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學[節選]

中國上海/時東兵

最後一架飛機，在午夜降落機場，此時機場比起白天冷清多了。左日金帶著他的課題組成員進入機場跑道，他們是在對跑道作定期的損壞檢測，並進行加固修補維護，為此他還特意請來了搞超聲波檢測的夏雲老師，協助工作。車載超聲波在飛機跑道上地毯似地掃描，掃描的圖形經電腦處理，就能初步判斷出跑道層面下的損壞狀況，再作進一步分析，作出加固的方案，一直到淩晨第一架飛機起飛前，他們撤離跑道，其他輔助人員每天完成任務後各自回去，左日金、夏雲就住在機場賓館，處理採集到的資料和圖形，一連十幾天，天天如此。

    現在爭取項目真的不容易，僧多粥少，往往是一個項目，幾個、幾十個來爭。當左日金得知某部委有一個重大的A項目，打聽得知分管A專案的是李處長，當校領導的舅舅以前還是李處長的領導，便帶著夏雲來北京約請他吃飯。最近請李處長的人特別多，個中緣由誰都知道，他能推的都推了，可有一些應酬實在推辭不了，今天，李處長礙于情面前來赴約。酒過三巡，寒暄過後，左日金便直奔主題。李處長倒是先挑開話題：A專案已經有童安石課題組去做，你們是一個學校，又是一個系的，你可以跟他合作嘛。左日金說：能合作自然好了，童在理論方面強一些，工程技術的經驗比較薄弱，這恰恰是我的強項。真的能取長補短，合作研究，這個項目就能做得更好。但以前我跟他合作過，他總是處在居高臨下的位置，把我當成他手下打工的。所謂合作應該是平等的，利益共用的。所以，我建議，李處長是否把專案分開，一部分是理論的，

一部分是工程技術的，由你來牽頭，豈不三全齊美。李處長覺得這倒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左日金趁熱打鐵，又是碰杯，又是道謝。還說；我是重情意的，你對我的支持，我是不會忘記的。

回到賓館，因為酒喝多的關係，左還是很興奮，專案的事情十有八九也就定下來了，便對夏雲說，這個項目少說也得幾百萬，這兩年我們就不愁沒有經費了。

老實說，這麼多年，要不是左的幫助，夏雲是沒有課題做的，那就談不上升副教授，再說左在經費分配上，一直很關照她，為此，她一直心存感激。左日金開始是同情她，她丈夫本來也是大學的老師，可後來自己同別人合夥創辦了一個公司，生意沒有做好，還捲進了一宗詐騙案當中被判了刑，後來就離了婚。所以，左日金幾乎所有項目都帶著她，而且配合得十分默契，漸漸地也就產生了難以割捨的情感。可在情感問題上，他們還是相當謹慎的，始終沒有越軌。

左繼續說：A專案起點很高，技術上要有跨越，到時我們去美國、歐洲、日本考察，選定一個既先進又符合國情的技術作為起點，爭取作出國際先進水準，取得成果之後，你就可以申報教授職稱了。這樣一種前景，也讓夏雲激動。左試著去撫摸她細嫩的手，夏雲沒有掙脫，害羞的紅著臉，格外嫵媚。左這時也抑制不住，一把把她摟在懷裏，很久沒有出現的雄性衝動就像火山爆發一樣洶湧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