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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润明]

一块岩石与一个人的脊梁



文/田润明



1981年春天，全国报纸、电视台、电台都在批由白桦写的电影剧本《苦恋》，和依据《苦恋》所拍摄的电影《太阳与人》。大有泰山压顶之势。

白桦所尊敬的一位举世闻名的大诗人，特意请白桦去他家，他很关心白桦的处境。语重心长地让他三思而后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白桦很是感动，向大诗人讲了一个让自己的脊梁不能弯曲的故事——前几天一位陌生的电话打来，说一定要见我。问过才知是一位工学院的大学生，我当时怕使他受到牵连，便婉言谢绝。谁知他说我步行了10公里，只见一面，转身就走。我被他的赤诚之心所感动，便答应了。这位我至今都不知其名的大学生真的一句话没说，把怀里抱着的一块岩石放在我的桌上，泪汪汪地看看我就转身走了。岩石下压着一张纸条：“愿您像岩石一样坚强。”

大诗人听得热泪盈眶。

没过几天最高领导人指出由《苦恋》，所排《太阳与人》是一部反/动电影，召集思想界、文艺界有代表性的著名人士开会，要他们表态。那位大诗人发表了一篇凶狠至极的讲话，使白桦完全不敢置信，因为几天前他那泪水淋漓的脸还没在眼前消失。

白桦经常提及吃猴的故事：传说一个北方人来到岭南某地的猴餐馆，店主带他到猴笼选猴，他闭眼随便指了一下，群猴见客来，惊恐万分，立即抓住那只被指认的猴子，用力向笼门前推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