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佳
澳洲彩虹鹦版主
性别:  年龄: 74 加入时间: 2005/09/20 文章: 1422 来自: 中国辽宁 积分: 5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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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从接了这把算盘倒霉的事就来了——《不平凡的平凡》
雪林的爸爸与大家一起喝了口酒说到:“怎么样!这高粱可是十足的酒六十度呀!慢慢喝。”“就是很辣。”援朝说, 雪林的爸爸兴致勃勃的接着就说”我就这样重新参加了我们的队伍。后到军需转运站做会计工作去了,这一会计工作我就做了二十年到今天。当时还给了我一把算盘,就是那个算盘。“大爷用手指着桌子上的算盘,雪芳拿了过来。援朝顺手接过来这历经沧桑的老算盘。黑紫黑紫的算盘一边的框连着的中间的梁已经用铁皮包着,不同颜色的算盘珠子,有几排串在几根新的杆上显得非常的扎眼。大爷接过这算盘晃了晃很伤感的说到”从接了这把算盘,我倒霉的事就像那算盘珠似的接二连三的向我加来。一开始军需转运站的是个姓李的站长,是个比我大十多岁的老红军,没了一条腿,大字不识成天架着拐杖训人,一喝点酒更是骂骂咧咧的说什么'他娘的!我是老井冈,我后腰上的抢眼,是跟毛主席长征路上负的伤。’'老子的这条腿是跟着林师长打小日本,扔在平型关了,他娘的!谁不服!’动不动就用那根拐杖拨拉你,去干那个,去干这个的。那时小日本的武器呀!一车皮一车皮的运到转运站来,需要分类、统计、记账、上报。我一天管理者一百多人的分类、统计、记账、上报。累的都站不住了,也不得好。他不识字,你给他念报表,回回挨训,有时还得挨骂。后来常了,有一天我就顶了他一句,他竟然举起拐杖就朝我打来,我也犯掘了,向前一步,与他几乎面贴面的对面站着,喊道'你打!你打!老子也打过小日本!’没想到他也是欺软怕硬,竟然放下拐杖坐了下来'你小子行呀!竟敢顶老子,是个东北汉子!’'你打过小日本呀!老兵了。’还与我聊起来了,以后对我好了一些。还好没多长时间,上级也看他真是不行,就安排他去疗养去了。我以为这可松了口气吧!谁想到大麻烦却来了。新来的是一位的正团级首长,姓周,也是个大老粗,不过人家后来在部队学习了点文化,能看懂报表什么的。人也挺和蔼,不太爱管事,下级与他也好相处。一只右眼没了,听说还是白求恩给他按的假眼睛。“”就是老三篇《纪念白求恩》的那个白求恩吧!“援朝又插嘴说到。”是呀!就是那个加拿大人,这是听别人说的,他自己倒没说。“大爷有些惋惜的接着说”咳!你说说,可以说是个好人,可是过了一段事件后,有一天他竟然找我喝酒,在喝酒的过程中,他说,'老仓库里的旧枪支少了十多支,你把账本给重做一下。’我一听吓了一跳,马上说’那要是丢了,得报案的,经调查后才能重新做账的呀!否则是不能改的呀!'他一看我说的很坚决,就马上改口说'也许是我查错了?你再去查查看。’之后,我马上就拿着账本找保管去查库,一查没少。就向他作了汇报,他也没说什么。但我就觉得很奇怪。可是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干的好好的,组织上突然要调我去黑龙江大北边一个叫扎兰屯的地方,去当什么副站长,好还是提升了。可是我知道那个地方气候条件非常恶劣,冬季漫长严寒干冷。因此,我向领导提出,我在抗联时捞下的老胃病与关节风湿,根本受不了那地方的气候,而去不了。当时就受到了不服从分配的严厉批评。可这时那周站长却当着我面说什么,'你还是抗联的?谁信呀?就是真的也是脱党份子。’这下我可急了。在这之前因为工作太忙,竟然忽略了此事。这次,我认真的向领导作了汇报,第一次郑重地用书面向领导把我在抗联黑吉边纵队是做宣传工作的经过,和因病昏迷不醒三四天,部队把我留在吉林的范家屯后与部队失联的过程作了报告。当时部队首长也很重视,进行了调查,最后,与我谈话说什么,我参加抗联可能有这个事,因为,当事人都不在了,那时候被打散的三五十人的抗联队伍,说没就没了呀!相当的残酷了,只有一两份能证明听说有我这个人。而我养病的老乡家是我的岳父,证明无效。虽然都很同情我,但是,不能排除对我脱党的怀疑。这可倒好查来查去,倒给我扣上了一个脱党的帽子。由此以后,我就是提出重新入党都不行呀!你是脱党分子呀!所以,一直到现在我也不是党员。可是我一直把自己当成是党员的!“大爷已经非常气愤了。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咳!这件事呀!可把你大爷冤枉坏了,憋屈了一辈子呀!怎么也是说不清楚了。“大娘又抹了抹眼泪说到。”咳!你爸爸我更憋屈的事,还在后面那!就是因为这个算盘子呀!“大爷举起算盘子就想扔出去。”你快别!援朝呀!你快抢下来。“援朝顺手拿下了大爷手中的算盘。”这个算盘之祘倒了霉了,一想起来就拿它撒气。都摔坏几回了。“大娘也很是报不平的说。”来援朝、佳鹏喝一杯。“大爷是愤愤一饮而尽。大爷用手抹了一下嘴,又说”最后,经组织批准让我休息一段时间,再另行安排。那就是四八年了,在此期间我与你妈一起回了一趟老家。“”那地方老荒凉了,啥都找不着了,也不知道哪是哪了,就是一片荒甸子。“大娘插话道。”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就回来了。过了一段时间还好,全国都解放了,为了照顾我,把我调到了金都军区后勤部营建大队还是做会计工作。我用的还是这个算盘。这下的倒霉,那可是一没到底呀!“刚解放那时候营建工作非常繁重,建筑材料品种繁多量大,一开始也没什么制度呀!漏洞老大了。“”你大爷那人呀!就是实在,又凿死卯子,那真是秉性难移,没一点办法。“大娘用手指点着大爷又插话说。”哪不对呀!你不能眼瞅部队的财产让不三不四的人占了便宜呀!我主要还是为了会计工作能认真正常的开展,建议定了一些制度,还受到了领导的表扬。我也知道这肯定是得罪了一些人。包括身边的一些人,甚至有些领导。但是。在'三五反’中我管的账目怎么查也没问题,……“”'三五反’是什么呀?“援朝又是很进入话题的问道。大爷接着说”啊!我还记得那叫'三五反运动’,主要内容有什么,"反贪污、反浪费、……反偷税漏税、反盗骗国家财产、反偷工减料……等,记不太清了。你看看。我当时订的一些制度,正是堵这些漏洞的。有很多人在这些事情上就是出问题了。“这时大爷倒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神态,喝了一杯酒又接着说:”就在这时候,又出现了一件事,与我有关,又没关的事,让我闹心好长时间。随着我军剿匪的胜利,土匪交代出来了,通过中间商从我以前工作过的那个转运站里,买了十多支枪和很多弹药。出事的正是那个周站长。调查人员找到我出证实材料,我就如实证实了。之后领导就找我了,问我,’当时为什么不举报?不报告。'我就说,’我当时立刻就查库了,没出什么问题呀。就向周站长汇报了'。这时领导严肃地对我说,’那个周站长就是罪犯,说的严重点你这就是包庇!'当是我真是吓傻了。后来听说周站长和会计,保管都开出了党籍、军籍,分别判刑十多年呀。虽然没我什么事,但是舆论出来了,说我包庇盗枪犯,你说说呀!这又是什么事呀!都让我摊上了。不都是因为那把算盘么?“大爷又冲那把算盘来了。”那个中间商是买什么的,姓什么呀?“佳鹏突然问道。”听说是倒腾丝绸、皮货什么的,姓什么可不知道。来!来!吃大鹅呀!都凉了,雪芳呀热热去。“雪芳分别把两盆炖鹅拿出去热了热。
”来援朝呀!喝一杯,“”这酒太有劲,太辣了。“援朝与大爷说着。”援朝呀,今天你们来大爷就是高兴,与你们说说,大爷心里痛快。“”爸你以前说起来,不是叹气,就是骂人,从来没有怎么认真说过。“雪原说,”你是我儿子,不一样的!援朝愿意听么?“”愿意!愿意呀。很受教育。“援朝忙答道。”那好!不能说是受教育,只能说是帮助你们认识认识社会,看清各种人的嘴脸。我再说说,那更倒霉的,那真是一没到底的,那就是'反右’。那是五七年到五八年吧!营建大队看展轰轰烈烈的'整风运动’,领导多次动员大家给领导写大字报,提意见。还说什么越尖锐越好。当时我都四十二岁了,虽然已经是背着脱党的怀疑,但是,我上进心还是很强的,还想重新入党,就想在'整风运动’中锻炼自己。再加上我性格本来就很耿直,就在大鸣大放中写了题目为《盼红日早出》的大字报。对营建大队党委和领导提了些意见。当时也是为了表现的积极些,有些意见提的可能在词语上就过火了一些,这回可不得了了!被后来的整风反右领导小组定为'片’的重点批判对象。组织了很多的骨干对我进行了长达十多天的重点批判。并勒令检查,最后给我的结论是:右派言论,同情右派分子。虽然没定为'右派’,但下放到工程队劳动去了。再后来就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就没了军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以紧缩机构为由强迫我退职了。那倒霉的叫惨呀!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辆卡车拉着我一家五口两代人呀!来到了举目无亲的榆树屯,我们自己花了一百元钱买了一间草房一铺炕就住下了。后来自己又盖了这两间半房。困难那两年都不知道是怎么活过来的呀!”说的此时屋内鸦雀无声,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到响声。“还好,还是榆树屯的乡亲们知道好赖呀,又是因为这把算盘,让我这个外来户当了大队会计至今呀!”还是谁也没有吱声。“你说说,我为了革命没了父母、哥哥、姐姐;我是没犯罪、没犯错呀,到头来没了党籍、军籍;最后连公职也没了。”仍然是谁也没有吱声,大爷的说话声也低了许多,只见大娘仍然在抹着眼泪。”来吧!这回是真的不说了。大爷我也痛快了,援朝呀,来大家一起喝一个。“还是谁也没有吱声,默默的喝了一小口。”你看看,让你说的,大家都不高兴了。别听他的,来吃呀!“大娘说。”大娘不是不高兴,是大爷讲的让我们懂得了很多的道理,怎么说哪?……不论在什么条件下,为人是第一重要的……“还没等援朝说完,大爷抢过来就说”对!援朝说的对,为人是第一重要的,咱爷俩对脾气,来单喝一个。“说着一饮而尽,援朝也跟着喝了。虽然就是打开了一瓶酒,但是没有几个人喝,大爷喝的多了些,脖子都红了。援朝一看表都三点多了,就说”大爷今天真是深受教育,您的经历太感人了。我们也吃得饱饱的了。“”真都吃好了,我家从来不请客,也不知道怎么待客啊。“大爷说。”我们不是客都是您的晚辈,是雪林的好朋友,今天打扰您全家了,还有大娘,哥哥、姐姐。我们谢谢了。“随着援朝说着,大家都下了炕,穿上了鞋。”援朝呀!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咱爷俩唠不够呀!“大爷握着援朝的手,边走边说,边走出门来。”大爷放心吧!我们都会来看你的。“援朝他们与大爷、大娘、哥哥、姐姐们再见了。雪林一直送到车站,大家边走边议论着徒步串联的事,最后决定,先进行一次预演,单程徒步走到雷锋纪念馆,后坐车返回。具体时间两天后的周日一起去凯录家再定。就这样雪林送援朝、佳鹏、念中上了公交车,挥手而别。一路上援朝发现佳鹏默默无语,好似心事重重。这就留下了后话。 _________________ 山佳——詩是:自釀自飲的美酒 越飲越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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