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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xiaoyuan]

洛书之南方一：瀚海墨心
文/殷晓媛

“孩子，你要学驯服海水吗？相信我，你最终不仅会
丢失财富与荣誉，生命也将
岌岌可危。我也曾以为大海是神秘艳丽的
鹦鹉螺，到头来却是一只
喷墨的乌贼。”戴着墨镜的女人

语气如此闲淡。她从甲板上站起来
大踏步上了岸。白绢连体阔腿裤
与砖红色大方巾，看起来和电视里的驯兽师
相距甚远。“伊芙琳！”男孩突然对岸上
喊着一声。女人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很快消失在五颜六色、迅速分流的
人群中。男孩转头，只见摇篮般荡漾的
碧蓝海水下，一股黑色的暗流
像软体动物的腕足，从一只游船下方的深处
涌了出来。“怎么了，戴米恩？”母亲从船舱里

走出来，被孩子的神情吓住了。“大乌……
乌贼……”“没有呀！那里什么也没有。”
多年之后，他仍然远离大海，戒掉有毒花卉种子般
细小微黑的盐粒。当有人嬉笑着
把水洒在他身上，它们很快在他胸前和臂上
开出三色堇形状的黑晕。他会挥舞着棍棒
对他们怒吼：“滚！”他成了一个
如此乖张的少年。他的迷信让他成为了

同龄人的笑柄。他开始憎恨他，在沙上重复写下
她的名字，让退潮的海水
将它们悉数卷走。一天他在集市上
遇到那个女人。他犹豫片刻，走上前
拉住她：“你可能不记得我的样子了。但我还
记得你。假驯兽师伊芙琳。”“是不记得，孩子。
因为我看不见你。”女人取下墨镜
少年顿时呆若木鸡，“是在一次海上事故中失明的，
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曾经的航海家
伊芙琳•伯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