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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uchunlin]

晋文公痛改山名(帝王轶事之四)


邱春林







重耳流亡十九年，数位忠臣相济贤。



割股救君千古义，醉夫图业万旬传。



介休廉士绵山乐，齐氏良妻桑下甜。



后发制人强晋国，春秋五霸位超前。



笔者读罢春秋晋文公的史料后，随即吟得这首律诗。深为曾流亡在外十九年，后由秦返回即位，整军刷政，平定内乱，会盟诸侯，成为霸主的非凡史实而感慨不已。然而，最令我难忘的是晋文公重耳因自己一时疏忽失去贤良而痛改绵山山名的故事……



流亡外地十九年后回到晋国做君主的文公，第一件大事便是大会群臣，进行封赏。将之分为三个等级：第一等是跟随自己流亡的苦难贤助；第二等是送信联系里应外合的；第三等是在朝迎降的。在每一等里，又划分为上、中、下多个档次。一时间，升官的、晋级的、封地的、赏财物的，皆大欢喜。



可是，在所有受封受赏的人群中，晋文公竟然疏忽得连一个最最重要的介子推给忘记了。这可是个天大的疏忽啊！重耳亡在外度日如年的磋砣岁月里，介子推没离开过左右，都是悉心照顾重耳的生活。他们在最最苦难的五鹿之地，没吃的时候，介子推毅然将自己屁股上的肉割下来煮给君王充饥。可回国上朝后的晋文公，竟然将这么一个最重要的人物给忘记了。



介子推不仅贤良无私，况且洁身自好。在他随君主从秦国回来过黄河的时候，看到已有人居功挟君自赏的行为，打心眼里瞧不起，耻于和这些人同列。所以他归国之后，只随班朝道贺一次，便托病在家，自己织草鞋卖钱养活老母。晋文公大赏群臣时，眼前官吏林立，不象流亡时只少数贤臣在身边，头脑里事一多，也就真的把这个重要贤臣给忘掉了。不过晋文公也还心细，怕有疏漏，封赏之后还在朝门上贴有召令：“倘有遗下功劳未叙者，许其自言。”介子推的邻居解张见到这份召令后，特地向介子推报告这个消息。可介子推只是笑了笑，摇摇头，没把它当回事。介母便有些不平地说：“你一心为君奔走十九年，还割股救君，功劳不算小呀？为何不去求赏呢？总比你每天织草鞋来供养我强些呀？”介子推却字字铿铿地说：“我看不起那些贪天之功为己有的人，宁愿终身编织草鞋奉养母亲！”最后娘俩商定，干脆把房子交给解张看管，介子推背上老母，带上简陋的用具，离家到绵山上去过林中生活了。



母子俩走后，解张越想越忿忿不平，便编了首顺口溜挂在朝门外：“有龙饥之食，一蛇割股；龙返，安其壤土。数蛇入穴，皆有守宇；一蛇无穴，号于中野！”次日早朝，侍臣送了上去，文公览罢，惭愧不已，立即派人去召介子推。当差人找到解张了解到真情报告文公后，文公当即收解张为手下大夫，叫他做向导，驾车亲自往绵山寻访介子推。谁知在山上四处搜寻、呼喊，一连几天也没找到这母子俩后。随臣出主意用火烧山，等其母子烧出来后再接纳。文公允可，传令军士从山下四周点火，风助火势，烟火遍山，一直烧了三天三夜火才熄灭。各路口报告，没见到有人出山。文公又派人上山搜寻，终于发现介子推拥着老母，被烧死在一株枯柳树下。遗骨运到山下，文公愧悔交加，难过得泪流满面。军士们想想这人的经历和无私的行为，一个个都默默低下了头。事后，晋文公命人在绵山脚下修墓，安葬了介子推母子。又把环山的田地划为祭田，由种田的农夫掌管介墓的祭扫。最后，晋文公还把“绵山”改名为“介山”。再后来，这里又设立了“介休县”。至今，这里的人们每逢清明节都在门前插上柳枝为介子推“招魂”，还有的设野祭，以表达对介子推贤孝高洁的无比敬重之情。



通过这个故事，我们对照一下现实生活中那些居功自傲、无功自赏甚至为了升官发财而想方设法投机钻营的人，难道不是猛推一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