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a href='http://www.australianwinner.com/AuWinner/index.php?c=12/'>Aust Winner 澳洲长风论坛</font></a>总目录
Aust Winner 澳洲长风论坛


凡发布过激政治、宗教、人身攻击言论,一律删除。

澳洲长风导航 Site Map
 
 帮助帮助   搜索搜索   会员列表会员列表   团队团队   收藏夹收藏夹    注册注册 
 个人资料个人资料   登录并检查站内短信登录并检查站内短信   登录登录 

[转载][小说]以k之名(ak,山斗等)--未完待续

 
发表新主题   回复主题    
Aust Winner 澳洲长风论坛总目录 -> U上田龙也——Imaginary World
阅读上一个主题 :: 阅读下一个主题  
作者 正文
瞳颜色

会员等级:5




加入时间: 2005/10/05
文章: 676

积分: 3079


文章时间: 2006-3-15 周三, 下午8:22    标题: [转载][小说]以k之名(ak,山斗等)--未完待续 引用回复

此文系作者授权转载


作品:以k之名
作者:littlecold


感谢littlecold亲授权!

--------------------------------------正文--------------------------------------------------------



已更新至四十一章


以k之名



一、噩梦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这样做,需要理由么?”
“可是……”
“你早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这样的结局,只是时间问题,十分可惜,你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聪明。所以……”
“不要!”
龟梨“唿”的从床上坐起,气喘吁吁,满头冷汗。
原来,原来又是梦。
他摸索着打开台灯,昏黄的橘红灯光掩盖不住他脸色的苍白,但是为他的皮肤笼上了一层朦胧的晕,仿佛从梦中苏醒的他,更为不真实。他努力镇定着看看时间——床头的五个闹钟指向同一个时间:2:23。
“越来越可笑了,我。”




二、平静
又是一个清凉的早晨。
“龟,起床啦!!!”
敲门的声音震耳欲聋,但是喊叫的声音更大,一听就知道是山下那个家伙。
“是是是。”龟梨无奈的揉着眼睛开门。即使今天是野猪杀青的日子,山下也不用这样兴奋啊,杀青了也好,可以不用总是受这样的骚扰了。
“哈哈,让我猜中了,你果然睡懒觉了。”
“小看人啊,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龟梨打着哈欠反驳道,“我只是没有睡醒而已。最近睡眠质量不太好。”
山下环顾龟梨的房间——餐桌上一尘不染,花瓶中插着明显还挂满露珠的鲜花,前一天的垃圾已经收拾分类,堆在门口,落地的浅蓝窗帘在微风中小小拂动着,阳光斜斜的照在这个井井有条却因为过于简洁而显得有些凄凉的屋子——果然已经起床很久了。
即使是早晨,还是有淡淡的凄凉感啊。山下在心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转过身,山下眼中那丝担忧马上遁得无影无踪,依旧是盈盈的笑意,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20岁的人,也许还可以称之为天真,但毕竟,天真的意义也不再相同了。在这样的环境中,如果不想被伤害或伤害别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介入任何事任何人太多,近而不亲,自我保护。
“野猪都要结束了,该能好好睡觉才是,你怎么反而睡不着呢?果然是工作狂吧。”
龟梨抬头看了一眼山下:“是是,随便你怎么说好了,倒是你,直接从你们家到片场不会更近么,干吗每次都要来找我啊,难道还担心我起不了床么,我又不是……”龟梨突然咽下了后面的话,喝了一口水来掩饰尴尬。
山下仿佛没有意识到刚才的尴尬:“没关系没关系,我们是修二和彰啊,彰来找修二,天经地义。”
“别疯了,真得越来越彰化了。”
“说我啊,你小心不要未老先衰好了,小正经。”
“我只比你小不到一岁而已,不能这样说我!”




三、
一场戏完成了,龟梨、山下、崛北凑在摄像机前看自己的表演,看得久了,山下转了转酸痛的脖子,一眼瞥见了龟梨一如既往认真的眼神,不禁愣住了。
什么时候第一次见到他?真是很难想起的事情,甚至于那个模模糊糊的小男孩和现在这个棱角分明的大男生都很难重叠在一起。真的见过他么以前?山下不止一次的有这个疑问,应该是的吧,只不过那时候的印象,仅限于仁后面那个小男孩而已,每次见到,也只是礼貌的问好,默默无闻的小Jr太多,哪里能记得过来。直到后来,这个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成熟的龟梨大大方方得走到自己面前,“这次节目请多关照。”一张口,不一样的唇红齿白。
破茧成蝶,这是山下能想到的唯一的词语。
总以为只有离开仁,龟梨的光芒才会耀眼,正如自己之于斗真,斗真……
比我强啊,山下无奈的摇摇头。
“好,就这样……”导演的话把山下拉入现实,却被一个不失礼貌但是坚定固执的声音打断了。
“真的对不起。”龟梨带着歉疚的微笑,“我觉得,仿佛刚才的镜头,山P的面部表情控制的很好,又有依依不舍,可也对未来充满希望,可是我的脸总是僵僵的,果然还是理解不够,耽误大家的时间了,真的对不起。”
山下哑然失笑,真是龟梨式的道歉和认真。
导演也似乎早已适应了这样的状况,一边点头一边开玩笑:“说的有道理……我说,龟梨君,如果那天你改行当导演,一定要提醒我做好退休准备啊。”
龟梨不好意思的鞠了一躬:“您说的那里的话。”
一次次的NG之后,野猪终于完满结束,剩下的就是等待收视率结果了,其实,这也是不用等的,山下暗笑自己的自负。
“龟!”
龟梨并不抬头,仍然收拾东西:“有什么事么?”
“小正经。”山下一下扒住龟梨的肩膀,“我和崛北妹商量去吃饭,一起去吧,你吃得少,可以帮我们摊一部分钱。”
龟梨扭过头,对着崛北热情的笑笑,然后狠狠地瞪了山下一眼:“实话你也不能实说,再说……”他压低声音,“小心会让记者拍到的,到时候你就惨了。”
“没关系啦,所以才让你去啊,总不能说咱们是三人约会啊,拜托拜托,你是我的希望呢,再说,太缺乏娱乐的人生真的会迅速衰老的。”山下别有深意的看着龟梨。
“好吧好吧。”龟梨无奈的举白旗,“不过这可不是因为你,是看在崛北妹的份上。”
“晓得,所以,我也不会感谢你的。”
“真是败给你了。”




四、各自心事
从料理店出来已经是八点多了,龟梨抬起头,黑幕一般的天空,为什么每天可以看天空的时候,只有清晨和夜晚呢?真想看看太阳啊。
“龟,打道回府吧。”一不小心,山下的胳膊又搭到龟梨的肩膀上,一脸调皮的笑。
“不要这样啦。”龟小声的抗议,不理会他,扭头看着崛北,“今天吃得还好么?我没有让你觉得很闷吧。”
“哪里会。”崛北微微摇头。“龟梨君其实很风趣的,看面对什么样的人了,这一点我早就发现了。”她拂开脸上的碎发,“知道你们的家规严,我就自己回去了,再见……山P,听见我说话了么?”
“听见啦听见啦,一路走好啊。”
看着崛北的背影,山下笑着说:“走吧,龟。”
“那个……”龟梨一下子犹豫起来,“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情,反正我们也不太顺路,说不上一起走的。”
“不要这样冷酷么。”山下脸上挂着铁打不动的微笑,“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对不起……不是故意这样。”龟梨小声咕噜着。
“算啦算啦,我还不晓得你,只是,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非办不可的事啊。”山下的眼神一下子认真起来,再也没有一点张狂的样子,只是夜太浓,眼睛太深,看不清楚。
“只是一点小事,没什么……你先回去吧。”龟梨固执的转身走向相反方向,努力让自己不去理会身后的那声叹息,对不起,有些事情是无法说出来的,即便是你。
“死脑筋。”山下一面嘟囔着,一面低着头慢慢往回踱,等回到家,还是很晚了,难得没有人在身边,他总是喜欢多走走,安静一下,白天的那个人见人爱的山P,晚上的这个寡言少语的山下,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呢?
低着头走到家门口,一抬头——灯亮着,怎么可能?这明明是自己租的房子,平时母亲和妹妹一般也不敢私自过来,是谁?山下不禁一阵激动得发抖,好小子,等我收拾你。
山下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屏气凝神——屋子里静悄悄的,哪家的小偷这么有涵养,翻东西也不大声——正想着,门一下子开了,山下倏地直起身。
“别出手,不是小偷,山下。”
山下傻在了那里:“斗真,斗真?”




五、地下的暗流
走到公司的门口,虽然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但还有不少灯光,大家,都是在比赛着努力啊。
龟梨轻易的找到了自己熟悉的窗户,亮着!他的眼睛仿佛也被点亮了,闪闪的。
进电梯,下电梯,转弯,再转弯,直走,颤抖的手推开熟悉的门——KAT-TUN的休息室,只是……
“龟,来了啊,刚才还和淳在说,你今天会不会太累就不来了。”中丸躺在沙发上,明显的已经累得没有办法动了,只有眼睛里还是兄长一般的关心。田口俯在桌子上,不知道在写着什么,听到开门声,抬起头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
龟梨突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温暖,怎么会,只是一句普通的问候竟有这样的效果,然而,再多的温暖也弥补不了心里的那个空洞,冷冰冰的,那个只为了某个人才产生的空洞。
“今天还是那么忙啊,别人呢?”龟梨四处看着,仿佛在寻找曾经存在的什么。
中丸打着哈欠直起身:“何止是忙,我都快要疯了,真想一下子把所有的话筒都踢飞了去。每年都是这样,什么时候才能解脱啊——说到这个,你今天就拍完野猪了吧,要不然就赶不上进度了。”
龟梨瘫倒在沙发上,搓着冻红的手:“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落下去的,拍完而已,宣传肯定还要不少,这两天想尽片场的记者真是费尽心思。”说到这个,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微笑着摇摇头,“挺可怜的,其实——别人都去那里了?”他装作漫不经心的又问了一遍。
中丸难以察觉的看了龟梨一眼,摆摆手:“别说了,上田被家人叫走了,说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圣等不及你,跑到news休息室找手越去了,仁刚刚还在,在窗口慷慨陈词,说要把东京的繁华尽收于眼中,话还没说完就一溜烟走了,可能是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做,这个baga。”中丸不知不觉降低了声音,毫不掩饰的看着龟梨。
“这样啊。”龟梨察觉到中丸的眼神,想尽力掩盖口气中的失望,“其实你们也不一定要等的,我就是顺便……”
“没有这么顺便吧。”田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直起身,含笑着看龟梨,“今天的拍摄地应该在回你家的相反方向的,承认一次想我们你又死不了,要不然,你来就不是为了看我们……”
中丸笑得前仰后合,龟梨却心里一动,红了脸,说不出话。
有一个他没有看见的事情,那个熟悉的T-shirt,那个熟悉的骷髅,在转角处晃了一下,走远了。
田口看到了那个影子,转过脸,偷偷的揉烂了刚才的纸,担忧的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ak第一次对手
六、双刃剑
“这已经是第几次我躲开他?恐怕已经不能数清楚了,离开的时候田口看了我一眼,我知道那是挽留,可谁也留不住我的。
远远的看着他,都还好,只是显得更单薄,这也是意料之中的,就算别人不折腾他,他也一定会折腾自己,这样的人,打死不改的脾气,哪天真累死了也没话说。
这两天总是想到以前的事情,想起冲绳,想起泰国,想起海贼帆,想起极道,七年的时间不过眨眼一瞬,栩栩如生的就像是昨天的一样,可是昨天已经消失了,我们所拥有的只是今天而已。
总有一种要失去什么的感觉,无法阻止的失去。
想起那次的成人礼,镁光闪闪,我迎着众人的目光走下台,弯腰对他轻声说:今后还请继续关照。他抬起头迎着我的眼神,那一瞬,微红了脸,笑靥如花:你也多加关照。害羞似的回答,似水柔情。
宛若眼前。想要抓住,可是已经不再。
不到一年,还不到一年而已……”
一阵紧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赤西的思路,他烦躁的放下笔,顺着铃声从一堆靠枕里翻出电话:“这么晚了,想死啊——喂,这里是赤西家。”
“喂……”
赤西愣住了,那个声音,死都忘不了的声音。
“是龟呀,大忙人难得给我打一次电话呢,这么晚了,还不睡啊。”赤西 惟妙惟肖的打着哈欠,但眼睛是异常的清醒。
“对不起,我打扰你休息了么?”电话那边的声音似乎一点都没有受那声哈欠的影响,一句一字的说得清晰。
“当然啦,老大,你也不看看几点了。”
“可你一直不是习惯晚睡的么,还要写完日志。”
赤西不禁看看桌上还尚未写完的日志,打着哈哈:“那东西早就不写了呀,我这人干什么事情有个长性的,睡觉是根本,老头子只看舞台的表演,又不看笔头。”
“你什么时候做事情是为了老头子做的。”
死小子,一句话噎死人,赤西心里暗暗骂道,嘴里仍然满不在乎的口气:“没有改变就没有进步么,就连……”他故意提高了声音,“龟梨君你不也变了么。”。
电话那边突然安静了,安静得仿佛连呼吸也不存在。
赤西按捺住疯狂的心跳,解释啊,我拜托你,解释一句啊。
“那个……”赤西竖起耳朵听着,“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吧。”
失望,无边的失望蔓延过赤西的眼睛,他努力眨眨眼睛,虚假的兴奋着:“对啊,早就说很晚了么,挂了啊。”
“嗯,晚安,还有……”电话里的声音突然降低了,“保重身体,仁。”
赤西又一次愣住了。






七、无法掩盖的不平静
“还想在这里愣多久呢?现在是冬天诶。”
山下方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斗真已经转身回屋子里去了,“我的老天。”山下暗暗道,忙乱的脱鞋进屋。
“你怎么进来的?”山下努力克制住自己口气中的无礼,装作漫不经心的看着沙发上真正漫不经心的斗真。
“忘了啊?你刚搬过来的时候给了我一把钥匙,以防你丢了。”斗真微微笑着,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对方的情绪,“我很久没有用了,不过还是留着的啊。”
对啊,刚搬来的时候给他的,那唯一的一把备用钥匙,虽说是为了防止自己记性不好,可是真正的原因呢?真正的原因呢?
那个唯一能够叫自己起床的人,那个唯一的一个可以让自己放心睡觉连闹钟都不用上的人,那个每天晚去公司只为了看看自己有没有锁门的人,那个知道自己怕黑每天抢先回来开灯的人,那个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人,为什么如此的陌生?
山下默不作声走到吧台,打开一罐咖啡,闷着头往杯子里一勺一勺的加,转头加水的时候,饮水机的开关被挡住了,山下抬起头,仍是那双温柔的眼睛。
“很晚了,不要这样。”斗真轻声说。
山下粗暴的甩开他的手,固执的继续加水,直起身,把杯子举到嘴边,挑衅似的看着他。斗真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拿出一个杯子,平静的冲着咖啡,然后举起杯子,直直的看着山下,眼睛里是抹不掉的忧郁。
“陪你好了。”斗真淡淡地笑着,山下一时间模糊起来,眼前的斗真,连同他那一抹微笑,都变得似近似远,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有那么一瞬间,山下真的想放下咖啡,任由自己紧紧地抱住眼前的这个人,但一瞬只是一瞬,咖啡还是不可挽回的倾入嘴中。
斗真一点都没有惊讶,慢慢的,但动作毫无迟疑,喝下了自己的那一杯。
“这下好了。”斗真仿佛责怪似的看着空空的杯子,“明天我们都要黑着眼圈去公司了。我倒是无所谓呢……”
山下重重的放下杯子,努力的克制自己的颤抖:“我睡不着的时候还少么?”
斗真的手颤了一下,冲动中,似乎想伸向山下,但是又突然僵住了,如梦方醒一般的摇摇头,放下手,搭在吧台上。
“你若是这样说,我也没有什么话了。”斗真的声音越来越低,屋子里死寂一般,只有两个人的呼吸清清楚楚的横在他们之间。
斗真的犹豫,斗真的温柔,山下虽然失去理智,但也明明白白的看在眼里,不要这样!这样只会让他再次软弱而已,他是山P,是人见人爱的山P!早就不是可以寻找到避风港山下智久了,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逃出来,那样的回忆,再也不想在经历一次,无所谓生,也无所谓死,这样的环境中,只能尽力让自己活下来而已,即使只是一个人也无所谓。
可是多想,多想不这么寂寞……
这样不知道面对了多久,山下终于支持不住,走到沙发前,瘫倒下去,脸埋在双手中:“为什么要过来?”他有气无力的问。
斗真不说话,走到山下的面前,慢慢蹲下,拿开他的手,紧紧握住。山下又愣了,呆呆的看着斗真,一如既往的温暖的眼睛,他想抽开手,可斗真的手,虽然没有用劲,却好像有一种力量,让他动弹不得,逐渐的,他任由被斗真握住,身体也突然不听使唤,一下一下地从沙发上滑下,坐在地上。
哪怕只有一晚上也好,请允许我的软弱,哪怕是说谎也好,请纵容我的软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过来?”山下又问了一次,不过口气已经完全不同,答案已经不重要,关键是,斗真,你在这里,你握着我的手,你的呼吸擦过我的皮肤……
斗真一句话也不说,轻轻的拥过他,又一次的,把那个令人珍爱的脸埋在怀中。
“为什么要过来……为什么当初不要我……为什么……”山下用梦幻一般的声音,在斗真怀里喃喃自语,耳边,清楚地印着斗真的叹息。
“我们……可不可以做回自己……”在熟悉的怀抱中,山下卸下了一切防备,紧绷的身体也松弛下来,只是在无意识的自语,渐渐的,他沉沉的睡去了。
“太晚了,太晚了啊,山下……”
一滴眼泪从斗真的脸上滑下。





八、无处安宁
又是个不平静的家庭。
“你再说一句!”伴着一声刺耳的玻璃破碎的声音,上田达夫的怒吼几乎要把房顶掀翻。
年迈的老保姆颤抖着想把碎片收拾干净,“谁都不许动!”老保姆被惊吓了,战战兢兢的收回手,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低着头的上田龙也。其他的仆人都已经到别处避难,就连上田夫人也不见影子。
“求个饶,少爷,求个饶给老爷说你错了,让老爷消消气。”老保姆低声哀求。龙也还是低着头,长长的碎发搭在眼睛前,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上田达夫气的一拍桌子:“你住嘴!让他说!就为了留在那个公司,我看他能够嚣张成什么样子,我是你父亲,你是我儿子,你反了天,也反不了我!”
龙也动了一下,嘴角斜了斜,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可笑的父亲啊,就算你的声音再大,也传不到我的耳朵里,难道这点,你现在还不明白么?你究竟,有没有关心过自己的儿子呢?
龙也深深地鞠了一躬,但语气是和动作极其不相符的机械:“对不起,父亲,我给您添麻烦了。”
上田达夫舒了一口气,用稍微缓和的口吻说:“你要相信我都是为你好,如果是担心违约金,一切放心,我都会搞定的……”
可笑的父亲,又陶醉在自己的伪善中了,龙也嘴边的冷笑愈加明显,根本不顾父亲越来越语重心长的话,反复的咀嚼着临别的话。
“上田,还会回来么?”
“你说呢?”
龙也的脸一下子柔和了起来,原本凌厉的双眼也一下子显得温情脉脉,仿若少女一般的细腻,但上田达夫刺耳的声音又抹杀了那种温柔,龙也抬起头,依然是那个孤僻冷漠的少爷。
“父亲!”龙也果断的声音打断了上田达夫的独角戏,他扭回头,有点迷惑的看着龙也,“父亲,为给您添的麻烦道歉,可是……”龙也又一次弯下腰,口气却完全是居高临下,“今后还请继续原谅我。”
龙也几乎是幸灾乐祸般的享受着这一瞬间的宁静,以父亲的智商,还理解不了这一变故吧,多愣一会也是正常。
“你这个……”上田达夫冲过来,似乎要打死龙也,龙也直起身,冷冷地说:“父亲,你早就打不过我了,还是不要逼我的好。”
上田达夫仿佛一下子泄了气,瘫坐到椅子上:“那个公司有什么好……你知不知道周围的人怎么说你,说你……说你和男人在一起……我们上田家的名誉……”
恐怕不是上田家的名誉,是你自己的前途吧,龙也极力忍住要爆发的大笑,解释么?说那里是唯一让他有家的感觉的地方?他会听见么?完全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那没有什么丢脸的。”龙也怜悯的看着几乎崩溃的父亲的说,“那是事实。”
他转身上楼,不一会,拿下一个不大的包,冷笑对着一屋子的惊愕。
“我走了,应该不会再见了。”







九、
这个不宁静的夜终于过去了……
同样整齐房间,同样疲惫的仿佛一夜未睡的龟梨,只是今天,一向不甚修饰的他在镜子前面流连了很长时间,无奈的看着自己镜子里的脸——重重的黑眼圈。
“这下可要死了。”龟梨努力的掩盖着眼边的疲倦,可是黑眼圈还是顽强的显现出来,“不知道会被说成什么呢。”
他习惯性的看看门——反常的平静,“难怪呢。”龟梨自语道,野猪都已经拍完了,山下还有什么道理来找他呢?那些亲密无间都只是为了宣传吧,山下那样的人,在自己青涩时已经在演艺圈摸爬滚打,承受着不同一般的宠爱和忌恨,怎么可能会不懂这些,不懂的人只有自己……其实,未必不懂,只是抱着希望,以为会有些不同。可环境没有变,人怎么可能会变。
“龟梨君你不也变了么?”
昨晚的对话突然清晰地出现在耳边,龟梨心口一痛,支持不住蹲了下来,嘴唇微微颤抖,龟梨君……你还要这样称呼我多久呢?
龟梨把头埋在膝盖中,伴随着压抑不住的抽泣声,瘦小的身躯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赤西家——
一阵紧促的敲门声惊醒了这个仍然没有生气的屋子,赤西眯着眼睛从床上抬起头,暗自咒骂:“不要活了真是。”他揉着眼睛下床——同样是重重的黑眼圈。
“来了来了!”赤西打着大大的哈欠,口吃不清的答应着,打开门——是斗真,一向礼貌的斗真居然大早上敲门,赤西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斗真一鞠躬,抱歉的说:“早上好,拜托你一件事情,请务必帮一下忙。”
“好……好的。”
“山下可能今天会晚起,拜托你去他家看一下,或者……不方便去的话,替他告一个假。”斗真一反常态的严肃。
啊啊?这是什么请求啊,为什么不能自己去叫呢?赤西转了转脑袋,却还是把到了嘴边的疑问给咽下去了:“为……没问题。”
斗真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拜托了。”他又鞠了一躬,匆匆走了。
赤西挠挠头发,一肚子莫名其妙的回到屋中,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反复的揉着眼睛,“怎么成这个样子了……算了,无所谓啦。”他穿上一件外套,匆匆出了门。
两个人的家相隔不远,没多久就到了山下的家,赤西一边敲门一边高声喊:“屋子里的那个!起床啦。”
屋子里传出一连串沉闷的东西翻倒的声音,然后又是夹杂着呻吟的一瘸一拐的脚步声,“干什么呢,这家伙。”赤西越发的莫名其妙。
门“嚯”的一下开了,赤西被出现在面前的那个山下吓了一跳——这哪是山下,蓬乱的头发,发黑的眼圈,连嘴边都是黑一片白一片,赤西见过不修边幅的山下,可是没有见过这么不修边幅的山下。
可是面前的这个山下也许同样的疑惑,他愣着神,仿佛不认识一样看着赤西:“仁?怎么是仁?”他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是仁啊……”
“不是我是谁。”赤西大大剌剌的走进屋,把山下一个人丢在门口,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咬了一口,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山下慢慢关上门,仿佛梦游一般的坐在赤西的身边,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一动不动。赤西觉得气氛不对,也不敢再开口,老老实实的啃着苹果。
半晌,山下才开口说话:“今天怎么想到来找我?”
“是生……”眼看那个名字就要脱口而出,山下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赤西被吓倒了,又一次硬生生的把话咽了下去。
“果然不是梦。”山下喃喃自语,把身子缩成一团,“哪里都是他的味道,除都除不掉,好傻……继续骗我好了,我都不在乎了,没有信任也无所谓,只要他在这里,可为什么又要走?”山下的眼泪挣扎着滚落。
赤西看呆了,往日那个平和到几乎呆呆的好朋友居然如此失控,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而且还和生田有关,但奇怪的是,他却几乎不关心是什么样的事,满脑子里却只想到了一个念头——
龟,你会为我哭泣么?会么?





十、宛如眼前
匆忙的公司内。
突然亮大爷的嗓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哎呀,是龟梨大人呀!今年流行含蓄派的偶像路线么?还是你害怕你的fans多的公司里都是了?”
众人寻着亮的声音看去,龟梨果然打扮奇怪——压得很低的鸭舌帽,棕色的墨镜,往常逛街的装束今天怎么会出现在公司内部?而且还是一贯很注意形象的龟梨?
龟梨窘得不行,墨镜下露处的皮肤泛出了红色,嘟囔了一句不知什么话,把帽沿压了压,急匆匆的逃上楼去了。亮仰头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所以的耸了耸肩膀。
打开休息室的门,意外的空无一人,龟梨诧异的看看看表,确实已经不早了。他疑惑的走到news的休息室,略一环顾,除了山下都到齐了。山下?龟梨更加诧异,今天是怎么了?
“这是龟梨么?这打扮也太搞笑了呢。”龟梨正想着,小山已经快口说出来。龟梨方才意识到,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适合见人的,他尴尬的笑着,把帽子取了下来,但墨镜依然不动。
草野早已经跳到龟梨身边,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龟梨君怎么都好呢,鸭舌帽特别适合脸型。”
其他人相视而笑,怕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草野这样的举动,龟梨略微松了口气,问道:“你们知道中丸他们去哪了么?好奇怪,都这时候了,我们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所有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气氛也莫名的紧张起来,龟梨迷茫的看着他们:“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小山压低声音说:“你还不知道么?除了没来的赤西以外,都去了喜老头的办公室了。”
龟梨打了个寒颤:“怎么……”
“上田昨天晚上离家出走,被蹲坑的记者拍到了,今天很多报纸本来要大做文章,喜老头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压住没有外传,现在正发火呢,其他人是去求情去了,要是不盯着,就上田的脾气……”
怎么会这样?龟梨脑中一片空白,扭头就要去,被草野一把拉住了:“这会恐怕训也训完了,龟梨君去说不定还会火上浇油,还是回去等着他们吧。”
龟梨低头一想,点点头,愁容满面地回到休息室,一推门——赤西坐在沙发上,一瞬间,龟梨愣在了那里。
=============================================================
KAT-TUN几人耷拉着脑袋走出喜老头的办公室,圣转动着脖子,压低了声音抱怨:“多大点事,就值得说这么长时间,越老越唠叨。”
“还好了,只是训一下而已。”田口万年不变的笑脸也多了一份苦涩。
中丸没有搭腔,注意的看着上田,上田咬着嘴唇,眼睛却异常的明亮,半晌,才沉沉的说:“对不起大家了,都是因为我……”
圣一巴掌拍过上田的头:“小子,你对不起我们的事情多了,都道歉还说得过来么,还不知道你。”
要在平时,圣这样的举动一定会让上田阴下脸来,可是今天,上田的嘴角抽了两下,居然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微笑。田口和中丸也相视而笑。
然而,仿佛约好了一样,没有一个人问他离家出走的原因……
几个人走到休息室的门口,门是虚掩的,田口伸出手,刚想推开,突然转过身,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第一个通告快迟到了,赤西和龟恐怕已经在车上等着了,我们也去吧。”
圣答应着就往楼梯走,中丸意外的看了田口一眼,但也没有说什么。上田眼也不抬,伸出手想把田口推开:“我要回去换件衣服。”可是田口一把抓住他,几乎在恳求:“真的晚了,走吧。”
上田愣愣的看着他,突然脸变得煞白,一甩手,匆匆跑下楼。
“啊?出了什么事了么?”圣一脸茫然的轮翻看着中丸和田口。






十一、以心爱的人的名义
昨晚的对话历历在耳,龟梨只觉得一股血涌上头,强压住狂跳的心脏,轻声打了个招呼,身体不自主的往墙角移动。
赤西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显然,他也没有忘记昨天的不愉快。龟梨低着头绕过他,他却突然大叫一声站起来:“你怎么啦?”
龟梨真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只好掩饰的试图戴上帽子:“没什么……”可还没等他说完,赤西一步上去,抓住他拿着帽子的手,直盯盯的看着他:“脸这么红,发烧了?”边说边摸他的额头,“温度还好呀。”
“没有啦,干什么呀你。”龟梨轻声抗议着,想躲开他的手,却被赤西死死的扳住头。
“你这只倔乌龟,没事才怪呢。”赤西不管不顾的想摘下他的墨镜。龟梨惊觉跳开,扶正眼镜:“不要看,拜托你了。”
赤西颇为委屈的看着他,脱口而出:“怕什么啊,在我面前还怕丢人么?”
龟梨傻在了那里,抬头愣愣的看着他,一股暖流涌上身体,为什么会有隔阂,一下变得不再重要了,只要他能这样说话就好,只要他在这里,这样看着我就好。
龟梨走近赤西,摘下墨镜,眼睛又黑又肿,却仍是以往的温顺。赤西不禁伸出手,用指尖轻轻触摸着他的眼睛,仿佛明白了什么,眨眨眼睛,依然掩不住眼神中的愧疚。
“因为我?”赤西小心的问。
“不是……”
“傻子……”他低声说。
“对不起。”龟梨微红了脸,仁会怎么想呢?每个人都以为他是工作狂,可是只有他心里明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能足够的坚强,可以不用再躲在仁的身后,什么事情都要拖累他,这样他会太累的,怎么能忍心这样。
仁,你明白么?你在误会我么?这个世界太残酷,我只想和你,一起活下来就好,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多希望能够亲口告诉你这些,可是我不能。不能……
“仁啊……”龟梨轻声叹息,头沉沉的靠在了仁的肩膀上,仁侧了一下脸,一动不动,看着肩上的龟梨孩子一样的脸庞,时光宛如倒流,两人又是少年模样。
============================================================
跑啊,跑掉啊,带着被撕碎的自尊心,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以前,我还有一点点希望,可是现在,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明白,龟和他的感情是无论如何不能被抹杀的,不要给我说他们是朋友,我才不信!我没有奢求什么,只是看着他就好,他可以那样恣意那样天然的活着,他可以拥有我没有的勇气,我没有的自由,看着他,我觉得自己仿佛也自由了一样,可是,他的眼睛却只看着另外一个人。
我不怪龟,那年找借口和他打架就是因为嫉妒,可到了最后,他居然首先向我道歉,彻底的小孩子,他完全不知道我控制不住情绪是为了什么,只是单纯的希望大家都能和睦相处,这样的一个孩子,我还能再怪他么?
可是,我没有那么高尚,我再也受不了了,尤其是今天,为了他忍受的那么多,可他还在看着别人,甚至,没有为我去求情……
上田闷着头往前跑,已经不分方向,突然,结结实实的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
“上田,不会看路啊!”一个声音气势汹汹的说。
这个声音让此时的上田越发得冒火,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死了都忘不了,这个毒舌亮,不过上田残留的理智提醒他现在的非常时刻,握紧的拳头压了下去。
亮却完全没有意识到情况,瞟了一眼上田,哈哈大笑出来:“你哭啦?真成了女人了,还哭,哭得真丑,哈哈……”
“你给我闭嘴,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上田咬牙切齿的说。
亮一下止住了笑容,冷冷的说:“心情不好?我还心情不好呢。”上田的怒火一下子涌上脑门,恨不得一拳把眼前这个家伙打翻,但看到亮的眼睛,虽然张扬跋扈,却有着深深的寂寞,他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内还没有回来。
“锦户。”
“嗯?”上田的奇怪的语调让亮意外的应了一声。
“内没有回来,见不到他,你会难过么?”
亮几乎要被这个问题噎死过去,最讨厌的就是上田这种神神道道的脾气,莫名其妙的一会好一会坏,今天真是倒霉到极点了,怎么就和他撞在一起了。
“怎么可能。”亮支呼着说,“见不到他我也知道他活得好好的,他好好的我难过什么劲啊。”
“是么……”上田喃喃自语,“他好就够了么。”
他抬起头,泪痕斑斑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微笑,亮吓了一跳,差点拔腿就跑。
“谢谢你。”上田十分诚恳地说,默默地扭头走出公司大门。
“你神经病啊。”亮冲着他的背影大喊。






十二、斯人不在
“早上好。”
News的各位抬头看去,山下有气无力地站在门口,眼神呆滞,仿佛梦游一般。众人愣了一下,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小山指着山下,笑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啦好啦,不要笑了。”山下拉下脸,走进屋找了个位置坐下,可他们一点都不害怕山下的黑脸,仍然笑个不止。
“对了山P,”增田一边抹眼边笑出来的眼泪,一边叫住他,“今天的通告你不用去了,刚才有人来通知,说要整理咱们的出道记录,今天是你的,让你去参考参考。”
“啊啊?”山下迷迷糊糊的答应了两声,“麻烦死了,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总结什么出道记录啊。”
虽然满腹不情愿,山下还是晃晃悠悠的走到编辑室,工作人员早已经准备了几大摞录像带碟片,山下一个一个的放在机器里,眼神瞬时认真起来了。
第一次参加泷泽的节目,第一次主持Jr.fight,运动会,素颜,four tops……
虽然早料到如此,可是那个人还是猝不及防的出现在面前,番茄一样的圆润的脸,阳光一样灿烂的微笑,亲人一样毫不掩饰的关爱……
“‘谁没有笔啊?’主持人问道。
斗真举起手,主持人马上递过去一支,又忙去照顾镜头,山下方才迷迷糊糊的举起手,斗真连犹豫一下都没有,转手把笔扔给他。
主持人再转过头,看到两手空空的斗真,惊奇地问:‘你还没有笔啊。’斗真看着主持人,羞涩的点点头。”
山下“蹭”地站起来,一下子关掉了电视。
“山P,有什么事么?”工作人员问。
山下扭过脸,给了他一个天真的微笑:“没什么事,看得累了,歇歇眼睛。”
山下陷在转椅里,手支着头,似睡非睡,往事一幕一幕的出现在眼前……
“先生,求你了。”稚嫩的山下在西多川的面前苦苦哀求。
“山下,不是我不答应。”喜多川虽然说是如此,但脸上完全不为所动,“公司的运作和安排都是有道理的,你还小,不明白,不要意气用事。”
“我明白,我明白的。”山下激动的走进了一步,“我会努力的,一定不辜负您的栽培之恩,我只求让我和斗真在一起就好,离了他,我不行的。”
喜多川轻轻拍桌子,但不怒自威:“说什么话!什么叫不行,你是我看中的人,没有不行的事,我是要让你独当一面,不是让你小女生一样的躲在别人身后一辈子。”
山下吓坏了,大大的眼睛中已经泪光闪闪:“出不了名也无所谓,我不在乎……”
“哼。”喜多川重重的鼻音吓得山下闭了嘴,“这种不懂事的话我就当没有听到过,以后不要再说。”
“先生!”山下膝盖一软,几乎要跪下,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先生我求求你,以后什么事情我都会做的,什么事情我都听你的,求你不要分开我们……”
“山下。”喜多川绕过办公桌,拍拍山下瘦小的肩头,“你还不知道吧,生田已经来找过我了,他说你对于four tops的发展是一个阻碍,非常赞同你到news里当leader,我觉得他说的也确实在理……”
什么……山下失去了所有的思维,喜多川再说了些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有听到,脑海里反复着一句话——斗真不要我了,斗真不要我了……
以后的日子就像是一场梦,如同木偶一样参加各种各样news的活动,说一些别人希望听到的话,在镜头面前羞涩可爱,微笑着面对每一个人,梦醒了,山下成了山P,什么都有了,可是,什么都没有,笑容依然天真,但却没有任何内容……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没有什么好眷恋的,真的好轻松,可是太轻松了,活着只有一个目标——做好山P,得到所有人的宠爱,保护好自己,再也不受任何伤害。为了这个目标,他可以周旋众人,可以讨好前辈,可以矜持守拙,全无锋芒,因为他知道就算低调,镜头还是会对准他,所有人还是会看着他,而他,只要做好一个与世无争的孩子就可以了。
椅子上的山下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对啊,我确实已经足够坚强。
门突然被小心的推开了,山下走出会议,把椅子转了个方向,面向来人——风间。山下眼波一动,没有更多的表示。
“好久不见了呢。”山下说着热情地站起来。
风间似乎完全没有料到会碰到山下,一时间支支吾吾:“对,对啊,是好久了……我来拿东西。”
“这样啊,拿什么,我帮你找找。”
风间赶快说:“不用了不用了,忙你的好了,对了。”风间压低声音,“你……你知道斗真去哪了么?他没来公司,也没请假……”
山下好笑似的说:“我怎么会知道,我好长时间没见过他了,不过可以帮你打听打听。”山下故意把“帮你”说的很重。
风间显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冷冷的看了山下一眼,匆匆拿了个什么东西出去了。
山下颓然坐下,狠狠地骂了一句,拿出手机,犹犹豫豫的播出了一个号码……






十三、灵犀一点
龟梨日记:
仁的肩膀很宽厚,很暖和,耳边擦过他熟悉的气息,莫名的就安心下来,真的很想永远这么沉沉的睡去,忘却世事,忘却疲惫,忘却一切。
推开门,笑靥如花,我仍旧是魅力无限的龟梨和也,想起那天崛北说的话,确实没错,面对仁的时候,我就不再风趣,因为不需要如此,面对他,我只要笑就可以了,仁比我更了解我自己。很久以来,我就依赖着他,形影不离,风雨同路,大家都说仁大条,可都不了解,他有多温柔,在我摔下台时第一个跑过来扶我,在我吃不下饭时逼我吃东西,在我失落时偷偷买来两个尾戒,那触手可及的温柔啊,陪我走了七年。
只是可惜,我们都要长大,好残酷,好残酷。
没人知道我付出了多少,我知道我不能像仁一样,是个天生的歌者,可我会用努力去弥补,再多的辛苦都能够忍受,因为,我好怕失去他,好怕因为自己的软弱,一直拖累他,身处一个喧嚣的环境,如果没有仁,我会多孤独。但我们都要一个人成长的,谁都帮不了谁,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在空无一人的练舞房放声大哭。无数个夜里,都会被恶梦惊醒,在梦里,我又成了一个人。可是,望着镜中日渐清晰妩媚的眉眼,我告诉自己我要一往无前的走下去,我要在台上光芒四射,我要和仁并肩站在舞台上。
可是,仁,我永远都是小和也,永远都是你的小和也。
第一次让他看《kizuna》的歌词,没有多说什么,他的眼睛却异常地明亮,自然而然的抓住了我的手,但嘴上却说:好酸啊你,唱的时候不要让我听到,我可受不了。但在舞台上,却与我不约而同地举起了尾戒,仁,为了感谢你,我做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无所谓。
所以,拜托你,仁,哪怕一步也好,不要放开我的手。
赤西日记:
哈哈哈哈,不知道写些什么,先大笑几声吧。
和也,并没有变呢,他还是我一直珍爱的那个小和也,都忍不住要笑话自己的多虑了。赤西仁,你这个大笨蛋。
如果能形容我有多喜欢他就好了,如果能说出来他对我有多重要就好了,可是一切的形容在我们面前都失去了力量。七年前,第一次见到他,那张羞涩稚气的脸,现在都还宛如眼前,七年的时间,我只觉得太短,无论几个七年,不要分开,绝对不要。
一直都以为他不再需要我了,他越来越妩媚,越来越坚强,越来越成熟,甚至,虽然年龄最小,却在KAT-TUN里掌握大局,无论何时何地都会保持冷静稳健,似乎永远不知疲倦的往前走,可是我,更多的时候却只能看他的背影,渐行渐远,那种感觉,无限落寞。
可是今天肩头的和也,仍然孩子一样,温顺柔弱,我突然意识到,他心里有多疲惫,他为我们的未来,承担了多少东西,那种疲惫,感同身受一样的真切,一时间,几欲泪下。其实我早该明白,只是偏执的不愿意相信,我愚蠢的偏执,他也全部包容了下来,只是傻子一样的一直相信我,他比我更了解我自己啊。有人如此,再无所求。
闭上眼,还能看到他唱《kizuna》的样子,彩灯之中,唯有他的眼眸如星星一般。
我们,一定要一起活下去。所以,和也,无论我做错多少事情,请不要放开我的手。
另:今天山P突然打电话让我有空去看看生田,奇怪,为什么不自己去呢?不过,他和生田还真是像呢,这话可千万不能让山P听到了。







十四、温暖的爱
“还愣着什么?我们家没有妖怪。”田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台阶下的上田,语气却很是温柔。
上田低着头,掩不住一脸的不自在:“其实不用麻烦。”
“不麻烦,你要是冻死在东京街头就更不麻烦了。”田口走下台阶,像拉一个孩子一样把上田拉进屋。
橘红色的灯光给屋子的每一寸空间投下了温暖舒适的光晕,墙的最显眼地方挂着KAT-TUN的大幅照片,每个人都亲切的微笑着,似乎一直这样的幸福下去。
上田愣愣的看了照片很久,田口递过一杯热牛奶,开玩笑的说:“看什么呢,天天看还看不烦。”
“你不也是么?”
“我啊,我是懒得取。”田口咂了一口牛奶,烫得直呲哈,“牛奶待会再喝,热过头了。”
上田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仍然不移动目光:“如果现实能像照片一样,多好。”
“那你会笑的脸抽筋的。”田口放下杯子,走进卧室,大声说:“我呢,就这一个卧室,给你换一床被褥,我打地铺。”
上田忙赶到卧室:“不用……”
田口两手搭到上田的肩膀上:“别,要是让你睡地铺,你这一贯娇生惯养的,还不知会出什么毛病,到时候倒霉的是大家,别以为我是和你客气。”
上田不再说话,闷着头往浴室走,走到半路,头都不回的说:“那,睡觉的时候能陪我聊聊么?”
田口毫不意外的微笑着看着上田的背影:“好啊,聊多久都好。”
门关上,田口的微笑慢慢隐去了,扭头望了望墙上的照片,暗暗的叹气:“你惹得麻烦事,为什么我要一直替你收尾啊。”
收拾好床褥和地铺,上田穿着白色的浴袍走出来,头发湿湿的,有几根还贴在脸上,吹弹可破的肌肤腾着白色的雾气,浑身散发着绿茶的香气,白天的首饰打扮都消失不见,这样的一个白净天然的上田,依然如少女一样袅娜。田口看着,忍不住笑出来。
上田敏感的觉察出了田口的目光,不自在的束着浴袍的带子,说:“看什么啊,又不是没见过。”
“不是啊。”田口笑着摆手,“只是突然觉得替某人可惜呢。”
上田拉下脸,可又不好发火,低声说了句“谢谢”,径直走到床边——床垫软软的简直可以陷进去,他不禁放松的长出了一口气,伸开四肢躺下去。
过了一会,田口擦着头发走进来,钻进自己的地铺里,问道:“怎么样?我的床不算很难受吧。”
上田用被子包着头,闷声闷气的答应了一声,田口摇摇头,站起来一下子把被子掀开。
“干什么啊你。”上田皱紧眉头,有点恼火的问。
田口毫不示弱的说:“你说干什么,闷着头睡觉对身体不好,真不晓得你是怎么长大的。”
山田愣了半天,然后翻了个身,“谢谢你。”他仿佛不情愿的说。
田口笑笑,又钻进自己的被窝,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淳。”黑暗中,上田的声音低低传来。
“怎么?”
“你觉得龟是个怎样的人。”
“他么。”田口闭上眼,眼前浮出龟梨清秀的脸,“可爱的人。”
“可爱?”上田意外的抬起头。
“对,虽然年龄小,但却总在照顾着别人,虽然不善交际,但却努力的对每一个人好,虽然疲惫不堪,但总在追求完美,害羞的样子,逞强的样子,迁就的样子,这样的龟让人觉得很可爱。”田口直言的说。
“这样啊。”上田别别扭扭的说,“仿佛能够感觉到一点。”
田口暗笑,这个嘴硬的小孩:“所以呢,我有时候会觉得,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这样的龟,虽然能够守护他的人并不是我。”田口小心的看着黑暗中上田的脸,“你说对么?”
上田默然,半晌,落寞的说:“会有守护我的人么?”
田口一阵心痛,仍然肯定的说:“一定会的。”
“真的么?”
“嗯,在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一个人在等着你,他会把你看的比自己还要重要,会用全部的力量来守护你,所以,在找到之前,耐心等待好了,如果觉得寒冷,尽管像这样来我们这里拿温暖吧。”
床上又没有了声音,田口静静的等待着。
“淳……能吻我一下么?像兄长一样。”
田口爱怜的看着被子中露出的那个小小的脑袋,毫不迟疑的站起来,走近他,轻轻地把碎发拂开,在那个光洁的额头上,深深地印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谢谢。”上田喃喃的说。
田口微笑着看着他:“好好睡吧。”







十五、长大之后
“果然啊。”
赤西望着斗真的背影暗暗感叹,山P果真不是一般般的了解他呢,所有人都找不到他,山P虽然没有找,居然就知道他会在河边,不过,好奇怪,为什么不能亲自来找呢?
仿佛就是昨天,山下、斗真、赤西,当然(赤西暗笑)还有那只倔乌龟,虽不能说形影不离,可也是肝胆相照,无论有了什么委屈难过,大家在一起,都可以烟消云散,尤其是斗真和山下,每天都粘在一处,山下事事都听斗真,无条件地相信斗真,斗真也总是尽全力去保护照顾他,可突然之间,斗真变得对他们若即若离,近而不亲,而山下,却对这样的情况不以为意。
不知为什么,赤西反而远远的看了斗真很久,是错觉么?为什么一贯亲切平和的斗真,从背影看这么孤单呢?
赤西想了一会,转身离开,没过多久,抱了一捧啤酒回来,不声不响的走到斗真身边。
“给。”赤西二话不说,递过一罐啤酒。
斗真吃了一惊,愣了一会,还是接过去,然而却没有打开,只是看着发愣。
“喝啊。”赤西坐在他的身边,打开一罐喝了一口,“今天咱们什么都别想,喝个痛快,不够再买,买到便利店没有为止。”
斗真淡淡的说:“没有什么道理,为什么要喝酒?”
赤西咄咄逼人:“没有什么道理,为什么要玩失踪。”
斗真不说话,默默地打开啤酒,轻轻地抿了一口,皱紧眉头:“好苦。”
赤西瞥了他一眼,也不再说话,只是闷着头喝酒,不一会就解决了一罐,伸手又拿,斗真看了看,但没有言语。
“我说斗真。”赤西突然开口,“如果我是山P的话,刚才你就会阻拦我吧。”
斗真自嘲的说:“也许吧,谁知道呢?”
“果然,还是山P重要的多吧。”赤西忍不住笑了,“我们是朋友吧,斗真,不是说以前,是现在。”
斗真点点头。
“是朋友的话,能说点贴心话么?咱们都有多久没聊了,能算得清么?”
斗真望着眼前潺潺的河水:“大家都长大了,有自己的事情,怎么可能像小时候一样粘在一起了呢,很正常吧。”
赤西狠狠揪了一把草:“我就是不喜欢这样的‘正常’,我要以前的你,也要以前的山P!”赤西转过身,直直的看着斗真:“不用我说,你该知道我是怎么找来的吧。”
斗真默然,半晌喟然叹息了一声:“山下啊,很久没有人给我说他的名字了,有点陌生了呢。”他转着手中的罐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有些事情说了也无济于事,不如不说。”
“我就不信。”赤西肯定的说,“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只要想办法。”
斗真笑出来,说:“说实话,你这种baga性格,虽然不合常理,却让人不由得也要相信了。”
斗真喝了一大口酒,说:“你知道古代的时候有一种训练杀手的方法吗?”
“啊?”赤西一脸迷茫的看着他。
“训练人会把精心挑选的小孩子收养起来,让他们一起长大,一起学习,自然,培养兄弟姐妹一般的感情,然后,长到一定年龄的时候,分成许多小组,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就是顶尖的杀手,所以,为了活下来,有时,不,是经常的,一定要杀死自己最亲近的人,而这也是训练人的目的所在,如果手刃亲人的困难都可以跨越,那么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赤西听得晕头晕脑:“好象听说过,不过你为什么……”
“从一定程度上说,杰尼斯公司就是用这样的训练方法。”
“什么!”赤西一下子站起来。







十六、
“非常好,先休息一下。”指导老师满意的拍着手。
龟梨松了一口气,和山下相视而笑,一起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起毛巾擦汗。
“真是。”山下偷偷的对龟梨说,“都不知道跳过多少遍了,不非常好还正常吗,还要一遍一遍的练,再练我恐怕梦游都要跳这个舞了。”
龟梨扑哧笑了出来:“难怪呢,跨年演唱会,当然会慎重了,再说今年又是近藤前辈的重头戏,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才好。”说完打开一瓶纯净水,扬起脸慢慢喝,面向阳光的侧脸盈盈笑意,看不见一丝阴霾,纯净得仿佛婴儿一般。山下禁不住多看了几眼。
“我说龟,这两天你怎么这么高兴啊。”
龟梨放下水,不好意思地看着山下:“有么?我好象往常就是这样啊。”
山下狡黠的笑着:“绝对不是。”他凑近龟梨,“是不是走了桃花运啊,要不就是修二&彰快一拍两散了,能摆脱我太高兴。”
龟梨一把推开他:“要死啊你,再乱说,我一直都很喜欢修二&彰的,不要相信传言……是因为。”他情不自禁的微笑了,“和仁又像以前一样了,感觉真好。”
山下愣了一下,一巴掌拍到龟梨的脑袋:“你个小花痴。”
多么像,现在的龟,以前的自己,上天啊,请保佑这一次两个人的幸福吧,不要再夺去,不要再残忍一次。
“对了,龟,你听说了么?这一次的DBS让你当主役呢。”山下猛然想起了前一天去喜老头办公室无意听到的消息。
龟梨以外的抬起头:“是么?不可能吧。”
“应该没错的,我听喜老头说的,好像差不多已经定下来了,只是没有宣布而已。先恭喜你啦,未满20就当主役,你可是J家第一人啊。”
龟梨看了山下一眼——满眼的真诚,他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上出现了笑容,这个消息,虽然来得太意外,但确是好消息无疑,努力终于有成果了,仁,你为我高兴么?
“谢谢你,山P。”
“谢我什么,我不过是个传声筒吧……”
“不是因为这个。”龟梨诚恳的说,“野猪以来,你真的帮过我很多次,一直想说谢谢,可总是难以说出口……有你这个朋友,很开心,所以,就算修二&彰解散,也希望能和你一直做朋友。”
山下低着头听,心中一动,忍不住微笑了:“又不是再也不见面了……不过。”和斗真的往事一幕一幕的出现在脑海中,恍惚中,面前的龟梨成了自己小时候的模样,“我也有一句话要告诉你——照顾好自己,一定。”
山下看着有点茫然的龟梨,很多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口,高处不胜寒,竞争的残酷,他现在能够体会到么?地位一旦改变,什么都会变的,甚至最亲近的人。一定不要再成为第二个自己,不要让那样的事情重演,让面前的这个阳光男孩永远这样阳光下去,代替自己幸福下去吧,仁,拜托你不要伤害他,否则,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十七、宿命
太阳渐渐的直射下来,穿透清晨的寒冷,平和的照在河边,不知名的鸟儿在树上聒噪不休,填补着两个人的寂静。
赤西愣了半天,颓然坐下,烦躁的拨着头发:“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斗真苦笑了一下:“接受不了么?可这就是事实,我们被挑选出来,我们被从小培养,我们一起长大,然后,再相互竞争,你说,哪点不一样么?”
“可是……可是……”赤西想要反驳,可是说不出话来。
斗真怜悯的看了赤西一眼:“我们都是曾经的天真孩子啊,没有人会忍心去伤害一起长大的同伴,可是没有办法,要活下来,必须如此,不是伤害别人,就是被别人伤害,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可山P不是这样的人!”赤西终于想起来一句反驳的话。
斗真的脸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我知道,谁都没有我知道的清楚,山下,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最温柔的孩子,他不会去忍心伤害任何一个人,也从来不想在人之上,只想和所有人和平相处,过平凡的日子,哪怕会吃亏。”
“所以……”赤西满怀有希望的说。
“可这行不通啊。”斗真恨恨的说,“这个世界的规则不是这样,也不会允许规则之外的人活下来,山下他不明白,也明白不了,他以为别人宠着他就是喜欢他,可根本不是!公司宠他是为了获得利益,同行宠他是为了接近高层,可山下与世无争,总有一天,山下会为了身边的人把自己的前途全部搭进去的。”
赤西恍惚想起几年前,某一天山下告诉他,他不会看着公司为了捧他而打压下斗真,他要去要求和斗真一个组合,一时恍然:“所以他才会去找喜老头……”
斗真的眼睛里满是忧伤:“对,所以他才会那样做,好傻,我早就料到,公司对于山下的毫无野心已经厌烦了,为了把他捧红,他们已经付出太多,不能允许他继续躲在我身后,可山下,却傻傻的跑去告诉喜多川,他不要红,太傻了,太傻了。”
赤西听愣了。
“所以我抢先一步告诉喜多川,我不要他了,我烦他了,这样的话,山下死了心,就会听从公司的安排。我知道他会恨我,可我只是想让山下平平安安的活下来,其他的,顾不了太多了,如果一定要找垫脚石的话,肯定是找最稳固的。”
两行眼泪慢慢的从斗真的脸上滑下:“可直到那一天,我才知道他有多恨我,他是我最爱的人,可是他却这么恨我,我受不了,我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你活该!”赤西突然爆发了,“你以为这样是为他好,我告诉你,根本不是!这么长时间,山P忍受了多少忌恨,多少攻击,他一直靠原谅才能活下来,可是,他就是原谅不了你!就算活着,不开心又怎么样!听见了么,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他不开心!别告诉我两个人不能一起活着,我就不信这个邪。你还我以前的山P!”
赤西转身跑开,一路飞奔到公司,横冲直撞,跑到KAT-TUN的休息室——龟梨一个人,正在桌边站着弯下腰写着东西。赤西呆呆的看着那个纤细的背影,轻轻走过去,从背后环抱住龟梨的腰。
龟梨一颤,抬起头,试探性的叫了一声:“仁?”
“什么都不要说,就这样待一会好么?”赤西紧紧地抱住龟梨,仿佛怕他消失一般,眼泪滴滴流在他的肩膀上:“为什么一起活下来那么难?为什么……”
龟梨不再说话,握住他的手,慢慢抚摸,任由身后的这个人,长久的,孩子一般的哭泣。


上一次由瞳颜色于2006-3-19 周日, 下午9:26修改,总共修改了2次
返回顶端
阅读会员资料 瞳颜色离线  发送站内短信
瞳颜色

会员等级:5




加入时间: 2005/10/05
文章: 676

积分: 3079


文章时间: 2006-3-15 周三, 下午8:33    标题: 引用回复

十八、
知道的秘密太多,果然不是好事,赤西现在觉得,自己已经快累得抬不起头了。
“早上好。”他耷拉着脑袋走进休息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揉着眼睛四处看,龟梨正关切的看着他,碰到他的眼神,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目光。
这个傻子,还在为那天的失常担心么?
正想着,圣拍着他的肩膀坐下来,说:“怎么这么没精神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公司已经基本决定让龟档这次DBS的主役了,今天晚上,咱们去庆祝庆祝吧,嗯?”圣窃笑着偷偷做了一个喝酒的姿势。
赤西意外的抬起头,看着龟梨:“真的么?”
龟梨摆摆手,对圣说:“还没有正式宣布就不算决定,以后不要这样说了,大家都很累,庆祝也算了吧。”
圣扫兴的叹了口气,暗自嘟囔:“什么好事一碰到你就通不过,没宣布也差不多了,赤西的fans都有反映了……”刚说完这句话,意识到失了口,赶忙咽下去。
可是赤西已经警觉地听到了,急忙问:“我的fans?什么反映?”
圣尴尬得满脸通红,羞愧的看着急得直跺脚的龟梨,半晌说不出话来,中丸一看气氛不对头,忙来打圆场:“其实也没什么反映,都是一些无聊的人,不知道从哪得了消息……”
“你别说话。”赤西打断中丸,咄咄逼人的盯着圣,“你说,怎么回事?”
圣自知难逃,求助的看看每一个人,无可奈何的开口说:“是那个……早上有人守在龟梨来公司的路上,拦住他骂了一顿,说他忘恩负义,以前不红的时候依附着你,现在靠着你才越来越红,可又过河拆桥,说不要以为当了DBS的主役就能盖过你的风头……”圣害怕的看着赤西越来越铁青的脸,声音越来越低,终于不敢说了。
“那你呢?”赤西瞪着龟梨,“你就那么站着听他骂?”
龟梨息事宁人的笑笑,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没说多长时间,闹大了反而影响不好。”
面对平静的龟梨,赤西仿佛一个充满气的气球一下子瘪了下去,想发火,可不知道该怎么发,只能一拳捶在沙发上,恶狠狠的看着被捶下的那个坑。
龟梨看看其他人,正色说:“这件事也不要再说了,更不能让别人知道。”
“为什么啊?”圣傻傻的问。
田口没等龟梨开口,先接过去话:“你也用脑子想想,如果让别人知道,事情再闹大的话,一定会产生负面影响的。说不定还会逼得高层改变主意。”
“再说。”一直闷着头的上田突然说,“好象有些前辈也不太同意,我看见有人去喜老头办公室了,这时候最不能再出问题。”
“这样啊。”圣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这活真不是人干的。”赤西仍然气呼呼的说,“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fans反而斗来斗去的。还有呢,忘了告诉你们了,内的事情又有变故了。”
“什么?”龟梨吃了一惊。
“嗯,好象说解封的时间又推后了,内没有控制好情绪,和高层顶撞了,喜老头一生气,就咔嚓——”赤西作了一个杀头的动作,“没戏了。”
中丸皱着眉头说:“这也太过分了。”圣也愤愤不平的点头。
“要不,我们去大阪看他吧,他现在一定很难过的。”田口提出建议,大家纷纷点头,一起看龟梨。
“最好不要。”龟梨沉思着说,“现在记者一定都盯着大阪,如果我们一起去,声势太大,躲都不好躲,看起来好象是和公司对抗,到时候只能给内添麻烦。”
大家也冷静下来,垂头丧气,只有赤西仍然硬着脖子问:“那你说怎么办,就这样让他自生自灭?”
“当然不能这样。”龟梨坚定地说,“我比你更着急,所以,大阪我自己去。”
“可是……”龟梨摆摆手,止住中丸的阻拦:“我知道,最近我是很忙,可也不能就这样看着,这次的假日我就去,你们帮我保密,不要外传。”
大家点点头,田口无意间看了一眼赤西,却发现他脸上出现了一丝令人费解的微笑。







十九、套中套
静悄悄的公司,只有喜多川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喜多川坐在办公桌前,正襟严肃,他的面前坐着一个人,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一沟一壑都写着心机与城府,与他的面孔形成一种奇怪的和谐,仿佛那些沟壑与他的心机一样,与生俱来。
“咚咚咚。”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紧张的谈话,喜多川作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警觉的小眼睛溜到门上:“请进。”
赤西毕恭毕敬的低着头进门,轻轻掩上了门,深深鞠了一躬。
喜多川和那个老人交换了一个不安的眼神,不动声色地说:“这么晚了,赤西,为什么还没有回去?”
赤西仍然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先生,我是来拜托您一件事情的,并且……”他顿了顿,“尽量不想让别人知道。”
陌生老人皱了皱眉头,喜多川咳嗽了一声,说:“这位先生是我的朋友,什么事情不妨说。”
赤西直起身,面向陌生老人恭恭敬敬的鞠躬:“冒犯您了!”老人没有任何表示,连皱纹都没有颤动。
“先生。”赤西又转向喜多川,一字一句都说的清清楚楚,“这次DBS的主役,希望您再三思。”
陌生老人眼角一挑,第一次正视赤西。
“三思?”喜多川交叉着细长的手指,“你这是什么意思?”
赤西走近一步:“我认为,龟梨无论资格还是实力,都不足以担当这次DBS的主役!”
门外突然传来瓶子摔倒地毯上的沉闷声音,赤西马上止住话,一个箭步冲过去打开门,四下看时——门口的盆景翻倒在地,可是完全没有人影。
赤西走进来,看着喜多川摇摇头,喜多川做了一个继续说下去的手势。
“先生,KAT-TUN中,龟梨是年龄最小的,姑且不说在KAT-TUN中,即便是在公司里,他的经验和资历都属于下游,如果把他安排为DBS的主役,一定有很多人不服,到时候就很难再友好合作了。”赤西眼都不眨,一口气说完了。
喜多川沉吟着看着自己的手指:“赤西,你和龟梨,不是好朋友么?”
“即便如此!”赤西坚定地说。
“好吧。”喜多川的嘴角出现了一丝意味深藏微笑,“我会考虑的,你可以走了。”
赤西舒了一口气,又恭敬的鞠了一躬,转身出门,在关门的一刹那,听到陌生老人低沉的声音在说:“现在没有任何问题了吧。”
赤西冷笑了一声,走到楼梯口,突然站住,头都不回的说:“山P,你出来吧。”
山下从黑影中走出来,瞪着赤西的背影,浑身颤抖的说不出话。
“今天你听到的,尽管对别人说,我不在乎。”赤西仍然没有面向他,冷冷的说。
“为什么,为什么!”虽然没有看到山下,但赤西依旧可以感觉到山下声音中气愤的颤抖,他笑了笑,笑中却有一种奇怪的无奈。
“如果要找垫脚石的话,一定要找最坚固的。”赤西自言自语一般的说,转过脸,看着山下,“这句话,你听过么?”
山下一愣,不明所以。
“我知道我现在说话可能没有什么说服力,不过……”赤西退了一步,把自己淹没在黑暗中,“如果可能的话,能不能再相信斗真一次。”
“什么……”山下的话还没有问完,赤西已经转身,匆匆走下楼,只有“蹬蹬”的脚步声,敲打着深邃的黑夜。








二十、失去
龟梨摘下墨镜,整理整理背包,长长吐了一口气,敲了敲面前的门。四下张望,转角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下子隐去了,龟梨揉揉眼睛——亮?
“进来,门没锁。”屋里的人懒洋洋的说。
龟梨恍惚过来,哪有什么人影,大概是看错了吧。他推开门,换上鞋,走进屋里,内乱蓬蓬的脑袋从厨房里伸出来,看见龟梨笑盈盈的脸,“唉呀”一声叫出来,忙走出厨房。
“你从哪冒出来的呀?怎么都不说一声。”内抱住龟梨的头一顿乱揉,压得龟梨直不起腰,只能胡乱应声,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看来内过得还好。
“我的菜!”内惊叫一声,又跑进厨房,里头传来一阵锅碗的碰撞声,龟梨忙赶过去,内在一片混乱中左右顾不得。
龟梨哑声失笑,一边帮忙,一边问道:“你这是做的早饭还是午饭啊。”
内挠挠头:“从时间上来说,哪个都不是,从顺序上来说,早饭,肯定是早饭。”
“那午饭你准备什么时候吃?”
“下一回饿的时候。”内正儿八经的说。
龟梨被逗得笑出来,拍拍内的肩膀说:“你的小日子会不会太自在了,我可是顿顿冷面包啊。”
内刚刚把煎鸡蛋盛出锅,愣了一下,尽量以不在乎的口气说:“反正我现在也闲得发慌,正好可以研究研究厨艺,好长时间没有享受这样的清闲了。”
龟梨知道失了言,涨红了脸,低声说:“对不起。”
内呵呵笑着,揉揉龟梨的头:“傻子,你干吗要道歉呢,你来我不晓得有多高兴,走,陪我再吃一顿。”
龟梨点点头,把碗筷拿到餐桌上,和内有一句没一句的随便聊天,突然想起了门口的事,问道:“亮有经常来么?我刚才在你门口见了个人,很像他,可是还没看清就走了。”
内正准备往嘴里送饭的手停住了,筷子重重的放在碗上,一言不发。
龟梨诧异的问:“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能不能。”内低声说,“能不能不要和我提他。”
龟梨放下碗,看着内——嘴唇微微的颤动,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龟梨把凳子拉近内:“也许我不该问,可是,你们怎么了?”
“我说过了,不要提他!”内提高了声音,爆发的站了起来,头深深的埋下去,一拳捶在桌子上,龟梨也站起来,抓住内紧紧握住的拳头,急切地看着他。
“内,我是龟,我是龟啊,不要激动好么?”
内抬起头,看着龟满眼的关心,苦笑了一下:“对啊,你是龟啊,可是,你也只能来安慰安慰我而已,能改变什么呢?能让那天晚上的事情改变么?能让我那天控制住脾气么?不能啊,谁都帮不了我……”内无力的坐下,呆呆的看着前方。
“只是一年而已。”龟梨仍然握住内的手,“一年之后,什么都可以重头开始的,如果灰心丧气,那就不是我认识的内了。”
“重头开始……”内摇摇头,“我可以重头开始,可我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他?亮?”龟小心地问。
“告诉过他很多次,他现在只能放下我,自己往前走。”内自言自语一般的说,“可他不听,每天都来,可是不行啊,和我交好,对于公司,已经不是一个炒作点了,所以我只会拖累他而已,我被雪封了,他前途无量,就应该不回头的往前走,为什么还要可怜我,为什么要顾及我,我不需要他的可怜。”内趴在桌子上,眼泪不知不觉留下来。
龟梨叹了口气,坐下轻轻擦干内的眼泪:“为什么要这样,傻子一样受别人摆布,几年的感情,你打算一笔勾消么?”
龟梨把内的手拉过来,贴在胸口上:“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们,虽然都已经长大,可你们还是像孩子一样没有变,坦坦荡荡的面对自己的感情。”龟梨闭上眼,眼前出现了小时候的自己和仁,一阵心痛,“能遇见这样的人,是一个奇迹,你忍心不珍惜这样的奇迹么?”
“可我们不是孩子了……”
“那样又如何,你喜欢亮,只是因为他是亮而已,不是因为他是什么偶像,对于亮来说,也是同样的,即使被雪封,你还是你,还是他所珍视的你,他需要你,不是可怜你,因为是你,所以他不能放弃,即使是和你过平淡的生活啊,没有你,那样的前进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龟梨激动的说,脑海中都是仁的笑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仁,心里的话,难道一定要通过这样的方法才能说出来么?说出来,又怎么才能让你听到呢?
龟梨放开了内的手,任内无力的瘫在桌在上,轻声说:“好好想想吧。”转身打开门,亮站在门口。
“谢谢你。”亮低声说。
龟梨毫不意外的笑笑:“剩下的,就是你的事了。”
走出门,门外的空地上,一群孩子正在追逐,突然,一个年龄稍小的孩子摔倒了,坐在地上大哭,跑在最前面的大孩子停下来,折回去扶起他,嘴上却严厉的说:“让你不要跑那么快。”小孩子一边抹眼泪,一边撒娇似的说:“我怕看不见你么。”
龟梨蹲下来,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中慢慢流出。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长大啊……







二十一、裂痕
星期一,龟梨一来到公司,就发现奇怪的窃窃私语一直跟着他。
“就是他么?”
“好可怜啊,被朋友那么陷害了……”
陷害?龟梨茫然的看着那些人,他们却又躲开他的目光,慌忙走开了。难道,出了什么事情么?
龟梨满心疑惑的打开休息室的门,田口、中丸已经到了,低声说着什么,看见龟梨进门,都闭了嘴,尴尬的对着他笑。
“怎么了?”龟梨更疑惑了,“我今天一来就觉得不大对劲,出了什么事了么?”
田口和中丸面面相觑,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肯开口,正在这时,一个工作人员推门进来:“龟梨君,先生要见你。”
龟梨点点头,跟着工作人员走到喜多川的办公室门口,正要敲门,工作人员示意直接推门进去,龟梨推开门,喜多川坐在办公桌后,埋头在文件之中,仿佛没有意识到他的到来。
“先生。”龟梨鞠了一躬,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喜多川抬起头,露出了友善的微笑,招呼道:“是龟梨啊,别站在门口了,过来坐下。”
龟梨局促的笑笑,走到办公桌附近的椅子上坐下,接过工作人员递过的热茶,腰板挺得直直的,对于面前的这位老人,虽然有知遇之恩,但是总让他觉得很疲惫,应付不得。
“最近DBS的排练如何?”喜多川笑眯眯的看着他。
龟梨忙回答:“一切顺利,就待走台了。”
“好啊。”喜多川赞赏的说,“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一定能做好的。”
龟梨欠了欠身,略微松了口气,但手仍然紧紧握着茶杯。
“不过我想做一点小的改动。”喜多川口风一转,“不要紧张,对你的演出没有任何影响,人员也不会再变动,只是宣传上,想让KAT-TUN和关八作为联合的主演,这样声势更大,也容易吸引全国的观众,你觉得呢?”
龟梨手一颤,几滴茶水溅出来,这个微小的动作并没有逃过喜多川的眼睛,他眯起眼,嘴唇抿成一条线,静静的等待着龟梨的反应。
“我听从公司的决定。”龟梨低声说。
龟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喜多川的办公室的,头脑空空,面对这样的情况,是应该愤怒吧,但现在,却似乎没有任何的感觉,几个月的心血就这样被人剥夺的应得的名誉,太容易了,他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真切的感觉,在公司面前,他只是一颗棋子,甚至,称不上是一个人。
他推开休息室的门,田口、中丸、圣一起站起来,紧张的看着他。
他努力笑笑:“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没什么事,还好演出并没有变,只要可以上舞台就可以了,其他的不用多考虑,你们不用担心。”
“你还不知道吧。”中丸终于忍不住了,田口暗暗揪他的袖子,被他一把甩开,“是赤西对喜老头说,他不同意让你当主役!”
龟梨愣了一下,旋即笑了,摇摇头:“是么?”
“我知道你不相信……”中丸还没说完,门又被打开了,是赤西,中丸马上闭了嘴,其他人也警惕的看着他,赤西闷着头进来,没和任何人打招呼,似乎也不指望别人给他打招呼。
“仁,早上好。”赤西意外的抬起头,龟梨仍然那么温顺的笑着,眼睛清澈的仿佛明镜一样。
傻子,你为什么还能这样对我笑出来?






二十二、手机
第一场DBS终于顺利落幕,KAT-TUN和关八都退回后台,各自卸妆休息,虽然出了一点小问题,但总体来说已经是很成功,大家都舒了一口气。
休息室的尽头,上田正呆呆的看着镜子,苦思冥想的样子,田口不放心的远远看着,终于走过去了。
“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发呆。”田口拉过附近的凳子坐下。
上田看了看手机,犹犹豫豫地说:“演出前我家老头子给我来了个电话……”
“你父亲?”田口吃了一惊,自从上田离家出走后,他们父子就再也没联系过了。
上田点点头:“而且,他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说他会帮我达到目的,让我等着看,所以,希望我能回家……我的目的?我有什么目的啊?”
田口不自在的笑了笑,这种问题家庭纠纷,真的不好涉足,而且上田父亲说话确实很奇怪,上田是个很有计划有目标的人,不会有什么事情可以让长辈一举做成,他指的到底是什么呢?
“你是不是给他说过你的什么心愿呢?”
“怎么会?”上田冷笑了一下,“我的目标没有自己达不到的,也许……有一个吧,但现在也没有了……”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失落的拨弄手机上的挂件。
田口一时也无语,那个不能达到的愿望,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赤西去找喜多川的事情,对于他确实打击不小,但也许,对于上田的打击会更大,毕竟,越是喜欢,就越会失望,谁都没想到,赤西居然会嫉妒龟梨到这种程度。田口不禁去看屋子角落的赤西,却意外发现赤西正往这里看过来,眼神很是专注,碰到田口的目光,一下子躲开了。
正在这时,上田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看号码,皱着眉头按下了挂机。
“还是你家老头子?”田口低声问,清晰的感觉赤西的眼神又瞟了过来。
上田点点头:“和他已经无话可说,无论他为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回去的。”
田口想了一会:“我觉得,你还是回去一趟的好,既然他这么说,一定是对你有什么误会,真的办错什么事反而不好。”
上田闷着头,一声不响。
屋子的这一边,龟梨一边梳着头发,一边查看手机短信,看着看着,自己还笑出来。圣凑过来问:“什么事啊,这么高兴。”
“有点受宠若惊呢。”龟梨笑着说,“收到很多人的短信祝贺我演出成功,还有很多前辈,真是少见。”
“这有什么,大家肯定是觉得你出了力却没有名分,替你抱不平呗。”圣故意提高声音,对着赤西那边说。
“不要这么说。”龟梨着急的止住圣的话,担心的看看赤西,他却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漫不经心的玩着纸杯。
手机又响了,龟梨低头一看,愣了一下,半天没有看短信。
“是谁是谁?”圣又凑过去看。
龟梨有点不自在的说:“没想到崛北也会给我发短信……”
话还没说完,赤西“蹭”的站起来,丢掉纸杯,快步穿过屋子,摔门出去,龟梨看着他的背影,咬着嘴唇,低头删掉了短信。
赤西刚出门,几乎迎面撞到匆匆往这边走的斗真,斗真一惊,拽着他就往舞台角落走,赤西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只是跟着,并不问什么。
“你这是干什么?”斗真气呼呼的看着赤西。
赤西抬了抬眼,又转开视线:“没干什么啊,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别跟我装糊涂,事情我都听说了,我不相信你会干出这样的事情,肯定是有原因的,你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赤西转过头,犀利的看着斗真:“不要以为我和你一样。”
斗真着急的走近一步:“真的和我没关系么?也许我不像龟一样了解你……”
“别把我和他扯一块!”赤西突然爆发,对着斗真大吼。
“你……”斗真还没有说出话,突然愣住了,越过赤西的肩膀看着后面。
赤西扭过头——龟梨面色煞白,直直的看着赤西。
一瞬间,赤西脑子一片空白,说出的话气势汹汹,仿佛从别人口中说出:“你干吗!”
龟梨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却分外陌生,过了一会,慢慢的开口,语气异常的镇静:“你的手机响了。”他走过去,把手机递给赤西,赤西心里一抽——他的手冰凉。
“不打扰你们了。”龟梨欠了欠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赤西看着龟梨的背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妈的!”他把手机狠狠的摔在地上。







二十三、
“为什么你近在咫尺,可又远的似乎在天涯之边。”
龟梨放下笔,抱着头,屋子黑黑的,只有桌子上亮着昏暗的台灯,桌子一角的像框里,他和赤西互相搂着肩,扭过头看着对方嘻嘻笑着,天真烂漫的模样,永远不变。
门铃忽然响了,龟梨抬起头,努力提高声音,明显的略带沙哑:“是谁?”
“是我,山P。”
龟梨合上日志本,有点意外的开开门,山下一反往常的平静,闷着头冲入房间,把龟梨留在身后,一肚子的疑惑。
“灯的开关呢?”
“还是不要开了。”龟梨抱着胳膊踱回屋,无奈的看着山下像没头的蚂蚁一样到处乱转,虽然自己也是一头乱麻,但是山下,他究竟怎么了?。
“听说你的演出挺成功。”山下终于停止了乱转,站在桌子一旁问道。
“还好。”
“没有名分也还好?”山下一张口就是咄咄逼人。
龟梨尴尬的干笑几声,有很多人都想这样问,可是没有一个人敢问出口,万万没有想到,一向矜持有度的山下会第一个问出,也好,与其是别人,还不如是山下,这样,至少不用掩饰自己。
“公司安排,我能说什么?”龟梨的声音中压不住淡淡的苦涩。
山下走近龟梨:“如果不是公司安排呢?”
龟梨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如果你是要说仁,那就不用了,我听得够多了。”
“可如果是我亲耳听到的呢?”山下提高了声音。龟梨坐下来,低着头,长长的刘海盖住了眼睛,心里默默地叹着气,真的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仁的消息,已经够累的。
“龟,你应该是了解我的。”山下有点着急了,“对于这样的事,我一向是从不感兴趣的,可这回不一样,那天晚上,我亲耳听到仁对喜多川……”山下的话仿佛开了闸的河水,一下子全说出来了,龟梨仍然一动不动的低着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你不信?连我你也不信?”
龟梨摇摇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抬起头:“仁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么?你即便知道也应该保密的,不应该让公司里尽人皆知。”
山下急得直跺脚:“我的祖宗啊,我是那种人么?我一直把这件事埋在心里,怕你继续受骗,所以今天才对你说。”
“那就奇怪了啊,为什么大家都知道了。”龟梨若有所思。
“那有什么关系。”山下毫不关心这个问题,“没有不透风的墙,关键是……”山下蹲下双手搭在龟梨的肩膀上,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说的是绝对真实的。”
龟梨毫不回避的看着他,有点抱歉的说:“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可是,即便如此……”他躲开山下的眼睛,不说话了。
“即便如此?”山下追问道。
龟梨转过眼,一字一句的说:“即便如此,我仍然相信他。”
山下愣了一下,一把推开他,站起来,恨铁不成钢的背过身,扶着桌子,无力的站着。
过了不知多久,龟梨无力的声音从山下背后响起:“你也许无法理解,但从我第一次跨进这个公司,就认识了仁,那么多的人中,只有他隔着人群,友善的远远的对我微笑,然后走过来,向我问好,那可能,就算是一眼就注定吧。然后就是七年,我们看似那么的不同,却又那么的相同,同样的好强,同样的倔强,可无论发生什么,我们还是拥有彼此,约好一起努力,一起出道,有了仁,我才有前进的动力,因为我想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他是仁,所以我才愿意这样,不是因为他为我做了什么,或者是没有做什么,仁,就是另外一个我,我能够讨厌自己么?不能啊。”
山下听愣了,半晌才说:“可就算这样,人都是会变的,你能保证……”
“你还是不能明白啊,只要是仁,无论什么样子,对我都是一样。”
“傻瓜!”山下跳起来,“这样就可以了么?这样理由就充足了么?这样你就可以无条件地相信他了么?这算什么破理由!”
他转身气呼呼的往门走,开开门正要离开,龟梨在黑暗中突然响起的声音拦着了他。
“我喜欢仁!我喜欢仁!这个理由充足了么?”
“什么?!”山下“倏”的转回身,瞪大了眼睛,






二十四、
“龟梨和也,你还真会吓人啊。
总以为自己很理智,没想到也有脑子一热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话就出来了,真的是把山P吓得不轻吧,反复的在问我是哪一种喜欢,对朋友,还是对……恋人,其实,有多大的差别呢,有时候这两种感情,只是一步之遥,我搞不清楚,也不想搞清楚。
我喜欢仁。
说出来之后,果然心里好多了。只是,那个人却听不到。
放下笔,偷偷的吻一下尾戒,仁,现在你在干什么?
‘和也特别不会照顾自己呢,不喜欢吃饭,吃的也少,每次都要我用暴力么?’
‘我会努力的奔跑,所以,在终点之前,你可不要太落后我哦’
‘不要以为你去了news我会想你,我每天咒你一万次,咒死你!’
‘你说,如果我没有遇见你会怎么样?不过,还好已经是事实了,不能改的呢。’
‘我和P今天在镜头前耍宝你没生气吧,没有吧?不回答就是没有喽。’
‘以后还请继续多加关照。’
眼泪怎么又出来了,我想的,明明都是开心的往事。
常常会觉得很害怕,天下这么大,可我有的却只有仁一个而已,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他,真实的事情,有几个人知道呢,所以,我只能相信我所希望相信的,欺骗也好,伤害也好,都无所谓,只要在我的身边就可以了,只要能保护住我心里最柔软的那一处地方就可以了。在分开之前,即使被撕裂也无所谓。真的不想,不想再一次的那么孤独。山P不知道,他说的话对我来说有多残酷,我甚至不敢问他细节,虽然心里那么想知道,因为那样的人,在我心里是如此的特殊,甚至握着他的手的时候,心里就会心痛得颤动,觉得这样的幸福,是我永远都抓不到的,一眨眼就会溜走,所以,哪怕会被彻底的伤害,我也要冒一次险,赌一赌,以我的信念为赌注。
可就连我自己,也找不到更多的理由去说服自己相信他,甚至,看着他的时候,就会莫名的害怕起来,想着如果那一切都是真的该怎么办,如果都是真的,我该怎么活下去。
仁,拜托你千万不要伤害我,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山下不知道是怎么从龟梨家出来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到了这里,街头的枯叶一阵乱舞,如同他此刻的头脑一样混乱,混沌不清,不能进行任何思维,山下智久啊,你枉自以为聪明啊,原来很多事情,是不需要想清楚的。
其实最让他震惊的不是龟喜欢仁这个事实,而是龟的自信,那亮亮的眼睛让他看到了以前的自己,那也许永远不能再找到的自己,只是因为喜欢一个人,就可以无条件的相信么?曾经,他也是无条件的相信一个人啊,为什么轻易的就放弃了呢?
“可以的话,能够再相信斗真一次么?”
该死,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想起来仁说的话,难道也被那只笨乌龟传染了,相信起仁了么?
可现实是,他站在斗真的公寓楼下。
冬季的东京夜晚真的很冷,凛冽的风席卷而来,把山下的头发吹得层层翻飞,迷住了他仰视的眼睛,也许,迷住他眼睛的并不是头发,而是楼上的那一盏灯。
斗真,我想确认你的真实。






二十五、
又是成功完成演出的一天,演出的内容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后台的气氛,却微妙了起来。
上田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铁青着脸;赤西弯着腰洗妆,却把水溅得到处都是;龟梨一脸严肃地对着镜子,剑眉倒竖;田口拿出一张纸,画画,又划掉;中丸几次尝试和龟梨说话都没有成功,只好闷着头发短信;圣完全不明就里,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大气也不敢出。
“赤西,洗脸能不能不要妨碍着别人。”上田突然开口,冷冷的说。
其他人不禁倒抽了一口气,这样的说话方式,就是平时的赤西也要大发雷霆,更别说最近炮仗一样的他,可是赤西却一反常态,默不作声的继续洗。
“说你呢,听不见啊!”上田提高了嗓门,明显已经是挑衅的口气。
中丸站起来,刚想去劝上田,田口却抬起手,拦住了他,示意他保持安静。
赤西“嗵”的一下把毛巾扔进盆里,直起身,拳头握得紧紧的,恶狠狠的瞪着上田,可却像有一个强大的力量压抑着他,让他发泄不得。上田推开椅子,硬挺挺的站着,迎着赤西毫不示弱的扬着头,
两个人僵持着,一触即发。
“咳咳”,一直毫无反应的龟梨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扶着桌子,腰都直不起来,咳音沉闷,中丸赶忙一步跑过去,不停的给他拍后背。赤西的拳头动了动,不易察觉的往龟梨那里瞟了一下,紧绷的弦也松弛了下来。只有上田,仍然盯着赤西。
“感冒了?”中丸着急的低声问。
龟梨咳嗽的说不出话,只是虚弱的摆了摆手,额头已经渗出了薄薄一层汗珠。
圣和田口这时也回过神,赶忙递过水去,田口经过上田的时候,悄悄地拽了上田一下,被上田一把甩开。
“你们……”龟梨喘着气说,“不要在这里打……注意形象……”
赤西“哼”了一声,别过脸不看他。
“懦夫。”上田斜着眼睛看赤西,声音不大,但说的字字清晰。
“你说什么!”赤西终于被激怒了。
上田并不着慌,冷笑了一声,缓慢的说:“我说的很清楚,懦夫。”
“你说谁?!”赤西逼近上田,怒气冲冲。
“说你。”
还没有等其他几个人来得及插手,赤西已经一拳打到上田脸上,上田踉跄的后退了几步,站住了,仍然是一脸的不屑:“胆小鬼。”说完扬手一记勾拳,把赤西打得险些摔倒。
龟梨挣扎的站起来:“你们两个,不要打了……”
“和你无关!”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喊出来。
中丸试图抱住上田,被他一个蛮力推开,撞倒了化妆台,这边田口和圣努力拉住不断想出手的赤西,已经把所有的凳子椅子全部带翻,梳子瓶子撒了一地,后台一片混乱。
忙乱中,谁都没有注意到,龟梨的喘气越来越粗,脸色越来越苍白,满头大汗,终于,“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所有人都安静了,傻在了那里。
龟梨擦擦嘴,抬起头,虚弱的笑笑:“我没事……”话未说完,眼前一黑,浑身无力的倒下去。
赤西一个箭步过去扶住他,那瘦小的身子抱在怀里,仿佛孩子一样。
“和也!和也!”
龟梨慢慢睁开眼睛,努力咧咧嘴,笑了一下:“你终于这样叫我了呢……”说完又闭上了眼睛,仿佛沉沉的睡去了。
赤西抬起头,狂怒的看着呆在那里的四个人,眼睛红得像一个猛兽。
“快去叫救护车!”






二十六、融化
“啊嚏!”
山下抱着一卷卫生纸缩在沙发上,眼泪汪汪,鼻头通红,眼光也散了,茫然不知道看的是哪里,像一个可怜的小动物,虽然在空调室,仍然不住发抖。
“冬天都快过去了,你怎么就又感冒了。”小山边说边递过去一杯热水。
“我……啊嚏!我……也不知道……”山下口齿不清的说,揪下一张纸,使劲擤着鼻子。
“也真是奇怪呢。”亮说,“我昨天晚上11点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在家啊?”
如果山下的脸还能再红一点的话,那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出来他的难堪,他喃喃的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还好他本来也就说不清楚话,所以也没有人去注意。
为什么会感冒?原因真的是这么难以启齿么?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去面对斗真一次,可在风中徘徊了那么久,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哪怕是塔上一步楼梯,害怕,难堪,种种的情绪让山下动弹不得。
我们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即使想伸出手,也只能颓然放下。
山下抱着腿,蜷成一团,闭上眼睛。
“我们要去医院看龟了,你自己没关系吧。”
山下边咳嗽边点点头,龟进医院的消息,让他有种莫名奇妙的负罪感,好像都怪他昨天对龟说的那些话似的,其实呢……
“咚咚咚”,门突然小心翼翼的响了起来。
“请……进……”。
“吱呀”一声,风间有点局促的推门进来,山下沉甸甸的眼皮也不禁抬了起来,稀客。
“有一件事情,麻烦你了!”山下尚未说话,风间就立正鞠了一躬,十分恳切的说,山下颇觉意外。
“那个……”风间仍然十分局促,“我们现在急需一个演出计划,可是那个计划书在斗真那里,他今天刚去了外地,所以……”
山下略皱了皱眉头:“那我能帮什么忙呢?”
山下口气中的冷淡显而易见,风间虽然明明白白,但事情紧急,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听说你有斗真家的钥匙,所以……拜托你在斗真书房写字台右边从上数第三个抽屉中找到计划书。”仿佛怕山下打断似的,他一口气说了下来。
“那我把钥匙给你不更方便。”
“如果是我进他的屋子的话,恐怕不太好。可是山下君应该……”
山下“蹭”的站起来,仿佛病好了,被冒犯一样的瞪着眼睛,风间吓了一跳,把后半句话生生咽了下去,有点害怕的看着山下。可是出人意料的,山下突然怪异的笑了一下:“好啊,我帮你去拿。”
拿出一串钥匙链,小心挑出一把已经被磨得光亮亮的钥匙,对着灯光翻转着看,闪闪的,怎么会答应了呢?风间很着急,帮忙也是应该的呢。山下心里暗暗的窃笑着,有种莫名奇妙的得意,为什么又要笑呢?人的心理啊,连自己都说不清楚。
轻轻打开门,好像里面还会有人一样,山下站在门口,环视着这个也有自己心血的屋子,还是同样的摆设,简单和谐,暖人心扉,这个人,还真是不喜欢改变呢,山下的心禁不住也柔软了起来。
“为什么不多买点家具啊。”
“太多的话,山下晚上起床就会撞到了。”
“去死啦,我才没有那么笨……”
见鬼,真不应该答应,站在这里,所有曾经以为忘记的往事都鲜活起来,仿佛就在眼前放映,小小的斗真,小小的自己,天真烂漫,无忧无虑。
只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山下揉揉眼睛,走进书房,找到了风间说的计划书,正要扭头出门,却被书桌上的一个相册吸引住了。
与房间里的一切一样,这个相册很简单,天蓝的封面,在角落上写着两个字:珍爱。
山下捧起相册,慢慢打开,愣住了——
厚厚的一本相册中,满满的,都是他和斗真的合影,从一开始认识的生涩,到最后分开前的亲密,一步一步,照片上快乐的孩子,从来没想过,前面已经是尽头。曾经的快乐悲伤,放肆恣意,无所忌讳,当时,真的以为这就是永远,可是永远,竟会这么远啊。
山下颤抖的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脸,泪珠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他翻开最后一页,只有这一页,一张照片也没有,大大的一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可是,是同一句话——
斗真爱山下,斗真爱山下,斗真爱山下,斗真爱山下……
山下靠着桌子,滑坐在地上,把相册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找到了遗失很久的珍贵之物,呜咽不止。
山下也爱斗真啊……
我们,都是被愚弄的。








二十七、
我该怎样才能守护你?
中丸跑前跑后,一会买药,一会询问龟梨的情况,转得飞快;田口和圣守在龟梨身边,担心紧张;上田抱着胳膊站在病房门口,冷眼看着赤西;可一开始比谁都着急的赤西,现在只是坐在龟梨身边发楞,一句话也不说,一动也不动。中丸开始担心,也许赤西也需要检查检查了。
照顾龟梨的一个老护士又走了过来,不客气地把赤西撵开,整理龟梨身上的被褥,用毫不掩饰的责怪的口气说:“病人只是疲劳过度,但是胃几乎是空的,刚才连胆汁都吐出来了,你们是怎么回事,就算工作再忙也不能不让他吃饭啊。”
中丸唯唯诺诺的应着,心里不住地苦笑,谁敢不让他吃饭啊,求他吃还差不多,可是这只倔乌龟,工作起来什么都忘了,除了赤西,谁能说服呀。想到这里,他禁不住看看赤西。听到护士的话,赤西呆滞的眼睛终于抬了一下,愣愣的看着龟梨,可是脸上依然是呆呆的表情。
听见了么?和也,护士说你没事,可你为什么还要赖着不肯醒来呢,你好狡猾,如果累,你尽管睡好了,我不催你,只是,你不要这样苍白好不好,不要吓我好不好。你苍白的样子一点都不好看,又瘦又小,一幅营养不良的样子,你最不喜欢我这样说你,可如果你赖着不醒,我就要一直说了,和也,你醒来吧,求求你……
老护士拿出吊瓶挂上,把龟梨的手翻过来,准备扎针输液,可是腕带太宽,压住了血管,护士只能抬起他的手,试图解开腕带,中丸也赶快来帮忙。
可就在这时,龟梨突然抽搐了一下,手紧紧握起来,护士和中丸忙去看他——眼睛死死的闭着,眼角在颤抖,可是分明还没有苏醒。
护士为难的看着中丸,中丸俯下身子,在龟梨的耳边轻声说:“龟,听得见我说话么?是我啊,我不会拿走你的腕带的,只是暂时脱下来,别这么紧张,好么?”
龟梨含糊的呻吟了一下,仍然不放松手,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抖动,腕带旁边的皮肤已经开始发红。
中丸求助似的去看赤西,赤西扭过头,不愿意看他,可终于还是机械性的走过来,坐在床边,握住龟梨的手,刹那间,他的表情变了,呆呆的脸一下子柔和起来,双手轻轻的抚摸着龟梨的手,一下一下,仿佛在爱抚一个襁褓中的婴儿。龟梨紧绷的皮肤松弛下来,紧握的拳头慢慢的伸开,护士趁机想取下腕带。
“别动!”一直默不作声的赤西突然大喊一声,吓了所有人一跳。护士伸出的手也僵在了那里。
“谁都不能动。”赤西喃喃的说,小心翼翼的取下腕带,握在手里。
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护士赶忙扎上针。
“仁……”龟梨忽然梦呓一般地开口了。
“我在这里。”赤西忙弯下腰,紧紧握着龟梨的手。
“仁……”龟梨依然喃喃自语。
护士说:“他还没醒,这只是下意识的活动,你们不用紧张。”赤西狠狠的瞪了护士一眼,仿佛是她说的话让龟梨苏醒不了似的,中丸又好笑又无奈的拍拍他。
护士调整好点滴,看着赤西和上田说:“你们两个跟我去领点药,把脸给涂一下,明天就可以消肿了。”
赤西毫无反应,垂着脑袋看着龟梨,背对着护士,一幅抗拒的样子,上田冷冷的欠了欠身,靠着门框,丝毫不为所动。
田口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中丸尴尬的弯腰道歉,护士有点发怒,气呼呼的离开了病房,中丸终于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病房一下安静了下来,上田走到赤西身边,所有人刚刚松弛的神经又紧张了起来。
“出去,和我谈谈。”
赤西抬了抬眼皮,又垂下,爱搭不理。
上田毫不在意,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守着他也醒不了,现在这么殷勤,当初就不应该让他昏倒吧。”
其他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可是让人意外的是,赤西仍然耷拉着脑袋,霜打了一般。
“出来吧,你也想和我谈的。”上田故意强调了“我”这个字。
赤西终于站起来,闷着头就往外走,上田轻笑了一下,跟着走出去。
“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一直不敢出声的圣大松了一口气,开口问道。
中丸和田口面面相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二十八、默契
原本是梦想成真,可梦想已被现实扭曲。
上田和赤西走出医院,为了避人耳目,走进旁边的一片小树林里,原本提议出来的上田这时却一反常态的安静,双手插在口袋里,脚尖在地上画着圆圈。
“我说。”赤西先开口了,“今天你是故意想让我打你的吧。”
上田继续画着圆圈,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好奸诈啊,说话也好伤人,本来不想顺着你的企图,可还是不知不觉地拳头就出来了。”赤西摸着脸上的青记,“现在你舒服了?”
上田别过头,路灯照在他的脸上,刚才的倨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莫名其妙的尴尬与羞涩。
“我昨天回家了。”上田终于开口说话了。
赤西冷笑了一下:“怪不得,你家老头子有没有向我们问好啊。”
上田脸变得通红,咬着嘴唇:“对不起。”
“如果你是对我说的,那没有这个必要,我做的和你无关。”赤西口气缓和下来,“如果你是对和也说的,那就亲口去说。”
“你真的想让我对他说么?”上田突然抬头,盯着赤西问。
赤西愣了一下,苦笑着说:“怎么可能?我巴不得他一辈子都不知道,要不然我就太亏了,所有的事情都白做。”
“说到底,你还是不想让他受到伤害吧。”
赤西不痛快的动动脖子:“我不知道,懒得想那么多。”他转过身,背对着上田,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上田看着赤西宽阔的肩膀,心里莫名的一阵酸楚,这样的独处,在以前应该是梦寐以求的吧,可为什么,真正实现的时候,却是这样的时刻,只想着快点结束,为什么,一定要把他们的感情清清楚楚地摆在自己的面前?龟,你到底明不明白,你有多幸福?
“以前曾经有人对我说……”上田突然轻声说道,赤西仍然背对着他,“说这样的龟好可爱,说无论如何也不想失去这样的龟,虽然能够守护他的人并不是自己。我一直以为他说的只是赤西君,没想到,没想到……”他突然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赤西转过身,探寻的看着上田:“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要去守护他……这是为什么啊……”上田终于支持不住,颓然蹲下,把头埋在肘中。
赤西眼波一动,看着眼前这个脆弱的上田,突然觉得一阵心痛,从来只是把他当作朋友看待,虽然也曾经开玩笑说他比女生还要妩媚,可总是无心,也许,就是自己的这种无心,才造成今天的错误吧,责怪上田,他有这种资格么?上田忍受的,也许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多。
赤西也蹲下来,伸出手想抚摸上田的头发,却停下来,仍旧放在了他的肩上:“不要对他说,好么?能不能,能不能算我拜托你……”
上田仍然埋着头,瘦小的肩膀一下一下的抽搐着。
“对不起……”赤西喃喃的说,除此之外,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上田慢慢抬起头,嘴角咧了咧,努力想微笑出来:“你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赤西哑口无言。
“你放心好了,我再也不是以前的上田龙也了。”上田默默在心里祈祷,上天啊,请给我足够的勇气吧,这也是我的责任,“这样的龟,也是我不愿意失去的,所以……”上田看着赤西急切的表情,一阵难过,只有我提到龟的时候,你才会这样看我吧,“所以,你放心好了,我也会好好的守护他的。”
赤西的眼睛闪亮闪亮的,拉起上田:“你说的是真的?”
上田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这是我们的约定,是……兄弟间的约定。”他伸出手,无比坚定的看着赤西。
赤西呆了一下,瞬时轻松的笑了起来:“对,兄弟间的约定。”两只手拍在了一起。
说出这样的话,上田突然感到彻底的释然,这样,就算是告别了吧,对自己的过去,对自己那一段殇殇的感情,虽然会有伤心,能和他一起告别,足矣。
他转过身,清爽的风吹过来,把头发都吹到脑后,好风,他微笑着大声说:“剩下的,就是你的事情了!”他摆摆手,一身轻松,大步离开。
赤西看愣了,等上田走远了才回过神,“哼”了一声:“小子,耍什么帅。”
他走进病房,中丸他们已经挡不住疲倦,各自很没形象地睡着了,反而龟梨醒了,看见赤西进来,开心的笑起来。
赤西鼻子一酸,还是这样的傻瓜。
“还以为仁走了呢,吓得我都睡不着了。”龟梨伸出双手,孩子一般的撒娇。
赤西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为什么啊?”
“因为我拖累了仁啊,想当面道歉,没想到就会吐出来,真的很没用吧,我?”
赤西坐在床边,把龟梨的手紧紧握住:“怎么会,和也最坚强了,所以,放心睡好了,我会在旁边守着的。”
龟梨听话的点点头,闭上眼睛,嘴角还挂着满足微笑。
赤西望着睡梦中这张无比恬静的脸,眼睛酸楚。
我该怎样才能守护你啊……






二十九、
赤西日记: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很多事情,即使再努力也做不到,即使是赔上自己,也无能为力。我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今天和上田分开后,那小子又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让我好好想想现在的所作所为对和也来说是不是另外一种伤害。当时的感觉,真的很想把这条短信让斗真看,然后两个人大笑一场,笑无能的我们,笑无奈的现实。
命中注定吧,有时候我会想,如果那天晚上,我的手机没有落在公司,如果我没有返回去找手机,现在会怎么样,可是现实没有如果,这是我自己作出的选择,除了我自己,我不怪任何人,除了我自己,我不能怪任何人。
和上田约好,谁都不会告诉和也,怎么可以让他听到这种肮脏的事情,和也,永远是纯净的。
那天回到公司,路过喜老头的办公室,突然听到喜老头在和一个人说着DBS的事情,我一时好奇,就停下来偷听,那个人说自己是上田的父亲,希望喜老头能够帮他让上田回家,他说他很了解上田,吃软不吃硬,也许一时顺着他的意思,反而可以让他以后乖乖听话。
“很乐意效劳,可我能做什么呢?”我听到喜老头问。
那个老头发出了两声干笑,听得我后背直发凉,可好奇心让我忍不住继续往下听。
“想必您也知道吧,龙也喜欢他们组合内一个叫赤西仁的家伙……”
我一下子懵了,赤西仁?是我么?上田?喜欢我?他是男人唉!开什么玩笑!我等着喜老头拍案而起,然后大骂是哪里造得谣言,可是,他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不过您应该也知道,赤西仁和另外一个叫龟梨和也的孩子关系暧昧……冒犯了……也许我应该说,交往密切。”
喜老头不舒服似的咳嗽了一声。
“所以您也应该能够体会龙也的心情——很正常的心情,当然,都是一个组合的,什么事情都不能做的太过分,所以,我想帮他提醒一下龟梨和也,不要太嚣张,也让龙也明白,他离开我是不行的。”那老头的声音干巴巴的,但是却很有权威,我不喜欢。
喜老头终于说话了:“我还是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那我就明说了,我听说,您有意让龟梨和也成为这次DBS的主役,娱乐运作我不太懂,但是我明白这样会让他大出风头,所以,我想拜托您,以实力不足为理由,取消他主役的资格!”
天旋地转。
我更加急切的往下听。
“可是,我为什么要损害自己艺人的利益去帮您这个忙呢?”喜老头说。
“您应该也不会希望赤西仁和龟梨和也弄假成真吧。”上田父亲又发出了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干笑,“关系暧昧也许可以增强人气,可如果超越了暧昧,就会适得其反,您应该也明白社会对这种事情的接受程度,如果我还不是太过时的话,那么请您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您的意思是,可以趁此机会警告一下他们?”透过门缝,我看到喜老头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什么都完了。
以后他们说得什么我都没有听清楚了,好像那个死老头承诺了很多条件,无非是一些金钱交易,权力威胁之类的,我知道上田父亲的公司实力雄厚,但没想竟到了可以和杰尼斯作交易的程度,这些肮脏的东西,我听不懂,我只知道,他们不让和也当主役了,还要让所有人都以为,和也是因为没有实力才当不了主役,他们要让和也丢尽脸面,放屁!如果和也没这个资格,谁都没有!
我当时只想着破门而入,痛打那个老头子一顿,可是我明白这样只会让事情更糟,我要冷静,我要冷静,我要为了和也,想出一个办法来。
然后的事情,就是尽人皆知的了,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我的意见微不足道,不管我怎么说,都不会改变他们的图谋,我所做的,只能是他们以为我和和也关系一点也不好,让大家以为,和也得不到DBS的名分,是因为我的嫉妒,而不是因为所谓的没有实力,这样的话,和也反而可以更受欢迎,更容易得到承认。
我忍受了大家的蔑视,忍受了朋友的不信任,只是和也,你为什么还会相信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可以让你这么相信啊,你知不知道,每次你对我微笑的时候,我都要用尽浑身的理智,去阻止自己拥抱你娇弱的身体,比起那些蔑视,这才是真正的折磨。和也,我们,是不可以在一起的啊,你这个傻子,到底明不明白。
我曾经答应你,要两个人一起,好好的活着,可现在,也许我不得不破坏约定了。我只希望,即使没有我,你也会坚强的走下去,代替我,幸福的生活。
唯此而已。
和也,对不起,再见。







三十、爆发
夜晚发生的事情,白天就可以全然忘记吧。
虽然龟梨晕倒的时候,赤西的表现让所有人大惊,但是转天早上,又一次见面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像是从来不曾发生一样,赤西还是慵懒冷淡,让人无法理喻,龟梨则进入自己的世界,冷静理智,见到赤西也是彬彬有礼,但周围,仿佛有一层无形的保护膜,任别人怎么叫,都不会有一点回应。
晚上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一场梦么?
在梦中的那个人,是在叫着“和也”么?
都是妄想吧……
龟梨看着不远处在桌子上趴着的赤西,目光清冷寂寞,半晌,无奈的摇摇头,收回思绪,拍手叫大家去领盒饭。
“又是盒饭啊,龟梨君你就放我出去吃顿好的吧。”
“盒饭也很有营养的,出去被人认出来,又要节外生枝,体谅一下了。”
“龟梨君好严厉啊……”
虽然不情愿,但是经过龟梨的劝诱,大家还是纷纷起身,龟梨习惯性的看看化妆室的那个角落——赤西还在趴着,毫无反应,仿佛睡着了一样。
犹豫了一下,龟梨还是走过去,轻轻地拍了他一下——没有反应。
你在装睡吧……龟梨默默的叹息,转身离开,脚步声渐行渐远。
“麻烦一下,请问有保温饭盒么?”
赤西直起身,看着镜中泪光闪闪的眼睛。
傻子……
演出终了,大家一身疲惫的回到后台,突然,化妆室的门“嗵”得被推开了。
“龟,你看谁来了?”亮兴冲冲的喊,一把拉过一个人——笑颜盈盈,半羞半喜。
龟梨的眼睛一亮:“内!”
“人家可是专门来看你演出的,多不容易啊,大家一起出去聚一下吧。”说着,关八的各位都拥了过来,小小的化妆间一时间挤满了人。
还没等龟梨迟疑,KAT-TUN的各位也都兴奋得答应,龟梨无奈的笑笑,虽然在镜头前帅气十足,可是大家都是孩子啊,地道的孩子。
“上田,你去么?”龟梨注意到半天一声不响的上田。
上田头也不抬:“我,pass。”瞬时气氛好像结了冰一样,亮不屑的“哼”了一声,看到龟梨的眼神,还是把刻薄话给咽了下去。
“赤西呢?还要叫他怎么就不见了?”龟梨故作随意的问了出来,赤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可是,是错觉么?为什么有一瞬间,他觉得上田的目光急切的看着他呢?
“龟,不好意思啊,如果叫赤西的话,我们就不想去了。”亮直言。
霎时笑容冻结在龟梨的脸上,不过转眼,龟梨就恢复了刚才的热情:“不叫他就是了。”
众人一路坐车,一路喧嚣,龟梨靠在车窗上,默不作声,霓虹灯把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请停一下车!”龟梨突然大声说。
车猛地刹住,大家奇怪的看着他。
“抱歉,我有事去公司一下,你们先玩,我待会就到。”龟梨匆忙下车,亮刚要拦他,被内暗暗扯住。
“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吗?随他好了。”内看着龟梨飞奔的身影,若有所思。
站在KAT-TUN的休息室外,龟梨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仁,你果然在这里,可是,我该用哪一种面孔来面对你?
推开门,赤西正在桌子前百无聊赖的乱划着什么。看见龟梨,似乎有点意外,但仍然冷淡的低下头,没有任何表示。
“赤西,我们今天晚上去聚餐,你去么?”龟梨平静的问。
赤西摆摆手:“没有兴趣。”
龟梨转身关上门,依旧是令人发疯的平静:“大家一起聚一下,交流感情,以后合作也会更容易,为什么会没有兴趣?”
“没有你那么深谋远虑,我就是笨蛋一个。”赤西刻薄的说,“再说,恐怕也没有人愿意让我去吧。”
龟梨微微一笑,对他的刻薄毫不在意:“怎么会?大家感情一向不错,为什么要这样想?”
赤西“蹭”的站起来,一股无名火直往脑子里窜,这只死乌龟,为什么现在你可以这么冷静的面对我的冷淡?这么快,我不重要了么?你是在哪里找到了新的感情寄托?还是你根本就不需要感情?对啊,你一向如此冷漠,对谁都是进而不亲,我早就应该明白,你压根就是个冷血动物!
可是,我不是要疏远他么?为什么还要这么在意?
“感情不错?!你的一厢情愿吧,谁会这么想!”赤西大喊道。
龟梨静静的看着他的爆发,笑了,笑中却有一丝悲哀:“原来赤西还是会生气的啊,这样才像是真正的赤西呢……无论如何,我都是相信赤西的。”
“相信我?你凭什么相信我?”
“因为你是赤西。”龟梨的声音小了下去。
“如果我告诉你那一切都是真的呢?你还会相信我么?”赤西逼近龟梨,直视着他的眼睛,咄咄逼人。
太近了,他甚至可以看到龟梨脸上的汗珠,原来,你并不是如我所看的那么镇静。
“你说什么?”龟梨轻声说。
“我告诉你,所有的事情都是真的,现在你满意了?!”赤西绝望的转过身,走到窗边,不敢看龟梨眼中慢慢熄灭的光亮,这,就是一切的结束了吧,从此以后,我就会永远的失去他吧,再也无法回头了。
赤西闭上眼睛,听着身后“吱呀”打开的门声,等待着宣判似的重重关门。
然而,门又轻轻的合上了。
“可是怎么办呢?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喜欢仁,这可怎么办呢?”








三十一、禁忌之爱
请让世界和我一起沦陷。
赤西脑中一片空白,转过身,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这么长久的,凝视着面前的这个人,不再是平时清冷理智的龟梨,此刻的他,儿时一般,满眼熟悉的寂寞,似远似近,似假似真。
“你……”
“请不要看我。”龟梨无力地靠在门上,依靠门的支撑让自己不倒下去,他捂着胸口,低下头,眼睫毛上闪亮亮,“请……千万不要看我,也许只有这一次的机会,我可以说出真心话,请成全我。”
“从第一眼看见仁,仁的影子就在我的心中,再也消失不掉,每次仁对着我微笑的时候,我都会觉得好幸福,甚至愿意用一切去换取仁可以一直这样的对我微笑,我告诉自己,这就算是喜欢吧,只是这样的我,有什么资格喜欢仁呢,而我还是喜欢了,无可救药。”
“我只是依赖你而已,只是拖累你而已,可是就算仁不烦,我也深深地厌恶着这样的自己,我想和仁一起站在舞台上,一起走下去,一起好好活着,所以才会拼命努力,就算是不服输,也可以谅解吧,就算是锋芒毕露,也可以理解吧,我就是这样一路跌跌撞撞,伤害了别人也不会在意,因为我想和仁在一起,可是,仁为什么也不能理解呢?仁不理解,我的付出又有什么用呢?”
“我好累,在舞台上努力找仁的眼神好累,回到家看到仁的照片好累,工作时看到仁和别人嬉笑好累,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仁,可是仁在哪里呢?在我拼命为了未来努力的时候,仁又在哪里呢?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绝望的叫仁的名字,可却没有任何回应呢?”
“也许,就是因为以前太幸福吧,所以神才会诅咒我,诅咒我享受了这么久的不属于自己的幸福,可是就算是这样的幸福是一场浩劫,我也只能背负着它,除此之外,我什么都做不到。仁喜欢甜食,喜欢足球,喜欢穿旧的牛仔裤,喜欢大笑着拍我的头,仁的一切,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我想直到我死的那一天,我还是会记得,如果我活得长久,这就是对我的惩罚。”
“仁,我就这样让你讨厌么?”
龟梨的声音慢慢的低下去,只剩下了断断续续的抽泣,泣不成声。他泪眼模糊的抬起头,朦胧中,那个熟悉的影子摇曳晃动,像快燃尽的烛光,渐渐的熄灭下去。
这,就是永别吧……
突然,他感觉自己被紧紧地抱住了,是幻觉么?这是仁的肩膀么?又是一场美梦吧,可是,这场梦好温暖,好真实……
“和也……”仿佛一阵清风,仁的气息拂过他的耳边,“和也真的好瘦小,仿佛能够用一只手握住……如果我再抱紧一点,我就可以和和也成为一个人吧,成为一个人的话,我们就会永远不分开吧。”
“仁……”
请让我们放纵在彼此的怀中……
赤西更紧地抱住他,理智在瞬间崩溃,没有工作,没有公司,没有舆论,没有世界,我们,只要拥有彼此就可以了,没有了你,我就是一无所有。
可是,这会是最后一次拥抱吧,即使有权利毁灭自己的前途,也怎么可以,就这样自私的剥夺他的未来。
虽然清楚的明白,可是这一刻的手,已经再也不想放开。
赤西的脸上,泪水奔涌。
然而,龟梨轻轻的推开了他,注视着他满是泪痕的脸,苦涩的笑笑。
“仁怎么可以这么善良,明明不喜欢我……还要勉强自己,仁是为了安慰我吧,我没有关系,真的没关系,所以……”龟梨艰难的说,“请放心好了,我……没关系。”
赤西焦急的看着龟梨,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么……我先走了。”龟梨低下头,轻轻打开门,背手关上,没有回头。
他想下楼,无奈双腿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只能走进电梯,开电梯的小孩子恭恭敬敬的把他让进来,他看着电梯壁上反射的影子,现在的表情,已经正常了吧。
可这个小孩子异常多嘴,不停的说一些最近公司传闻,当然免不了赤西陷害队友的种种,真的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为什么哪里都逃不掉呢?
“你不要再散布这样的谣言!”龟梨终于忍不下去,严厉的说。
小孩子吓了一跳,龟梨一向很和蔼,从来不会待人颜色,今天是怎么了?
“不是……不是谣言,我是听赤西君亲口告诉我的。”小孩子哆哆嗦嗦的回答。
龟梨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对……啊,赤西君还告诉我,让我对每个坐电梯的人说一遍,如果一天之内大家都知道了,就请我吃饭,我当时还很奇怪,问他这不是会对他不利么,可他说不要我管这么多……不信你去问他。”小孩子有点委屈了。
龟梨傻住了。
原来如此……
仁,你怎么可以这么善良?








三十二、不存在的未来
即使是禁忌,也请保留一丝希望。
“这个龟,到哪里去了。”圣已经开始不耐烦地看表,眼看着桌上的烧肉发出诱人的香味,可是内就是不让大家吃,“这可是我几天以来第一顿像样的饭啊,却吃不到嘴里去。”
中丸责怪的拍圣的头:“这点忍耐都没有?晚一会饿不死你。”
圣正要不服气的反驳,眼尖的亮突然大喊:“来了来了!能吃了!”
一直忧心忡忡样子的内猛地抬头——龟梨一脸抱歉的微笑,边走边挥手,款款而来,内的眉头一点都没有舒展——只有他一个人?
“非常的对不起大家,被一点小事缠住了,大家先吃好了,其实不用等我的。”走进桌子,龟梨忙不迭的鞠躬道歉,早被圣几个大巴掌拍到头上,陪着笑脸边揉头边就座。
“龟,你身上的味怎么不对啊?”圣直着鼻子凑上去闻来闻去。
龟梨一把推远他:“有什么不对的,不是混着汗味的weekend味,就是混着weekend味的汗味,你还指望什么?”
圣挠挠头:“不对不对,挺熟悉的一股香味,就是想不起来了。”
“我看你是饿得轻,再饿你几个小时,保证你就能闻到肉味了。”
内迟疑的拿起筷子,眼睛仍然没有移开龟梨——此刻的他,虽然也和大家嬉笑抢东西,可是为什么,总觉得眼神中有点冷漠呢?
“赤西呢?”内偷偷的问龟梨。
龟梨把一大块肉塞嘴里,噎得直翻眼睛,一边喝水一边说:“不知道啊,可能回家了吧。”
内怀疑的看着他——眼睛清澈的如一池秋水,可是探究下去,就是古井一般,深不见底。内无奈的摇摇头,管不着,不管也罢。
“那不是山P和斗真吗?”昂突然大声喊道,手指着一个方向。大家忙去看——果然,他们两个好像已经吃完了,手拉手正往外走,看见了他们,斗真悄悄放开了手,可是山下固执的又拉上,嘻嘻一笑,走了过来。龟梨微微皱了皱眉头。
“好兴致啊,怎么也不叫我。”
“叫你你有空来么?看你忙的不行呢。”亮快言道。
“哪有哪有。”山下毫不在意,“龟,跟我过来一下,有悄悄话给你说呢。”
一阵哄笑声中,龟梨和山下走到屋外,龟梨转过身,严肃地看着山下。
“别这么看着我么,挺怕的。”山下仍然是满脸嬉笑,“我还要谢你呢,要不是你,恐怕我也没有勇气再去面对斗真,要是早点像你学习就好了。”
龟梨表情仍然没有变化,路上的车灯一道道照在他的脸上,满眼清冷:“你想好了么?你们以前如何我不管,可是现在这样,要付出什么代价,你知道么?”
“我知道。”山下收起笑容,正色说,“不想瞒你,所以我才叫你出来。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我们已经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再也不想,也浪费不起了。”
“那你们的前途呢?”
“一定要牺牲一个才能保住另一个么?我就不信,我不能兼顾。”山下有点激动,停了一下,缓和口气,“我不是小孩子,我可以对我们的未来负责,我只希望,你可以理解我。”
龟梨苦笑了一下:“理解?我当然理解,可我今天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他看着飞驰的汽车,一片迷茫,“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在做同一个噩梦,梦里的那个人告诉我,这样的结局,只是时间问题,还怪我为什么没有觉悟,我一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现在我明白了,那个人就是我,就是现在的我,为什么我以前会那么傻,只让别人来守护我,自己还浑然不觉,还会为了自己的感情胡闹,让他困扰。为了我一个人的前途,他已经牺牲了那么多,我有什么理由不去珍惜。”
“龟……”
“所以我准备好了,即使要终其一生的孤独,即使付出一切代价,我也要配合他,直到有一天,我可以向他证明,我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我们的未来。”
山下无言以对,微风把龟梨单薄的衣服吹得贴在他身上,更显出他的瘦弱,然而,却像芦苇一样,坚韧的无法折断。
“一个人么?一定要一个人去奋斗么?”山下叹了口气。
龟梨回过头,挤出一丝笑容:“也许,那一天并不遥远,就和我一起充满希望的等待吧。”
“充满希望?”
“我所拥有的,也只是没有理由的希望而已。”龟梨的话中充满苦涩。
山下轻轻拥住他的肩膀,那个瘦小的肩膀在微微颤动,是冷么?还是伤心?其实,就算是这样坚强的你,也会害怕不可知的未来吧。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活得这么艰难……






三十三、
你的眼睛,为什么要泄漏全部的秘密。
“怎么觉得今天的赤西君,演得这么心不在焉呢?”
“对啊对啊,说台词的时候,都不知道在看的哪里,跳舞的时候也到处张望,这可是现场演出啊,怎么能这样不敬业呢?”
“和龟梨君的双人舞也是,怎么提前就到场中央了,害得龟梨君还要配合他。”
“那一段……是不是本该那么跳,可龟梨君忘了啊。”
“怎么可能?你什么时候见过龟梨君跳错舞,都是赤西君跳错的。”
“来了来了,别说了。”
龟梨面无表情的经过议论纷纷的演员们,直接走进化妆室。
“这下可热闹喽。”一直冷眼旁观的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化妆室中,同样气氛严肃,龟梨刚进门,中丸就走过来,附在他的耳边悄悄说:“那边,找你的,等了好久了。”
背对门的转椅轻轻一旋,面对龟梨,座位上的人轻轻一笑:“好久不见,龟梨君。”
“哎呀,是崛北妹啊,还以为你不来了呢。”龟梨完全不顾中丸着急的眼色,迎过去大声说。
“你邀请的,我怎么敢不来。”崛北淡淡的一句,在寂静的化妆室却像炸锅一样,大家停下了手上的事情,全都傻了一样瞪着龟梨——邀请?他疯了么?
龟梨仿佛浑然不觉,仍然泰然自若的笑着说:“只是想让你看看我的演出,毕竟费了好多功夫了。”
“龟梨君努力做的事情,当然是好的,我只有欣赏了。”
“哪有哪有。”
这边在轻松谈笑,那边已经着急上火了,中丸和田口只是干瞪眼,毫无办法,无论怎样给龟梨使眼色,他都装做没看见的样子。上田回过头去看赤西,他正拿着一张大纸,一片一片的撕开,眼神恶狠狠的。上田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拍拍赤西的肩膀,赤西抬起头,故作轻松的笑笑。
“一会一起去吃饭吧,怎么样?”
崛北未及反应,中丸已经跳了起来,脱口叫出:“龟。”
龟梨扭过头:“什么事?”
他眼睛中的权威和冷漠让中丸说不出一句话,挣扎半天,诺诺的说:“没……没什么事。”只能期待的看着崛北。
崛北咬着嘴唇,又释然:“好啊。”
崩溃。
赤西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蹭蹭”走到龟梨的面前:“龟梨,出来谈谈。”他挑衅的看着龟梨,显然是等着他发火。
然而龟梨仍然镇定如常,根本没有看他一眼:“好啊。”又笑着对崛北说:“抱歉,稍等。”
赤西怒气冲冲的把龟梨带到后台角落,直通通的问:“你什么意思!”
龟梨淡淡的说:“你问的是什么,我不明白。”
赤西愣了,对啊,我问的是什么呢?我究竟生的什么气呢?难道不是我一开始做决定要疏远他么?为什么现在疏远了,却又这么生气呢?
“你昨天……”赤西吞吞吐吐,完全说不出来话。
“昨天的事情,赤西君还是忘了吧,我都已经忘记了。”龟梨冷冷的打断了他不成句的话,“一时的激动,也能相信么?”
一时的激动?赤西完全晕了,那么深情的话,只是一时的激动么?龟梨和也,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么?没想到,你竟然城府深到这般地步。原来,我只是一场笑话啊。
“我看错你了呢。”赤西紧紧咬着嘴,嘴唇上留下了深深的齿痕。
“那么,从现在开始,就重新认识我吧,也许赤西君从来就不曾了解我呢。”龟梨的眼中,仍然是不可侵犯的清冷,“赤西君还真是自私,为什么你可以无视我的存在,我就不能无视赤西君呢。还有,请赤西君公私分明,明天的DBS,不要再像这样心不在焉了。”龟梨高傲的欠欠身,转身便走。
“说到底,你还是无法无视我吧。”赤西阴沉沉的说。
龟梨停住脚步,转身看着他,眼神凌厉:“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如果你可以完全无视我,今天在舞台上,你就不会忘了和我的双人舞了,一向优秀的龟梨和也,怎么可能跳错舞步,就是不敢面对我,才会故意躲着我,不是么?”赤西句句逼人。
龟梨大步走到赤西面前,毫不畏惧的看着他的眼睛:“请赤西君成熟一点,不要再这样幼稚好么?都是大人了,为什么赤西君就要这样任性呢?好,我承认我躲着你,满足了么?赤西君对我而言,只是一个错误而已,我躲着一个错误,有什么不对么?”
“你这个……”赤西咬牙切齿,还未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冲动的拳头已经“咚”的打在龟梨脸上,龟梨往后踉踉跄跄的退了几步,想抓住什么东西,可是还是一下摔倒地上。
赤西傻了一样,看看地上嘴角流血的龟梨,看看自己的拳头,天啊,我居然打了和也,我居然打了和也。
正巧路过的中岛裕翔看着一向和睦的两位前辈,目瞪口呆,快步跑过来扶着地下的龟梨,不停的问:“龟梨前辈,龟梨前辈,你还好么?”
龟梨默默从地上站起来,抹了一下嘴角咸咸的血:“我会不还手的,只是赤西仁,我不欠你什么了。”他转身离开,留下赤西一个人停在原地发呆。
中岛忙跟上去,小心翼翼的看着龟梨,后台微弱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刚才的冷漠无影无踪,只剩下一脸的悲伤。
“龟梨前辈……”中岛轻轻拽了拽龟梨的衣角,“你在哭么?赤西前辈打的,很疼么?”
龟梨停下脚步,蹲下抱住中岛:“对,很疼,非常疼……”他终于失去控制,放声大哭。
上天啊,请不要让这一切无法收场。








三十四、错爱
原来,一直是因为自己的懦弱。
龟梨和赤西的关系越发扑朔迷离,在外界看来,两人在舞台上配合默契,而且还有不少的互动,甚至还有人猜测,两人的暧昧正在升级,可是内部的人听到这样的话,只能苦笑,两人在台下,虽然不能说势不两立,可是互相完全没有交流,偶尔说话也是客客气气,好像都在心照不宣的维护着脆弱的表面和平。
另一方面,外面也出现了龟梨和崛北的绯闻,虽然传的有模有样,但都苦于找不到任何证据,难成气候,公司对此也听之任之,有人猜测,也许喜多川正希望这样的事情,暧昧可以增加人气,查无实据的绯闻又至少证明了龟梨性取向正常,不用担心弄假成真,原本对龟梨和赤西的高压减少了很多。
“上田,你还好吧?”
“嗯。”上田坐在电车上,心不在焉的的应着手机。
“那今天得早点回来啊。”电话的那头,田口像家长一样絮絮叨叨的交待他。
上田哭笑不得,人活了二十好几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小时候都没有人这样的管他,现在反而要受一个同龄人的管制:“我说淳,我成年了诶……”话未说完,他突然睁大了眼睛——电车经过一家酒店,窗口旁趴着一个人,是赤西么?
“上田,上田!”田口已经开始着急的大叫了。
“请停车!”上田忙叫司机,又冲着手机喊,“别管我了!”匆匆跳下电车,挂断手机,横冲过马路,一直跑进那家酒店,呆住了。
酒店内的灯光十分昏暗,模糊不清的人脸上,唯一能够看出的是浓妆艳抹,空气中弥漫着令人靡靡欲睡的气氛,仿佛周围富了一层拨也拨不开的浓雾,上田努力的调整着对光的适应,分辨着窗口的人——果然是赤西,而且明显的,已经醉成一团,旁边已经开始有不怀好意的小姐粘粘糊糊的凑过来。
不好!上田心里暗惊,万一靠近了被人发现是赤西仁,不知道八卦新闻上又会怎么编派人。他忙跑过去,大叫一声:“哥!”
小姐扫兴的走开了。赤西从桌子上支起身子,迷迷糊糊看着上田,显然已经认不出来了。
上田低下头悄声说:“赤西,我送你回家,别喝了。”
“不喝了?”赤西嘻嘻一笑,搭着上田的肩,“为什么不喝了?不喝酒,我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他打了个嗝,又要拿起一杯酒。
上田劈手夺下,正视着赤西,“出了什么事了么?”
“出事?”赤西摆摆手,“什么事都没有,我是可怜人……你也是可怜人,我们都可怜……”说到这里,赤西玩世不恭的一笑,开始大声唱着不成调的歌,迷离的眼睛中闪过一道绝望的光,又顿时熄灭了。
上田心中一动,不由分说地扶起赤西,赤西瘫软得像一对烂泥,任凭他背着走,压得他直不起身——这个baga,健身还真有成效啊。
两人踉踉跄跄的来到屋外,上田把他扶到墙角,摇着他问:“赤西,你清醒一点,你家的钥匙在哪里?啊?没钥匙我开不了你家的门啊。”可是赤西哪还有一点反应,仍然自我陶醉的唱着歌。上田苦笑了一下,醉的还真彻底啊,只是为什么呢?
他拿出手机,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喂,是龟么?”
“上田啊,有什么事情?”电话的那边,也是同样的嘈杂。
“你有赤西家的钥匙么?”
那边的声音顿时小心起来:“有什么事吗?”
“噢,赤西醉了,你过来把他送回家吧。”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抱歉,恐怕我现在抽不开身,还是拜托你了。”
上田皱皱眉头,刚要发火,只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龟梨君,还没好么?”
上田恍然,心顿时凉了,冷冷地说:“你忙吧,不打扰了。”挂断了电话,看着坐在地下好像大孩子一样的赤西,酸楚不已,笨蛋,你的付出,就是这样的结果么?
他把赤西扶到最近的旅店,开了一个房间,又把他背上楼,进了屋,“扑通”一下放在床上,由于赤西太重,惯性顺势把上田也翻倒在床上。
“我们拉手去郊游,跺跺脚,拍拍手,永远都是好朋友……嘿嘿嘿嘿嘿……”赤西四仰八叉的躺着,嘴里嘟囔着莫名其妙的歌,时不时的哈哈大笑。
气喘吁吁的上田无奈的看着赤西,使劲推开他压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弯腰去脱他的鞋。
“和也……”赤西忽然喃喃地说,上田的手僵住了。
“和也……我学不会这个舞步,你教我好不好……和也……你穿我的衣服好大……”赤西语无伦次地说。
上田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冒了上来,冲着他大声说:“你的和也走了!你的和也不要你了!笨蛋,不要再想他了!”
床上的那个人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仍然在自说自话。上田苦笑了,和一个醉汉理论,犯得着么?他叹了口气,翻身下床。
突然,上田的手被紧紧抓住了,他一惊,扭头看时,赤西一眼不眨的看着他,糊涂中带着认真,分不清是醉是醒。
“和也……别走……”
上田心中猛地一痛,尽力挣脱:“放手,我不是和也,你看清楚。”
但是赤西仍然紧紧地抓住他,把他往自己身边拉,口气中满是渴望,无比清醒的样子:“和也……我需要你……你不要走……”
上田的手腕被抓得生疼,怒气冲冲的扳他的手指,猛一抬头,赤西的脸,突然好近……那孩童一样纯洁的眼睛,那睡眼朦胧的眼角,那一颦一笑都动人的弯眉,那令人怜爱的雪似的肌肤……上田觉得难以呼吸。
仁,你真的醉了么?
你心痛不为我,我却因你而痛彻心扉……
“和也……我喜欢你……”
分明是夜思梦想的脸,近在咫尺之时,为什么会觉得天崩地陷……无论谁,请救救我……
上田脑中一片空白,浑身无力,瘫倒下来,闭上眼睛,唯有脸上,感觉出他嘴中的热气,那柔软的双唇,正慢慢逼来……
这……就是世界末日么?
虽然明知是不可能的恋爱
但我还是无法停止爱你……








三十五、
电话那边的声音已经被“笃笃”声代替,龟梨失魂落魄的看着手机,心烦意乱。
“龟梨君?”崛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身边,探寻的看着他。
龟梨马上收回思绪,崛北看似单纯天真,其实冰雪聪明,而且话从不说透,心里依然明了,他一向不知道怎么应付女生,更何况聪明如她,所以只能谨慎再谨慎。
“龟梨君刚才说有时间会带我去郊外的吧。”崛北似乎感觉到了龟梨的警觉,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手中的餐巾纸。
“嗯……是吧。”
崛北把餐巾纸折成花的样子,放在嘴中轻轻的咬着:“龟梨君总有点心不在焉呢。”
“啊?是吗……”龟梨尴尬的笑笑,,禁不住向窗外看……仁喝醉了……
“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可以去么?”崛北突然说。
龟梨一惊,面部肌肉抽动了两下,刚想编理由拒绝,餐厅突然换了歌曲,磁性温暖的声音……《紫》……
龟梨“噌”的站起来:“现在去吧。”
崛北并没有显出开心的样子,抬起头看着他,似笑非笑,仍然是那样洞察人心的眼神:“龟梨君真是好人呢。”她淡淡地说。
一路风驰电掣,渐渐的,喧嚣声越来越小,可是不知为什么,龟梨却怀念起那样的喧嚣,那些声音之中,会有仁的声音吧,尽管无法听到,可是在那里存在着,呼吸着同一片空间的氧气,这样,也算是在一起吧。
仁喝醉了……
“这里就好了吧。”一直没有说话的崛北突然提醒道,龟梨猛然刹车。
两人下车,并肩慢慢的走着,各自心事,龟梨暗暗的在口袋中拨弄着手机,不知道上田可不可以把仁带回家呢,他一喝醉酒就是一团乱的。
“野猪拍完之后,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崛北首先打破了沉默。
“是么?”龟梨正心猿意马,随便应了一声。
“原来龟梨君完全没有感觉寂寞呢。”崛北微微扬起脸,感受着夜晚薄薄的雾气,“真是我可笑了,结束后的感觉,真的像失去修二和彰的野猪一样。”
“没有这个意思……你误会了……”龟梨慌忙解释,脸都红了。
崛北宽容的笑笑:“我并没有说什么啊,野猪也是自愿选择这样的生活吧,自己虽然也会寂寞,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修二寂寞,对么?龟梨君。”
“对不起……”龟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崛北扭过头,轻轻的笑了:“其实,我一直是认为野猪喜欢修二的,只有修二才会让她信赖,有时候,真的会羡慕野猪呢,能看到那么真实的修二……我从来没有问过龟梨君为什么会突然找我,自己也很奇怪,可是不想问,也不敢问。”
“为什么呢?”龟梨疑惑的看着她,正好碰到她的眼神,不禁心里一颤,如黑夜一样黑亮的瞳子,清澈如水,记得当时就被她的眼睛触动了,纯净而聪慧,仿佛白杨一样安静微笑着,伫立在喧闹的人群中。
“为什么呢?”崛北仿佛自言自语一样重复了一句,“我也不是很了然于心,也许,本来就知道答案,只是害怕会得到证实,所以宁愿自己骗自己……”
龟梨一惊,危险步步逼近,他却完全昏了头脑,不知该如何扭转。
崛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离开龟梨的身边,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入浓浓的黑夜中:“这么黑,应该看不到我的脸吧。”
“崛北……”
“看不到的话,平时无法说出的话就应该说出吧。”崛北背对着他,声音幽幽的传过来。
“我……”
崛北转过身,黑暗中,只有眸子闪亮的仿佛星辰一样:“龟梨君,我喜欢你。”
龟梨脑中,天旋地转。
“叮叮叮……”手机突然响起来,两个人仍然一动不动的站着,任凭铃声响彻黑夜。







三十六、
“只是这么短时间没来东京,怎么好像从来没见过似的。”亮握着方向盘,嘲笑一刻也没有停止看车窗外的内。
“虽然时间短,但好像经过了一生一样。”内仍然没有回头的看着街道,“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简直比我一辈子想经历的都多。”
“傻瓜,你想让你的一生像白开水一样么?”亮开玩笑。
内扭过脸,认真地考虑了一会:“白开水啊,也很好。”
亮禁不住哈哈大笑,也回头看他,孩子一样天真的脸,莫名其妙的一阵心痛,这样的一个单纯少年,为什么要经历这么多污秽的事情,又为什么,我要爱上这样麻烦的孩子呢?
没有答案的吧……
“去我家吧。”亮试探性的说,自从被公司雪封之后,内就赌气的卖掉了东京的房子,为此,两人还大吵了一架,直到最后,抱在一起哭。
不知道是微红的路灯打在内的脸上,还是内像女孩子一样的爱脸红,他嘴唇嚅动了半天,埋下脸去:“还是不要了吧……”
“不要?为什么啊?”亮顶喜欢看这样害羞的内,故意逗他。
内越发脸红:“不要就是不要啦,亮家有鬼。”
“鬼?我怎么不知道?”
“亮自己就是个大魔鬼啊,没有照过镜子么?”内“噗嗤”笑了出来。
“好啊你,看我怎么教训你。”亮恨得咬牙切齿,一手扶方向盘,一手腾出来挠内的痒,内最怕这个,笑得喘不过来气,嘴里直求饶,亮一时心软,终于放手了。
内拨弄着笑乱的头发,正儿八经的说:“不过我还是不要去,去旅馆住好了。”
“你……”
“亮明天还有演出呢,今天不能太尽力了。”虽然羞红了脸,亮还是理直气壮的反驳他。
亮无奈的叹口气:“好好好,你才是魔鬼吧。”
亮陪着内进了旅馆,转角没人,亮悄悄地牵住了内的手,内别过脸,不好意思的轻笑着,但并没有拒绝。
两人上楼,走过一个房间,突然听到从虚掩的门内传来浓重的喘息声,亮皱皱眉头:“办事怎么不关好门,这样怎么让人休息啊,我去找老板去。”
内突然紧紧抓住亮的手,紧张的看着那扇门:“好像是……好像是仁的声音……”
什么!亮震惊地看着内,哆哆嗦嗦的伸出手,颤抖着把门推开了一条缝,一瞬间,呆在了那里。
那么好的朋友,即使是一个背影,一个动作,也可以辨认得一清二楚,而他身下的那个人——亮又一次瞪大了眼睛——上田!
反应过来之后,亮拽着内跑到转角,靠在墙上大口喘气,然后迅速的拿出手机。
“你干什么?”内惊魂未定的问,脸白得像一张纸。
“还能干什么!”亮已经气得晕头转向,“叫龟过来,让他看看他喜欢的人是怎么回报他的!”
“不要!”内惊叫着抓住亮的手,“不要这样,他会受不了的!”
“你说怎么样,难道让龟一直受蒙蔽下去吗?他还不知道在哪里傻乎乎相信着他呢,不要让龟被人愚弄,这才是为他好吧。”
内无力的放下手,亮重新拿起了手机。
电话里,却是长时间的“嘀嘀”声,干什么呢,这家伙。
“喂。”终于传来的龟梨的声音,不知因为什么,他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你马上过来。”
“我还有些事情……”龟梨压低了声音。
“我这的事情更重要,快过来。”亮突然想发脾气。
“电话里不能说么?”龟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透过电话,可以听到清晰的风声。
“我看见仁和上田在一起!你从电话里能看到么!”亮终于忍不住,冲着电话大声喊。
寂静,电话那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世界仿佛静止了一样,无声无息。
一片沉默。
亮被吓到了,过了半天,小心翼翼的叫:“龟……”
“你……怎么看到的……”龟梨忽然低声说。
“他们在旅馆……门没有关。”亮有点语无伦次,龟梨的反应意外的镇静,却更让人担心。
“那可不可以麻烦你一件事。”龟梨仿佛一字一句都说得异常艰难。
“好……啊。”
“帮他们把门关上,别再让别人看到……”龟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压抑。
“龟……”
“我……就不去了……谢谢你……”
亮愣愣的拿着手机,只有一片“嘟嘟”声传来……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互相伤害。







三十七、不如归去
原来,心痛也可以这么了无痕迹。
东京的清晨,一切都还静悄悄的,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无论是多么心痛的感觉,都是那么渺小,渺小到什么都不会因此改变。
“今天要拍摄DBS的后台花絮,希望大家多加配合。”一个工作人员走进化妆室,宣布道,几个睡眼惺忪的人有气无力的答应着。
“赤西君,今天的眼睛怎么有点红呢?”摄像师说。
赤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昨天晚上睡得有点不好……我说,这你可千万不要拍进去。”
“扑咚”,正在接水的龟梨突然把杯子掉在了地上,水洒了一地,他茫然的看着地上的杯子,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噢,对不起。”察觉到大家都在看他,他才清醒过来,捡起杯子,匆匆开门出去。
新鲜的气息……我居然还能感觉到啊……他靠在墙上,抬头看着还黑乎乎的帝国剧院穹顶。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不真实感……似乎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就连说出的话都像是别人的语气……现在我应该做什么,又该有什么感觉呢……
要高兴起来啊,龟梨和也,要为他高兴啊……
==============================================================
“还没有化妆,不要拍我。”上田生硬的拒绝了摄像师,站起来走到衣架前开始换衣服,走过赤西的时候,赤西仿佛想叫住他,他却头都没有回的走开了。
田口突然站起来,把上田拉到一边,努力的压低声音,却压不住声音中的颤抖:“你的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上田一愣,马上明白田口指的是什么,他背过脸,漠然的挑着演出服:“这和你无关吧。”
田口仿佛被呛到了一样,涨红了脸,仍然问:“昨天晚上去哪了?”
上田套上衣服:“这也和你无关吧。”
田口转到上田面前:“你在我家住,我当然要关心到哪里去了。”
“那我搬出来好了。”上田低下头,不去看田口的眼睛。
田口嚅动了几下嘴唇,终究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垂下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默然叹息。
门开了,内风风火火的闯进来:“龟呢?他去哪了?”
众人摇头:“从刚才起就不见他了。”
内急得直跺脚,扭头就要走,却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赤西和上田——赤西尴尬的冲他笑笑,上田冷冷的看了赤西一眼,面向墙壁继续整理着衣服。
“清闲得很呢。”半晌,内才开口,口气冰的毫无温度。
“嘿嘿嘿……”赤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
“马上就要上场了,请大家做好准备。”工作人员在后台大声通知。
龟梨站在幕布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里,好黑,可却觉得安全,揭开幕布,就是刺眼的灯光了,在那里的自己,就如同完全坦露一样,可是,自己在哪里呢?真实感,仍然找不到……找到了又如何,这样的自己,还有存在的理由吗……谁又会关心真实的我存在不存在呢……
带着假面一样,说完台词就可以了。
只要心死了,就不会害怕……
我不害怕……
观众的欢呼仿佛要把帝国剧院掀翻,舞台上的人们,依然光彩照人,一切的一切,都按照剧本顺利进行着。
只可惜,现实是没有剧本的。
仁……你怎么还能这样泰然自若呢?真的一直以来的感情,都是误会么……你在唱着我们的歌,你在唱着绊……是唱给那个人的吧……你终于找到了喜欢的人了……太……好了
我很想笑啊……可是怎么才能笑出来呢……嘴角上扬么……
剧情进行,龟梨受到冤枉误解,开始亡命逃亡,不被任何人相信,独自一人,追光灯打下,龟梨的脸色,莫名的苍白。
仁,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别人这样,你怎么能也这样……我一直生活自己的小世界中,难以和别人沟通,可是,你是这个小世界中的人啊,为什么,也不相信我……
对啊……这是剧情……我不是自己,我没有自己……我只是舞台上的龟梨和也……
舞台上的龟梨和也,失去了赤西仁……
我也失去了……
原来这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
又一次的空中动作,龟梨抓住两根带子,仅靠手臂的力量,腾空而起,飞到观众席上方,观众中发出阵阵惊叫。
龟梨停在空中,看着舞台上尽力表演的赤西,泪眼朦胧,舞台上的一切都渐渐模糊,难辨真假,似乎千里之遥。
原来,我们已经这么远了。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怎么办?”记忆中,小小龟对小小仁说。
“那我会想你的。”
“会多想?”
“会想好大好大一堆。”小小仁一边说,一边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个大大的符号。
“笨蛋,想念是不能用一堆来形容的。”
如果我离开你,你真的会想我好大好大一堆么?
现在仍是如此么?
如果,如果我没有失去你,该有多好……
不如归去啊……
龟梨闭上眼,手,满满的松开,伴着全场的尖叫,他的身体,像一个子弹一样,顺着带子,直直冲向观众席……
返回顶端
阅读会员资料 瞳颜色离线  发送站内短信
瞳颜色

会员等级:5




加入时间: 2005/10/05
文章: 676

积分: 3079


文章时间: 2006-3-15 周三, 下午8:36    标题: 引用回复

三十八、
全场尖叫起来!眼睁睁的看着龟梨的下落,舞台上的演员也停止了表演,目瞪口呆!虽然时间不到一秒,却仿佛过了漫漫几天。
离观众及越来越近了!龟梨突然双手抓紧带子的末端,然而强烈的惯性还是让他又往下滑了一下,他用尽全力,手上的青筋暴突,终于停住了,然后一个潇洒的后翻,双脚把带子紧紧地勾住,漂亮的亮相!观众看呆了,停止了尖叫,傻傻地看着,而后便疯似的欢呼。
“好精彩啊!”
“安排好的吧,吓死我了,还以为要出事呢。”
演出结束后,大家闷着头走下台,打不起精神,寂静的化妆室,没有一点生气。
“还好吗?”中丸轻声问龟梨,拿出药膏,擦涂手上的伤痕。
龟梨的表情异常平静,轻轻点了点头。
中丸看着他,欲言又止,虽然只有那万分之一秒,但他还是远远看到了当时龟梨的表情,没有惊慌,没有恐惧,反而……可以这样说吗……有一点点的超脱和释然。这一切真的只是意外么?他想问,可是不敢问。
还是涂我的药吧,以龟的性格,是不会对我说的。
内坐在龟梨的旁边,脸色依然苍白,紧紧抓住他另外一只手,不停地揉着,仿佛害怕一松手,他就会离开。
“仁呢?”龟梨突然问。
中丸清醒过来:“刚才下台的时候,看见他蹲在墙角,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是不是把脚扭了?”圣突然插进来说。
龟梨这时才抬起头:“为什么会扭脚?”
“噢,他一看你往下掉,就从舞台上跳下来,那么高,扭到脚也正常。”圣自顾自地说,完全没有发现龟梨的脸色越来越白,“还好观众只顾看你了,要不然……”
话还未说完,门突然被撞开了,赤西满脸通红的闯进来,径直走到龟梨面前,朝着他就是一拳!
所有人的站了起来,中丸惊喊:“赤西!你干什么!”
龟梨低着头,摸着被打的地方,其实那样打人的方式,看起来仿佛用尽全力,其实,一点都不痛,如果说痛的话,应该是打的人更痛吧。
赤西不说话,喘着气瞪着龟梨,龟梨抬起头,迎着他的眼神。
仁啊……
赤西突然紧紧抱住了龟梨!泣不成声。
“傻瓜!傻瓜!和也是傻瓜!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我要死了……我还以为我要死了……”赤西像一个孩子一样,大声哭喊。
“不是龟出事么?怎么是他要死了……”圣嘟囔着说,半句话被中丸的眼神瞪回去了。
龟梨靠着赤西的肩,感受着腰上赤西越来越重的力气,哀伤的看着前方,仁啊……我多想毁灭了我自己,多想被你毁灭……
同样的怀抱,然而味道却不相同了……是他的味道么……
龟梨寻找着,上田远远的站着,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
“赤西,不要这样。”龟梨用力推开了他,声音不高,却不乏威严,“我想一个人待一会,麻烦你们,可以出去一下么?”
众人低着头离开,赤西仍然抽泣着,一边抹泪,一边回头看着龟梨,恋恋不舍的出去了。
“内……”龟梨突然说,“麻烦你……留下一会。”
内理解的点点头,坐下来,仍然握着他的手,依然冰凉的手,心里一阵阵的刺痛。
龟啊,你到底承受了多少,才会有这样一双再也温暖不起来的手。
“为什么要那么不小心呢?”内轻声叹气。
龟梨微微一笑:“大概是,灯光太亮了吧……”
“龟你不要骗我……”
“昨天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拜托你,对谁也不要。”
内无言,只能更紧地抓住他,哪怕是一丝希望也好,也想温暖他的手,然而即使这样,仍然无法温暖他的心吧……
“看开些,好吗?”此刻,内觉得自己说什么都好苍白。
龟梨抬起头看着内,淡定的眼睛却有浓浓的悲伤:“握着我的手就好,什么都不用说的,内的手,好温暖,让人觉得很安心。”
“有内在,真好。”
明明自己已经这么痛苦,明明别人的存在也无法消除心中的伤痕,为什么还要顾及到别人的感受呢?害怕我因为无法安慰你而着急么?龟,你可不可以多考虑一下你自己呢?
内欲哭无泪。
“我没事了,你忙你的吧。”龟梨尽量轻松的说。
内低着头,落落的朝门口走去。
“内。”龟梨突然轻声叫住他。
内扭过头,龟梨缩在椅子上,把头埋进腿中。
“原来,就算是我选择的离开,会想念好大好大一堆的人仍然是我啊。”龟梨闭上眼睛,眼泪终于滑下,“为什么,会这么不公平啊……”







三十九、
赤西日记:
如果没有和也,我会怎么样?
会想他么?
会流泪么?
会不适应么?
曾经,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今天我总算知道,我不会失去和也的,因为无论他去哪里,我都会随他一起去,我们,谁也不能分开。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今天,当他落下的一刹那,我却没有感觉到恐惧,如果他走了,我只会快步赶上,所以,没有什么害怕的。
这,就是爱么?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可是和也,为什么你却越来越远,让我如何也赶不上。
昨晚只是一场美梦,以为被你搀扶,以为拥你入怀,以为俯视着你的身躯,却在接触到嘴唇时清醒,我的和也不是这样的唇型,虽然触感从未体验,那那样的形状和曲线,早已铭记在心,感觉到的温柔也那么陌生,和也的温柔,是倔强中孩子一般的柔顺,不甚圆润,却格外的可爱,可是怀中的温柔,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大概是喝醉了手脚迟钝,还没有等我做出反应,那个嘴唇已经离开,只看到上田气喘吁吁的脸。
“仁你要清醒点。”上田面红耳赤。
是该清醒了吧,和也怎么会在我身边,原本是主动疏远他,原本告诉自己只要能保护住他的前途,分开也无所谓,可当和也真真切切的告诉我,一切都是错误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伟大,失去龟梨和也的赤西仁,什么都没有,连勇气都没有。
就算前面就是世界末日,我也想和他一起走下去。
“现在清醒了?”上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床,递给我一杯水。
我羞惭的点点头,恐怕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上田吧,不能给予他相同的爱,还一次一次的伤害他。我慌忙站起来,这张床,真的不想再碰了。
“不要紧张。”听见上田略带苦涩的声音,“我又没说你什么。”
“对……对不起……”
上田轻声笑了,看着我摇摇头:“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况且,我们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他?”
“你从开始就叫的那个名字,不是么?”
原来我一直在呼唤你,好傻,你曾经说找不到我的回应,可是现在,是你在惩罚我么?我在呼唤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呢?
我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好凉。
“埋怨他吗?”上田降低声音问。
我摇摇头,为什么要埋怨他。
“即使他不再喜欢你?”上田的声音有点颤抖了。
“和也不会不喜欢我的。”说出这样的话,连自己都吓了一跳,赤西仁,你是自恋狂啊,一没学事二没钱,外加脾气不好,谁有义务去喜欢你啊。
可是心却告诉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和也会远离我,可他一定还喜欢我,虽然那天在后台说出的话句句刺在我心里,可是在他转身的瞬间,我却触到了他眼中的悲伤,和也,一定也在伤心吧,只是在我面前,会勉强装出那种样子,这样的你,已经很辛苦了吧,可是我们已经在一起七年了,你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所以,我仍然相信着你,无条件的相信。
“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的感情?”
“我怕……”我在怕什么呢?我也说不清楚
忽然,上田的手贴在我的脸上,我一惊,抬起头,上田却仿若超然。
“感觉到了吗?这手是温暖的,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很早以前,我的手已经开始有了温度,可是那个人,你喜欢的那个人,一定还有着冰凉的手,他还是一个人在奋斗着,所以,如果你喜欢他,一定要告诉他,没有一个人,可以不通过交流就了解别人的感受。”
我茫然的看着他:“上田,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还要了解和也呢。”
上田笑了:“那是因为你是个笨蛋啊……”
也许我仍然无法完全了解你的想法
但让我们一起去面对吧。










四十、最后一刻
失去你之后,才明白你有多宝贵。
在门口踱了几百步之后,上田看看表:9点整,现在应该可以进去了吧,他叹口气,磕磕脚尖,拿出钥匙开门。
虽然早就回来了,可是总觉得很矫情呢,不敢进门,真是,为什么今天会这么不想在外面待着呢,难得田口没有打电话来催,自己却送上门了。
依然是橘色的温柔的灯光,但墙上的大幅KAT-TUN的照片已经被摘掉了,因为田口晚上起床,经常发现上田像个小动物一样坐在地板上,对着照片发愣,苦劝无效之后,田口只能摘掉了,为此上田还差点和他绝食抗议,最后也只好妥协,然而却仿佛奇迹一样,再也不会失眠了。
客厅没人,上田咬着嘴唇走进书房,田口正在弯着腰搬东西,看见他,笑得无比灿烂。
“正好你来了,给你。”田口说着,放下手中的东西,递过去一张纸。
上田默默的接过来,纸上密密麻麻:
1、 除味增类之外,冰箱里的食物供两个星期,酸奶保质期很长,可以不着急,西红柿不太新鲜,要尽快解决。
2、 牛肉要炖8分熟,否则影响消化,若想吃鱼就当天买,随买随吃
3、 吸尘器、润滑油、清洁剂等在地下室,找不到时别着急……
……
上田看了几行,抬起眼看着又忙碌起来的田口:“什么意思?”
田口头也不抬,急匆匆地解释:“噢,这是家里的物品清单,怕你……”
“所以问你什么意思?”不等田口说完,上田就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
田口的手停了一下,笑容也僵硬在脸上,不过仅是那一刻,抬起头来,仍然是阳光如常:“我还是暂时搬出去比较好,已经和家人说了,他们过会就开车过来帮我搬东西。”
上田瞥了一眼旁边的箱子,挑起眉毛,却没说什么,走过去坐在书桌旁的转椅上,扶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田口。
“别这么看我,我又没有买新衣服。”
“你的衣服我一向不喜欢。”
田口有些无奈的笑笑:“你不要这么厉害,好歹让我也看明白你一次。”上田托着脸的手动了一下,半晌,依然是不带一点温度的口气:
“我走好了,这是你家。”
“你去哪?”田口调笑着说,“我还可以去父母家,你到哪去呢?不过……”田口故作轻松的耸耸肩膀,“你要是想今天就搬到赤西那里,我也没有意见,只是觉得太晚了。”
上田的眉毛又挑了起来:“赤西?”
“你的事情我没有权力干涉,我只是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再住在一起不太好。”田口别过脸,摆弄着手里的书。
上田轻轻吐出一口气:“现在是什么情况?”
田口扭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往常总是月牙一样的眼睛充盈着橘色的光辉,在眼眸深处晃动。
“我们,就不要再说这件事了吧。”他叹口气,背过身去,打开箱子,把书放进去。
上田看着他的背影,眼波流转,一瞬间的柔情:“淳,你喜欢我吧。”
田口的手僵在空中,身体被冻住了一般,直直的站着,语言也从嘴唇上被剥夺走,无法表达。
上田静静的等着。
半天,田口的声音传来:“对,我喜欢你,所以才会拦着你看到仁和龟在一起的样子,接你来我家住,怕你出事催你早点回来,每天晚上起来看你有没有睡好,逼你天天喝牛奶,告诉你会有一个人在不知名的地方等着你,其实,好想告诉你那个人就是我,可就算说了有什么用呢,就算我离你最近,但却是最远的,你的所有视线都为了一个人停留,我只能在你的背后,放任自己看着你,在你伤心的时候陪着你,看你沉迷的时候担心你,我没有想过其它的,只是希望你好好的。”他停了一下,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现在什么事情都解决了,我就没有什么理由在你身边了。”
上田仍然看着他的背影,眼睛平静得没有丝毫的波澜,当屋子又一次归于沉寂,他默不作声的站起来,走出书房,过了一会,又走进来,在相同的地方,以相同的姿势坐下来,几乎是漫不经心的打量着田口。
田口在心里沉沉的叹息,果然自己的话对他是没有任何影响的,这样也好,可以不留一点牵挂。他转身进了卧室,继续收拾自己的行李,诺大的房间,只有开关柜子的声音。
突然,柜子撞击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仍在书房的上田嘴边闪过一丝微笑,慢慢站起来,走到卧室门口,靠在门框上懒懒的看着已经满头大汗的田口。
“怎么了?”上田淡淡地说。
“你见了我的枕头了吗?我平常枕的那个?”田口在屋子里团团转,“我离了那个枕头就睡不着啊,什么都不带也不能不带它啊。”
上田依然优哉游哉的微笑。
“没有枕头就走不了么?”
“对啊……”田口已经快暴走了,“没有它我肯定哪都不能去……”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停下脚步,怀疑的看着一直在诡异微笑着的上田。
“你……”
“有本事的话,就找到吧。”
“你什么意思……”
上田走进卧室,收起笑容,收起冷漠,眼睛充溢着认真与温情:“你说过在我找到属于我的那个人之前,可以尽情得到你这里寻求温暖,对吗?”
“对啊……”
“昨天晚上,面对仁的时候,我却莫名其妙的想起来了另外一个人,其实自己真正想要的,却不一定能够看得清楚,我只希望,当我看清楚的时候,还不算太晚,所以……。”上田直视着田口的眼睛,“如果我从此以后,只想要你这里的温暖,你会一直给我吗?”
田口手中的衣服“哗啦”撒了一地。
还好,只是最后的一点时间,我们都坚持到了幸福。











四十一、
“我最后说一遍,让我跟和也说话!”
“我也最后说一遍,你的那个和也不在我这儿!”即使是隔着电话,山下也可以想象赤西此刻暴跳如雷的样子,可是山下自己也快被这个固执的笨蛋气的脑子充血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我才不信,他不在自己家,也不在父母家,更不可能这么晚去圈外朋友家,除了你那儿,我还想不出他能去哪了。”赤西不知道什么时候脑子这么好用。
“你听不懂日语吗?他-不-在-我-这!我不管他去哪了,他去哪也不会向我汇报!”山下瞥了一眼电话上的时间显示,狠狠地在心里骂,不依不饶的打了1个多小时电话,一直在这一个问题上纠缠,正常人也要被折磨疯了。
赤西的声音软了下来:“我求你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一向为我好的,这一次帮帮我吧,我知道他在你那里,我只是想和他说一句话,一句话就可以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他说……”
山下苦笑着打断他:“你是个偏执狂吗?”
“啊?”赤西的脑子又卡壳了。
“我说,你是个神经病!”山下怒气冲冲的吼道,“啪”的摔下电话,扭头看沙发上那个脸色苍白的仿佛随时都可能吐出来的人。
“仁今天倒是格外的聪明啊。”山下余怒未消地说。
龟梨无力的笑笑,在山下看来,更像是一种肌肉抽动。
“叮叮叮叮……”山下一把抓起电话:“喂。”
“P,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不等赤西说完,山下又一次摔了电话,他已经快到极限了。
“对不起……”龟梨小声的道歉。
山下“哼”了一声,不去理他。
从厨房探出斗真的脑袋,小心翼翼的:“那个……可以吃饭了吗?”
山下的紧绷绷的脸稍微松缓了下来,点点头进厨房帮忙摆桌子。
一直呆呆的龟梨突然站起来,跟着他进去,小声的不停解释:“我实在是很害怕别人打电话到家问我今天怎么回事,所以,你这里是我唯一能想起来的地方了,就住一晚上,躲过去这晚上就好……”
“放下。”山下青着脸说。
“啊?”龟梨脑子也不运转了。
“我说让你放下盘子,刚盛出来的菜,烫手。”山下夺过龟梨手中的菜盘,“今天是哪个傻瓜把手给划伤了,还敢烫伤?”
龟梨红了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怯怯的站在一边。
“怎么没有麻婆豆腐啊。”山下拉长了声音对着斗真撒娇,粘在斗真背上,和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斗真好脾气的拍着他的脑袋:“今天龟不是来了吗?他不喜欢吃辣的,你忘了?”
龟梨赶忙说:“我没事的……”
“哼……斗真对你比对我还好呢。”山下嘟起嘴巴,一幅酸溜溜的样子,转身走出厨房。
龟梨好笑的看着他的背影,一回头,看到斗真同样延伸到那里的眼神,浓浓的疼爱与幸福,龟梨觉得心里一阵刺痛。
“好羡慕你们。”龟梨低声说
斗真微笑着看他:“你也可以的,我一直都坚信,每个人都是可以得到幸福的,即使在最难过的时候也相信着。”
“可是那个人,如果已经喜欢……别人了呢?”龟梨艰难的问,难以启齿的话,面对如此温柔的斗真,也终于说出来了。
斗真拍拍他的肩膀,暖暖的手心:“相信我,人心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比你想象的要艰难得多。”
“叮叮叮……”电话又一次响了,龟梨忙赶到客厅,山下已经开始冲着电话吼:“赤西仁你给我收敛点!”
“是山下君吗?”一个淡淡的女声传来,山下定在那里,龟梨也愣了。
“对……对……崛北?”山下结结巴巴地说。
“嗯。”仍然是不冷不热的声音,却足够让龟梨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个……有什么事情吗?”山下一幅惊魂未定的样子,瞪着大大眼睛看着龟梨。
“听说今天龟梨君出了点事。”崛北淡淡的声音里透出了一丝急切,“他现在还好吗?”
山下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见鬼了啊,每个人都知道龟梨在他这里吗?他怨恨的瞪了龟梨一眼:“我不大清楚啊,那只笨乌龟好几条命呢,翘掉一次没关系,哎呦……”龟梨狠狠拧了他一下,“你怎么不打电话问他呢?”
电话那边的声音一下子低了,隐隐约约的,透着伪装的无所谓和坚强:“只怕我现在的联系,会给龟梨君带来困扰的,所以,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
“为什么?”还没有看见龟梨的着急眼色,山下的问话已经脱口而出。
“为什么啊……”崛北轻轻笑着,“大概是因为他不愿意伤害任何人吧……不过,我倒是宁愿听到明明白白的回答,哪怕是伤害也好呢……”
龟梨颓然坐下,脑中一团乱麻。
不想伤害任何人,到头来却也伤害了自己……




---------------------------------------待续----------------------------------------------
返回顶端
阅读会员资料 瞳颜色离线  发送站内短信
追风

会员等级:1




加入时间: 2006/02/17
文章: 22

积分: 15


文章时间: 2006-7-19 周三, 下午4:43    标题: 引用回复

期待
返回顶端
阅读会员资料 追风离线  发送站内短信
显示文章:     
发表新主题   回复主题    
Aust Winner 澳洲长风论坛总目录 -> U上田龙也——Imaginary World
所有的时间均为 北京时间
1页,共1
 
论坛转跳:   
不能在本论坛发表新主题
不能在本论坛回复主题
不能在本论坛编辑自己的文章
不能在本论坛删除自己的文章
不能在本论坛发表投票


Powered by phpBB © 2001, 2005 phpBB Group
澳洲长风(www.australianwinner.com)信息部提供论坛管理及技术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