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歎息

何志粵

 

腿腳不靈便已有數日，終於找了一天去醫院診治，外科裏人不多，沒等多久就輪到我了。接待的是一位青年醫生，他抬起似乎很重的頭問了句：哪兒不舒服？我實言相告，臀部的上一點有疼痛感，影響走路。醫生沒再問什麼，只說了一句：“可能是腰肌勞損。”見他要寫處方了我急忙回應：“不是腰，是腰下面一點。”這時醫生有些煩躁了：“那可能是肌肉勞損了，我給你開點藥。”我想：如果個個病人都讓你診斷為“可能是……病”的話，那不是會耽誤很多的病人？我知道醫生不能得罪，便不出聲，拿著處方去藥房。

到了藥房，醫生配好藥大叫我的名字，我應了一聲，藥房醫生懷疑地看了我一眼說：“這處方是你的？”我回答：“是的。”望著藥房醫生驚訝表情我問：“沒什麼問題吧？”“你自己看看吧。”他把處方遞過來說。我伸手接過，看後實在哭笑不得：原來那青年醫生把我的病歷卡的出生年月75年抄到了處方單的實際歲數上去了，就這樣我在他的“抬舉”下，成了75歲的老人。“算了，不用改了吧？”我抱著一絲希望地問。“不行，這藥高齡人不能吃的，給錯藥我負責不起。”藥房醫生似笑非笑地對我說。

望著那高高在上的外科室，我不由歎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