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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喜阳]

处女自杀（组诗）

文/董喜阳

（一）

奶奶在远方殷切的呼唤。呼唤我
圣洁的身体，朝圣的灵魂
但，活在猫头鹰眼神里的生命，被
粗暴劣质的春天，割的粉碎
心似昆仑山千年积郁的寒冷
湛蓝的刀锋划破了回归贞洁的路
巨大的黑洞有恃无恐的蔓延，蔓延着
我，只有坐在恨的时间里，企盼死亡

（二）

叶丛上空掠过几只夜鸟
棉花地立即窸窸窣窣地低语起来
原本就咒诅的思维，又被沉重的枷锁禁锢
一只狗，也许就是巴甫洛夫的狗，轻蔑了我一眼
小凳子上还有我处女的血迹。连故宫那
漆红的炫耀沧桑的木门都无可比拟
扯碎的裤子，粘连在小凳子上。我甚至可以
可以清楚的听见裤子和凳子剥落的声音

（三）

是谁带着避孕套，明目张胆的干掉了我的贞操？
依稀听见那面目狰狞的野兽，裤衩里
夜莺在矫情的歌唱。
一根绝望的钉子，在我身体里疯狂的奔走
不被理解的银针扎进，坏死的骨头里
拥抱着心房，只有一滴血的距离
一朵无名的小花，在我暗无天日的身体里
灿然的盛开。它等着，等待着
死神最后的垂怜

(四）

紧闭的双唇如一眼盖封的枯井
舌头挑唆了一场斗争，便销声匿迹了
牙齿挂帅封印，犹似受伤大雁的悲鸣
咯咯作响。走进春天的河流，温暖的心窝
被恐惧的蓝包围，那里发出死人的腥臭的气息
水的冰凉，摇晃着，扭动着庞大的臀部向上升去

（五）

水开始在我的下部荡漾着，迎接着
一个陌生客人的到来。我听见了河水呼天抢地的
哭声。我的下体还在隐隐作痛，如折断的翅膀
水的嘴唇和我的嘴唇紧紧相碰，在冰冷的河面上
我找回了和爱人缠绵初吻的感觉
邪恶张着血盆大口，要把我吞噬。
失去重心的感觉，飘然而至，像在爱人的怀抱里
水淹没了我最后的，眷恋的泪行。



作于吉林师范大学学生公寓

2009.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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