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湧,緊握住我的手
中國上海/舒白
一整夜,反復地聽著‘反及閘’的〈風起雲湧〉,淚水漣連。
一整夜,夢的火焰都是〈夜〉的印象,意念與詞語。
本想起來記下那篇夢中的記憶,寒夜的空氣讓我的身體發抖。醒來時斷斷續續的語詞已連不來了,像脫落的珠子,撒了一地。真有種想哭的滋味!
早晨,手機的滴滴聲,是小田的短信。她說我的電腦仍有問題,她一大早就在忙乎著。我把密碼交付給她,讓她去剖析我的CPU,我的心病。現在這台跟隨我生活,工作,娛樂的電腦在小田的手裏把玩。就像我多年的一個情人病了,而她是我唯一的大夫。
感激,是不言而喻的!也許還有愛戀。
那首〈風起雲湧〉是昨天偶然聽到,就像一個一見鍾情的情人,我就愛上了她。簡單的旋律,反復的吟唱,似乎在瓦解,重振,回復我的過去,那失去的過去,就象昨天。我不能總沉浸在這樣的境況裏面,象川與沙,海與淚,像藤的墮落……
我趕忙起床。匆匆搭車趕到公司,卻發現我的包裏沒有牛奶了。昨天在超市也忘了買。牛奶就象我的愛人,我每天需要它的滋潤。可我現在沒有了。公車穿過隧道的時候,我突然想到這個問題。我就這樣一不小心傷害著自己,也傷害著她。
曾經寫過一段這樣的話:
……
愛是什麼?
是兩個人在一起,共同生活,共同撫養孩子,從黑髮走到白髮。
是兩個人不在一起,吃飯時也想到你還要吃多久不合口味的菜;還要多久你才能回來;是熄燈入睡前,盤算著儘管你不在身邊,可如何使那個家日漸豐隆起來;是兩份快樂,兩份憂傷,是很多……
可現在,我失去了她。愛還在嗎?
總是在每個靜靜的夜裏等她,白天的忙碌我不可打攪她。夜晚,只有夜晚我們在兩個城市孤獨地想望。
這些天,我一直在找她。夢中。
我沒她的任何回復,哪怕一個字。我無邊的幻想和思念卻成了一段她眼裏和心理的猜忌。她的心靈是那麼透明與純碎,她的愛是那麼乾淨,一塵不染。就像江南的雨從乾淨的葉片上滴落。
而我卻俗了,因思念而俗,因誤會而俗,因愛而俗。
我靜靜地走出來,這座讓我神往的伊甸園。我的心理充滿了悲傷。她不知道,她也許睡了。我不能打擾她奔波幾日的勞累。睡吧,寶貝!夢中驚醒的電話,就當是我愛的呼喚。
人因瞭解而分離,卻因誤會而結合。我不知道,這樣的眾語是否適合我的境遇。也許,人生如戲更適合我。也許,人生本沒有所謂的開始,也沒有什麼所謂要規定的主題或是明明白白的對話。於是如戲的人生便成了一種創造。想著這些,也許我們人類的愛情是一種悲哀!
也許,我真的不是一個很好的丈夫,一定是個很好的情人!但現在,我否認了。我連一個好的情人也做不了,我是什麼?她冷酷的心劃過我一道悲傷?我甘願受這愛情的惡創!
一場柏拉圖式的戀情,就這樣以柏拉圖結束。
風起雲湧,緊握住我的手……反及閘略帶頹傷的歌喉在我的心理回蕩著。我欲哭無淚,那麼,愛人,請握住我的手,最後一次。
讓我握住你最後一次溫柔,寶貝!
風起雲湧,緊握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