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上一个主题 :: 阅读下一个主题 |
作者 |
正文 |
苑眉
做博主了,别忘了时时更新博客提升排名哦!
加入时间: 2005/10/06 文章: 5625
积分: 25035
:
|
|
苑眉的饮食笔记
自序
一张嘴,天天都吃,真正没有缺了哪一天的。而既然牙齿都需要天天打磨,如果手头上的笔还天天闲着,那可就太对不起那张嘴了。好,现在就马上拿起笔,将所有关于“吃”的事儿,不管大大小小,有趣与否,全都用文字的形式记录下来,以此证明自己不曾亏待了那张天天运动的勤快的嘴儿。并在此声明,本《笔记》中的所有事儿,都只是“我”自己的,亲人们的,非常家庭个人的,一个小小屋檐下的,小小的厨房里发生的事儿,无他,权当自乐尔。 _________________ 手握一枝兰
我的彩虹鹦博客:
http://www.australianwinner.com/AuWinner/viewforum.php?f=391
上一次由苑眉于2008-12-26 周五, 下午3:58修改,总共修改了1次 |
|
|
返回顶端 |
|
 |
苑眉
做博主了,别忘了时时更新博客提升排名哦!
加入时间: 2005/10/06 文章: 5625
积分: 25035
:
|
|
生日蛋糕
用海岸的话说:“今年可真抵了!得吃了三次蛋糕!”
所谓的“三次蛋糕”就是指,我10月29日的,妞妞12月2日的,以及三姐差不多每年都是冬至这一天过的12月21日的生日。这三个生日都是在年底,连接如此之紧,难怪吃蛋糕时,海岸一直都是咧了嘴儿笑的。是该高兴,我也很高兴!蛋糕那么好吃,谁不喜欢啊?!
说起过生日,在于我,那不过寥寥可数的几次罢了,尽管长了这么长长一大把数字的年纪,但都记忆犹新,颇是令人回味呢。
第一次生日,是高中一年级时;第二次,是大学一年级时,同宿舍的同学舍友们给买的蛋糕,那么多的同学舍友啊,就我一个人得到了来自大家共同的生日祝福。这两次生日都是学生时代发生的动人事件了,其形式与意义都差不多,可将它们放在一起记忆。嗯,至今想来,还真是感动,乃至于涕零呢,唉,亲人之外的世界,最纯粹的友情关爱啊!能不感动吗?!谢谢了,往日同悲同欢同努力的同学们……
第三次生日,是自己订的生日蛋糕,跑到市郊外的英华学校与华斌、小邓,以及华斌的几位同事一起过的,哼,华斌和小邓竟然都嘻嘻哈哈着,不肯唱“祝你生日快乐”歌,没办法,只好自己给自己唱“祝我生日快乐……”——可笑吧?不过,那次生日还真是过得很滑稽很搞笑。嗯,为了那些个哈哈大笑,值得一记!
第四次生日,是以前的一位雇主给过的,把我请出去吃了一顿绝对西式绝对浪漫绝对风情的高级晚餐,虽然两个只是女人而已啦,但想来,不会有几个雇员能得到那样的待遇吧?嗯,是要自己偷着乐一会儿——不呢,应该乐一辈子的!
第五次生日,就是戊子年的这一次了。自大学毕业之后,阔别了8年之久的老同学兼老友立羽竟然上网查找,还窜到了我的百度博客,在上面留了言,终于又联系上了。远在他乡,另外一个城市拼搏的她,如今工作生活一切安好,欣慰!没想到立羽竟会通过网络,给我订购了一个好大好漂亮的生日蛋糕,还给送到了家门口。真真太出人意料了,完完全全的一个大大的惊喜啊!感动与幸福!谢谢立羽!
这就是截至今年为止,本人有生以来过的五次生日,不多,但都很有特色。不是吗?
笑——幸福地…… _________________ 手握一枝兰
我的彩虹鹦博客:
http://www.australianwinner.com/AuWinner/viewforum.php?f=391 |
|
|
返回顶端 |
|
 |
苑眉
做博主了,别忘了时时更新博客提升排名哦!
加入时间: 2005/10/06 文章: 5625
积分: 25035
:
|
|
梅菜
大姐和妈妈去逛菜市,抱回好几棵大白菜。上楼时,经过楼下刘医师的家门口,刘医师见到了,便问道:“买那么多大白菜啊,准备做梅菜吗?如果做得好,是很好吃的啊!”
说的没错,是要做的梅菜。记得往年,刘医师每年差不多入冬的这个时候都会做梅菜的,常常在阳台上晾晒白菜叶子。可是近些年来,刘医师不做梅菜了,原因是现在四周围都起了高楼,而且一座比一座高——真真比我们现在住的楼高了许多啊!阳光已经不晒到她家阳台上了,不得已放弃了制作梅菜的习惯。我们家的阳台情况相对来说,虽比以前差了好多,但还算好啦,每天还能见到个把钟头的阳光,而刘医师家的就完全见不到了,是很可惜哎!
似乎梅菜也有叫作梅干菜的,印象中,妈妈一般都是拿来压扣肉碗底的,也有些时候是拿来炒焖排骨或五花肉之类的。市场上买来的那些梅菜,大家都说好咸啊,难以下咽!那种咸,真的一点都不夸张,甚至可以说,每吃一口都想着要找水喝。前段时间,大姐和她的工友们一起边工作边聊天,聊着聊着,竟聊到了怎么制作梅菜的话题。于是乎,一传十,十传百,嗯,虽然没有“百”那么夸张,但毕竟是在一个小小的群体里掀起了一场小小的制作梅菜的流行风。瞧,现在大姐就去买了大白菜,动手做起梅菜来了。
看着大姐是这么做来的:先洗干净了菜叶子,拿到阳台上晒到半干的光景,再收回来,切成一小节一小节的,再接着继续晒,一直晒到干透,然后,合着盐,适量的盐(家里人都怕咸啊),还有蒜头(剥了很多的蒜头啊,因为大姐说蒜头是要多放的,只有听她的!),也切碎了,一起用手搓好了,装进玻璃瓶子里,接着再晒几天的玻璃瓶子,就OK了。
晒叶子的过程中,妈妈每天晚上都会把菜叶子收回家里来放着,第二天天亮了,才又搬出阳台上去晒,说是怕晚上阳台上有老鼠爬过,一定要收回来的,免得担心——自家吃的嘛,卫生当然第一啦!
不过,在做梅菜时,妈妈的看法与做法却和大姐的有点不同。
妈妈说,你大姐把叶子晒太干了,都晒成了菜筋了,到时候会好吃吗?!不好!所以,妈妈在叶子没有完全干透之前便用了很少量的盐和切碎的蒜头一起搓好了,装瓶子里晒了两三天。我看着瓶子里还绿盈盈的菜叶子说,会不会变酸菜啊?妈妈却很自信,肯定地说,不会!说,还要再倒出来晒的,晒过后,也还要再加盐和蒜头一起搓的,现在只是暂时让菜叶子在瓶子里发酵而已。末了,还强调道:那样才入味!嗯,想想,妈妈说的话似乎也有道理,只是有点麻烦呢。第二天天一亮,妈妈果真又把菜叶子全都倒了出来。哇!闻到一股浓浓的冲鼻香味,我马上从床上跳了起来,跑进客厅去看妈妈倒出来的香喷喷的半成品。真的好香啊!似乎是盐、蒜头和阳光的温度烘出来的效果咧。晚上,妈妈又将晒了一天的半成品加入了一些盐,还有不少的蒜头——比前一次的量多啊,搓好了,重新再装瓶子里。就这样,又晒了几天的瓶子,慢慢地,瓶子里的菜叶子终于显现出了漂亮的深褐色。很有梅菜的样子了呢!终于,妈妈说,可以了,不用再晒太阳了!然后,那满装了像模像样的梅菜的玻璃瓶子,和大姐做的那些一起,就一直搁在了厨房里。
今天,因为想着要写一篇关于梅菜的文章,我溜进了厨房里,又将那些瓶子一个一个拿起来端详。嗯,大姐做的那些,确实是比妈妈做的那些显得干,可是,当我凑近了鼻子去闻时,却都一样香呢!一阵阵诱人的香味,由妈妈用了保鲜膜封了口的盖子下面,悠悠着,不断地往鼻子里灌。好香啊!我端了一瓶,走进客厅里,闻给妈妈看。正在看电视的妈妈转过头来,说道,这个要过年时才吃了,放扣肉里。唔,原来妈妈以为我想吃了,才不是呢,我是为了要写文章!好咧,现在也不管她是怎么想的啦,因为——
我的文章写好啦!大功告成,耶——! _________________ 手握一枝兰
我的彩虹鹦博客:
http://www.australianwinner.com/AuWinner/viewforum.php?f=391 |
|
|
返回顶端 |
|
 |
苑眉
做博主了,别忘了时时更新博客提升排名哦!
加入时间: 2005/10/06 文章: 5625
积分: 25035
:
|
|
竹笋
虽然不是熊猫,却爱极了竹笋,不论鲜的、干的、甜的、酸的,总之,是用了竹笋做出来的菜,全都很喜欢的呢。
貌似南宁这里出产的竹笋属于肉笋,长得特长,又粗又壮,肉墩墩的,非常大个儿。这种竹笋是最适合吃新鲜的,做成甜笋,炒肉片。但市场上买来的竹笋,常常不是由头到尾都是嫩的,靠近根部的那一头往往比较老,做成甜笋那绝对是不成吃的。所以,每次买回来的竹笋,妈妈都是剥了皮后,便切下根部的那两节老的,做成酸笋,上面嫩的部分就做成甜笋。
甜笋的制法很简单。妈妈将去了底部后剩下的冒尖部分切成薄片(可纵切),然后放锅里用水煮,一直煮到水沸了,便倒进装了冷水的盆里浸泡上几个小时,去除其中的苦味,便可捞起来炒吃了。如果一餐吃不完,须浸泡过夜,那就要勤快换清水了。
而泡制酸笋其实也不是很难,只需清水便可以,什么东西都不用添加的——添加的人是笨蛋!妈妈常这么说(哈!)。只是,泡制酸笋的瓶子罐子之类的容器一定不能粘有油味儿,曾经装过油但已经清洗干净了的也是不行的,因为酸只要一遇到一星半点的油味儿,就会彻底报销了的。容器的密封性也要注意,能隔绝空气最好,比较聪明的做法是随地取材,将剥下的竹笋皮覆盖在泡制的酸笋上面,便可避免浮在水面上的酸笋变黑。建议心急想吃热豆腐的人,可将竹笋切成了薄片(横切而不是纵切,其中的原因,唔,大家自己想吧),而不是成块成块地扔在水里。一般来说,只需几天的时间,浸泡在清水里的竹笋便自己有了酸味,可以取出来吃了。
妈妈常常提醒我们,肉笋泡制成的酸笋是要尽快吃的,因为泡太久了就会变得软软的,不脆了不说,还变坏变馊了呢。而我们宁明老家本土出产的竹笋虽没有这么粗壮,却是最适合泡制酸笋的,且随你怎么成年累月地泡在罐子里,也不会变软变质,取出来吃的时候依然是香香脆脆的。
记得在老家时,姑妈的床底下就经年累月地放着了一个搪瓷罐子,里面浸泡着不少的竹笋。而那又陈又老的酸笋水据说可以当药用呢。听妈妈说,我大概一两岁的时候,生了一场病,肚泻不止,开始时去看的西医,打了好长时间的针都不见好转。后来,附近的一个老阿婆来找妈妈做衣服,听说了我的病况,便告诉妈妈说,用刚烧过的热草灰浸了陈年的酸笋水,用布包好了,敷在孩子的肚脐上,不出两天时间便见效。妈妈照着老阿婆的话做了,果真治好了我的病。
啊!谢谢老阿婆的土药方!谢谢姑妈的陈年酸笋水!谢谢那令我喜爱极了的——
竹笋! _________________ 手握一枝兰
我的彩虹鹦博客:
http://www.australianwinner.com/AuWinner/viewforum.php?f=391 |
|
|
返回顶端 |
|
 |
苑眉
做博主了,别忘了时时更新博客提升排名哦!
加入时间: 2005/10/06 文章: 5625
积分: 25035
:
|
|
豆腐
在文章开头先恶一下大家:有多少人喜欢吃豆腐咧?
哈!想来,是很多的啦!唔,本人就很喜欢!更何况,豆腐,很小时候就开始吃了,甚至可以说,自打有思想意识起便对豆腐有了印象,极其深刻的印象啊!
貌似豆腐有许多的种类,常吃的便有:水豆腐、干豆腐、半湿半干的豆腐(似乎没有专用的名儿的,只有这么叫啦)、霉香豆腐、油果,等等等等,这些都可用作烹饪的主要食材,当然了,还有更多的说不出名字来的豆腐制品,但都是些零嘴小吃而已啦。
记得在老家时,大家经常这么来吃水豆腐的:将买来的水豆腐用碟子盛了,再拿把刀子横横竖竖切几刀,接着起锅,放油进去加热,再倒进酱油、拍碎的蒜头等,我们家人是最能吃辣的,所以常常还会加了些辣椒,然后将这锅里热乎乎的配料浇在了那水豆腐上后便那么吃了。这样不经过蒸炒焖的水豆腐是最原汁原味的:香香的、甜甜的、滑滑的、水水的、嫩嫩的,真正入口即化啊。不知别处有没有这样吃水豆腐的?只是,这样的吃法貌似有点儿不卫生,不鼓励大家这么吃,因为,我们家也已经很久很久都不这么吃了。而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却是这样的:
有一次,妈妈又买了水豆腐,合着肉骨头一起煲汤,有经验的人应该都知道,正常而没有问题的水豆腐即使是经过了长时间的煲煮之后,豆腐的表面看上去仍然是非常平滑的,只有用嘴咬开了里面之后才会发现,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蜂窝状一样的许多小孔,而绝对不会像稀粥一样烂成一堆糊糊的。可是,那次妈妈煲的汤,里面的水豆腐就变成了那么一堆令人触目惊心的糊糊!妈妈说,这豆腐到底什么东西做的呀?!大家都很害怕,竟没有一个人肯当小白鼠,自告奋勇去品尝那堆糊糊。那锅惨白的“豆腐”煲肉骨头糊糊就那么冷冷落落地被搁置在厨房里一天之后,最终还是被妈妈倒进了垃圾袋里。
后来,妈妈寻找理由,解释为,那次买的是私人制作的豆腐,有可能是用的大米来做成的,并告诫我们说,以后不要买私人的豆腐了,要买就买南宁市豆腐厂制作的。但我想,如今即使是豆腐厂的也应该是承包到个人了,那种保险竟也带着了某种无法言喻的隐患……有几个利益面前的善类啊?!……唉!可怜的中国人哎!可怜的我们这样的循规蹈矩、努力而又艰苦生活着的小小的老百姓哎!
生活哎……危机四伏……危机四伏……真正的危机四伏!
可是,还得吃啊,霉香豆腐照样买,海岸也照样最喜欢,吃!油果也照样买,照样一起围着火锅,呼呼呼,一边吹气一边大口大口地,吃!半干半湿的豆腐也照样买,煎成金黄金黄的了,再放了葱段蒜节之类的,合着了猪肉酱油一起,焖得香喷喷的啦,就起动筷子,吃!香喷喷地吃!最后,再心满意足地打上几个饱嗝,继续欢欢笑笑,快快乐乐地享受生的乐趣、活的美味!
唔,吃足了“豆腐”后才倒下的生活,应该——
不赖吧?
哈! _________________ 手握一枝兰
我的彩虹鹦博客:
http://www.australianwinner.com/AuWinner/viewforum.php?f=391 |
|
|
返回顶端 |
|
 |
苑眉
做博主了,别忘了时时更新博客提升排名哦!
加入时间: 2005/10/06 文章: 5625
积分: 25035
:
|
|
芥菜
在“芥菜”,此文的主角出现之前,先来段引子,希望不会太过呕哑嘲哳,难为大家啊。
无论如何,先谢谢各位看家的耐心!
且说这天,即戊子年12月30日,登录我的百度博客时,竟意外发现自己之前写的《梅菜》文章里多了一条评论留言,为一位署名“伊冰莉”的读者的:
“只是看看就想吃啦!今年的大白菜这么便宜,我一定要做做看,而且我家还有那么多长了芽的大蒜,不能错过机会!谢谢你提供了这么详细的做法!”
阿弥陀佛!没想到我这个梅菜制作的门外汉,那一番随兴涂鸦的胡言乱语,竟然还会有人在意?哈!希望那位“一定要做做看”的朋友,千万千万不要弄失败了呀——多少要给我挣点面子嘛!
那位朋友说的没错,似乎在那么多种类的青菜中,大白菜是最便宜的,可蒜头就没有那么便宜了,但怎么说呢,自家做的东西嘛,能吃得个卫生与放心那是绝对赚的啦!为鼓励那位朋友,我还特意作了回复,说,我们家昨晚已经吃了第一餐用自家制的梅菜焖的五花肉呢。用筷子夹起时,我还大大地喊了一声“梅菜!”呢。哈!这回是妈妈想吃梅菜,等不及过年了!这一餐,大家都吃得很开心啊,连连说,好香!好香!大姐还提起了她的工友,说,那帮家伙做梅菜做上瘾了,直到今天都还在叽里呱啦地谈论呢!我心里暗道,不奇怪啊,俗话说得好嘛:三个女人一条街!
对了,还要提醒一下,妈妈在将梅菜放入锅里,与五花肉合一起焖之前,还用清水洗了一遍的。还有,呼——!也是直到这天,妈妈才告诉我说,这南宁人用大白菜做成的“梅菜”,其实也叫作“冬菜”啦!而真正的梅菜应该是用芥菜来做的,且竟跟宁明老家那边的人用芥菜制成酸菜的过程差不多呢!
现在好啦,咱这篇文章的主角,芥菜,终于是盼到出场啦!——
问过妈妈了,说,芥菜有不少种类的,但最常吃的不外三种:肉芥菜(长得肥肥圆圆的),骨芥菜(长得瘦瘦长长的)和土芥菜(叶子边缘长有锯齿的)。嗯,这三种芥菜我确实都有见过,也都有吃过。只是,还是别管它们叫的啥名儿长的咋样儿的吧,那些都是植物学家们的功课,咱们这些饕餮食客知道不知道无所谓的啦。
芥菜,农历八、九月份种植,入冬时候可收获,并开始制作酸菜。记得在老家时,大家将收回的芥菜摊开摆放在了竹席上,稍微晒干水份之后,便在菜叶子上、菜茎上撒了盐,用手搓软了(小孩儿们是常常被赶着去帮忙搓啊,我也常去参与的,但多半是为了好玩!),然后装进摆放在院子里的大水缸里,每放一层芥菜(一棵的高度)便撒一层盐、一层红砂糖,装满一缸之后,人就站上去,用脚踩实了,再倒进兑了水的大米打成的米浆水,直到米浆水漫过一整缸的芥菜,最后,再在芥菜上面铺盖上一层稻草或塑料薄膜之类的,并用两三块大山石结结实实地压在塑料薄膜上——这时,制作酸菜的整个过程终于是结束了,就等着缸里的芥菜慢慢变成酸菜了。当然了,那样大批量制作的酸菜除了供给自家之外,是要拿去卖的。每年泡制酸菜的季节里,摆放在姑妈家院子里的大水缸都不会少于10个。
酸菜制成之后,如果再来上几道工序,也就成了大家常说的“梅菜”了。那过程便是,将泡成了酸菜的芥菜起了,用清水洗干净,摆在太阳底下晒,一直晒到干透(一定要干透的),然后收起,装罐子里,每装一层(也是一棵的高度)便撒一层盐,直到装满罐子,最后密封,便一切OK!这么样过了段日子,里面的干酸菜,自然也就成了整棵表面上粘着了一层白白的盐屑的“梅菜”了。
酸菜在市场上买回来后,要立即当天炒了,绝对不可以放过夜的,如果放到第二天,酸菜就会臭风,臭风的酸菜那是非常非常难吃的!(千万记住啦!)
记得有年冬天,为了跟姐姐们学习编织毛衣,华斌在我们家住了蛮长的一段时间,期间,吃过妈妈炒的酸菜,之后,每次都会咂了嘴儿跟我说,你们家炒的酸菜好好吃啊,太好吃了!而每次听到她说这些话时,我都会忍不住笑了,说,你吃到的只是南宁的酸菜啦,要是再吃到我们宁明老家的酸菜啊,还真不知道你会怎样感叹啦!
嗯,自从离开老家后,在南宁这里是很少买到好吃的酸菜了。唉!是很怀念老家的酸菜啊!
芥菜,正当旺年时期的芥菜,可用来制作成酸菜和梅菜,而过了旺年时期,开始抽芽并将要开花的芥菜呢,则可用来做成了腊菜(因为是冷天里做来吃的,所以称为“腊菜”,属家常菜式之一)来吃。听妈妈说,外婆最喜欢做腊菜啦,是做腊菜的高手呢,当然,妈妈也是高手!芥菜芽一般在菜市场里都能买到的。每次妈妈买回芥菜芽,都是先洗干净了,切成小段小段的,再起锅,待锅红后(不要放油啊!),便将切成了小段的芥菜芽倒进锅里,翻炒两下(千万千万不要炒熟了啊!),待菜一热便要立即起锅,装进盬子(或类似的大碗等)里,然后再拿了个碟子倒扣在炒得热乎乎的芥菜上,搁置厨房里。只需三天,给我做解说的妈妈伸了三个手指头,说道,炒热的芥菜芽便会有了一股冲鼻的味儿(就因为那股冲鼻味儿,故而也有把腊菜称为“冲菜”的),可以打开来炒吃了。这里,还要提醒大家几句哈,腊菜炒来吃时是要放醋的,还有一些些辣椒(至少妈妈是那么做的),唔,别啥都不放啊,然后就跑来投诉说,这腊菜咋啥味儿都没咧?!
新鲜的芥菜,是还可以用来煮芥菜粥,或打芥菜汤啦,嗯,都是我很喜欢的呢,至于别人——
喜欢与不喜欢又与我何干呢? _________________ 手握一枝兰
我的彩虹鹦博客:
http://www.australianwinner.com/AuWinner/viewforum.php?f=391 |
|
|
返回顶端 |
|
 |
苑眉
做博主了,别忘了时时更新博客提升排名哦!
加入时间: 2005/10/06 文章: 5625
积分: 25035
:
|
|
芥蓝
说到芥菜,必会想到芥蓝,想到芥蓝了呢,就又必会想到壮语里一首妇孺皆知的山歌了:
“芥菜不吃吃芥蓝,本地不嫁嫁湖南;湖南会吃不会想,开口闭口……”
呃——考虑再三,还是在后面打个省略号吧。(嗯!好孩子是不说粗话的!对吧?哈!)只是,呆在老家的那段时期,这首山歌,确确实实是老老少少(仅限于城中镇里的啊,至于其他地方就不敢担保啦)都会哼唱的呢。貌似是有点歧视异乡人的味道,尽管挺滑稽搞笑的——以“芥菜”和“芥蓝”作比兴,颂扬着宁明人那种顽固而狭隘的本土情结。但我想,若是让真正的湖南籍人听到了,那两地之间准得有一场好枪战——虽不至于真枪实弹,至少也是唇枪舌箭的咧!嗯,自己偷偷乐一乐就好了,不要搬弄什么是是非非的啦,哈!
还有,每每只要一提到“芥蓝”,竟然就会让我记忆起了往昔里的一些人和一些事儿,还挺有趣的——
她们就是住在姑妈家斜对面再过去两三家的几个女孩儿,这几个女孩儿的名字后头都有着一个“兰”字,这个字无论汉语还是壮语,读起来都和芥蓝的“蓝”丝毫不差,但这个不是有趣的重要原因,要命的是,她们当中最大的那一个,也就是大姐,名儿就叫作“芥兰”!(嗯,也许汉字里用的不是这个“芥”,但壮语里叫起来确就是“芥蓝”啊!)就因为将她们的名儿和“芥蓝”给联系一起了,所以每次一坐在饭桌前,咯嘣咯嘣,嚼着那肉质肥肥又脆脆的芥蓝梗时,脑子里便会“哆唻咪发嗦”浮现了那几个“蓝”姐姐“蓝”妹妹。(唔,竟然把人和菜给捆一起记忆啦!罪过罪过!)
说到这里,我想,大家感兴趣的将只是“芥蓝人”的故事,而不是“芥蓝菜”的事了,而且,大家也肯定会说了,那个菜谁不会炒呀,不就是比别的青菜要多放了姜、糖、酒进去嘛!嗯,说的没错,还真就是那样炒的咧,当然了,嘴刁一点的,还可以在快起锅时,再额外倒入预先焖炒好了的鸡杂哈。
好咧,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咱们就来听故事吧——
那时,姑妈家门前有一个大池塘,池塘边种有几棵竹子,竹子边上有一棵小胡桃,是姑爹种下的,不过才碗口粗。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喜欢牵了牛啊、马啊之类的动物来栓在这棵小胡桃上——后来小胡桃似乎被一头牛给弄折了,总之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光杆子,很可惜哎,小胡桃树的花很漂亮的呢!芥兰姐的爸爸养有不少羊,但他似乎更喜欢卖狗肉呢,因为看见他在姑妈家门前杀的狗比羊多了不知多少倍——哎,印象太深刻了!——就把狗给绑在了小胡桃树下,接着便高高举起一根不是很粗的棍子,狠狠地打在狗头上,常常一棍便能把狗给敲死,而那狗愣是一声都没哼呢。然后,就地用事先备好的柴草烧起狗毛来了。许是狗肉卖得多了,身上郁积的狗臊味儿过于浓烈的缘故吧,只要“芥蓝”的爸爸在德华街上一走过,那些家狗们便都会不约而同地围聚过来,紧跟在他身后又吠又叫的,所以每当街上有汪汪的狗吠声,大家都会这么说道,是“芥蓝”的爸爸来了!——呃,貌似扯远了……总而言之,“芥蓝”姐的爸爸就是做那行当的。好,言归正传,有一次,“芥蓝”姐的二妹妹赶时髦——女孩儿都爱美的嘛——买了一双白色的高跟皮鞋,谁知道鞋子刚提回家,往脚上套还没暖脚呢,就被他爸爸见着了,即刻便喝令她马上给脱下来,然后气呼呼地抓起鞋子,冲到了姑妈家门前的池塘边,一挥手,那双白色的高跟皮鞋就像两只漂亮的白羽毛水鸟,只“咚——咚——”两声,便泅进了那平静的水面里。过了好一会儿,“芥蓝”的爸爸还气呼呼地站在那里,不停地骂着,我还没死呢!穿什么白鞋子!啊?!——哈!当时我们全家人都跑出去瞧热闹了啊,哎,印象太深了,现在竟是想忘也忘不了的呢!但如今细细想来,其实,“芥蓝”姐爸爸当时的举动并非因为忌讳“死”,故而反对女儿穿“白鞋子”,而是在斥责女儿的打扮是为了与正在当地服兵役的湖南籍军人谈恋爱,作为父亲的,是要掐断女儿意欲远嫁他乡的念头呢。要知道,老家的人是最瞧不起外乡人的,一向都认为外面的世界没有一处是好地方,除了自己正生活着的小县城。记得改革开放初期,广东有不少工厂到我们老家那里去招工人,谁知竟一个人都招不到,就是有一两个人去了,也没几天就又跑家里来了,说那里的伙食太差了,不是人吃的。老家人,唔,竟是可笑又可爱的井底蛙咧。
“芥蓝”姐二妹妹的“白鞋子事件”,直到现在我们家都还时常提起呢,真正成了茶余饭后的一个笑话了。然而,真正提到“芥蓝”姐其人,那就不是笑话了,竟是个悲剧了呢。我还在老家的时候,“芥蓝”姐就已经嫁人了(她们几姐妹可都比我大了很多啊),是县里一个搞计生的,生了个儿子,后来他丈夫在下乡去做宣传工作的时候,出了车祸,人没了……“芥蓝”姐的命运还真是“芥蓝”了呢。我们知道,芥蓝菜自身就带着一股苦涩味儿,但那苦涩味儿在烹饪的时候,用了姜、糖、酒便可去除了,然而,“芥蓝”姐这一生的苦涩,却是该用了什么才能去除呢?
唉…… _________________ 手握一枝兰
我的彩虹鹦博客:
http://www.australianwinner.com/AuWinner/viewforum.php?f=391
上一次由苑眉于2009-1-12 周一, 下午2:42修改,总共修改了1次 |
|
|
返回顶端 |
|
 |
苑眉
做博主了,别忘了时时更新博客提升排名哦!
加入时间: 2005/10/06 文章: 5625
积分: 25035
:
|
|
辣椒
最近,在教妞妞一首儿歌,歌里不但唱到了辣椒,而且还把辣椒形容得相当可爱——
“青菜青,绿盈盈,辣椒红,像灯笼。
妈妈煮饭我提水,爸爸种菜我捉虫。
好孩子,爱劳动,人人叫我好儿童。”
于是,便想到了自己的《饮食笔记》,其中,是非常之有必要也给辣椒记上一笔啊。要知道,家里人个个都很能吃辣椒呢,包括已经过世了的父亲,以及现在还小小的妞妞。记得父亲病重在床时,还跟妈妈开玩笑,说,在他走了之后,我们去拜祭时,祭品中一定不能少了自家制的辣椒酱……嗯,可以想象得到,爸爸有多依赖辣椒了吧。就像妈妈常说的,那是遗传!所以,我们一家人,包括小小的妞妞和不大不小的海岸全都很能吃辣啊。每次,瞧着妞妞吃辣椒时双手猛挠脑袋瓜子,以及海岸,整个人简直没头苍蝇一般,上蹿下跳,哈哈着嘴儿,乌鸦一样到处找水喝的样子,那可真是有够滑稽的咧。
辣椒,依照个人的一点点小常识,非植物学角度啊,是这样来区别、分类与对待的啦——
个儿比较大的是为菜椒,菜碟子里的主菜,辣味儿一般没有那么强劲,尤其那种大大圆圆,称为“灯笼椒”的——这种椒,在我们家不是很受欢迎。我们经常买来炒了做菜吃的,是尖椒,但常常也只买绿的,不买红的——除非是为了配色好看,不是为了吃的口感。嗯,貌似湖南人是有用那红的尖椒来做成“剁椒”的,可是,那种“剁椒”也很咸,我们是吃不来的。有时候,市场上卖的尖椒有辣的,也有不辣的,但是应该怎么去区别辣与不辣,妈妈也说不清。“拣老的就行了,老的才辣”,这便是妈妈给我们的经验之谈——貌似和“姜,还是老的辣”那种说法差不多。尖椒,我最喜欢的吃法是用煸的,或者应该说是“煎”吧?就是,待锅里的尖椒煎得差不多了,便放了拍碎的蒜头或蒜节之类的,再合着了酱油一起,拌炒两下就起锅装碟。当然,如果有喜欢吃醋的(唔,本人就很喜欢哈!),也还可以洒些陈醋进去。而常常用作味碟与辣椒酱的,却是另一种椒了——非常小个儿,却又很辣很辣的小辣椒:“指天椒”!
记得“桂林三宝”之一的“花桥牌辣椒酱”原是我们家最经常买来吃的,谁知,随着日子的不断向前推移,桂林的辣椒酱不但没有长进,反而还失去了原先的香味儿,竟只剩了咸味儿了,要多难吃就有多难吃!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是因为盐很便宜吗?还是因为盐吃得越多对身体就越好?真想不明白了。反正,对桂林辣椒酱的好感,如今已是消磨殆尽了。然而,与之相反的是,天等的指天椒辣椒酱,原也不过为后起之秀,而今却大有远超桂林一宝的趋势啊——味道竟是比桂林的好多了!现在进超市,如果有要买辣椒酱的想头,我的第一选择肯定是天等的,而不是桂林的!广西的天等县素有“中国指天椒之乡”的美称,而天等指天椒更有“天下第一辣”的美誉。二姐夫是天等人,每次听到我们提起天等指天椒,并高赞天等的辣椒酱时,都会得意地歪了脑袋,咧了嘴儿笑呢,真是憨得可爱哈。可是,作为一名地地道道的天等人,二姐夫却是最不能吃辣的,更别提那辣椒之王——指天椒啦。所以,每次见到我们家里人吃辣椒的场景,二姐夫也都会摇了头,咧了嘴儿,笑着说,真太厉害了,竟然把我这个天等人给比下去了!而我们呢,都会哈哈笑了,说,你这个天等人是冒牌的吧?!
因为很少能买到称心的辣椒酱,妈妈便经常自己动手做了。据说,指天椒中最好的当是那种称为“鸡心椒”(因其个儿短小,圆圆鼓鼓,外形像极一个鸡心头,故而得名)的。这种椒真正够辣够香,不但适合新鲜切入味碟,做成辣椒酱后更是极品。我听着妈妈解说,知道妈妈的这些“知识”都是从玲表姐那儿得来的。嗯,玲表姐是姑妈的大女儿,生活经验确实非常丰富,如果要学习家乡各种传统糕点的制作,向玲表姐拜师那绝对没错!妈妈将买来的鸡心椒洗干净了,晾干水,摘掉了所有的梗,再剥了蒜头,接着便将辣椒和蒜头一起切得碎碎的了,再拌入适量的豆豉(豆豉也稍微切一切的)和盐,装好瓶子后再倒入适量的酒,最后封瓶,将瓶子搬到太阳底下晒,一直晒到酒味儿没了,自制的辣椒酱也就成了。嗯,打开来吃时,香与不香,大家动手试试看也就知道了!只是,别吃上瘾了才好,因为——
呼——!不管辣椒里究竟都含了些啥维生素ABCD,反正,在我们家里一直都是被看作治疗便秘的最佳“良药”呢。不信啊?哼,那就试着对我们家里的任何一个人说说这样的话:“我便秘了!该怎么办好呢?”——哈!得到的建议肯定是:“那就吃辣椒吧!”——嘿嘿,这可不是开玩笑哦。唔,吃过辣椒(很辣的那种,貌似指天椒之类的小辣椒)的人,应该都知道,辣椒吃多了,是会闹肚子的,且那种肠子搅疼可绝对不是件轻松事儿咧。每当肚子咕噜咕噜翻腾,大家急急忙忙往厕所方向冲去时,妈妈便会在背后用桂柳话念叨开了:
“辣椒没有补,吃了两头都辛苦!”
唔,妈妈的这句俗语,实在是俗得不能再俗啊,常常是逗得我们笑成个前仰后合,嗯,就连最难得一笑的非常严厉的爸爸,也会在一旁抿了嘴儿,嘿嘿地笑呢…… _________________ 手握一枝兰
我的彩虹鹦博客:
http://www.australianwinner.com/AuWinner/viewforum.php?f=391 |
|
|
返回顶端 |
|
 |
苑眉
做博主了,别忘了时时更新博客提升排名哦!
加入时间: 2005/10/06 文章: 5625
积分: 25035
:
|
|
韭菜
好久不念唐诗了,今次来温习一遍老杜的《赠卫八处士》——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焉知二十载,重上君子堂。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怡然敬父执,问我来何方。问答乃未已,驱儿罗酒浆。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主称会面难,一举累十觞。十觞亦不醉,感子故意长。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这首诗,曾一度为大姐所喜爱与推崇。但如今将它摆放这里并非因为以下的内容将与大姐有关,竟是由于自己的深受感动:哎!诗中那浓浓的生活情味,韭菜小米香哟……
戊子年开春的那场大雪灾,造成的蔬菜紧缺,物价的狂飙飞涨。二姐和二姐夫虽然在工厂里天天超时加班,但依然微薄的收入,竟是无法承受那样的剧变,所以,小两口也随着别人,在工作的厂门口对面那片水泥地上用石头围成了一两块小空地,填上泥土,种起菜蔬来了。转眼一年过去,算算,二姐种过的蔬菜还真不少,生菜、春菜、香菜、芹菜、豆角、丝瓜、南瓜、空心菜、薯菜、菜心……当然,更少不了此文的主角,韭菜!韭菜不仅因为好吃,极受大家的欢迎,更重要的是,它不像菜心、豆角那样轻易招惹虫害,而且往往只需栽种一次,便可一劳永逸了。怪道韭菜也被称为“长生韭”,“懒人菜” ——是应该多多推广种植这种菜蔬哈,当农民伯伯也可以偷偷懒,很好嘛。
偶尔,我也会去帮忙二姐浇浇水,顺便摘些菜。记得第一次去割韭菜,二姐便千叮咛万嘱咐,要割到泥土里去啊!当时很吃惊,反问道,一定要割土里去吗?许是怕我没听明白,二姐便又强调了一次,是要割土里,你不割它,它还不长了呢!我心里不禁嘀咕了,哎!这韭菜还真是古怪啊,那么乐得人去割它哩!于是,便狠着心,当然了,也更小着心,一枝一枝地割起那长着真正一副小草样儿似的“菜”来了。当割完那一小小块的地皮,竟然也得了大半个袋子,很是喜出望外啊。
那次是在二姐家吃的饭。洗干净了割来的韭菜,二姐说,这次,我们不做韭菜焖炒豆腐,也不打韭菜猪红汤了,换个新鲜的吃法,就像外面的韭菜烧烤。而且说做就做,起锅,放油,用煸炒的办法弄熟了韭菜,其间还撒入了貌似烧烤时才用的某些香料。嘿,二姐的厨艺还真是棒啊,喷喷香的煸韭菜,吃起来一点儿也不比外面烧烤摊上卖的逊色呢!
第二次割韭菜是因为妈妈要包饺子,分派给我的任务。傍晚时分,来到二姐的菜地,发现上个月被我“夷为平地”的韭菜竟又都长得郁郁葱葱的了,而且还在旁边冒出了更多的侧条条。因为有了经验,更因为确信了,即使经过狠狠的切割,这菜也不会毙命的,所以便不再小心翼翼地挪动刀子了,而是大刀阔斧地狠——割!不一会儿,便装满了一袋子,回家。
第二天中午,一边吃着妈妈包的饺子,我竟是不禁一边想了,也许人类,这物种的“起源”,并非单纯源自于猴子,而竟与植物也有着某些关联,且证据明摆着呢——瞧咱们身上至今还存留着的“韭菜”特性吧:头发、指甲齐刷刷都剪了之后,不是还照样生长起来?多值得骄傲的返租现象啊!只可惜,咱们的脑袋剪了之后就不会再冒出另一个了,哪怕——
再在脖子旁多冒了几个! _________________ 手握一枝兰
我的彩虹鹦博客:
http://www.australianwinner.com/AuWinner/viewforum.php?f=391
上一次由苑眉于2009-1-20 周二, 上午2:23修改,总共修改了1次 |
|
|
返回顶端 |
|
 |
苑眉
做博主了,别忘了时时更新博客提升排名哦!
加入时间: 2005/10/06 文章: 5625
积分: 25035
:
|
|
苦瓜
宁明县城中盛传着这样的一首山歌,壮语的:
“苦瓜小小哎苦瓜苦,阿公越南去后剩阿婆,阿婆人老矣哎去不得,咸鱼送饭难下喉。”
记得在老家时,这首山歌真可谓家喻户晓啊,但凡会开口说话的,没有不会哼唱的,只是,不知现在还有多少人会唱?唉!可惜,本人的文字表达能力太有限,无法将歌子的原音原貌以汉语文字的形式很好地再现出来。有点地理常识的人应该都知道,广西宁明县距离越南有多近了,可以说,宁明人与越南人是共享着一道山,共喝着一条河的水长大的,就连他们说话的语音调子也相差不大咧。貌似山歌都喜欢用比兴的手法啊,而这里的也不例外:以“苦瓜”作比歌中的“阿婆”,以苦瓜的“苦”作比“阿婆”心底的“苦”。歌子是用了一种较为哀婉的调子来吟唱的,想来,应该有一定的年代历史了,近一点的大胆猜测便是:宁明曾有不少人背井离乡前往越南那边去做生意——嗯,爸爸小时候便去过,听说卖的红薯干;远一点的便是:战争,发生于中越边境的战争……因为没有做过任何的史料考究,所以只好根据山歌的内容这么来分析了:一、歌中的“阿婆”被抛弃了,当真“苦瓜”一样“苦”;二、“阿婆”没有被抛弃,“阿公”去越南只是为了做生意,但可能两夫妻平时太过恩爱,故而即使是短暂的别离,也觉得“苦”;三、“阿公”和“阿婆”都是老人(嗯,想是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却还不得不远奔他乡寻找生活,故而觉得“苦”;四、“阿公”打仗去了,生死未卜,“阿婆”在家忧心忡忡,是真觉得“苦”……
哈!废话多多,绕来绕去,其实,都不过是为了说明,苦瓜,作为一种菜,给人味觉上所造成的“苦”有多“苦”而已啦!
虽说苦瓜的苦味儿是先天的,人类的智慧是后天的,但这后天的却往往就能降伏那先天的。且看人类是如何用自己的智慧去对付那苦味儿吧:将苦瓜切成片,放盆里,撒点盐,用手搓一会儿,之后,再用清水洗了,挤干,备用。这样处理过后的苦瓜,待炒出来时也就没了苦味儿。但我们家里人都是很能吃苦的,所以并不搓盐的,常常将苦瓜切成片后便直接炒了。而且,对此,妈妈也自有她的一番理由和道理,虽不是“能吃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那样的说教,听了后,却也颇令人心服口服:苦瓜的“苦”是凉的,对身体有好处!——说的没错吧?总之,本人是丝毫不反对的啦!只是,妈妈却又给我们建议了:买苦瓜要买那种肉厚厚、大大个儿的——没那么苦!——唔,这话也说的丝毫不差啊!本人也认真记下啦!——至于各位看家,记与不记,那就不由本人说了算啦!
对苦瓜的情感虽不至于爱到极致,却也从未心生厌恶,只是,由吃苦瓜这长久的经验来看,发觉“炒苦瓜”还真是有趣呢,嗯,或许不如说是古怪吧,至今想不通的:头次炒的苦瓜,貌似苦瓜炒肉片之类的,总没有隔餐后再回锅炒一遍的好吃——除了苦瓜炒蛋之外!不知大家有没有这样的感觉或发现?
最后,还要再说一件苦瓜的趣事儿——
苦瓜,在我们家里还有一个别名,那就是——“果蛋”!没听说过吧?不奇怪,因为即便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植物学家也没听说过呢!哈,“果蛋”,是弟弟给苦瓜的一个超级“美其名曰”啦!很久以前的事儿了,那时,海岸比现在的妞妞还小呢。那天晚上,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其中就有苦瓜啊,海岸不认识苦瓜,便问弟弟道:阿舅,这是什么啊?弟弟便回答了:果蛋!当时,大家一听,全都愣住了,转而再一想,竟全都哈哈大笑起来了。原来,弟弟将苦瓜的壮语称呼,一对一,直接翻译成汉语啦!
唔,弟弟是经常有些古怪话儿,没头没脑地冒出来啊,而且,尽管每每说着那些话儿的时候,都很正儿八经的样子,却能让人笑个半死!哈——! _________________ 手握一枝兰
我的彩虹鹦博客:
http://www.australianwinner.com/AuWinner/viewforum.php?f=391 |
|
|
返回顶端 |
|
 |
苑眉
做博主了,别忘了时时更新博客提升排名哦!
加入时间: 2005/10/06 文章: 5625
积分: 25035
:
|
|
南瓜
“花儿落了结个大倭瓜!”
今次,无论如何,再不敢笑话《红楼梦》里头的刘姥姥,那一身庄稼人的本色儿了,因为,至少她老人家不赖,懂得啥是“倭瓜”,而我,却是经过了几番查证搜索之后才知道,“倭瓜”,原来就是:南瓜!唉,无知得可以啊,真是丢大脸了。只是,不明,南瓜为何却又称为“倭瓜”?南瓜不是原产于南美地区的吗?怎么成了日本的啦?想来,当是又一桩“有好事者船载以入”的不明典故了:这植物借了人腿,往往就不仅欢喜上了随处搬家,更是欢喜上了易祖换宗了。
貌似喜欢搬家也没啥不好,这南瓜如今南北都有得种植,大伙儿也都有得吃了,皆大欢喜。只是,尽管大伙儿都有了吃,但如何“吃”,却又存在着南北之间的差异了。
数年前,在读研究生的弟弟有个山西来的同学,大概因为初次来到南方,所以不管见到啥都觉得异常地新鲜与好奇,真个刘姥姥进大观园般,在学校里闹出了许多的笑话,其中一些竟然还成了一时的笑谈。南宁向有“绿城”的美称,街道两旁,机关单位,校园宿舍,楼前楼后,到处都栽植着木菠萝、芒果、扁桃、龙眼、胡桃、木瓜,等等,各种非常典型的亚热带水果树木。想是北方没有这些果树的,因为那位同学对这些树简直是好奇到了极致。每次和弟弟一起走在外头,总会这么问:这是什么树,上面结的什么果?可以吃吗?许是因为每一次询问的结果都是“可以吃的”,有一次,没有问过其他同学,便私自摘了学校里的大木瓜,也不晓得是哪个老师家种的啦,虽说没被抓个人赃俱获,却是闹得人家在楼下泼妇骂街了好些时间。我们在学校里念书时,也是满校园的瓜果诱惑啊,当然也干过那样的勾当,但摘的也不过那些结了满满一树,实在多得不能再多的芒果,胡桃和扁桃之类的而已啦,因为大家都知道,那大大个儿的木瓜是别人家专门种了来自家吃的,属于私有财产,无论如何不敢摘的。
一次逛街,看见路边菜摊上有人在卖南瓜苗,弟弟的那位山西同学见着了,竟然瞪大了眼,吃惊道,你们吃瓜秧(他叫作“瓜秧”,我们却叫作“瓜苗”)的?怎么吃啊?那么多毛刺,能吃吗?!一连串的不可置信砸向弟弟。弟弟当时便笑了,说,可以吃的啊,剥了皮后就可以吃了。那位同学仍然半信半疑,摇着头道,这些瓜秧我们家里可多了,连猪都不吃的,回家让家里人也试试看,扔掉了多可惜啊!弟弟回家,跟家里人讲述了山西同学的故事,大家笑倒。二姐和妈妈笑得最厉害,一边笑一边道,这瓜苗的皮可不是那么容易剥的,剥得好就很好吃,可是,如果那层厚厚的皮剥得不彻底,却是绝对吃不了的啊!接着,又展开了对那山西同学一家子的无限想像:围了饭桌,苦了脸儿,对着一盘咬不断嚼不烂的扎嘴儿菜……
去年,二姐在菜地里埋下了不少南瓜籽,原打算只摘秧,不留瓜的。谁知后来,瓜秧长得实在是快,风风火火,蔓延了整片菜地内外,摘不及了,竟然冒出了好些花儿,结了几个小南瓜。但没待小南瓜熟透,还绿莹莹的,二姐便摘来炒吃了,且对我解释道,你不是想知道西葫芦是什么吗?这南瓜吃嫩的,便是西葫芦了!——唔,在此之前,本人曾从网上看到一则西葫芦摊面饼的食谱,异常嘴馋,还用笔抄下了整个烹制过程,想着也学了弄来吃,却不想遇到了一个难题:“西葫芦”是啥东西呢?不晓得。经过多方打听,问了许多不该问的白痴问题,终于才弄明白了:原来,那么神秘的“西葫芦”竟就是刘姥姥嘴里的“大倭瓜”!而后竟被大家笑话为连一个刘姥姥也及不上的“书呆子”了!哎——!确实是够孤陋寡闻的啊,但多少总比小时候的海岸一直将瓜苗称为“扫苗”厉害了许多吧?——哈!顺带笑话一下这个越来越拽的小家伙!
二姐种的南瓜基本上都是吃的嫩秧,嫩瓜很少,大朵大朵的南瓜花和大大个儿的南瓜却是要市场上买的了。
南瓜的样貌虽然很老土,可是,它的花儿却很漂亮,煮出来的南瓜花汤也很甜,很好吃。尤其妈妈蒸的猪肉让南瓜花,相当地漂亮雅致,完全脱离了南瓜的那股憨憨的乡土本色儿。而我竟是最喜欢在一旁看妈妈让南瓜花的啦。妈妈将买来的南瓜花洗干净了,像剥瓜苗一样剥掉花梗外皮,摘掉花心,将事先腌制好的剁猪肉塞进花囊里,一层层合上花瓣后,再掐下一节已经去了皮的花梗,插在整朵花上头,再一朵朵码在碟子上,放蒸锅里蒸。哎——!真正是香香甜甜又美美的一道菜啊,本人是特欣赏,也特喜欢吃的。听说,外婆也很喜欢让南瓜花呢,这道菜,妈妈便是由外婆那里学来的。
据妈妈的经验,这南瓜是越老的越甜,且据本人观察,妈妈从来不买那些圆圆矮矮,长着橘子瓣一样的大南瓜,却只买那些长得有点儿葫芦样儿的长条南瓜,而事实证明,确实后者比前者好吃。除了用炒的,二姐还很喜欢将南瓜,糯米粉和白糖一起拌了,捏成一个个圆饼状,放进油锅里炸熟了吃,相当有嚼头。前两年二姐就炸了好几次南瓜饼,大伙儿吃得可真欢。记得有段时间经常在Monica家里吃饭,她家喜欢用了牛肉来炒南瓜,古怪的搭配啊,觉得牛肉摻合在南瓜里头挺委屈的呢,而且又不是很好吃。个人认为,南瓜还是单炒的好,放油盐蒜头就行了,真正符合南瓜那憨憨土土的淳朴本色儿,甜甜的软软的原乡味道,不能送饭,却是当饭吃了。顺便在这里偷偷说上几句悄悄话:Monica的妈妈做饭的手艺可实在不敢恭维哈,比她爸爸可差得太远了!同样,还去过其他几个同学家里做客,发现妈妈的厨艺也都是马马虎虎,很一般,而真正能够端出一桌好饭菜的竟然都是爸爸,特别是Fly的爸爸和哓姗的爸爸,做出来的菜真正是色香味俱全,又好看又好吃——很古怪的现象,当然,我们家该算是个例外,妈妈做的菜比爸爸的好吃!但对此,Monica的妈妈也有自己的一套说法:等你们饿得肚子咕咕叫的时候,不管吃什么都好吃!这话儿倒是不差,饿得狠的时候,人都是会狼吞虎咽的——饥不择食嘛!
每次破南瓜,妈妈都会将南瓜子连着瓜瓤一起掏出来了,洗干净,晒干,存起来,每年都能存下不少,闷的时候,我常常去抓了一两把来嗑——嗑南瓜子的那股清闲劲儿丝毫都不逊色于嗑葵瓜子咧!玲表姐说,如今南瓜肚子她是不清理的,瓜瓤瓜籽儿都一起切了下锅炒熟,连着瓜肉一起嚼着吃。理由是,书上说的,吃南瓜子对身体有好处。妈妈听了,也试着那么炒了一回,大家却都吃得很辛苦——南瓜子的壳可扎嘴梗喉呢!于是乎,大家都反对了,妈妈的试验也便一次而终。去年妈妈又攒下了不少南瓜子,留着今年给二姐种了,吃瓜苗……
南瓜与生活,便这么循环着了。 _________________ 手握一枝兰
我的彩虹鹦博客:
http://www.australianwinner.com/AuWinner/viewforum.php?f=391 |
|
|
返回顶端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