋转的镜头马上就会定格在我的脸上。等了一会儿,紧闭的双扇大铁门就慢慢地打开了。我准备抬脚迈近那条缝里,谁料从里面钻出个人来,定睛一看我就笑了:“到哪去啊?”
“回公司。”垂头丧气的声音,他也没忘把门开大了一些。
“啊哈,你早上表现不错,实习合格,现在回去开会!”我搭着新司机的肩膀,象多年未见的亲兄弟般,一同走进那黑暗的地下。。。

我开会快,三言两语就讲完了,重点就是安全,并强调车辆在行驶途中,除非遇到红灯或堵车,剩下的就是谁拦车都不能停!快速行驶,快速通过!为此,我特地表扬了新来的司机。
至于我战友的妹妹嘛,嗯,让她在接电话空闲的时间,多把卫生搞搞,让押运员好好休息,养足精神用在押钞的途中。
布置完任务我就回自己办公室待着去了,左等右等,就不见茶水上来。我刚想起身准备泡茶,这时,桌上的外线电话就响了起来。
“是我。找我有什么事?什么?大声点,我听不清楚!噢,是你啊,听到了。怎么了?在哪里?渔场?浴场?!被拘禁了?为什么?相机被扣了?!为什么?啊――衣服被扒了?!为什么?!在哪里?你在哪里?!‘水云间’浴场。叫我带钱来?!丫的你让他们等着,看我带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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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时间: 2008-12-14 周日, 下午8:02    标题: 引用回复

摔了电话我就冲到门外,准备喊句“把家伙带上跟我出车!”,可一阵阴冷的风扑面而来反倒让我冷静了下来。
刚才是静打的电话,这个电话也让我明白了早上我怎么听到了“洗澡“这两个字。读者来信说那家浴场有卖淫嫖娼现象,静就带着相机去了,结果甚事都没办成,相机刚掏出来就被扣了,人也给扣了,不让她走,说她有偷拍嫌疑,要么把她交给110,要么交浴场两千块罚金。静想自己这事也不大好办,遇警察也说不清楚,就把电话打我这来了,让我帮她想想法子。
唉,我也没什么好法子噢,走一步是一步吧,现在各大浴场都反感照相手机,更别提那部新闻专用相机了,这事闹腾的。要是把这帮押运员喊着,估摸着事情会搞砸掉,还是自己一人去,见机行事吧。

考虑了一下,我决定先去科长的办公室,取一把枪壮胆。打开门走到保险柜那取出了一支“五四”手枪,退掉弹夹里多余的子弹,只留一颗,然后重又回到了我的办公室。我的抽屉里有子弹,是去掉弹头用口香糖堵住火药的那种,属空包弹,能打,打出来还特别响。子弹从哪来的?退伍时偷带回来的,自从禁止私人拥有非法枪支弹药的法规出台后,我就把黄铜弹头去掉了。
给弹夹里装了两颗空包弹,找出红色的持枪证,把这一切都做妥当后,离开地下回到地面,再打车回家翻出结婚证和两千元钱。

我走进“水云间”浴场,通过手机很快就找到了静。静正被两个浴场女职员守在一个包厢里,手里不停地摆弄着手机,表情很沮丧,这让我想起刚才那位新司机。呵呵,能给他们带来惊喜的人,那就是我。
“请你们的经理来,有事好商量。”我努努嘴向着静对女职员说道,“也麻烦你们出去一下,我有话和她单独谈。”
女职员相互看了看,没有想动的意思,我只好再催促她们一下了:“你们可以把门反锁,或者在门口留个人不就行了吗?我这大人还能从天上飞了吗?”
说这话时我一扬脖子,就有了个重大发现――天花板上有探头!

盯着女职员出去后,我才把注意力集中在静的身上,看到她穿着一件浴袍,我倒觉得满合适她的,短短的正好能让她的腿露在外面,干脆今天带回家一件算了,我喜欢哎!不过我没说这个,借此我可以好好的给她上上课了:“闯祸了吧?”
“谁闯祸了?!打你手机始终不在服务区,谁知道你在哪鬼混!”
“地下室里手机怎么会有信号,这个常识你应该知道的啊?你怎么想到打到单位去了呢?”
“打不通手机不就打你单位电话吗?这个常识你也应该知道啊?!”
“好好,不谈这个了。以后做事要含糊一点了,不要较真。”
“做事要讲原则,做人也要讲原则,如果天下人都不讲原则,这世道早就乱套了!”
“乱套就乱套吧,关我什么事?你看我上班上得好好的,但是,你的一个电话就把我给搞乱套了!”
“我的衣服都给扒掉了,你说是你的工作重要还是你的老婆重要?!”
“你不没光着吗?好了,现在不和你说了,你给我闭嘴!你再罗嗦我就把你扒光了扔池子里去!”
“你敢?!你敢扒我衣服我就跑到外面去丢你脸!”
“你当我不敢?!你丢我脸还少吗?!你都敢脱光了给你老情人看!这帐我还没和你算呢!”
“谁说的?好啊,你又动我电脑了!”
“我懒得动你的东西!我让战友监视你的电脑呢,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哈哈!”
“你敢监视我?!”

静的话突然提醒了我,就在她冲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把她紧握的双拳一把抓住,反剪到背后,顺势在她的耳边说了句:“这房间里有监控!”。
但是晚了,这话说的晚了,静带着巨大的愤怒并肯定是用了全部的力气扑向了我,以至于我支撑不住,只好仰面倒在了地板上!
头,是那个嗡轰的;眼,是那个金星的;腰,是那个嘎崩的;臀,是那八瓣的;腹,是那个软软的!咦,软软的?!哎,真是那个软软的哎!爽呆了!

晕了好大的功夫噢,我才可以说话:“你还是回家摔碗砸盆吧,有多少砸多少了,就是别摔我了,把我摔死了,就没人给你买了。”
“不要你买,我自己买。”
静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后,我小心的用手捂着腰,慢慢地直起身子,费劲地对她说:“我的腰肯定摔出问题了,直不起来了”。
“让我看看。。。”静伸出手来想搂住我的腰。
这时我一把就把她拥在怀里,在她耳边重复了一下:“这房间里有摄像头,在监视我们呢。你跟我来。”
说着话,我牵着静的手,把她引到椅子前,我坐下来,并用眼神示意她坐到我的腿上。
静不解,我只好给她昨晚在家里床上的暗示,拍拍她的腿会意――分开啊,把腿分开啊,天杀的,别分那么大啊?!跨上来啊,来来,上来,做的好,这就对了!这样才能让她的后背正对着那个针孔探头。
我很得意,配合默契!老公老婆一条心,试问天下谁能敌?!

我正美着呢,这时门被推开,进来几个人,领头的一个看看我和静奇怪的姿势,然后就走到隔断着茶几的一个椅子上坐下来。
静想从我腿上下来,我拍拍她意思是不要动,看他们想怎搞?!
“你们现在的这个样子,我可以理解为正在从事非法不良交易吧?”
“呵呵,你们要是晚一分钟进来,那交易就是进行时了。”
“按照浴场规定,我可以扭送你们去警局接受处理,或者。。。”
“或者交罚金给你,呵呵。”我打断那人的话,从口袋里掏出红本本很随便的扔到他的身上,“我带着结婚证呢,看照片是不是我俩?”
看来那人看红本子很认真,老大动静的都不说话,这让我感到很奇怪,于是把目光从静的小荷尖尖处移到了他的身上――嗯,我拿错证了,刚才的那张是持枪证。
“我这还有一本,一样,都是持枪证,呵呵。”说着话伸手又把结婚证掏了出来,还真没注意呢,这俩证都是红色的,面积都一般大小。
“你别拿枪吓唬我,我按原则办事,偷拍违反制度,当事人只有接受处罚,当然,这个处罚有两种,我给你们以人性化的选择。”
“好说好说,但是我交钱后,你得送我一件衣服,就是她身上穿的这种。”我想像着要是静在家里穿这件衣服,在洗手间里走来走去,甚至是双手放在那个部位来回比划,然后把衣襟左右一掀。。。
“她们就是在这扒了我的衣服,搜我的身。”静有些不满。
“什么?在这里扒你衣服?!”我一听到这话血就涌了上来,连忙把静推到一边去,站起来把枪拿在手里,对着那人的脑门,“快说,硬盘录像机在哪里?!带我去找!”
“什么。。。录。。。像机。。。”
“你丫的是不想好了不是!快带我去找!快!快!”我咆哮了起来!拿枪的手乱点着他们几个,场面一时间失控了。。。
“砰”!――

“吹风会?我去不合适吧?嗯嗯,好的,那我马上到。”我一边接战友的电话,一边拉开车门,让静先进到出租车里,然后收线我弯腰也坐了进去,“去市局,市公安局。”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静问我。
“我去旁听,他们是不会留我在那吃饭的。”我低头看着静手里的一个塑料袋,上面有“水云间”三个字,“明天我要好好休息休息,出差回来到现在,把我都忙坏了。”
“你明天休息?那你明天陪我去城关,好不好?”静笑得是一脸的灿烂,“我到那去做个调查,有读者反映说那里有死伤瞒报的情况,私人采石场两万块就打发了死者家属。。。”
“啊?!”
“答应我,一块去。”
“不去!今天你差点把我的腰都给摔断了!我要在家休息!”
“你重要还是我的工作重要?!”静的声音一下提高了八度,但看司机在场,于是又凑到我耳边嘀咕了几句。
“嘿嘿,这还差不多。”我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心里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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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时间: 2008-12-14 周日, 下午8:03    标题: 引用回复

从市局回来的时候,天已放黑。那个吹风会我能参与旁听,纯是我那战友在搅和,把我中午说的话都传给专案组了。会上,他们的专业术语我也听不明白,能懂的就是三案合并,犯罪嫌疑人的作案手段异常残暴,气势异常嚣张,其作案心理超出常人的想像!现在的关键就是要要找到“杰邦”炸药的出处,各工矿企业是重点。再有就是信息掌握要做到及时通报等等。
没留我吃饭,把我这肚子饿的!浑身的劲全在下午撒到“水云间”去了。老婆与牙刷不借人!我以为那个浴场有监控录像机呢,谁知那里是及时监控,不留记录的。不过,枪既然已经掏出来了,怎么好收场?!再加上我正在气头上,看他们迟迟不带我去找录像机,情急之下,我就在那个领头人的耳边开了一枪,没出什么大事,就是声音好响噢!枪声一响,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相机拿回来了啦;罚金?还在我口袋里装着呢;我最最满意的,还是他们免费送了件浴袍,装在塑料袋里让静拎回家了哈。。。
一路想一路走,上了三层楼,跺了三次脚,拿出钥匙开门,首先是去厨房!

“气死猫”上有纸条――“饭在锅里,我在床上!”
什么意思?不是说好的吗,晚上检查一下我的腰有没有问题?你丫的这么早就睡了?!那我明早不陪你去采石场了,你单溜吧。女人的话都靠不住,我还是忙活忙活喝啤酒去吧。嗯,喝完我可要把空罐子都收到床下去,免得给她抓住把柄!

冲个凉,拿着一提啤酒躺在床上,边喝边想着今天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杰邦”炸药,“咕咚咕咚”,“咕咚咕咚”。。。“杰邦”炸药,“杰士邦”安全套,“咕咚咕咚”。。。“咕咚咕咚”。。。
“杰士邦”炸药,嗯?!
突然,我觉得光线很刺眼,在我听到“咔嗒”一声后。
扭转身体看看门口,是静!浴袍加身,正笑吟吟地问我:“你没睡?那怎么不来找我?”
“噢,你不是留张条子,说你在床上吗?”我起床下来迎上去,“我想,是不是你要睡了,所以就没去喊你。”
“在床上等你。来。。。试试你的腰。。。”
“44944!”。。。

天杀的我在她的软床上肉了半天这手机都不响,偏偏等到我把她搞得湿滑了那手机就疯掉了!那兄妹俩电话接连不断――语音提示一个是战友打来的,一个是他妹妹打来的,而且,她妹妹是用押运中心的电话打来的!
接不接?工作重要还是现在重要?我看着身下的静,想征求她的意见。
“那你快点。”静满脸红潮。
“好。”于是加足了马力。
“是让你接电话快点!”静用力推我,纠正道。
但无济于事,都什么时候了,箭在弦上谁还能刹住啊?!

翻身下床拍拍静的脸蛋,略带歉意的给她个眼色,然后跑到自己房间拿起了手机回拨过去:“都几点了嘛事?!下午啊?下午我去市局了,是你哥让我去的啊。开会,会后就回家了。现在?现在。。。”
“在床上。”静出现在我的身后,一把夺过手机,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关了它。
“你怎么不回她哥电话?”静的声音听上去冷冰冰的。
“我还以为单位出了什么事呢?因此。。。”我觉着情况不妙,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象是换了一个人呢?难道女人这么敏感另一个女人?
“我就说你刚才怎么那么急呢,原来是急着回她电话。。。”静看了看我,“不想和你再计较了,也不想和你再吵下去了。以后你记着,我们应该有个孩子了。”说完话掉头就走。

我站在原地,反反复复地回想着她的这几句话――莫非都想到一块去了?对凡人而言,维系婚姻家庭纽带的,就是快乐的生命!一个充满朝气、光阳四射的生命力!他将分享我们生命世界中的快乐!而这种快乐生命的萌芽,其实就深藏在我们的体内!
我的腰有些发酸,这就是在提示我它出现了问题,此时就需要有个柔软的床用以疗伤,而我的床板又太硬了,静的床很合适我。于是我就决定回她房间去!
Ok,没有被拒绝!

一大早,静就闹肚子,厕所来来往往N次,搞得我都没地蹲,把我憋的那个汗直冒!见她那虚脱的样子,我就提议今天在家好生静养吧,可她死活又不答应,往嘴里塞了几片药,坚称一定要去城关采石场。
无奈,只好陪着去,虽然我走路时腿还打着飘儿。
年轻时去过城关,那是和几位好友一道去爬山玩,因此我熟悉那个地方,也很想借此看下那里的变化。
坐了一次公交,准备倒车去城关,在站牌那等中巴车时,静捂着肚子又不行了,赶紧的,我又带她往最近处的储蓄所跑,穿过那些在柜台前排队买国债的老头老太们,喊着支行长的名字让他们快点开内门,门一开我就把静交给开门的人了:“快带她去卫生间!多谢了噢!”

“还能坚持吗?你看你的体质这么虚,要多加强营养啊。”我搀扶着静小心的上车,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都怨你,非要给我吃什么香蕉,你洗干净了没有?!”静的眉头紧蹙,整个身子骨软塌塌的,额头上的汗珠豆大的个儿,那就象刚从桑拿房蒸出来似的。
“这能怨我吗?谁让你昨晚那么骚一个?!”我按着她的肩头,找个前排的位子坐下来,“春三冬无夏无数,你也不能那样压榨我啊?!”
“是你先害死我的!”静用胳膊肘捣了一下我的肋骨,意思是人多叫我闭嘴,然后就瘫在椅子上眯眼休息。
我坐下后,从她的手袋里掏出手纸,一张一张的把她额头上擦干爽了,再看看她脖子上的颈纹,两条浅浅的痕迹。嗯,一个人的年龄可以通过颈纹表现出来,就如同那树轮,一圈就是一个十年。唉,人生有几个十年呢,还是及时行乐,早日普度凡间吧。

颠簸了近三个小时,才到了那个城关。一下车,我就看到那曾经绿色的山坡如今只剩半壁残垣了,真是人定胜天,一锤子一錾子,这十几年下来,给开凿得差不多了。经济的大发展势必会带来环境的大破坏。嗯,不过,这里虽然适合开发绿色旅游项目,但我想,更适合户外运动爱好者到这来攀岩,掉着玩会很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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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村头,我就看到有个私人诊所,于是就把静领了进去。
给静开了点中药,准备回家后给她好好调养下。其实我这人一见到须发飘飘的老郎中,心里就充满了好感,因为光看外表,就觉得其高深莫测。
很客气的告别,临出门前老郎中也给了我一个方子,说城里的药店都可以抓到这几副。要我一定补补身子,说我的身子骨是火旺气虚,日子久了会落下后根。
这让我又佩服到五体投地――我这两天腰酸的,冷嗖嗖的直往心里钻呢。
我是着实不忍打扰这位老先生,就冲着药方上写着“人龙一条,蜈蚣三钱”,真知我心!要不然的话,我就会拐弯抹角的打探这采石场的死伤情况,以减轻静的工作负担,调查要趁早。
连连作揖,连连道谢,依依不舍地客套着,“老先生请留步。”,就这样我和静相互依偎着,离开了那个诊所。

没走多久,就遇到一位牵着黄牛的老者,看他那样子蔫头蔫脑的,估计好糊弄,于是我决定做开路先锋,迎上去散支烟:“老人家,我是央视记者崔永元,向您打听一下,这个土地税取消后给村里人,都带来那些实惠啊?”
老者接过烟,看看我,我赶紧拿出火机帮他点上。
老者深吸一口后,不紧不慢地回答:“你是崔永元?那咱还是赵本山呢。年轻人,别兜了,是冲着采石场来的吧?”
“是啊是啊,您老真是火眼金睛啊,啥事我不挑明您都清楚。”我尴尬的笑着,再用眼角瞟瞟静,她的表情也不是很自然了。
“你们来晚了,电视台早就来人了,昨个新闻都播了,这大事你们都不知道?”老者眼睛一眯,“采石场老板跑了。这人啊,一个比一个精着呢。”
“那,那村里壮劳力的死伤情况,您老给我侃侃?”既然话都明了,我也就直接深入话题,看能否有些收获。
“去那看看吧,那有新添的土。”老者伸手一指不远处的一片林地,“造孽啊造孽。”
顺着老者指出的方向,我和静向那走去。走近了一看,貌似一片开凹地,四周栽种着杨树柳树,而中间的,则是高低不等的坟冢。
静提议走进去看一看,点一点新添的坟墓。换了要是夜晚,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敢从这里走啊。不过现在是临近中午,阳光高照,还是向她显示一下我的勇气吧。于是就答应了下来,和她一起谨慎的在里面穿行。

可还没走几步呢,静说她的肚子又有问题了,捂着肚子弯下身来的那个难受样,看得我都心里发凉!
“你还能撑住吧?”我抚摸着她的背,碰到她的脊椎骨时,我觉得她现在泻肚泻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身体要是再这样闹腾下去,估计她就可以躺这长眠了。
“带我找个地方,别愣着。”静吃力地挪动着脚步,一只手拉拉我的衣角。
我看看四周,看来只有树林那比较隐秘,于是连拖带拽地把她带到那里,丢下手袋后,我就去一旁歇着去了。
电话响了,吓了我一跳!一看,是战友打来的,这才稳住精神接听:“是我,什么事?”
“我妹妹昨晚没回家,这事你可知道?”
“没回家又怎么了?我昨晚还给她回电话来着?”
“你给她穿小鞋了吧?”
“什么小鞋?噢,不就拖个地嘛,又好大事啊。”
“好好,当我白说,回头和你算帐!我再问你,昨天下午你是不是去了那个‘水云间’浴场?”
“去了,又怎么了?我去洗澡,又挨着你什么事?”说话时我又听到静喊我的名字,我又扭头冲着那林子来了一句,“在接电话,就来。”
“那家浴场报案,说有一公务人员,酒后持枪大闹营业场所,还鸣枪恐吓职员!昨晚我妹妹还护着你说你直接去了市局,今天我排查了一上午,觉着只有你这人能干出这号事来。”
“是我又怎搞?丫的她们扒了我老婆衣服,我拿枪吓唬吓唬,这不就扯平了吗?!话说回来,我事先也给他们看了持枪证。”
“你老婆?嫂子的事一会再说!你两口子都不是省油的灯!我问你,你持的是哪种证?你的警用枪证我还没给你办妥呢,你哪来的枪证?”
“我老婆又招你惹你了?你别藉着你妹妹的事,拿我老婆在里穷摆活!当心我拿你妹妹开涮!”
“你老婆拍的照片已经在网上传播开了!专案组正查这事,我霉头有的捣了。什么也别说了,你赶快到我这来,先把枪的事情给我说清楚,一件一件了结。”
“我在城关,远着呢,暂时回不去,你先帮我顶着。。。”我还想再絮叨几句,就听到静在林子里的尖叫声,慌得我关了手机急忙往哪跑去。

一看那场景,我就傻了――几个爷们举着农具,把静围在当中!
“你们想干什么?!”我喘着气,一边质问他们,一边把枪从裤兜里掏了出来,顶上火,“把你们手上的东西都放下来,快点,听到没有?!”
似乎没有人听到我的说话,只有静在那抖得跟筛糠一样。
“砰”!――

我和静同这几个爷们走在回村的路上,或者说,被他们押送回村。这帮村民为何会围堵静,原因很简单,静刚才所蹲的地方,周圈是人家的祖坟!她手袋里的纸,在中巴上我不是拿出来给她擦汗了嘛,因此就没纸了,无奈之下她就用了内裤,然后用完就甩那地了,事就惹出来了,如今就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对天开了一枪后,稳定了局势,再和他们回村谈怎么弥补这个大错。
以后眼睛还是要放雪亮一点比较好。我和静都有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怎么就没看到这些忙农活的人呢?!这事闹的,郁闷!百思不得一解啊。。。

一群人来到私人诊所那,我琢磨着那老郎中可能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儿,保不定是个族长一类的,说话顶用,于是我就主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陈诉给他听,任凭他发落吧,有道是不知者不为过,我寻思着再怎样也不会把我和静扔水塘里沉猪笼吧。
“开山凿石,已经惊动了龙脉;这劈山炸石,更是阻断了风水。世风渐下,就连婆娘也敢欺负到老祖宗的头上去了,吾辈无能,吾德休矣。。。”老郎中连连摇头,长吁短叹。
“那想个折中的法子,通融通融?”我看着老郎中,望着门口聚集愈来愈多的人,心里也毛了起来“我们初次光临此地,也不懂这里的规矩,还烦请老先生多指点,多多包涵。”
“换解放前,要是出了这茬事,那你婆娘的性命不保,”老郎中指了指静,看着我说道,“而今旧俗已去,新社会新风尚,但犯错不可不罚!就罚你代她叩头谢罪,以慰先灵,惩戒后人吧。”
“认罚认罚,谢罪谢罪。”我忙不迭的回话。

一群人簇拥着我和静,往村里走去。数落并训导我最多的,就是先前遇到的那牵牛的老者,我是边走边听,点头称是。当经过一个有着红砖墙的院落时,静突然拨开人群,谁都拦不住,一脚就跨了进去。我很好奇,于是伸头往里瞅瞅,见她和一个年轻男子在说话,好像很熟的样子。
“他是谁啊?!村里的?”我怎么觉着此人穿衣打扮很前卫,不象是这里的人,于是就问身边的村民。
“一个外来户,在这租住有大半个月了,好像是在城里开画廊的。我们这里除了采石场老板,就属他是这个了。”一个青年竖起大拇指回答道。
“噢,这样啊,我明白了,有钱。”我沉思了一下,觉得静和这个年轻男子之间肯定存在某种关系,再看到她说话时的那种脸色,欣喜并带着激动,我更加有种不悦的感觉了。
“走吧走吧,都散了吧,晌午后大家碰头。”老者轰散了围观的人群,并对那青年吩咐道,“等她唠磕完,就把她领到堂屋里来。”
老者说完,又做个手势出来,意思是让我和他先走。在走之前,我往院子里又仔细的看了一下,一口机井,破烂的耕具,一辆黑色的无牌125摩托,几间瓦房,热情的静,留着长发的年轻男子。
既然有人看着静他们两人,那我就放心的和老者一道前往堂屋,等静回来我再问她个理所当然来吧。

不出点血是不行的了――有人张罗着买烟买酒,而我就负责往外整钱呢。我也私下打听了一下这事要换解放前那阵子,惩罚手段就是闯祸的婆娘要陪村里的老光棍们困觉,然后再光溜溜地绑到太阳底下暴晒而死。啊哈,好在现在是风气大转变,有钱就可摆平某些棘手事项,真是破财免灾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这钱花的就一个字――“值”!

静喜滋滋的回来了,就在我刚把饭菜买好之后。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话一点不假,一盆蒜苗炒鸡蛋就二十块了,两碗米饭一碗一块,我怎么觉着这价格与逛荡农家乐时的消费差不离呢?!
“那人是。。。谁啊?”看着静吃第二碗米饭,我悄声的问她。
“同学,大学同学。”
“辍学的那个?”
“对。”
“就是那个谁谁谁来着?”
“对。”
“就是和他视频的那个?”
“对。”
“脱衣视频的那个?”
“对。不对!没脱衣服,只给他发了几张美女图片。”
“噢,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静抬头看了我一下,紧接着又继续吃饭。
“是明白了啊,你们这是一见如故,旧情萌发,死灰复燃,接下来就是燃烧吧火鸟,让闪电来得更猛烈一些吧!一会儿你们还要见面,对不?”
“看你罗嗦的。咦,你怎么知道我待会儿要去?”
“你是谁我还不知道吗?你毛往那边偏我都清楚!”
“你别想偏了。他说要送幅艺术品给我,叫我饭后去拿。你不知道他有多天才了,上学那会儿我崇拜他到要死!”
“留一脑袋长发,那就叫搞艺术的?是搞女人的吧?”
“你就知道搞女人!艺术你不懂,没法和你谈!”
“好好,不谈这个了。等我忙完了,我陪你一块去拿那个艺术品,你别乱跑。”
“我不乱跑。等我吃完饭,你帮我打点水来,我身上都汗透了,得洗个澡凉快凉快。”
“洗澡?你以为你是去见人拿艺术品啊还是沐浴净身去后宫啊?!美得你,自己打水去!”
“那你给我买件干净衣裳来,我这身要洗,下午的太阳好好,晒会就干了。”
“你做梦吧!噢敢情你闯了祸,拉我去垫背,你转身和你老情人再来个卿卿我我的,你真当我是民国钢蹦啊?!”
“你就别贫了吧!这样,你去忙你的,我去忙我的,忙完后我们就回城,这穷乡僻壤的我也待够了。”
“不行!你得等我回来!”
“好吧,我等你回来。你抓紧时间帮我弄套衣裳来,我先洗个澡,这浑身上下的都难受死了。”
“那。。。”
“别这个那个了,快去帮我办,晚上有你的好处。。。”

几个爷们往那片开凹地走去,走着走着,我回头看看那堂屋门口,果不其然,静穿着那身农妇的红衣裳,偷偷的溜出了门。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为她闯的祸都要做到颜面大失,可她倒好,不听劝阻还是和老情人约会去了。先前还以为她是性冷淡呢,看来是我错了!这两个晚上我开发了她的性潜能,瞧她这次更过分,连内裤都没穿撅奶又跑了!骚!等晚上回去后再算帐!

坟头上洒一杯酒,我就冲那磕三个响头。一圈下来后,那个天旋地转的,我一脑门子都是草!
如果每个人死后都有一座坟墓,那么为了可以找到更多可以耕种的土地,养活更多的生命,就必须推倒墓碑,甚至要移动亡者的遗骸或骨灰。要是农村全面推行殡葬改革,今个事也不会给我赶上了。
“这是新土,不是乡亲们的老坟,可以不用行礼了吧?”我指指那些新堆的坟茔,直起身来活动活动腰板骨。
“村里的小辈,死得惨啊。”老者微微叹气,“也不知上辈子欠了谁的债,遭了这大报应。”
“哦,怎么个惨法?说来听听?”我拿出烟盒,散烟,同时对老者的话产生了兴趣。
“别听他的,那叫倒霉。”那青年接过我递上的一支烟,小声的对我说,“哑炮崩的,不叫倒霉叫什么?”
“哑炮?你们用炸药开凿石头?”我突然回想起那老郎中好像说过“劈山炸石”这个词眼,“以前不是人工开采吗?很早以前,我来过这里,看到过如何开采岩石。”
“那多慢!你让人家老板怎么赚大钱?”
“那你们用的炸药是什么牌子?”
“记不得了,反正家家都有包把。牌子吗,好像是那个007。。。”
“什么007?”
“就那个007电影,那男的叫什么来着?”
“詹姆士.邦德。炸药的牌子叫‘杰邦’?”
“好像就是这个,杰。。。杰邦。”

“你确定?‘杰邦’炸药?!”我把手中的烟全塞到了那青年的手里。
“没错,就叫‘杰邦’,我家也有。”那青年看着手里的烟,“‘皖烟’我们这很难买到,城里多吧?”
“都难买,烟草公司搞的名堂。”我回着话,又拿出手机和战友通话,“我跟你说,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有‘杰邦‘炸药。什么?你们来了?对对,就在城关采石场。什么,你们掌握了嫌疑人的踪迹?谁反映的?新闻里出现,热心观众举报。好好,我帮你留心着,体貌特征告诉我。对对,一旦发现我不会打草惊蛇的,放心吧,你说,我记着呢。男,三十岁左右,长发。这不是我吗?好,不打岔,你继续说,黑色125,无牌,什么无牌?!无牌黑色125摩托车?!啊?!天哪,我老婆!”

脑子里飞快闪现出在红砖墙院落里所见的那幕!静的老情人极有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关了电话我撒丫就往村里跑!边跑边给她打电话。
“快接快接,急死我了!丫 的你接电话啊!”手机里一遍遍传来振铃声,但是就不接我电话!

一口气跑到那院子里,跑得我皮鞋底都发烫,跑得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停下来后不得不弯下腰来在那呼哧呼哧喘上了,心里一个劲的埋怨:“天杀的你不接我电话,害我手机都掉电了!要是遇到紧急情况,哭都来不及!”
我用鼻子闻闻,看有无“香奈儿”或者雷管燃烧的味道;我用耳朵听听,看有无床第之事发出的或者雷管嗤嗤的声音;我用眼睛扫量着那几间瓦房,用直觉去判断他们会藏在哪间屋内!
看来看去,只有那间门窗紧闭瓦房有嫌疑,要么他们黑灯瞎火的在里面干坏事,要么就是静的老情人在对她干坏事,总之,我相信那里面是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情的!

等我的呼吸趋于平静,我集中精神慢慢地走向那扇门,我准备飞起一脚跺开它!即便迎接我的是一场爆炸,一场粉身碎骨的爆炸,我也要一脚跺开它!
找准一个最佳位置,闭上眼睛同时我用力朝那门踹过去!
门“咣当”一下被踢开,门板来回摆动着,接着我飞身一步就跨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静――双臂反绑被束缚在椅子后,嘴里被紧紧的塞住了一团布!
在确定房间没旁人后,我连忙走过去,伸手就扯掉那团布,刚想开口问她话,就感觉有个身影出现在门口,于是我就急忙转身,警觉地看着那。
“你别动!那是我的未完成的工艺品。”男子扬了扬手里东西,以威胁的口气对我说道。
“他疯了。。。”静对着地上连连吐了几口唾沫,有气无力的说话。
“我没疯,我崇尚完美的艺术,这是我毕生的追求!”
“老弟,你有没有搞错,她是我内人。”听老婆的话跟党走,我相信静的话,因为我看那人的脸色就知道此人精神绝对有问题――苍白的脸,迷茫的眼神,一副神不守舍的味道。
“不,你错了,她现在是件工艺品。”
“拜托老弟,你给个口彩中不?好歹她是我老婆,你就给个面子说她是件艺术品吧。”
“不,她现在只是件工艺品,升华之后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艺术品。”
“升华?到哪升华?”
“要通过审美革命来体现艺术,就好比要经历一场爆炸,一声巨响后让激情彻底迸发!”

“储蓄所的爆炸是你干的?”我边说话边打量着静,怎么她的脸色就象高潮后的样子呢?怕不是失身了吧?
“战争是由于金钱造成的,而金钱之所以需要存在,仅仅是为了肉体服务,钱是毁灭一切艺术的根源。”
“你能不能说简单一点,我这人听着费劲!”
“这就说明了你的无知!从来就没有同化的社会!在异化社会的十字路口,唯有一声巨响才能唤醒那些无知的人们!独立个体的释放才能展现完美之作!”
“你扼杀了一个女人,也是为了你的艺术?”
“那是件失败之作!失败的根源就是因为没有科学技术的可靠保障!一旦消除了科学技术的破坏性,技术就偏向于艺术领域!”

“那你为何割去她的双乳?”说这话时,我看了下静,不错,还是挺挺的。
“在艺术社会中,将会出现新型的男人和女人,角色的转变是艺术达到顶点的必然要求!”
“那你又炸死了警察,这又作何解释?!”
“最伟大的激情正是通过死亡释放出来的!为了艺术,他们都死了――叶塞宁,马雅可夫斯基,三毛,海子,海明威。。。”
“他们死于自杀,而不是死于谋杀!你谋杀了正在街上执行公务的警察!”
“死者的灵魂是在某个地方存在的,并且会按适当的顺序在适当的时间重归人间!”
“你强奸了她?!”我指指静,关注他的回答!丫的要是事实,我掏枪就崩了他!虽然原则上我是不能打出这颗编号子弹的。
“强奸?只有粗俗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字眼!你是个大老粗,我不和你理论艺术!”
“我是大老粗?我是吗?我这个样子象吗?丫的我告诉你,老马说过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你的实践证明你丫的绝对是个神经病!”
“离别的时辰已经到了,我们各走各的路。我去死,而你们去活。”他点着了手里的导火索,引信嗤嗤地在减短。
“苏格拉底还说过,哪一个更好,唯有神知道。。。”静突然插了一句,“只有活着才能更好的创造艺术。。。”
“把炸药扔了!快点!”我掏出手枪,把枪口对准他的头,一步一步地逼了上去。
“他疯了,什么也听不进去。”静带着哭腔,在椅子上挣扎着。
“把炸药扔了!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我把枪口顶在了他的额头上,看那引信在燃烧,估计只有十秒钟的时间了!

那张苍白的脸突然浮现出一丝笑意,一种藐视死亡的微笑,我曾在法场上见过这种微笑!这让我很心虚,拿枪的手不由得颤抖了起来,而就在我分神的一刹那,他突然用拿着炸药的双手按住我拿枪的手,用力向下,与此同时,静那鬼哭狼嚎般的声音也在我身后响起,“三、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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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园里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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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时间: 2008-12-14 周日, 下午8:04    标题: 引用回复

“啪”的一声!我扣动了扳机!
随着枪响,他有力的那双手突然软了下来,炸药冒着烟掉在了地上,而他的身体则重重的向我压来,我闪身躲开,一手抓起那包炸药,急忙往门外跑去,跑到机井那一把就扔了进去,转身又跑进屋里,看到他正抱着下身在地上痛苦的打滚,因此很轻松的就制服了他,并解下他的腰带反剪住他的双手。
做完这一切后,我来到静的身边,边给她松绑,边静耳细听屋外的动静。咦,怎么还不响?炸药没响,倒是远远地能听到警笛的声音。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我看着地上痛苦不堪的男子,伸手想把静拥在怀里,但却被她推开了。
“你别碰我,我要看医生。”静双臂抱在胸前,努力的想保持正襟危坐的姿态,不过看上去很困难。
“他对你怎么了?”
“别说了!我都给你害死了!平时不打我电话关心我,今天倒跟疯了一样,猛打!”
“我那时不正着急吗,也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别问了,带我去看医生,我。。。”
突然,从屋外的那口机井里,传出沉闷的一响!屋顶“簌簌”的掉下些屑絮,一时间粉尘弥漫开来。。。

从警局做完笔录后,我没有回单位去,虽然纪检工作人员已经在那守候我多时了。我的战友转告我说静在医学院附属医院“母子平安”,但我还是对静耿耿于怀,那个“钥匙环”的事情就没有办好,我要去兴师问罪,问她想干什么?!难道想为艺术献身?!
在电梯里看看自己,灰头灰脸的,裤子的膝盖处都磨通了,脚底倒是挺凉快的,透风!这母鸡会下蛋,女人会生孩子,静倒好,摊上这种事,幸好我手机没电,呵呵。
电梯停下时,我先去了外科,问问守在病房外的警员,那个谁谁谁来着伤势如何。男人打架时千万不要雄起!瞧我一枪差点真把他全阉了!
接着又去了妇科,老远就看到接线员坐在走廊那休息,于是走到她的身边,见她正眯着眼,就没好开口打扰,伸着脖子往病房里望了望。
可能是我皮鞋的拖拉声惊动了她,于是她就对我说话:“你回单位去吧,这里有我。”
“你也很辛苦了,回家吧,今晚全靠你给我通风报信了,”我赶紧收回目光把视线集中在她的身上,“纪检那我就不去了,我自有打算。”
“你还是去单位把情况说清楚了不好吗?再怎么说,坏蛋也是你抓住的,也还成功的阻止了一场爆炸。”
“这是两码事。滥用职权,违规使用枪支,我是潮透了。”
“那你用我电话回他们一下,就说你今晚在医院探望爱妻,明天一定去单位接受审查。”
“没那个必要了。你把这个拿着回家吧,抽空一定要把我抽屉里的子弹壳给处理掉,千万别落旁人手里。”我解下一串钥匙,把家门的留下来,其余的,统统塞到了她的手中,“手枪被刑警队扣了!我现在要是回单位,停职审查是免不了的,虽然还可以保住饭碗,但我已经厌倦了这提心吊胆的工作,适当的时间我会去办理交接手续的。”
“什么意思?你。。。”
“我不干了!”说完我推开门走进了病房。。。

这个城市所处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它一年之中只有两季分明――夏季和冬季。这不,大半年的时间转眼就溜过去了,数九的日子遇到了暖冬,今日阳光明媚,静正忙活着在楼下晒衣被,就连大枕头也给她挂树上去了,弄得我饭后没法午休,只好看看读者来信,考虑下午该去哪里做调研。
我现在是早报《回音壁》专栏的聘用记者,能到报社工作,那全倚仗静一手操办,而她自己已改做社会生活栏目的副主编了。工作很清闲,比我在原单位供职要简单的多,虽然办交接时滴滴嗒嗒的折腾近一个月,好歹我也算是风光的、体面的离职。
我正琢磨着那两封信,静又上楼来问我话:“想好了没,下午去哪?”
“嗯,觉得还是这个练歌城有新闻价值,”我拿起一封信,“你看啊,陪唱女陪着陪就陪上床了,这个事件一旦被挖掘出来,登在报纸上,怎么说读者也是喜闻乐见啊。”
“我觉得你还是去敬老院比较好,讴歌一些正面素材有利于和谐社会的建设与发展。”
“新闻,发展到今天,那狗咬人、人咬狗的,都算不上数了,只有人咬人、相互攀扯,那才叫热点。”
“阴暗面是要曝光,但这敬老院里发生的好人好事更应该宣传,你看,下岗工人失业多年,依旧关心夕阳红,多不容易啊,应当予以正面报导。”
“在夏周时,就有声妓、舞姬的出现,也就是相当于现在的陪唱女,这就说明,某些形式上的艺术早就变成了物质和文化变革的生产力,并有着一定的历史渊源。”
“古巴比伦王国就有了世界上最早的妓女,这不稀奇。你还是去敬老院吧。”
“去练歌城。”
“去敬老院,我是主编。”
“去练歌城。你是副编,我是记者。”
“去敬老院!是你重要还是我重要?!”
“好好,还是你重要,我去敬老院。”。。。

下了楼我就在想,这练歌城还是要去的!只有搞些猛料,才能让我这栏目拥有众多的读者量,才能稳定我这聘用员工的地位。瞧瞧那些静的同事,敢情不是新闻或中文专业毕业的,都是骚包系精英!
搞业务不行,搞管理不行,搞发嗲过劲!难怪静也学她们那样,好的不学学新潮,想当初在医院时专家给她拿掉钥匙环后,准备接着做修复手术,可她愣是闹着要保留那个洞,说原先就准备打个脐环的,现在高一点也无妨。为这事我还和她吵过,说要是养个孩子,这奶水够吗?她说我不抢就行了;我又说如果是双胞胎呢?她说要是双胞胎的话,我就给毒死了。真是令我费解的答复!
她那老情人也是的,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就算是玩创意,也别拿你同学搞创意啊,害得我还开了那一枪。静说当时喊“三、二、一!”时是以为那炸药要爆炸了,正倒数呢,可我倒好,经常做那“三二一”的梦,最后一声后接着就是开枪了。要不是多开那一枪,我一点错也没有,说不定还成了见义勇为的英雄呢。。。
我一路走一路想,来到了大院门口,看看那些晒太阳的老头们,悠闲自得的神态,享受着生命之光。没错,生命就是一种美,抹杀生命就是抹杀艺术,人文主义的基本定义也在于此。
“你看着点骑啊!”一辆摩托从我身边呼啸而过,我冲着车影愤愤的来了一句,丫的差点抹杀了我的生命我的美!
走出院门口,我拦下一辆出租车,正准备上车呢,电话就响了,一看,是快半年未见的战友。自从我把两千块钱交给他,让他转交被我炸坏机井的那家农户后,就一直没见过他本人,我还牵挂着那钱的下文呢。
“恭喜你升迁,也恭喜你妹妹明日出嫁!”
“别忙着恭喜,我跟你透露个信息,你可要仔细听好。”
“你说,我听着呢。”
“还记得你的老情敌吗?就是那个谁谁谁来着?”
“记得啊,刚才还想他来着,怎么了?”
“刚刚接到精神病院报案,说此人搞了个电器爆炸,然后趁乱出逃了。”
“那你们别愣着,赶紧去抓啊,光跟我说有什么用呢?”
“据门卫反映,说此人在医院旁抢劫了一辆摩的,然后去向不明。”
“摩的?!”我扔了电话转身就跑!

“而且据院方反映,说这几天此人在病房里叫嚷着要找什么工艺品,我估计十有八九是去找你老婆了,喂喂,我看到你了,你别跑啊,等等我,我带人来了,你可别和我抢功。”这是从草坪上的手机里传出的声音,而我已狂奔在返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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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跑到我家楼洞口那,跑得我那个鞋底直发烫,跑得我那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停下来后不得盯着那辆空无一人的摩托呼哧呼哧喘上了,心里一个劲的埋怨:“天杀的给你配部新手机你不要!害得我尽练短跑了!要是他给你再上个环,我看你有几个结婚戒指往上挂!”
牢骚发完,憋足一口气,我准备往楼上冲去,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幽幽的飘到我的耳朵里:“你跑什么啊,让我清静清静不好吗?”
顺着声音我找过去,我看到静靠在一张椅子上,窝在晾晒的衣被那里正晒着日光浴呢,不禁心中一阵狂喜,看看四周的环境连忙走了上去。
“一会儿是摩托车,一会儿又是你。”静依旧闭着眼睛在那享受着冬日里的阳光,只是用手扒拉下我,“别挡我,阳光好好。。。”
“你怎么知道是我在跑啊?”我紧张地看着那楼洞口,等着那人出来。
“你的脚步声好重。“静的呼吸是如此的均匀,胸脯的起伏极具规律,有一种宁静之美,这让我刚才那狂乱的心得到了一丝安慰。
我欣赏着这种宁静之美,同时也关注着对面的情况,直到两个特警在我战友的带领下出现在楼洞口时,我才用手指了指楼上,此时,心里是完全彻底地踏实了下来。
“你的香水味道好重。”我猫下腰,慢慢地贴近她。
“香奈儿就是迷你这样的人的。”静的双手搂上了我的脖子。
一阵嘈杂声,静想抬头向后看,但是我很快贴上了她的脸:“回答我的问题,饭在哪里?”
“嗯,在锅里。”静的说话的声音是毛茸茸的,很软,如同我现在的感觉。
“那你在哪里?”我又贴向了她的另外一边。
“你希望我在哪里,我就出现在哪里。”话一说完,静的唇就堵上了我的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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