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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泪成珠]

站在秋天的山顶听你歌唱

——读马忠静小说集《终极放逐》



好像走出校门开始，对小说不再有深厚的兴趣了。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现在的电脑，足够让现代人为所欲为地选择快捷的吸收方式，而摒弃翻书阅读的古老习惯。



人是很调皮的动物，只会扬着头往高处看，而不肯低下头看看脚下的一方热土。尽管，脚下或许有花草葱郁，却还是只顾了去看天上的那一道彩虹。之所以这样比喻，是想说明一个问题，在视觉充斥眼球的今天，翻阅小说去寻找感觉艺术，好像有些落后了。鼠标链接的新奇世界，让我从小说的氛围里渐行渐远。



上月初，湖北作家马忠静女士赠送了一本她2007年发表的小说集《终极放逐》。粗粗翻阅，有5个中篇小说和5个短篇小说。拿回家，自然而然地放进书橱，便不再关注。偶然有一天，由于长时间看电脑，眼睛感觉很酸涩，就随意地拿起那本《终极放逐》翻阅起来。这一看，如同在昏暗的月夜看见了一缕星光，让我欣喜不已。



书中的第一篇小说，名字叫《马驹，我们的马驹》。作者用一种朴实无华的语言，慢悠悠地叙说着“自己”家里的一些平淡无奇的故事。最令书中主角不安和讨厌的是，一个叫“马驹”的人干扰了她们的正常生活，并且，严重地影响到了妈妈的思想和工作。“我”对妈妈因为“马驹”而引起的神经质显得十分怨恨。于是，作者用一种探知的心情和幽怨的笔触，发誓要去寻找出“勾引”妈妈的那个叫马驹的“男人”。



小说精彩自然的情节深深吸引了我，让我不知不觉地一路往下看，没有一丝疲倦和不耐烦，直到看至结尾，才为小说里的主人翁舒了长长的一口气。看完这篇小说，我的大脑里忽然跳出三个字“真过瘾”！



作品时作者心血的结晶，一般承荷着作者的思想和观点。在这篇小说里，作者的善良，诠释的非常精彩却不露一丝痕迹。这是作者深厚的文学素养所抵达的一种境界。她通过小说主人翁的心理活动和故事进展情结，轻而易举地把自己对人性、人情和人生的感知，告诉了读者。这是很不容易的！也促使我对她的小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依次开始阅读以下的几篇小说。



《终极放逐》中，这样精彩的小说似乎很多。我甚至一篇都不想错过。马忠静的小说，能有如此大的魅力，以至于让我在后来的几天里，除了完成任务似地发好每天一篇的博文，便刻意关闭了电脑而认真地阅读欣赏《终极放逐》，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我记得，这样的情形，在中学时代，看琼瑶的爱情小说，亦是如此痴迷；再之后，读柏杨专栏，也有过一段时间的专心。



而在人到中年的时候，还能静下心来，阅读一位并非著名作家的小说，这不是我的勤奋，而是小说作者的感召力。她的作品实在太优秀了，让我爱不释手！之所以说“优秀”，我感觉是对《终极放逐》公正客观的评介。当今社会，写小说的人比读小说的还多，可想而知，很多作品的质量是非常低劣的。而马忠静自信地守候着属于她自己的一亩三分自留地，努力地耕耘着、收获着。她能在闹中取静，用自己独特的视角，去叙述和诠释身边小人物们的喜怒哀乐，是很难能可贵的。



在她的小说里，没有刻意的小说创作技巧。而是彷佛用朴实的心灵化作泉水，涓涓地流淌下来，蜿蜒而曼妙，让读者感觉一路上的风光。她的小说没有所谓的出人意料的布局，而是不急不缓，娓娓而说，读者可以依着她的脉络，去欣赏一个个浸润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甚至，读者可以跟着作者的笔，直达他（她）的心灵。这样的感觉，在中篇小说《秋飒爽还想在北京打工》里，我们可以清晰地聆听到一个外地女孩在首都北京打工的丰富人生经历。



那位叫“秋飒爽”的聪慧女子，从小对北京充满了憧憬与向往。终于，她凭着自己的才华和智慧，成了北漂一族。然而，事实给予她的，却不是梦幻中那样的完美，她到处寻找工作，又处处受人责难。最终，美丽的北京让她感慨万千“在北京，我越来越小，在家乡，我越来越大。”虽然，她带着疲惫和失落回去了，但北京给这个女子所营造的梦，时刻让她准备着重新精神抖擞地奔向北京。



整篇小说，没有蓄意的悬念，没有别扭的言辞。一口气读下来，感觉既舒心又惆怅。舒心的是，小说象一盆沁凉的山涧清泉，润心悦目地给我洗了一把脸；惆怅的是，这样一个美丽又聪慧的女子，到哪里都是人中凤凰，却甘愿受那窝囊气，真不值！



我惊叹马忠静小说强大而无形的感染力，竟然可以让我的心，随着小说主人翁的心绪而起伏波动，这应该说是一种奇迹！还是那句话，自从放下琼瑶小说，已经十几年了，几乎没有一篇小说可以让我的心跟着一起波动。而马忠静的小说，却做到了。



她的小说，有些欧美风格，语句却略带北方风味，细品起来，如同一杯瑰丽的鸡尾酒，醇香浓郁，风情万千。我很惊讶她小说里的语言，是那样纯朴，一如山区农家那一窖水嫩的番薯，随时可以滋润着别人的眼球和心境。这样纯朴的描述方法，亦是比较少见。也许，她的文学功底，于她在鲁院得到的知识有直接的关系。当然，更于她忠厚的为人所分不开的。



我们现在很多小说，要么学诗歌的语言，写的虚无缥缈，不知所云。要么一口京腔，似乎不让别人看出他是皇城根下的作家，就丢了八辈子的脸似的。马忠静的小说语言，却是平易近人得如同隔壁邻家小妹在动听地讲故事，那种惬意，如果不读她的小说，是无论如何也感受不到的。



《终极放逐》里，这样的佳作还有好多，比如《玻璃方舟》，显得有些凌乱的描写，却是作者的点睛之笔。成功地刻画了一个小女人和宠物之间的“母女情感”。比如《欧阳美奂一个人的舞蹈》，把一个哀怨女子的婚外情，刻画的淋漓尽致，美轮美奂。可以说，这篇小说是特意为女性读者量身定做的让人落泪的经典之作！



俗话说：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我要说的是，文不在奇，有韵则灵！不是吗？马忠静她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作家，按理说，她的小说也不是风声鹤唳的绝世佳作。但是，她的小说里，那种婉约简洁的风格，那种大山所陶冶出来的大气稳重之韵，却是最能张扬她的灵气的。



马忠静的小说，以描写社会底层的小人物居多，也比较喜欢用第一人称来叙述。所以，在读小说时，我常常有一种幻觉：我是在和一个多年的闺中密友私聊，我是在感悟马忠静的喜怒哀乐。小说里小人物们的坚强和忍耐，让我心情激荡，而他们的凄婉和惆怅，时常让我唏嘘不已。静心读她一篇篇纯朴优美的佳作，宛如在秋天的山顶，欣赏着满山红叶，听大雁唱着一曲委婉的“雁南飞”，感觉真的非常好！这个秋天，因为《终极放逐》，让我品味了一种久违的书香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