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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照]

铁头二蛋
作者:赵初
二蛋，姓周，大名国安。有趣的是，他大哥却不叫大蛋。人们都说二蛋脑子有问题，我也这么认为。二蛋小的时候，动不动就用头撞墙或磕地。可二蛋不论怎样用力撞，除了头皮有些小伤疤外，脑袋并无大碍。人们又称二蛋为“铁头”。

那时，我和他大哥在一个班念书，二蛋低我们两级。他大哥叫国泰，很正常的一个人。我常到他们家玩，经常看到二蛋，二蛋不大理人。有几次，看到二蛋撞墙，我还试图阻止，但无济于事。二蛋其实不全傻，不撞墙时，也能做对几道数学题。

过几年，我上高中，听说二蛋已不念书，在街上卖糖葫芦。我很怀疑二蛋能否胜任。没想到再遇二蛋时，他像正常人一样与我交谈，只是说话很急。可能小时侯到他家玩的缘故，二蛋对我挺热情。我问他卖糖葫芦生意怎样。他说赚不了几个钱，现在又开始向各家各户推销挂面。我夸他能干。过年，二蛋还来我家串门，。我热情招呼二蛋，二蛋很高兴，要和我做朋友，还嘱咐我要好好读书。我心想：你个卖糖葫芦的还有资格嘱咐我。

又过几年，我上大学。每年回家，二蛋都要来串门。还经常恭维我：“你考上大学真有出息，将来一定有前途。”我则暗自偷乐，现在大学生到处到是，只是你二蛋没见过而已。二蛋给我讲：“做人一不能偷，二不能赌”。还讲了几个他的同学因偷、赌而入监牢的例子。表面上我说，二蛋你懂的真多。其实心里并不以为然。后来，听人说，二蛋这几年一直在社会上混，人变得圆滑了很多。人们虽然依旧讥笑或从心底看不起他。二蛋是真真切切不撞头了。

有一年，二蛋联络几个念大学的同学去看望带过我们的一位老师。在老师家大伙儿有说有笑，很是融洽。二蛋更是其中的活跃人物，一直积极发言。 大家围着桌子边吃边聊，桌上很快摆满一堆杂物。突然，二蛋问老师：“你们家有报纸吗？”老师反应很快，说：“不用收拾桌上的东西，过会儿我自己弄就行了。”二蛋正色到：“老师，你知道我想干什么？我想看报纸。”真是大煞风景，大家说的好好，看什么报纸。我在心里嘀咕。老师这才去拿报纸。二蛋手一拿到报纸，就开始收拾桌上的杂物。我们才意识到二蛋真实目的，大家纷纷夸赞二蛋聪明。张老师更是笑的合不拢嘴，好好表扬二蛋一番。收拾完东西，大家继续聊天，不一会儿，二蛋又问老师：“家里有没有抹布？我想擦擦鞋。”我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哪有在老师家擦鞋的。于是，高声叫阻到：“二蛋，几步就走回家了，不要再让老师动身了”。大家也纷纷指责二蛋，二蛋不为所动，坚持要抹布。老师当然赶紧起身去拿。只见二蛋拿到抹布并没有去擦鞋，而是伏身擦起桌子。顿时我们无话可说，再次领略了二蛋的智慧。每次二蛋都以退为进，用迂回曲折的方式实现自己的意图。就这个让人人讥笑的铁头二蛋好好给我们这些在座的大学生好好上了一课。二蛋真的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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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竹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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