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莧菜

（中國神農架/夢裏花開）

 

 如今，在農家菜園子裏，大都喜歡種幾棵紅莧菜。不但用它做菜，而且還能治鼻衄病。

 說起紅莧菜，神農架至今還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說：很久很久以前，一家只有兄妹倆相依為命過日子。哥哥大大已年歲大了要娶媳婦，妹妹小小也到了要出嫁的年紀。按照當地風俗，妹妹必須等哥哥娶了媳婦，才能出嫁。於是，一家員外請媒人來說小小，小小說員外有個小姐，給了哥哥，她才答應。員外嫌他們家窮，不答應這門婚事。這樁事就擱下了。

 一天，大大和小小家裏來了一個討飯的女子，長得既標緻又靈巧，兄妹倆看她命苦，就留她住下來。不久，這女子愛上了大大，就與其成了親。過後，員外又來提親，小小堅決不答應。嫂嫂卻勸她說：“你就答應了吧。”於是，小小很聽嫂嫂的話，這才與員外訂了婚。

 有時大大不在家，小小就跟嫂子睡。一次，她見嫂子睡著後直打鼾，只見她嘴裏吐出一個一寸長的胖娃娃來，活蹦亂跳，一吸氣又進嘴裏去了，一出氣又蹦出來了。小小見了非常可怕，又非常驚奇。心想嫂子不是人，一定是個精怪。小小便等哥哥大大回來了，就把這事兒講了，要哥哥大大好甚防備。

 不想員外家的小姐得了鼻衄病，鼻孔流血不止，請了個醫生來看。醫生說，看晚了，血幾乎流幹了，傷了元氣，要用百年紅莧菜葉子汁才能治好這病。否則，小姐的病就無指望治好了。員外非常著急，百年紅莧菜到哪里去找？

 醫生說，附近就有一棵紅莧菜，一定能找到。可沒想到那一棵紅莧菜就長在大大的菜園子的角上，像一棵小樹。大大和小小每年摘它的葉當菜吃。員外派人去找，一下子便找到那一棵紅莧菜，說要拿它做藥救人，大大便答應了；員外家便一下子把那紅莧菜連杆子都割了去。沒過多時就把小姐的病治好了。

 哥哥大大聽了小小說老婆會口吐娃娃的話，便記在心裏，時時注意觀察。

 一天夜裏，大大聽見妻子打鼾，一下看見她嘴裏吐出小胖娃娃來，便伸手一把抓住了。妻子卻醒了，傷心地放聲大哭，對大大說：“我倆夫妻緣份盡了。”她說她遭了難，要走了，叫大大好好招呼孩子。並囑咐他，把員外的小姐娶來，那才是他長遠的夫妻。說完，她就不見了。那胖娃娃一下子長成個大娃娃了，便成了大大的孩子。

 第二天，小小在菜園子裏叫喊大大快去看，只見那棵受傷的紅莧菜，傷口上直冒鮮血，把地都染紅了一片。小小這才曉得嫂子原來是紅莧菜精。

 小小出嫁了，大大請媒人到員外家去提親。員外起初不答應，說：這怎麼成呢？小小說，小姐的命是大大家的紅莧菜救回的，那紅莧菜精原來就是大大的妻子呀！小小說小姐一定要嫁給大大，才對得起紅莧菜精。於是員外不好反對了，小姐與大大成了親。這段奇緣故事便一直在神農架流傳開來。

 後來，那一棵紅莧菜居然又發了芽，結了籽，每年都長出新的紅莧菜樹來。人們便開始栽種它，拿它既當菜又當藥，逐漸成為南方一帶農民的看家良藥。如今，大多農家還種植著紅莧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