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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培用]

油灯 （散文诗）
/ 孙培用

其实，我们总会回忆起过去。回忆历史。

最初以珍贵的豆油、花生油、芝麻油作为燃料。油灯的灯座由废弃的矮小墨水瓶制成。薄薄的圆形铁片，中央凿一小洞，插一根细细的棉线作灯芯。有时干脆就用一个小小瓷碟作灯盘。灯芯，以其吸油性差而降低耗油量。

母亲小时候是在油灯的伴随下长大的。夜晚，油灯驱散了黑暗。小时候的母亲听她的母亲讲着故事。一闪一闪的油灯之光和窗外的星光相映成趣。油灯之光使家园安祥地安置在一道小小的火焰之上。

小时候的我是在电灯下听母亲讲故事的。虽然同是灯光，却因涵义不同而形式不同。停电的日子，母亲会把那盏很老的油灯拿出来，仔细地拔芯，小心地点燃。我们的家园内，到处都飞翔着油灯光。我因此要比那些在黑暗中摸索的人们更惬意。

油灯，它在闪烁其间聆听历史的变迁，岁月的风雨，世事的沧桑。母亲在向灯盘中添灯油，灯光不会熄灭。我被油灯的光包围着。我觉得温暖。

母亲会在来电的时候把油灯吹灭。一刹那她却在发愣。我不知道他是在回忆过去，抑或感谢现在，还是冥想未来？

油灯的光一闪一闪，不会在我的眼中和心里消失。

其实，我们都会成为历史。可我不会因此而忘记在最困难的时候，有人曾经帮助过我。就像油灯，在黑暗的时候，照亮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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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鞋


我们都是从过去的历史中走出来。

拮据的生活使母亲很节约。母亲会在平日里积累起一块块布头。选择一个春光明媚的中午，母亲在我们生活的那间小屋中，用面粉打一些糨糊，在炕头置一方桌，铺一层布，之后抹上一层糨糊，在铺那些零零碎碎的布头，如此反复几次，达到认为满意的厚度。把方桌放在炕头上接受中午三两个小时的阳光。直到晒干成硬邦邦的。

一个晚上，母亲在灯下为我描鞋样，我的脚很贪长，每年开春做鞋都在变化。为此母亲经常在我睡觉时候为我量脚的大小。

伴随着细密的汗珠，母亲用一跟扯不完的线，和着扯不完 的爱，用劲把又厚又硬的鞋底穿透。一块块有着乡村朴素品质的布，以一根银针为载体，缝制一双布鞋。灯下的母亲不时用那根银针在头发上滑几下。

我打着赤脚，来到这个世界上，因为寒冷，我穿上母亲为我缝制的布鞋。像母亲那双温暖的手掌，托着我从姗姗学步到如今的步履平稳，从泥土、石头和荆棘上走过来。伴随着生活的坎坷、生命的艰险，伴随着孤独和爱情。穿上布鞋，我姿态优美地走在田埂上。母亲告诉我，其实有没有布鞋，都不会耽误你去赶路，更不要因为没有鞋子，而不去赶路。


走过城市，如今我也学会了油光锃亮的走。我穿过旅游鞋、休闲鞋、皮凉鞋等，走进闹市区，我看到漂亮的女人们穿的各种样式的皮鞋。

现在的孩子，都在皮鞋的包围中，他们无法认识布鞋，无法理解，淳朴的乡间味道，劳动的涵义。就像无法理解母亲的皱纹和父亲的驼背，因为现在的城里人已不见那么多的皱纹和驼背的身影；因为现在的城里人都在写字间生产间里忙碌，他们跟乡村土地田野的接触越来越少。对布鞋，他们怀着钢筋水泥一般的冷漠和花饼彩釉瓷砖般的高傲。这个城市忙碌的人群中，因此而缺少布鞋，因此布鞋成为乡下人的专利，因此布鞋成为这个城市的古董。

可是我心中不会忘记母亲为我做的布鞋，不会忘记母亲灯下的身影，不会忘记泥士的气息，不会忘记乡村的本质，不会放弃淳朴，不会因为穿一双布鞋而看别人看我的异样的眼神。

我们从今天走进明天的历史，布鞋，因为还有人需要，所以不会被扔掉；因为返朴归真，所以被记住；就像传统，人们不会忘记。

（辽宁盘锦市城市管理综合行政执法局 124010 0427---2827407）

[巫朝晖]

诗歌来源于生活，生活为诗歌提供了素材。

[孙培用]

谢谢您的指正，问好，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