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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福治]

《苍蝇》：触摸人类心灵的颓废与仓皇
——衣水《苍蝇》小说评析 赵福治

只要苍蝇还在，世上就有一种意象飞在我们的眼前，让我们多一种借喻。苍蝇的存在自有存在的道理，这是自然的选择，也是自然的法则。它飞在你的周围，甚至是心灵的上空，带给人们不快的同时，也引发我们思考类似的现象与问题。衣水先生的小说《苍蝇》，就是以苍蝇为喻，通过小说的形式表现现实生活，并且以此展开故事情节，昭示隐藏于世俗深处的人类心性，触摸人类心灵世界中颓废与仓皇阴暗的一面，使读者不由得震惊和回望人类时下纷杂的心灵演变。

震惊之一：苍蝇的逻辑下，让我们以异样的目光观察世界

小说《苍蝇》描写的是都市一部分白领一组的生活写照，他们整日蹲在机关单位无所是事，“连君子兰这样高贵的姿态我都感觉到它的存在是俗不可耐的”；实在无聊之时，“我”——文中的主人公１号（局长），就会在君子兰上撒一些灰尘；或者是在办公室里以捕捉、研究令“我”可以可以消遣、和找点事情可做的玩意——一只令我“神魂颠倒的大苍蝇”9号。 在这样的环境下，伴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岁月并没有改变作品中主人公的好恶，“我”“不光是不喜欢君子兰，一切花花草草我都不喜欢”，因为“我”从小就生长在城市里，极少见到花草，见不到花草“我”怎么会喜欢呢，“我”现在虽然是已到不惑之年了，“我”仍是不喜欢的——这样的逻辑，恐怕只能是苍蝇逻辑。
爱情在每个人的心目中本来是神圣不可侵犯，但文中的人却认为爱情只不过是一种游戏和儿戏，下面文中的场景很形象地就表现出了他们观念的错位：“当2和5昧着良心说人家姑娘长的一无是处的时候，说人家那姑娘简直是一只大母苍蝇的时候” ，“4和6这两个光棍小子同时看上人家大漂亮姑娘了，难道不是吗？要不这两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怎么会替那个丑姑娘辩白呢？要这么说这事就简单了，我上大学的时候就有过这种心理”，“以后再提到她就不说漂亮姑娘了，给她排个序吧，就叫7行了”， “6说他要跳到办公室后面的污水沟里，也变成一只苍蝇，当然是一只公苍蝇，那位7才是个漂亮的母苍蝇呢！为此6经常跑到7的办公室去做调查研究”，“ 4不知怎么搞的，也同2和5搞到一块去了，也说起了7是苍蝇。我说4这小子没有良心和不负责任”，“ 我”——1号上大学的时也曾经爱上过一个姑娘，“我”称她为“8”号，那时的8号却说：“她已经和以前的男朋友睡过觉了，这我倒不在意，你说现在的大学里还有几个女生没有和男朋友或别的什么朋友睡过觉？但她说她和很多男人都睡过觉了，并且除了我之外还正在和别的男人睡觉，你说这事咋整的，但毕竟是大学的同学嘛，这一辈子不和她结婚就算了，这一辈子就把她当作轿车就算了，大不了不想做了咱再换一辆”，美好不可侵犯的爱情观在他们心目中就这样看似很自然地就颠覆了，那么还有什么在他们的眼中不能更改那？
纵观全文，该作品不像是一篇小说，而像一篇闲侃和寓言。反过来，因为作者站在“苍蝇”的逻辑下审视世界，所以这种“闲侃”手法与作者所要表达的意想有意无意间融为一体，于是成就了一篇不像小说而更像小说的小说，反而更具有现实的警示意义，给我们以别样地感受。其中所蕴涵、具备的穿透力使我们以严峻的目光审视身边的这个世界。

震惊之二：苍蝇角度折射下的心灵令我们颤粟

人性的包容性和可比性存在于我们每个人的思想之中，它不以人的意志好恶而转移和改变。是不是可以这样说，苍蝇的存在给了我们在另一个角度观察到自身类似弱点的平台。
在衣水的小说《苍蝇》中关于“主人公”1号——局长有过这样的描述：“其实这两盆君子兰不是我的，是隔壁办公室2和3和4和5和6送过来的……我当然就是那个省略的1了” 。人们给某一种昆虫(或者干脆就是苍蝇)起名字也许还要自认为是予之以高贵，但在苍蝇的认识世界里，来来往往的人群也未必就配得上1、2、3……这样的区分符号呢？小说从别人送的两盆君子兰花切入，先是以 君子兰映衬苍蝇的不齿，接着让读者领略在“冠冕场合”下的“道貌岸然” 的一小部分机关干部、以及这些“君子们”工作时的心态和他们所谓工的作对社会的意义：他们在工作中甚至“懒”得用名字了，而用根据个人好恶使用“1、2——9”的代号，更别谈什么工作效率和贡献，甚至可不可说他们就是“一群还没有完全或正在变成苍蝇的社会虫子”，用“他们”的话说：不研究研究苍蝇——文中的9号，“要不然，这不起波澜的日子还咋过呢”。文章入木三分的刻画，折射人类心灵的另一层面，也渲染了故事画面，使各个人物侧重不同地跃然纸上，赋予了小说以现实的厚重，折射出了部分特殊人群的特有心境，只是现实生活中的我们该以怎样的角度来面对有着现实意义小说中呈现的现象。难道城市繁华的背后一定要以牺牲“人类内心某些美好的事物或文明”为代价吗？
也不由得使我想起一位诗人写过的一句诗文：“离开了泥土，就是走进城市的代价”，那美好的“泥土”为什么不能长存在我们每个人心里，铺展在我们每个人的脚下？但最能引发我们深思的恐怕还是导致这一切发生的深层社会原因，那就是消费社会下物欲横流、唯利是图的价值观——一只无形的、巨大的、能翻云覆雨的“苍蝇”， 和由此环境下滋生出来的一群象苍蝇一样空虚、颓废、仓皇的心灵，和他们心灵颓废的过程。

震惊之三：“思想的苍蝇”离我们有多远？

人的表情与动作是其思想的的延续，有时尽管夸张了些，但一样具备可比性。像衣水在其小说中描述的那样：主人公“我”喜欢上网聊天，却不喜欢鼠标，鼠标就像苍蝇，在电脑的屏幕上爬来爬去，似乎它爬到哪里，哪里就会传染恶疾一样；“我”一般不上网，宁愿看着屏幕发呆无聊地想象着鼠标像苍蝇一样爬行的轨迹，“我”把隔壁无聊的模拟的划拳声当成动听的摇滚乐；“我”听属下吵吵嚷嚷打扑克的摔牌声；像这样的工作，什么时候才有事可做呢？“我”听下属争吵觉得很有意思！可以消磨掉很多时间；单位来了一位漂亮的姑娘，下属几个就跑到“我”的办公室开始鬼侃神聊。“2”说人家姑娘眉毛像柳叶，眼睛亮闪闪的，脸蛋红扑扑的……他说着说着，就做开了“吻”的动作，“我们”看“他”的时候一个一个捂着下半身的要害处……于玩世不恭的话语言谈中隐透出小说中的“他们”日常为人做事的准则和思想品位，把“他们” 一个个从人性的心灵，蜕变成为一只“苍蝇”的内心演变表达得有序不紊。
小说的结尾尤其机巧和值得回味：“我”指着躺在地上的苍蝇9说，“你们”好好研究研究，把研究的结果告诉“我”， “他们”庄重地用火柴合盛起9的尸体，把9抬走了……不久“我”就听到隔壁的办公室里有很是伤痛的哭声，但也有嘻嘻哈哈的笑声——那种不伦不类、全无心肝的哭笑让我浑身鸡皮疙瘩。而研究的结论9是7变的——证据是6在办公室后面的污水沟里投水死了，也变成了一只大苍蝇，“他们”比翼齐飞了。2和3和4 和5于是也开始想办法吸引新来的姑娘，希望她们都变成苍蝇，然后“他们”也投在污水沟变成苍蝇，然后双双齐飞。“我”是单位的领导，员工都飞走了，“我”不就成了光杆司令了么？“我”想办法阻止“他们”，一见到苍蝇，就拿着“枪手”到处毫不留情地喷射——因为“我”得让“他们”和“我”一道，维持着“我们”的日子，一天一天地过下去，直到“我们”都走进坟墓！人一但以物欲作为取舍价值的体现，就远离了做人的准则，其思想中也就没有了“好”“恶”之分。而现今我们人类的思想中究竟有多少这样的逻辑和“烙印”哪？
小说 《苍蝇》从人性起笔，渐次递进，象一把操之有效的手术刀，一层层地剥开了人们心灵的外衣，使人类心灵以裸露的形态呈现在世人的面前，无形中提升了文章的艺术高度，引发我们的沉思和诘问。
掩卷之余，小说中的“苍蝇”依旧嗡嗡地飞在耳旁，我不知道，“苍蝇的思想”到底离我们还有多远？我在想，如果在我们颓废而仓皇的“思想软肋”下装上一双翅膀，自然中还有谁能比人类更像苍蝇？

[谢流石]

很好的赏析文字 欣赏 问好兄弟

[赵福治]

远握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