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之末

中國/曲明城

 

記不清是什麼話題引起的。那天，坐在辦公室裏的幾位朋友談到了年齡。當初，“2”字打頭的十幾個人中，已有半數以上是“3”字打頭，僅有的幾個“2”字打頭的，亦是“7”、“8”作尾。談及此處，滿座皆歎。

一種“老人兒”的感覺湧上心頭。自豪，失落？當這個詞兒不經意間從我們口中說出時，彼此的笑容都很模糊。

“年輕真好！”當這個我們聽過也說過無數次的話，將要和我們揮手作別時，一種無視時光流走的罪惡感，使我整個下午都沒有挪移一步。

校園裏的逸事，學生時代的趣聞，宿舍裏的惡作劇——那些最初的話題，什麼時候成了新來者專利。每每這時，我只能是笑笑而已，像個看客，可憐的看客。

是的，盤點眼前的生活：沒有了最初激揚文字的豪情，沒有了最初歡呼雀躍的神情，沒有了最初加班加點的激情；日記上已落滿了灰塵，那裏有不敢輕輕翻起的諾言和誓言。

再也沒有了“生我本無鄉，心安是歸處”的心境，牽掛之情往往是才下眉頭，又上心頭。揮之不去的是父母、妻子、孩子、同學、朋友……

“失去的才是可貴的。”然而，總有些東西我們無法留住。

青春之末的壓抑感再次襲來，一個蒼涼的聲音在內心響起：在青春還沒有完全失去之前，努力地去珍惜“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