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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子]

故事来源于张文跃先生的文章《也能飞高的小小鸟》。

姑娘生在大山中，皮肤黝黑名黑妞。
天生倔强大人气，五岁能带小弟弟。
祖辈世代事农耕，地偏人稀贫如洗。
爹妈谋生无他路，矿井打工挖煤层。
煤窑简陋无保障，阿爹死于煤塌方。
已在地狱死无妨，死罢不必重埋葬。
阿妈悲痛心绝望，喝药自尽随鬼郎。
黑妞时年才十四，勤奋好学名第一。
小弟九岁初上学，天塌地陷手无措。
父母双亡家自破，姐弟呼号泪枯竭。
乡邻心焦愁无方，欲将姐弟各寄养。
黑妞听罢站起来，斩钉截铁说拒绝：
“如今我已是大人，我家之事自操心。
自己动手勤劳作，挣钱供弟上大学！”
黑妞说到即做到，欲去打工把活找。
再三央求打工妹，带她外出闯世界。
人人嫌她岁太小，“十三四岁谁敢要！”
“有样工作你愿做？天天为人擦皮鞋！”
黑妞听罢心暗想，这项工作真不赖！
决心下定当天行，身揣十元闯大城。
城中辉煌耀人眼，百般光景看不完。
大千世界真美好，幸福生活凭你找。
白天大街学手艺，入夜偎依车站角。
几天下来已出徒，胆怯进入擦鞋族。
新手偶遇人欺辱，危难常有人庇护。
手艺渐精收入增，披星戴月忙不停。
有钱不舍租房住，街头夜宿胆如虎。
夜里小弟总入梦：生活是否仍最苦？
大城离家六十里，每次回家总徒步。
眼看小弟有进步，姐弟相拥泪如雨！
弟问姐做啥工作？姐姐低头不肯语。
世上劳动最光荣，擦鞋有何不可以！
为了小弟脸有光，黑妞思忖变行当。
回到城里转悠悠，发现卖报称心意。
传播文化很光彩，比擦皮鞋强百倍！
一日来到报亭旁，老奶卖报喊叫忙。
黑妞机灵说帮忙，老奶点头喜洋洋。
黑妞说唱声调好，报纸销量真看好！
老奶问起妞身世，听罢掩面直叹息。
老奶此生无儿女，老伴也已离人世。
“黑妞请来俺家住，有老有小有生气！”
黑妞从此成报童，卖报生意日繁荣。
小弟上学也入城，姐弟相依获新生。
困厄临头莫怨嗟，命运无情人有情！

2001年12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