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st Winner 澳洲长风论坛

[雷火]

坟前
——和早逝的父母低语


一


又是清明，
又是泪流如雨；
跪立，二老门前，
可曾听见儿的叩门声？

那边的风冷，
烧成山的纸钱，
可够买一件衣裤？

那边的天暗，
恨不能用心做盏灯，
照你们走的夜路。


二


每次来 ，总是儿
一个人喃喃絮语。
从来不见你们照面，
话，也不留下半句;
就不能问问儿:
想你们想的苦不苦？

每次来，儿总是
流着泪走。
只有凄凉的风送，
还有路边，
不知名的花树。


三


听人家，叫一声爹，
喊一声娘！
儿总是掩面而过；
恨不能，把你们
遗像，揣进心里去。


四


阳儿小的时候，
每次上坟，总问：
爷爷、奶奶，
睡在这里不冷清吗？
怎么从来不肯回家？
儿扯断了肠子，
总想不出回他的话。


四


逢 年过节，
“常回家看看”的音乐，
催多少儿女，
拾起一份牵挂。
只有风，
数着儿眼里的泪花。

五

自从你们，
来到这冰冷的地下。
就是想搂搂儿，再也
跨不过，这道矮矮的门槛；
说不尽的牵挂，再也
穿不透，这层薄薄的黄土。
一颗千钧重的心，
却丢在儿的家。

六

儿听见：你们，
说的满肚子牵肠话。
开导儿：风转向了，
小草都学会弯腰；
智者若水，
也不为风流潇洒。
在你们心中：长不大的儿，
习惯了，直着腰骨走路；
哪怕夜黑风险，
也没什么可怕……

七

抬起忧伤的双眼：
坟头的小草，
向儿点点头，摆摆手，
似乎想说些啥。
是二老，托朝夕相处的清风？
不停擦拭儿滚落的泪珠，
一遍遍数着，儿的根根白发……

常言道：人老了怕孤单，
总望儿孙绕膝下。
不能，接你们回家，
儿就有空常来，
坐在坟前，陪陪二老；
拔拔四周的草，
说说心里的话，
倒倒酸甜苦辣……
2006.3.30

[雪泥]

真情实感，颇让人神伤
对意象再进行一翻筛选，语言再凝练些。