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感懷

中國/亦偉

 

八年前，一位國醫堂的專家，口頭判定我屬於“過敏體質”的人，並告誡我以後要遠離各種“過敏源”！當初的我不經意地接受了這一“判決”，但料想不到的是，八年後的一個深夜，讓我經歷了一次生命懸於一線、生死於瞬息之間的痛苦掙扎！事後，我真實記載了當時的感受，現抄錄如下：

如同被扼殺般的窒息，使我從夢中驚醒，大腦的一閃念是：自己巳不能呼吸！喉中發出哮喘聲，巳不能發聲喊醒近在咫尺的妻！我從最初的以秒計算的驚恐中清醒過來，這就是過敏性支氣管痙攣哮喘？幾秒鐘內，想到可能是因近日家中維修自來水管道而接觸了剌鼻的專用膠水、又依稀想起兩年前家中曾備的“氣霧劑”藥……，大約10秒鐘左右吧，居然鬼使神差在一書櫥角落找到這一寸多高的小瓶，終於，感覺到一絲涼風徐徐擠進了痙攣的氣管！此時，我才發現自己竟跌坐在地板上，全身大汗淋漓！儘管如此的狼狽不堪，但我卻從心底感受到了一種“置死地而後生”的快慰和釋然！

此時，我巳睡意全無，任思緒翩飛：吸入新鮮氧氣，呼出二氧化碳，呼吸本是如此平庸無奇，但十幾秒前，卻讓人命若遊絲懸於一線，而生命的結束又是如此的簡單、快捷！其實，人的生生死死是一種平凡的自然狀態，生有何歡，死有無懼？但一切生物對生命有一種本能的維護，無論他（它）們是偉大或渺小的，卻總是盡可能的捍衛著生的本能，讓生命繼續。如野火燒不盡的“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人生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屬於我們每人只有一次”，當年，背誦這段名言時，曾為生命的神聖而頂禮膜拜，但面對大千世界的種種意外災害和疾病，生命卻又如此脆弱不堪一擊，然而，人類生存的本能，又總是不屈不撓，在千百萬年的綿長逆境中掙扎繁衍、生生不息！

“人啊人……”，總是使人不禁感歎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