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st Winner 澳洲长风论坛

[疏雨烟萝]

在火车站等车的当儿

前前后后有几位拄着棍

伸手乞讨的

身体健朗的老人

他们目光里的泰然固执

也终于能让我狠下心别过头去

有一点厌恶 有一点难过的感觉在蔓延





想起了我的八十三岁高龄的老奶奶

去年的这个时候

野菊花开的正浓时

她拄着棍

挂着小筐

同着几个老姐妹

在田埂边

在山脚下

在野地里

一把一把地把花摘下 择净 炒制 晾干 卖钱

电话里她兴奋地跟我讲：

我今年摘野菊花又挣了三十多块钱



之后 之后她便猝然病倒于菊花凋落的季节

而长眠于冰天雪地之间

零终前

她从怀里抠出的

用层层手绢包裹了的

厚厚的一叠钱

两千七百二十九

是儿孙们不能原谅的遗产

和永远无法释怀的心酸

我们无法计算

那是要多少颗麦子 稻谷

多少的废瓶子 纸片

多少朵菊花

才能换得







而我听说

那些老人

正是靠着乞讨

给儿孙们盖起一座座

高楼华院

[巫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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